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路遇

正文 第三章 路遇

小鎮的名字叫鍾家鎮,顧名思義,鎮上的人以姓鐘的為主。鍾家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人也有五萬餘人。常去的那個酒鋪和熟食鋪子挨在一起,兩個鋪子的老闆都姓鍾,一個叫鍾大,一個叫鍾三,是親兄弟兩個。酒鋪子旁邊那家豆腐鋪子沒有老闆,只有一個老闆娘帶著一個十多歲的女兒和三四歲的兒子,是鍾二的老婆孩子。鍾二早兩年去了,他老婆帶著孩子支撐著豆腐鋪子。

遠遠見到張哲學晃悠著走來,鍾大便大聲的打招呼:「小師父,今天怎麼又跑來買酒肉了?你師父來客人了嗎?」

張哲學不緊不慢的走到鋪子前,笑道:「哪裡來客人了,是我師父吃完了前次買的酒肉,酒興未滿,這才打發我再來買些。」

「你師父今天怎麼興緻這麼高?」

「誰知道呢,這次多打一些酒,都打滿吧。」張哲學把酒葫蘆遞給鍾大,又朝隔壁的鋪子喊道:「鍾三叔,再幫我稱上三斤肉,還是要那種半肥瘦的。」

「好嘞,這就來。」鍾三走出來,把手裡提著的肉扔在案板上,隨手拿起斬肉刀,手起刀落,把肉斬成兩塊,揀了塊大的用荷葉包好,用麻繩拴了,遞給張哲學:「高高的,拿好了。」

「鍾三叔這手藝絕了,這個沒事十幾年的功夫絕對做不到。」

「那是,我十幾歲開始斬肉,二十多年了,這要是還斬不準,還賣個什麼肉啊?」

那邊鍾大也把酒打好了,遞給張哲學:「酒肉有了,要不要拿幾塊豆腐回去?總是吃肉不覺得膩嗎?」

張哲學笑道:「自然是要拿幾塊豆腐回去,肉是給師父下酒吃的,我有兩塊豆腐便可以了。」

「這孩子就是孝順,可惜了,跟著這麼個只知道吃肉喝酒的老道。」鍾二家的女人介面道:「學娃子別跟你那個老道師父了,要不到嬸子家裡來,給嬸子做個乾兒子,等著鈴兒丫頭大了,你們就成親。別的不敢說,嬸子保證你吃穿不愁。」

張哲學用力把自己的臉憋紅,假裝害羞的說道:「那……那可不成,我要是來您家裡了,就沒有人伺候我師傅了。」

鍾家兄弟和鍾二媳婦都笑了:「真是個好孩子,這麼孝順。」

從酒肉鋪子一路走回來,剛剛到山腳,就見到七八個彪形大漢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歇息。見到張哲學走過來,一個坦著胸口的大漢站了起來攔在路上。張哲學見那大漢攔在前面,便停下來,仰頭看著那大漢,心裡琢磨:「這是怎麼說?打劫的?」

「小子,老子問你個事。」那大漢走到張哲學面前,伸手在他肩頭點了點:「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個老牛鼻子,叫什麼什麼……,老六,那個牛鼻子叫什麼來著?」

坐在路邊的一個大漢應道:「現在叫雲山,以前好像叫什麼疊雲手陳赫,當年可是大風嶺大當家的,桑集城的西城霸王。」

「對,叫雲山老道,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告訴我,不然你老子抽了你的筋。」那大漢一把捏著張哲學的脖子,生生把他提了起來。

張哲學兩手扒著那大漢的雙手,臉色被憋得通紅,兩條腿拚命的踢騰,拍著那大漢的手,指著自己的嘴巴。

「說啊,趕緊說,不說的話,老子掐死你。」那大漢提著張哲學搖了搖。

那叫老六的大漢笑道:「老三,你掐著他脖子他怎麼說啊。」

老三撓了撓頭:「是哦。」說著把張哲學放了下來。

張哲學彎著腰大聲的咳著,腦子飛快的轉著。看來對老道士不是怎麼熟,肯定不是來走親戚的。這是來尋仇的?深喘了幾口氣,看著那大漢,臉露驚恐。

那大漢見張哲學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便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喝道:「趕緊說,不然老子宰了你。」

張哲學心裡這個委屈啊,想當年自己也是叱吒江湖的一方霸主,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委屈?要不是現在自己這個小不點的身體,怎麼也要上去拚命,可如今只能把這苦楚咽到肚子里。好漢不吃眼前虧,小爺我忍了。他抹了把眼淚,哭聲說道:「剛才……剛才我見到老道了,他去鎮東頭的牛員外家去了,聽鍾家嬸子說,牛員外家的老太爺昨個沒了,老道士去做法事了。」

