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准離京(一百零二)
「皇上,怎麼說,打下這軒國的江山,我勤家也是有重大功勞的,您真的要殺老夫嗎?」勤仲垂死掙扎。
「你身為右相,不為國著想,卻拉幫結派,私下募軍,犯下叛逆大罪。還誣陷五大人,制他於死地,這等彌天大罪,豈能放過!」軒轅怒斥道。
「皇上,請您看在臣妾多年盡心儘力的份上,饒過我父親,弟弟不死帝。」一旁的蓉皇后跪在地上,拚命地磕頭。
「勤仲,你可還有什麼話說?」軒轅眼睛一直盯著勤仲。
「皇上,看在臣為了軒國也打下半壁江山出過力的份上,請饒過皇后,她是一點也不知情啊。」勤仲絕望地說。
「蓉皇后指使人暗下毒藥,讓柳美人所懷皇脈未見天日,來人,將她的鳳冠除去,打入冷宮,其他人等打入大牢年,秋後問斬!「軒轅冷冷說道。
東陽宮裡。
「皇上,臣弟要去尋她,還望皇上成全。「軒理對軒轅說道。
「五弟,這軒國的大局剛穩,朕非常需要你。「軒轅不滿地說。
「六弟思維謹慎,張寧楊風兩員大將會向敵國不能小視軒國,皇上不必擔心,再有,當初您也親口答應我除去逆賊就任我選擇,還望皇上遵守約定。「軒理依然不鬆口故我。
「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嗎?」軒轅悠悠問道。
「是的,自從母后和父王離開我們后,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也沒有音訊,我就一心想要快快長大去找回他們,現在才知道找回父皇和母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那個女子,從第一眼見到他,就對她有特別的感情,她像極了我記憶中的母后,而且現在皇上您也有了庄皇后,也應該要成全我啊!」軒理一口氣說了許多話。
想那日,軒理和楊青去將軍府探視正要進宮的那女子的時候,趁她不備,將她塞在枕頭下露出半截的紙片偷偷拿走到。回宮打開一看,才發現那張紙片上居然寫了容皇后一家人的名,還在最後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問號裡頭寫了「荊大人為什麼要制我於死地」的一句話。
想到這,軒理忍不住苦笑出聲來:「皇上,說不定直到現在,她還在誤會著我和你,我們明明已察覺了勤仲的罪行,但為了不出意外一網打盡,才又花了兩年的時間來壯大皇家的軍隊,若不是看到她身處危險,說不定這場行動還會再等幾個月。但沒有想到她卻逃得如此之快,我若再不儘快找到她,向她解釋清楚,我怕她不會原諒我了呢。」
「是怕她被別人搶走吧……」軒轅這時也笑了,對那個女子,他也動了心,現在還想著要從軒理那裡將她搶過來,但經歷過刺殺昏迷的事件后,他奇怪地發現自己對庄陽有了異樣的感覺,只要閉上眼腦中便會響起庄陽的聲音光。真奇怪,尤其是他生辰那日,庄陽的一首「蝴蝶泉邊」,配以天仙般的舞姿,讓他簡直分不清楚,庄陽那晚,和那個女子有著驚人的相似的神情,一曲舞畢,他陶醉了……
「是,臣弟是很怕很怕她被別人搶了去!」軒理望著軒轅,知道自己的一席話皇兄聽進去了。
「去吧,朕也希望很快聽到好消息,將你的王妃早日帶回來。」軒轅認真地說。
「謝皇上成全。」軒理喜出望外。
走出東陽宮,滿天繁星,月正圓,原來八月中秋就快到了。
「王爺,我們要去哪裡找她呢?」楊青牽著馬問。
「先去軒廟見見玄真大師。」軒理沒有正面回答楊青所題的問題,飛身躍上了馬背。
楊青匆匆追上去。王爺膽子太大了,說要去找小五淺淺,居然只帶他一個人出行,他可是王爺呢,當今皇上唯一的親弟弟。這回可好了,自己的責任太重大了,雖然說是天下基本太平,但也得小心才是,要保護好王爺的安全。
「大師難道會不清楚她會去哪嗎?」軒理著急地問論。
