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到醫院的路有車來回不用十分鐘的工夫,而遇洛可卻是悠哉悠哉的花了十分鐘才到了醫院,見到了任稀原時讓他跑步回去,任稀原問他有什麼事非要自己回去,他故意不說是師長親自過來了,而是說軍營里有事急需營長回去處理。
任稀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遲疑了片刻便先過去和團長說了聲,再出醫院大門,見到有車想開,可鑰匙跟遇洛可都不在,慢慢找也耽誤工夫,就只能選擇一路小跑回軍營,直到跑一半才反應過來,自己為嘛要聽他的跑步回營呢?
不過這都跑一半了,再回去質問也麻煩,就等回去把事處理完在說。
與此同時,弗爾德也到自己國家的大使館跟他們說了下自己的情況,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聽完立刻再打電話給外交部,讓外交部找民國的國防部抗議,並且處罰野蠻霸佔自己國家公民的那些丘八兵痞。
這些事還未立馬傳下來,大通鎮依舊如往常一樣,只不過這裡也有山雨欲來的氣味在當中。
鄒壩邳和胡常青在一家酒樓的房裡與幾個歪瓜裂棗商量事,嘰里咕嚕了一番,笑臉過後開始推杯換盞。
等一杯下了肚,那個長相跟鯰魚一樣臉型的中年男子,吃了一口菜,看向他們倆問道:「那個周家的實力怎麼樣,家裡有沒有噴火的那棍子?」
「噴火的棍子?」鄒壩邳不解。
男子把身上的盒子炮拿出放桌上:「就是這玩意?」
鄒壩邳嘴角抽搐,胡常青有些哭笑不得道:「文冬兄這個你大可放心,要說那周家,他們的武力倒是挺高的,刀槍劍戟十八般武藝都很精通,如果只是拿刀劍過去絕對吃虧,而噴火的棍子這玩意,那個老不死的看不上,就沒捨得置辦,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那你們是要我們只搶他們家,還是……」謝文冬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怎樣處置他們家的人那是你們的事,我們只想要一張圖和一把鑰匙!」
「是什麼圖,大概多大?鑰匙又是什麼樣的?」
「其實……算了,我也說不清楚,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胡常青沒見過鑰匙跟地圖,自然是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如果周家人配合就留條命,如果不願意那就不能怪自己。
他要和自己一起去,謝文冬也沒多說什麼,與之對碰一杯好奇的問道:「那個周家在江對岸的幾十裡外,按理說與你們這應該沒什麼糾葛吧,你們是怎麼與那邊搭上線的?」
「我們的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鄒壩邳同樣喝了杯,哈口氣吃著菜說:「這麼跟你說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下沒有不不透風的牆……呵呵,具體情況,你們還是等去的路上慢慢說吧,現在我們不醉不歸!」
謝文冬懶得在多說,舉起酒杯與之對碰,幾人在一塊歡快暢飲。
……
任稀原到了軍營看見有豪華車停在裡面,還沒人問話就見一個手下過來,對他耳語了幾句,任稀原頓時大驚然後罵道:「遇洛可你還真是該死,過去一點不著急,還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現在又在我之前回來給我設套,哼,一個小小的副官也想掀起風浪,你還差的很遠。」
罵完再對那個手下交代了幾句,在手下離開后整理了下軍服,快步的跑往辦公室門口打報告。
裡面的鐘吉兆停下看文件,將其放到一邊,坐好臉色嚴厲的喝令讓人進來,等見到人了也不說話。
任稀原有些奇怪但也還是對其敬禮報告:「少校營長任稀原前來報道!」
「你還知道你是個少校營長啊,我還以為你是上將司令呢,我命人去叫你在二十分鐘之內趕過來,你竟然遲到了十分鐘,你這是想幹嘛,是準備造反嗎?」鍾吉兆慢悠悠的說,可語氣卻是如刀鋒,眼神也像利劍一般盯著他看。
任稀原瞧了眼一旁的遇洛可,雙目憤恨的控訴道:「報告師長,我現在才過來的原因,是一切都是因為他……」
「任營長,你遲到了還怪我?」遇洛可倒打一耙:「那我問你,我有沒有去通知你過來,有沒有讓你快一點?」
「你是去通知了,可你沒說是師長過來呀……」
「夠了!」鍾吉兆喝斷他的繼續,聲音冰冷道:「你來遲也就罷了,竟然還找理由辯解?」
「報告師長,屬下錯了,不該為遲到找借口!」現在不管怎麼說師長都不想聽,那還不如主動認錯,至於害自己被罵的遇洛可,以後有的是時間找他算賬。
「知道錯就好,你今天的遲到等會在說。」鍾吉兆起身到他面前問道:「我過來是奉命調查一件事,這份報紙上報道了你們團用武力鎮壓了那些遊行人員,造成了很多人死亡。現在輿論對上峰很不利,你們團長又在住院我也不想去找,就由你來告訴我事情的原尾,我要個合理的解釋?」
一旁的遇洛可沒想到事情竟然沒按他想的方向發展,這讓他有些受不了,萬一師長不找麻煩,那自己可就倒霉了。
任稀原示意師長去一邊,隨後跟他簡單的交代經過。
情況就是幾天前,他和團長奉命去狙殺抓捕路過的赤衛隊人員,不想在抓捕當中與之交火起來,團長被流彈擊中差點死亡,然後他就下令撤退救團長。
而在這裡下令用武力鎮壓那些由地下黨組織發動示威遊行的人,是路過這裡的旅長張觀博,然後嚴令不許把消息傳出去,後來知道管不住,就說被擊斃的都是赤衛隊人員。
聽完這些,鍾吉兆沉思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然後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似乎想到了辦法,先讓其他人出去,然後招手讓任稀原靠近,小聲道:「武力鎮壓不管是真赤衛隊還是普通的遊行人,現在世間已經捅到了國際輿論上,如果不找個人出來頂,上峰哪裡不好交代!」
「那什麼人合適呢?」
「現在看來只有讓張宗昌的那個乾兒子來頂罪了!」
「你是說參謀長張發財?」見他點頭,任稀原擔憂道:「舅……師長,這事如果一個搞不好,恐怕會適得其反,到時候非但沒除掉,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啊,我們為個張觀博值得嗎?」
「你可別小瞧這個張觀博,他的後台硬的很,即便是我們把他撤職查辦了,也不能將他給怎麼樣,用不了多久便會官復原職,然後就是你我的難過日子。而張發財,能夠當上參謀長的職位,有一小半是靠關係而一大半都是花錢的,沒多少後台會幫他,都恨不得弄死才好。」
這個黨國的官職水分有多深他是很清楚的,有很多都是花錢靠關係阿諛奉承得來的,所以對付這些人只要有點腦子就能將其輕鬆的拉下高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