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買菜

就在金髮男子倒下的瞬間，遠在南楓市的秦嘯天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針刺了一下一樣疼的厲害。他用手捂著自己的心口，另一隻手扶在牆上靠了一會兒后，才緩過一口氣起來。

「不會的，影夜不會有事的，教官和破軍，貪狼也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雙目迷茫的在口中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兒后，才猛地直起了身體，邁開步子大步向著外面走去。

回到菜市場門口后，當他看著滿臉擔憂和欣喜之色的母親后，秦嘯天才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受了一些。

這會兒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蔣懷志，正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用手指著回到這邊來的秦嘯天，在口中兇狠的說道：「小子，現在我控告你犯有故意傷人罪和襲警兩項罪名，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實實跟我回派出所，要不然我……！」

「滾！」正是心煩意亂的秦嘯天，聽到他的聒噪后，不禁怒視著他，在口中大聲喝罵道。

蔣懷志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秦嘯天那雙似乎翻湧著滔天殺意的眼神后，大腦就不斷發出一種離此人越遠越好的信號，他的雙腿也是不由自主的就有些顫抖起來。

旁邊的老王和小陳，雖然沒有正面承受秦嘯天的怒火和逼視，但是這會兒他們身上，也有著和蔣懷志一樣的感覺。

「懷志，剛剛……，剛剛這位先生已經和那位姑娘私下和解了，咱們……，咱們沒事的話，還是先撤吧！」老王強忍著不適，拉了拉蔣懷志的衣服后，在口中小聲說道。

小陳此時更是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秦嘯天，在口中附和道：「蔣……，蔣哥，王哥說得對，咱們還是……，還是先回所里再說吧！」

被秦嘯天的殺氣壓迫的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蔣懷志，得到兩人的提醒后，才如夢方醒的說道：「好，那我們……，我們先離開！」

三個警察心有餘悸的轉過頭來，本來想找一找那個穿著綠裙的女孩的，只是他們回過頭才發現，這會兒哪裡還看得到她半點身影啊。

見到當事人都不在了，三個警察各自在口中小聲罵了一聲「晦氣」之後，就連半句場面話都不敢留下，直接灰溜溜的離開了。周圍的人群，見到熱鬧已經看完了，再加上秦嘯天一副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架勢，所以一兩分鐘后，也都散了。

秦嘯天喝退了三個警察之後，才覺得自己的心中的抑鬱感消散了一些。他快步走到母親面前後，在臉上強笑著說道：「媽，你先帶我回家去，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后在慢慢說，好嗎？」

雖說剛剛秦嘯天身上的衝天殺氣，並不是對著她而來，但是她也能感受到蘊藏在自己兒子身上，那股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勢。

這些年小天在外面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怕的經歷啊，這孩子一定受了很多苦。母親心裡更加難過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天，現在媽媽租了個小單間，你先跟媽媽回家再說！」

「好的，媽，我們回家！」

婦人轉過頭后，便回到了剛剛站立的地方，將掉在地上的菜籃子撿了起來，猶豫了一瞬間后，她又彎下腰將落在地上的幾片菜葉一一撿起，放到了自己的菜籃中。

一旁的秦嘯天見到母親的舉動后，鼻子一酸，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湧出了陣陣水霧。他丟開手上的行李箱，快步走到她面前後，從他手中奪過了菜籃說道：「媽，我爸在醫院養傷，光吃這些可不行啊！」

婦人在臉上勉強的笑了一下后，傷感的說道：「小天，媽在劉小哥那裡每天都買了有骨頭，給你爸熬湯送去醫院呢。對不起小天，你才一回來就讓你遇到這些煩心事，媽實在是……，實在是對不住你！」

「不要這麼說，媽，走，我們去買點菜，我都十幾年沒有吃到你做的紅燒肉了，今天我一定要吃個夠！」秦嘯天挽住她的胳膊后，便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和她一起走進了菜市場中。

只是讓他十分不爽的是，當自己帶著母親走到菜市場中的肉鋪上的時候，卻見正在吆喝著顧客，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實中年男子，直接就將自己和母親當做了空氣一般，自顧自的招呼著從他攤位面前路過的人。

秦嘯天皺了皺眉后，卻沒注意到母親有些尷尬的臉色，他沖老闆喊了一聲：「買點五花肉！」

肉鋪老闆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他，和站在他身邊的婦人後，在口中埋怨道：「李雪花，我這肉鋪雖說能賺點小錢，但也架不住你天天來賒賬啊？你就當行行好，放過我行不？菜市場那麼多賣肉的，你何必非要來我這裡，去去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見到他的手像是趕蒼蠅一般揮舞著，讓自己和母親離開的動作后，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的秦嘯天，不禁冷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沒錢？我媽欠了你多少錢？說！」