「老訥也看不清楚,她應該是在安全的地方,前些日子我去天竺雲遊,拜訪了我的師兄,如果我再早一點回來就好了們……」
「大師為何這樣說?」軒理不解地問。
「因為測到有大事件的發生,特去請教師兄,走之前,特向寺裡邊告訴她一個月後老衲會回來,希望能讓她為了等老訥問個清楚,可以在軒國多留些日子,但沒有想到,唉!回來時她卻已經離開了。」「您的大師如何說?」軒理焦急問道論。
「王爺,天機不可泄露,她至少已經明白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王爺還是儘快找到她,也許,也許……」
「也許什麼?」軒理一下子站了起來論。
「也許,她一直在等著王爺您呢?」玄真突然雙手合十。
軒理和楊青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暮色中。
「方丈,您為何不和王爺說出實情呢?」小僧人問。
「人間的男女歡愛,多少要留一些念想,雖然短暫,但*,天命不可違啊!」玄真雙手合十喃喃說道。
「我會視你的孩子為己出的。」北堂突然對正低著頭品著銀耳羹的我說道。
「啊?」我差點噎著,這傢伙自從聽說我懷孕後事,幾日都不曾回宮就寢,今天過來卻直直的蹦出這句話。
我左右看看,屋裡並沒有他人,我突然有些不安起來,他看我的眼神實在太……
我慌忙中將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喚著:「來人,收拾一下!」
幾個丫頭低頭急步輕輕地進來,收拾好碗就要出去。
「等等,再拿些東西給我吃,好像我餓了呢。」我又吩咐道。
這屋裡不能只留我和他兩個人呢。其實,我的妊娠反映挺強烈的,幾乎什麼也吃不下,每日拚命吐著吃下去的任何東西,只有微甜的食物稍微可以吃進去一點。但我知道,甜的食物對胎兒不好。
北堂沒有再說什麼?只將侍女端進的小米粥碗接了過去。輕輕吹起熱熱的米粥來。
他高大的身軀顯得堅實而可靠,我的眼眶禁不住濕潤起來。
「北堂,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原諒我……」我終於開了口。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我會等。一年、兩年,多少年都可以,孩子總得有爹才行吧。」他打斷我的話,用勺子將剛吹涼的米粥遞了過來。
一如既往,我沒有吃下去多少,而且又吐得一踏糊塗。
太醫把脈后,我沉沉的睡去。
「太醫,她怎麼這樣?」北堂有些煩躁地問。
「王爺,娘娘體內寒氣逼人,還未調理好,如今又懷了孩子,臣恐怕她的身子受不起…….」太醫有些不安。
「可有什麼法子?」北堂問。
「如果將身子調理好了再帶孩子,對娘娘來說,現在是最好的選擇。」
「荒唐,你不是最擅長治這種寒病嗎?」北堂大怒起來。
「王,現在娘娘懷了孩子,好些葯現在都不能用啊?」太醫嚇得一下子跪了下去。
「王,太醫說的有理啊。」見北堂發怒,紫風連忙上前替那太醫解圍。
「那就開些能用的葯。」北堂仍慍怒道。
那太醫顫巍巍地遞上一張方子:「臣只能開這些葯了。」
紫風接過那方子看了看,說:「去吧,趕快煎了葯送上來。」
「王,臣還有一言。」太醫很忠實地說。
「說!」北堂皺眉。
「娘娘體內寒氣積聚,加之似乎還有心病,臣斗膽建議王,將娘娘送到青山綠水、環境好的地方去,讓她能夠靜心養胎,對娘娘的身體也是好的。」
「下去吧!」北堂無力地沖那太醫揮了揮手。
太醫轉身離開。
「紫風,你說我拿她如何是好?」他轉向紫風。
「臣以為太醫的話有道理。王也知道她的性子,眼下最要緊的是她的身體。」紫風恭身答道,說這話時他的心也緊緊的。
「那你去安排一下吧!」北堂低頭沉思了一陣,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