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二夫人
原本采完了鳳來花,秦慕青打算離開青雲山,反正苗蝶起給了他天香珠,說他無論到哪裡都能找的到。
但此刻他卻不想離開了,他要原地等著苗蝶起來。
秦慕青不肯走,夏坤毅自然不會崔,只是默默的陪伴,以及照料好他的飲食起居。
三日後,苗蝶起如約而至。
「你真的退婚了?」看到苗蝶起來,秦慕青便已心中明了。
「是,薛家嫌棄我性情粗鄙,品行不端,一紙退婚書就把我休了。」苗蝶起晃了晃手中的紙,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秦慕青問:「一定是你做了什麼吧?」
「無論我做了什麼,嫌棄就是嫌棄。」苗蝶起冷哼一生,從此以後,天闊任鳥飛,海闊任魚游,再也沒有人可以阻礙她研究毒物了。
「錯過這段婚姻你真的不後悔?」秦慕青再次確認。
「相公,你說你會收留我的,不會反悔吧?」苗蝶起蹭過來挽住秦慕青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道。
「相公?你進入角色的速度到挺快。」秦慕青被她逗笑了。
「那是當然。」苗蝶起也被自己張口就叫相公逗笑了。
「那好吧,我的寵妾,我帶你回家。」秦慕青捏了捏她的小翹鼻。
「是,相公。」苗蝶起依偎在秦慕青懷裡,還真有那麼一點初嫁人婦的羞澀。
「阿坤,行李收拾好了嗎?」秦慕青招呼在遠處收拾行囊的夏坤毅,對苗蝶起介紹:「蝶起,他叫夏坤毅,是我的……兄弟。」
秦慕青從未把夏坤毅當下人。
「夏大哥好。」苗蝶起見夏坤毅要年長几歲,就稱呼他為夏大哥,不過看他的眼神卻充滿興緻。
兄弟?真的只是兄弟嗎?
「二夫人不必如此,我是爺的貼身護衛,你叫我夏護衛便可。」秦慕青早就跟夏坤毅說過,如果苗蝶起真的會來,就是他的妾,所以夏坤毅稱呼她為二夫人。
不過在接受到苗蝶起探究的眼神后,他就決定要和這位二夫人保持距離。
「你還真有大夫人啊!」與夏坤毅的眼神對視過後,苗蝶起牽起秦慕青的手,還以為他是故意逗她呢。
「當然有,騙你有糖吃嗎?」秦慕青「好色」地彈了一下苗蝶起的小手。
「我真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會同意嫁給你為妻?」苗蝶起吃痛,趕緊縮回了手,不過卻面露神往。
「等你到了秦府,自然會知曉。走吧,我們下山。」
秦慕青一聲命令,三人開始下山。
路上多了一個人,腳程就慢了些。而且秦慕青不想原路返回過那片瘴林,就讓夏坤毅繞遠改了路線。
「焦南郡多是崇山峻岭,如此繞路,恐怕我們會在路上多耽擱好多天的時間。」車廂內,苗蝶起為秦慕青把脈,然後開始列方子。
不過馬車顛簸,她寫的字歪歪扭扭。
「無妨,反正我們也不著急回去。」秦慕青拿起她開的藥方問:「這是什麼?」
「給你調理身子用的,你血脈中的奇毒我暫時沒有辦法,但是可以暫時清理你五臟之內的餘毒。」苗蝶起把方子拿過來,伸手遞到車外,「夏護衛,下一個集鎮把這些葯抓齊。」
夏坤毅把方子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揣進懷裡。
「我五臟六腑之內的餘毒,你可以把它們清理掉?」秦慕青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看了苗蝶起。
「呃……好吧,我用詞失當,不是清理,而是逼出。」若苗蝶起真的能清理秦慕青五臟六腑里的餘毒,也就能解了他血脈中的奇毒。
「我還以為……」秦慕青失笑一下,他還以為是有希望的,原來最終還是失望。
「喂,你別這樣啊!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解了你體內的奇毒,我發誓。」一看到秦慕青眼神里滅了亮光,苗蝶起立刻三指向天發誓。
「沒事別老發誓,這個世界是真的有神靈存在的。」秦慕青握住苗蝶起的手,拉了下來。
「相公,我苗蝶起說話算話。」苗蝶起急急道。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不過你最多只有五年的時間。如果五年之後你還研製不出來解藥,那麼就只能……守寡了。」秦慕青不想給苗蝶起壓力,又開始調侃。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只活五年的。」苗蝶起在心裡暗暗發誓,她一定會為秦慕青解毒的,否則的話……否則她這一輩子就真的不嫁了。
「好。」秦慕青打了個哈欠,身子向苗蝶起傾斜:「把你大腿給我,我要睡覺。」
於是苗蝶起就伸開雙腿給秦慕青當枕頭。
似乎知道秦慕青要睡覺,夏坤毅就把馬車趕的更慢些更穩些。
進了下一個鎮子,夏坤毅停好馬車,對著車廂說道:「二夫人,前面有藥店,我去買葯,請看好爺。」
「好,可以多備一些。」苗蝶起的聲音從車廂里飄出來。
「是。」夏坤毅馬上去置辦。
苗蝶起低頭看向還沉睡未醒的秦慕青,暗嘆道:你這身體究竟疲憊到何種程度?
不多時,夏坤毅就回來了,不過面色為難:「二夫人,你藥方中的葯基本上都抓齊了,但唯獨缺了一味萌葛,你看這……」
「缺了萌葛?不行,這味葯是我這副葯中最主要的一味藥材。萌葛味甘,性平,具有解郁安神,理氣開胃,活絡止痛等作用,可用於心神不安、憂鬱失眠等症,還能安五臟、和心志、悅顏色,具有很好的強身、鎮靜、安神作用。少了這味葯,我這個藥方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苗蝶起立刻說出萌葛的藥性,強調它的重要。
「那我再去別家藥房看看。」夏坤毅一聽這葯這麼重要,馬上再去採辦。
只是他走了幾家藥鋪,都沒有這一味藥材,這可怎麼辦?
「不必忙了,也許是因為地域的問題,此處根本就沒有萌葛,我們去下一個村鎮看看吧。」秦慕青悠悠醒來。
其實馬車一停,他就已經醒了,只是身體疲憊,不願意動地方。何況又不需要他做什麼,乾脆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