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陪我去買菜
「沒那麼簡單,沒抓到人犯案子就沒破。」趙忠看著廖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什麼意思?難道說昨晚那人不是柳師傅?」聽了趙忠的話,廖琪頓時眉頭一皺,撐著身子準備起來,卻還是感覺自己身上有些軟綿綿的,只能作罷。
「那人確實不是柳師父,那人的名字叫王順,西山省隴縣人,也就是王有才筆記中,他們老家那個指引他找到柳師傅的老頭,沒想到一老頭身手還那麼好,今天凌晨這老頭死後我們就核對了身份,然後跟西山警方溝通了,那柳師父已經沒影了,在他家後院發現了兩具屍體。」趙忠苦笑了一聲,對廖琪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廖琪感覺有些無力,搞來搞去最後還是讓兇手給逃了,不過好在知道了真兇是誰,想這種殺人犯,肯定是全國通緝。
「咦?那枚棺材釘呢?還在么?」廖琪躺在床上,突然眉頭一皺問道。
「棺材釘?扎你的那枚棺材釘在,但不是原來那枚。原來那枚已經被掉包了,好了,我確實要休息一下,明天我跟譚迎亞會去西山市,這案子你也幫不上忙,等好些了就回去上課吧。」
趙忠陪著廖琪又說了兩句,然後便起身離開了病房,廖琪有些鬱悶,這是他參與的第一個大案要案,但還是讓兇手給跑掉了,而且有些話他還沒當著趙忠的面講出來,亦或者趙忠已經看出來了也沒說,他感覺這整件事情都是被設計好的。
廖琪在腦海中再次梳理了一下案情,從機井發現屍體,再從他發現煤屑,再到鍋爐房趙忠被襲擊,接著抓到了許正,然後就是王有才的死,通過王有才家裡的煤屑將兇手指向了許正,後來廖琪在王有才的書架上發現魯班書,通過魯班術洗清了許正的嫌疑,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柳師父,接著老邢被襲擊,棺材釘掉包,死者不是柳師父.....
「問題出在哪呢?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啊!」廖琪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譚迎亞的電話打了過來,聽完譚迎亞的電話之後,廖琪直接從病床上彈了起來,一切都明白了。
「該死!我就說問題出在哪,不錯,一切都很順利,但他娘的這一切都是兇手布置好的,他讓我們發現什麼,我們就發現什麼,這還怎麼玩!許正,你他娘的給老子等著!」
一種羞辱感頓時從廖琪的心中升了起來,不錯,他們確實發現了兇手,兇手就是柳師傅,但廖琪忘卻了,在中間將各個時間串聯起來的卻是許正,而且許正還是廖琪自己幫他洗脫的罪名,等於是他親手將兇手給放跑了。
「棺材釘,棺材釘,為了一枚棺材釘你們要殺九個人,既然你那麼能算計,又為什麼要暴露!挑釁,這是*裸的挑釁!」
廖琪心中已然是怒火萬分,雖然他不明白兇手為什麼要煉製棺材釘,但是他已經感覺到了羞辱,法醫鑒定和推理是他一直引以為豪的本領,現在卻被別人利用了,甚至廖琪還充當了其中的棋子,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廖琪已經在無意識中充當了幫凶,這讓他如何不氣憤?
直接拔掉了還在輸液的針管,廖琪很是鬱悶的打了個車朝著家裡跑去,到家之後,開門的是譚迎亞,只見她有些無語的指了指抱著雙腿坐在沙發角落裡的許靜,聳聳肩表示無奈后便離開了。
廖琪心中有氣,本想質問一番許靜,但是看到許靜那無辜的樣子,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許靜的抑鬱症是實打實的,這麼一個姑娘內心肯定受過創傷或者刺激,許正是許正,沒必要把他妹妹給牽扯進來。
「那啥,許靜,你肚子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吧。」廖琪走到許靜身邊坐下,許正跟廖琪說過,許靜現在才18歲,按照這個年紀,應該正是在讀大學吧,而許靜卻選擇了孤僻的逃避整個世界。
聽了廖琪的話,許靜搖搖頭,指了指書房門說道:「哥哥在你書桌上放了一封信,我看到了,但是哥哥不讓我進你的書房,所以我就沒進去。」
「信?什麼信?」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廖琪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便朝著書房走去。
書桌上放著一個普通的信封,信封上「廖琪親啟」四個字寫的剛勁有力,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廖琪只得苦笑,沒有文化的人可寫不出這麼一手好字,更不會寫上「廖琪親啟」這種書生式的話語。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廖琪自嘲的笑了一聲,將信紙展開了來,信的內容很簡單,也就一句話「照顧好我妹妹,我欠你一條命,會還的,不辭而別,後會無期。」
「都後會無期了還想著還我一條命。」廖琪無語的腹誹了一句,然後將信紙連帶著信封揉成一團扔進了廁所。
「我哥哥說讓你別去當警察或者法醫,你被人盯上了。」許靜的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將半邊身子掩藏在了門框後面,帶著怯怯的語氣說道。
「別去當警察?不能當法醫?我被盯上了?你哥哥啥意思啊,他還有對你說什麼么?」許靜的話讓廖琪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追問道。
許靜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其他話語留下,廖琪笑著走出書房拉著許靜的手朝門外走去。
被廖琪拉著手,許靜的俏臉難得的一紅,無力的抽抽手,弱弱的問道:「你,你要帶我去哪?」
「陪我逛超市買菜,今天晚上做好吃的給你接風,可惜你哥哥沒這個口福了。」廖琪一手抓起被他隨意扔到地上的書包,任由許靜的左手抽動著,但他還是沒有選擇放手。
對待抑鬱症患者,廖琪才用的催眠療法只是其中一種,但最重要的還是要讓患者對生活重新燃起希望,其中參加體育運動,多跟人接觸,改變對事物的一些看法,最終融入社會,買菜,也是其中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