對面的肉鋪老闆聽到秦嘯天的稱呼后，顯示愣了一下，然後才嗤笑了一聲說道：「李雪花，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兒子了？哈哈……，你該不會跟我說，這是你年輕的時候，留在外面的野種吧？這可是……，啊……，你，你想幹什麼？」

秦嘯天聽到他侮辱自己和母親的時候，放開了拉著行李箱的右手，以迅雷般的速度，一把抓住了肉鋪老闆的頭髮，然後將他的腦袋用力的往水泥石台上一磕，經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后，肉鋪老闆便雙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在口中殺豬般的嚎叫道。

「給我媽道歉！」秦嘯天抓著他的頭髮，將他的臉抬起來后，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他說道。

「小子，你敢打我，小心我……，哎喲……！」

見到他還敢嘴硬，秦嘯天口中發出一聲冷笑后，便順手抄起他桌案上的剔骨刀，往他的頭皮上飛快的揮了一下之後，就見肉鋪老闆的臉都綠了。

就在剛剛那一瞬那，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頭皮，有一陣涼意貼著自己的皮膚滑了過去，伴隨著涼意而來的，還有陣陣刺痛的感覺。

過了兩三秒，當他反應過來，秦嘯天剛剛那一下揮刀的動作，居然將他頭頂上一塊毛髮給剔的乾乾淨淨，卻又沒有傷到他的皮膚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尿意就不斷地在衝擊著他的膀胱。

「道歉，否則下一刀我不保障你的頭不會流血！」

此時他哪裡還敢和秦嘯天嘴硬，只見他渾身有些哆嗦的看著李雪花，在口中結結巴巴的說道：「嫂，嫂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了！您知道，我這人就是嘴賤，您和您兒子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李雪花見識到了自己兒子的手段后，心中就是莫名的一疼。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這麼多年在外面的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會有了現在那種對任何事物都冷冰冰的神情。正常人家的孩子，在這個年紀又怎麼會像自己的兒子一樣，冷的就像一個冰塊呢？

她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后，才拉著秦嘯天的手小聲說道：「小天，算了吧，整個菜市場都不待見我，這些天要不是劉小哥不時賒點骨頭給我，你爸的身體也不會回復的那麼快了！」

聽到他多少也算是幫了自己的忙，秦嘯天臉上的冰冷之意才稍霽，他鬆開了自己的右手后問道：「欠了你多少錢，說！」

「不……，不要了，就當……，就當是我給李哥盡的一份心意好了！」肉鋪老闆這會讓哪裡還敢收他的錢啊，所以他在口中慌不跌的說道。

見他不敢開口后，秦嘯天不屑的說道：「不缺你那點錢！」

「不缺我這點肉錢，那你媽還天天來菜市場到處賒賬，撿爛菜葉？」當然，肉鋪老闆也只敢在心中腹誹，臉上卻是陪著笑臉，希望這個煞星趕緊離開。至於那幾百塊的肉錢，就當是打麻將輸了算了。

秦嘯天也不屑和他解釋，只見他將自己的行李箱「砰」的一聲丟到石台上后，用手在上面按了兩下，然後鐵質的行李箱蓋子就被他打開了。

原本站在遠處看熱鬧的行人，還有隔壁賣肉的肉鋪老闆，此時眼睛就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般，紛紛目不轉睛的看著秦嘯天的行李箱，並在心中哀嚎道：「尼瑪的，拎著一箱子錢來菜市場炫富呢？」

從裡面拿出一紮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紅鈔后，秦嘯天抽出了一疊起碼兩三千塊錢，扔到了他面前後問道：「夠不夠？」

被他的話驚醒后，肉鋪老闆才如夢初醒般的連連點頭道：「夠了夠了，有多的，不用這麼多！」

「兩斤五花肉，不用找了，多的算你賒賬給我媽的人情！」

提著買好的菜回到一處低矮破舊的平房中后，李雪花還像是做夢一般的看著秦嘯天手中的行李箱，在口中但有的問道：「小天，你……，你這麼多年在外面，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吧？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的啊？」

「媽，就上面一層才是，下面的都是美金，我回來的時候走得急，還沒來得及兌換就回來了！」秦嘯天將箱子隨意的丟在房間中后，便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一台筆記本，然後說道：「媽，我先查點東西，待會兒我弄好了再來幫你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