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輪迴再啟（3）

「擊殺敵對勢力人員一名，獲得10點獎勵點數。」冰冷聲音響徹葉浩的腦海，雙眼的茫然開始消退，本能驅使下的他全力一擊打中伽斯的喉嚨，氣管和血管的雙重壓迫下，伽斯停下了掙扎，走向死亡。

但他的雙眼依舊張大，死死地看著葉浩，彷彿想要在最後看穿他，或許到最後他都在疑惑，一個一開始的小綿羊，為什麼會在最後變成噬人的野獸。

「我...殺了人。」眼中的茫然還沒完全消退，短時間的爆發讓葉浩忍不住的大口喘息，原本感受不到的疼痛開始襲來，臉上的傷口，肩上的血痕，以及手上的燙傷，無一不在告訴葉浩，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身體在無意識的顫抖，雙唇冰冷發青，這是一個人害怕到極點的一種表現。

忽然，葉浩全身劇烈的抽搐起來，一種從內臟開始不停產生的又痛又麻的麻痹感，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自己的內臟上不斷爬動，而這種感覺也不只是出現在體內，那種彷彿緩慢深入骨髓的疼痛，伴隨著血液流動到身體各處，又緩緩滲透到皮膚表面，由輕變重。

「伽斯，還沒解決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葉浩的恐懼，那種疼痛感變得緩慢起來，雙眼中已經開始消退的茫然再一次佔據眼眶，殺人後的恐懼感消失，此時的葉浩，再一次被自己的戰鬥本能主宰。

門外的皮埃爾在說出這一句話后就不再開口，他在等伽斯的回復。

但，死人是沒辦法說話的，葉浩也是知道這一點，他沒有猶豫，身體向著門口衝去，就在到達門口的一瞬間，身體突兀的停止，由動到靜沒有出現任何聲響。

他在等，也在賭。

葉浩賭這個皮埃爾和伽斯一樣，自大，他不會相信伽斯會失手死在屋內，就算心中有些許戒備，他也不會真正表現出來。

他在等皮埃爾打開房門，只要在皮埃爾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攻擊他，無論是誰都來不及反擊，開門的那一個人反應絕對會比另一個人慢，這也是葉浩沒有選擇直接開門出去攻擊的原因。

毫無疑問，伽斯是受到過訓練的人，就算他經歷的訓練比不上國家特種兵，但也比普通人強上太多，獅子搏兔是每一個國家特種兵都要牢記並且毫不猶豫執行的命令，無論對手是誰，都要盡全力，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對手，是不是真的只是普通的對手，輕視所帶來的後果，只有死亡。

伽斯的輕視，明顯就是自大所帶來的，或許他們已經成功了許多次，成功之後都毫髮無傷，內心的膨脹帶來的就是極度的自大，這就是葉浩可以殺死伽斯的最大原因。

皮埃爾和伽斯如果是受過同一個訓練的隊友，就算皮埃爾表面上看上去在理智，他的心中也肯定會有自大的情緒，可能比不上伽斯，但只要有，那就是突破點。

時間已經慢慢的過去，也許只流過十幾秒，也許已經過去了幾分鐘。

全神貫注下，葉浩對時間的流逝沒有絲毫的感慨，茫然的雙眼沒有任何波動，他右手放在門邊的小花瓶上，注視著房門。

「咔。」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下一刻，房門突然打開，沒有絲毫徵兆的大開，露出門外單手持槍的皮埃爾。

身體下壓，右手拿起小花瓶用力向外扔去，房門還沒打開的時候，葉浩已經做出了動作，在皮埃爾的身體露出來那一刻，花瓶已經跨過房門，飛向他，而他唯一可以做出的反應，就是開槍。

但，葉浩提前下壓的身體完美錯過破空的子彈，右手還保持著扔出的姿勢，沒有收回，而左手握拳，身體全速向前撲出。

子彈讓半空中的花瓶變成碎片，四散的碎片保持的向前的動力往皮埃爾的臉龐飛去，面對危險的皮埃爾下意識半眯雙眼，藉此保護脆弱的眼球。

而他下意識保護自己的動作，卻給了葉浩一個前撲的時間，當他意識到要遭的時候，葉浩已經衝到他的懷中。

「該死，這傢伙為什麼...」看著近在眼前的葉浩，伽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一開始毫無存在感的Z國人，那是...什麼樣的眼神。

沒有任何成功偷襲的喜悅，沒有任何即將勝利得意，茫然之中不帶一絲情感，臉上沒有表情，就這樣注視著皮埃爾。

明明只是一瞬間的眼神接觸，卻讓皮埃爾整個人好像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冷到腳，頭皮發麻的他只能想到一個形容詞，野獸。

被捕食本能支配的野獸，而自己，就是獵物。

「這傢伙，真的是人嗎？」感受著越來越近的拳頭，皮埃爾的腦中只剩下這樣一個想法，他已經被葉浩的本能嚇到，幾乎放棄抵抗，腦中忽然浮現出教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不要小瞧任何一個敵人，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是否會化身為野獸。

葉浩的拳頭選擇攻擊和伽斯相同的位置，也就是喉嚨，只要力量夠大，攻擊喉嚨可以極快的殺死一個人。

可就在他的拳頭攻擊到皮埃爾喉嚨的前一刻，那股已經消失的疼痛感突然出現，就這樣直接浮現在葉浩的體內，讓他的身體突然止不住的開始顫抖，殺死伽斯的恐懼也開始上涌。

葉浩這一改變並沒有逃過皮埃爾的眼睛，或者說，皮埃爾的眼睛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葉浩，他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嚇人的野獸突然變成了無害的小綿羊，即使現在自己還在對方的攻擊下，但他能感覺到，眼前小綿羊，突然變得不再致命。

思緒一瞬萬里，眼前的情況也還沒有發生改變，葉浩在皮埃爾面前，左手成拳，攻向皮埃爾的喉嚨。

但皮埃爾卻像是突然來了勇氣，原本放棄抵抗的姿態不再，神色狠厲，同樣左手握拳往葉浩的肚子打去，就情況看去，先被拳頭落在身上的必定會是皮埃爾。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