那老三回頭說道:「老大,那個雲山牛鼻子在鎮東頭的牛員外家。」

那群大漢中間一個精瘦的漢子站了起來,說道:「行了,走,去那個員外家找他。」

張哲學偷偷的瞥了那個老大一眼,嚇了一跳。這幫人本就是個個人高馬大,彪悍得很,但那個老大身材卻是更高,足足高了其他人一頭多,人又是精瘦,走起來像是一個竹竿子在晃蕩。

老三指著張哲學問道:「老大,這個小崽子怎麼辦?」

那老大掏出幾個銅板,隨手扔在張哲學身邊,低聲喝道:「趕緊滾蛋吧。」說完帶著那幾人朝鎮里走去。

張哲學見那幫人走遠,連地上的熟肉都顧不得了,跳起來就朝山上狂奔。

「老傢伙,老傢伙,不得了了,好像你的仇家找上門來了。」慌張中張哲學已經把心裡對雲山老道的稱呼喊了出來。

雲山老道還是躺在躺椅上,對張哲學的大呼小叫和不敬的稱呼完全沒有在意,睜開眼睛看了他,慢聲說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張哲學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說道:「我在路上遇到一幫來找你尋仇的傢伙,個個膀大腰圓,還說你以前叫什麼疊雲手陳赫。」

雲山老道又閉上眼睛笑道:「哦?到現在還有人記得老道我出家前的名號?有點意思,這都幾十年了,還有人能記得老道,不容易啊。」

張哲學見雲山老道還真的是叫疊雲手陳赫,就知道這個老傢伙當年也應該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個人物,沒準就是一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否則不可能都幾十年了,仇家還能找上門來尋仇,這得多大的仇恨?沒準這個老傢伙殺了人全家,還強姦了人家的老婆女兒。他心裡胡思亂想著,跑到柴房裡拿出一把柴刀跑了回來。

雲山老道扭頭看了看張哲學,笑道:「你小子拿一把破柴刀做什麼?」

張哲學說道:「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難道我們束手就擒不成?肯定是要拚命了。」

「就你那把破刀,連人家的汗毛都割不下來。」

「那也比赤手空拳的好。師父,你怎麼不著急啊?」

雲山老道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急什麼?幾個小毛賊,你師父我吹口氣都能把他們吹飛了,碾死他們跟碾死幾隻螞蟻有什麼區別?」

張哲學雖然知道雲山老道有些法術,但他不知道今天來的這些人是什麼水平,好歹那幫人也是七八個人呢,要是個個跟老道一樣的修為,那人家就是用疊羅漢也把老道壓死了。老道他自己說自己是鍊氣七層的修為,可誰知道他有沒有大吹法螺。真要是老道自己吹牛皮,又活得不耐煩了,那自己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小不點,人家一把就掐死了。

「但願您老人家一口氣把他們吹死。」張哲學把柴刀放到腳下,在雲山老道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雲山老道問他:「你把他們騙到哪裡去了?」

「我跟他們說您老人家在鎮東頭的牛員外家做法事,他們就信了。」

雲山老道扭頭看看張哲學,見他手裡沒有紙包,只有一個酒葫蘆掛在腰間,朝他伸手說道:「把酒給我,讓你買的熟肉呢?」

張哲學把葫蘆摘下來遞給老道:「還熟肉呢,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了,你今天差一點就沒有徒弟了,要不是小爺我聰明,早就被人家給掐死了,你看看,現在我的脖子都腫了。」

雲山老道在張哲學的頭上輕拍了一掌:「你小子跟誰小爺小爺的?沒個禮數。」看了看張哲學的脖子,見脖子上一個巴掌形的黑印,知道他說得不假:「沒事,過會兒用藥酒揉揉就好了。」

「那估計他們也快來了。唉……,好容易在這裡清凈了十幾年,這幫陰魂不散的傢伙又找上門來了。」雲山老道喝了一口酒,對張哲學說道:「你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吧,這裡住不得了,等我收拾了那幾個傢伙,咱們就換個地方。」

張哲學驚訝的看著老道,說道:「你不是說碾死他們就跟碾死幾隻螞蟻一樣嗎?那咱們幹嘛還要換地方?」

雲山說道:「這幾個傢伙能找到這裡,就說明其他人也知道了,要是不走的話,估計以後每日都會有人找上門來,天天處理他們豈不是要煩死?」

「好吧,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張哲學說著站起來朝居舍走去。

其實也沒有什麼收拾的,無外乎就是一些換洗衣裳和一些零碎的銀子,剩下的就是些被褥和鍋碗瓢盆。東西少,收拾起來就快,僅僅三盞茶的時間張哲學就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就是兩個包裹而已。提著包裹剛剛走出門,朝路口那裡瞥了一眼,剛好看到那幾個大漢拐過路口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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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帶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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