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謀?
天陰沉,沉的好像生氣人的臉,濃雲密布,這不了整個天空。我從頭到腳一陣一陣的發冷,感覺好像被淋了一盆涼水那樣。我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牽扯進了一個圈套當中,一個巨大的圈套當中。
這個圈套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樣,一步一步將我往中間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拉去,所有的一切這個時候已經成了身不由己。
我從小到大,活了十八年左右,到現在十八歲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能感到嘴巴裡邊的牙齒已經在上下碰撞,小腿肚子在不斷的抽縮著。
冷汗逐漸的近視了我的手掌心,讓我捏著手機的手心怒呼呼的,一滴冷汗滴落到了我的睫毛上邊,輕輕地在睫毛的上邊墜了一下,像是清晨沉甸甸的露珠那樣。同時也模糊了我的視線。
冷風吹過時,我才發覺我的渾身上下已經都濕透了。
「那你想怎麼樣?」我說話的時候,腔調變得不自然了起來,我能感受得到我的聲線都在此刻顫抖著,儘管我知道這樣是一種示弱的表現,並且已經表面了告訴電話那頭的人,我怕了。但是我沒辦法控制我自己。
其實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奇怪,根本沒辦法去控制自己的行為包括舉止,就好像身體裡邊除卻你的思想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存在那樣。
但我知道,我此刻已經成了一隻上了勾的小魚兒,只能任人擺布了。
但是我依舊很奇怪,給我打電話的這個人究竟會是誰?能把一切都安排的這樣天衣無縫的人自然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又何必來找我?自己從小到大自從得了那個怪病之後,很少有過社交。怎會突生此等事端,我隱約感覺這件事情背後隱藏著一件說不出的事情。
「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條件是給有資本的人談的,而你,現在毫無資本。」
「你已經是我案板上邊的一塊兒魚肉,豈非想如何便如何。」
我沒有回應,電話中的聲音帶著刺啦刺啦的電流聲,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但是我還是不敢予以反駁,因為我並不想蹲那十幾年的號子,因為我知道殺人是死罪。哪怕這個人不是你殺的,那是只要在你面前死掉並且還有人證的情況下。沒有人會管你別的。
我的青春還長,哪怕早期的生活都已經被這個奇怪的病痛折磨的一乾二淨,但是卻依舊有著嚮往生存與自由的權利。
因此當我看到那個警察在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渾身上下只剩下一張嘴,沖著手機喊了一句:「快告訴我該怎麼辦?」
喊完之後渾身上下又是一身的冷汗,我彷彿已經趕到了即將被帶上鐐銬的命運,然後被押到警車上邊,黯淡的日光緩緩地從雲縫之間射了下來,朝著哪位年輕的警察那張光滑並且英俊的臉上投射而去,增添而出幾分陰鬱。
那位年輕的警察二目如電,他的步子堅定而又穩固,每一步都好像是丈量過的一般,我甚至已經看到了他將手伸向了他身後的鐐銬。我知道那冰冷而又結實的鐐銬馬上就會完全的鎖住我的雙手,一股深厚的絕望濃重的籠罩住了我的全身。
「摸一下垃圾桶。」
電話那頭重新傳來了聲音,這個時候的這個聲音依舊和剛才一樣,但是卻沒有那樣的令人厭惡了,我甚至感覺像是聽到了聖潔的天音,好像即將溺死之人抓住了河邊最後的一顆稻草。
即便知道希望不大卻也要掙扎幾番,我幾乎整個人的半個身子都要爬到垃圾桶裡邊,在這個過程當中我聽到幾步嘩啦啦的聲響,隨後就是高昂的嗓音在我的不遠處響起:「嫌疑人有動作,有動作!」
同時我感到我裸露而出的左臂已經被人扭到了背後,我感到一陣劇烈的痛苦,但是我卻依舊好像被扔上岸的大魚那般,儘管知道掙扎時毫無意義的,卻依舊劇烈的掙扎著,而同時,我的右手捏住了一個冰冷的東西,憑藉直覺我感到應該是這個東西。
雖然我不清楚這個時刻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救得了我,但我還是牢牢的將他抓到了我的手中,直到我身後的警察將我從垃圾桶裡邊拽了出來!
我的手裡捏得是一把槍!
國產六四式手槍,槍頭處還隱隱泛著金屬般的冷光。
我整個人直接僵住了,因為我根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嫌疑人有槍,有槍,警戒,警戒!」我周遭突然出現了幾聲大喊,我的大腦幾乎一片的空白,我聞到一股濃稠的酸水臭味帶著一些火藥的味道,我知道是我渾身的垃圾的味道,但是這火藥味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是從我手中的槍械來的嘛?但是我明明有沒有開槍?
他們會不會就地擊斃我呢?我現在該幹什麼?是該找一個人做人質挾持嘛?完了這下我是真的要完了,不管怎麼樣絕對一輩子都要毀了,想想我一輩子就給過一個小姐,心中竟然莫名的苦澀了一下。
周遭的警察紛紛都拔出了配槍對著我,我渾身上下好像被泥塑塑住那般,一動不敢動。
微弱的天光傾瀉下來的時候,還朝著我這裡斜射了一從冷光!
然後我面前距離我最近的一個警察就倒下了,他額頭正中的那顆子彈所迸濺而出的鮮血一大半噴濺到了我的臉上,腥甜的味道帶著一股黏糊糊的觸覺令我幾欲作嘔。
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大腦深處像是有一股熱血漫灌了進來,漲得發痛,面前的世界一瞬間彷彿變成了無聲的那樣,我只聽到他們在大聲的吼叫,卻聽不見聲音!
無數的血花開始在我的面前一一綻放,釋放出死亡之前最嬌艷的花朵,我的大腦收到了劇烈的衝擊彷彿一列火車橫衝直撞了進來。
我終於像是瘋了一樣的嘶吼了起來,混亂當中我感到有一個人死死的箍住了我的手腕,頓時讓我身不由己的跟著走了過去。
於是睡也不敢相信這樣的情況下,我莫名其妙的就逃離了這裡,只是覺得渾身酸痛,當我感到我被人拽到車上的時候,我就昏昏沉沉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