第004章:半夜殺機
每天晚飯後,魏秀才還要看會書練會字,然後才睡下。
月上樹梢,等魏秀才也睡下了,整個村莊徹底陷入夜色的安靜下。
魏華音積攢了半天力氣,強撐著挪下床,拿起門閂把房門從裡面閂上,搬了方凳和小桌過來堵上門。
做完這些,她已經疼的滿頭冷汗,全身的肉都在顫抖。咬牙挪到床上,這才鬆了口氣,閉上眼趴著休息。
等到下半夜了,睡眠最沉的時候,堂屋裡的門輕輕打開,走出一個黑影。悄悄來到西廂房,伸手輕輕打開外面的門掛,輕聲的推門。
結果門裡一擋,黑影就知道,這門從裡面閂上了,停下猶豫了會,錯失機會再難得,轉身回去廚屋窗戶上拿了割草的鐮刀來,用鐮刀片輕輕的插進門縫,一點一點的挪動門閂。
魏華音早在門掛響就醒了過來,她背上胸腔一直在疼,本就睡的輕,此事可能喝的葯也起了點效,心中的意志也更堅韌。聽見放輕的腳步聲遠去,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放棄。
她輕聲起來,手裡拿著床下放著的棍棒,靜靜的站在門後面等著。
門閂一點點挪動,終於打開了門。
料到夜裡會有人趁機下手,魏華音放的桌子和方凳和門還有點距離,而地上那沒有人收拾的麵糊糊漿都挪到了進門一步的地方。
輕輕打開門,一腳輕踩進來,腳下一滑,頓時身子踉蹌不穩,朝前面的方凳上栽過去。
而方凳是四條腿朝上的,往上一趴,直搗的肚子胸口一陣生疼,忍不住痛叫出聲,「啊……」又急忙忍住聲音。
雖然強行壓低了,也確定是柳氏無疑!
魏華音掄起棍棒,狠狠一棒朝她脖子打去。
猛然一陣震痛,柳氏痛的兩眼發黑。
魏華音也不吭聲,很快又來了一棒子。
「呃啊……」柳氏徹底昏死過去。栽在那一片冷掉的麵糊糊上。
冷哼一聲,魏華音朝她踢了一腳,拿著棍棒就朝她身上打,一棍又一棍,一棒接一棒。
嘭嘭嘭!
魏秀才打了她多少棍,她就照著柳氏身上多打多少棍!
直到柳氏衣裳見了血,魏華音也再沒有一絲力氣,後背的傷疼的她一身冷汗顫抖止不住,這才擦乾淨棍棒拿著藏起來,回到床上趴著喘氣。
等到天蒙蒙亮,魏秀才要起來念書了,才看到另一邊沒見柳氏。以為她先起床了,就打著哈欠穿好衣裳出來。
魏二郎也跟著他識字念書,到了時辰也起來了。
只是兩人出來看西廂房開著門,還有一隻腳在門口露出來,都疑惑的過來。
卻見柳氏毫無聲息的趴在地上,背著一片血跡浸出來染紅了中衣,不知是死是活。
「啊啊!」兩人驚叫一聲。
「鳳雲!?」魏秀才嚇的急忙衝過來。
魏二郎也喊了聲娘,跑過來。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在柳氏鼻息下試了試,還有呼吸,魏秀才鬆了口氣,「還有氣!還有氣!」
立馬就怒喝一聲,「這是咋回事兒?!魏音姑你個該死的小畜生!」
魏華音一下子被驚醒,睏倦的悶吭一聲,「幹啥啊!?」揉著眼睛不耐煩道。
魏秀才摟著柳氏叫罵,「是不是你乾的!?」
魏二郎也兩眼怒火盯著她。
往柳氏身上一看,魏華音驚的吸口氣,然後一臉無辜,「我根本不知道!我昨晚沒有吃啥東西,胸腔又疼的厲害,昏昏沉沉就睡著了!我還做夢,我娘給我端了一盆子燉雞湯!」
「不可能!人就在你屋裡,你能會不知道!?」魏二郎怒斥。
「我還奇怪這個陰毒的女人咋在我屋裡!她手裡還拿著鐮刀!?」魏華音驚怒的指著被柳氏最後意識握緊想要還手的鐮刀。
魏秀才和魏二郎一看也都注意到了,而且柳氏握的還挺緊,頓時心裡有點狐疑。
魏華音立馬叫喊,「好好的這個女人咋出現在我屋裡?!還拿著鐮刀,她想幹啥?想殺了我嗎!?我說我昨晚咋夢見娘坐在我床邊哭,說我絕不能死,要我好好活著!是你這個陰毒女人要殺我!肯定是我娘,是我娘救了我!教訓她個賤人!」
「不可能!娘都死了多少年了!」提到親娘,魏二郎情緒有些不好,卻根本不相信魏華音的話。
「是我娘死了多少年!你娘在這呢吧!」魏華音嘲諷道。
魏二郎頓時臉色難看。
魏秀才是被莫名扇過耳光的,所以心裡信這個,看看被打的昏迷不醒的柳氏,又看看魏華音,不確定道,「真不是你打的?」
「我五臟六腑都是內傷,動都動不了,我能起得來把一個大人打成這樣!?你是太高看我,還是低估自己下的手?」魏華音呵笑冷諷。
魏秀才自己下的手,怒火高漲,當時是真動了要打死魏華音的念頭,他自然知道。
看魏華音蒼白無血色的臉,也猜她是根本起不來。
「我起不起得來,你看看這個女人接下來幾天能不能起來就知道了!」魏華音冷笑。
魏秀才陰沉著臉,咬咬牙抱起柳氏趕緊送回屋裡,喊魏二郎去請郎中。
魏二郎沒有翠姑的那個想法,急著請到郎中,過去就把魏郎中請了過來。
還是樊氏看見他請郎中,以為魏華音不好了,跟了過來。
結果進門,魏華音倒是好好地,出事的成了柳氏,都有些驚疑。
「好好地,這鳳雲被誰打成這樣的?」樊氏可不相信二兒子會打柳氏還打成這樣。
不等魏秀才說話,魏華音就在西廂房喊話,「奶奶!奶奶!」
聽她叫人,樊氏先過來,「幹啥了?」
魏華音兩眼紅著,含著淚,「奶奶!她是我娘打的!我昨晚夢見我娘……」
「瞎胡說!」不等她說完樊氏就喝斷她的話。
魏華音擠出兩滴淚,「真的!我昨天昏昏沉沉都不省人事了,全身都在發燙,我都以為我快死了!後來夢見我娘坐在我床邊哭,說我不能死!讓我好好活著!還端了一盆燉雞湯給我!結果大早上醒來,就見那個女人倒在我屋門口,爹說是我打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兒!」
樊氏有些懷疑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