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六章 道經溯源
眼前山坡普通又不普通。
普通到外界任意一片山脈都能尋到成片相類似的山坡。
但放在這片戰場陰墟，就極不平常了。
這片戰場陰虛瀰漫陰氣，灰濛遍地，尤其陰魂惡靈交加，在陰氣中翻騰，導致戰場陰墟內，波詭雲譎。
但若是仔細觀測，洞悉陰魂惡靈的翻騰規律，便會發現，它們不論如何也不願意靠近這片山坡。
如果不是深知這片山坡有異，無心就算是意識到了，也只是略微詫異，便容易轉眼略過，往深處而去。
畢竟常人的思維都是如此，誰能想到，一個靈台名宿竟會將自己遺府，葬在一處戰場絕地門口，誰都能踩上兩腳？
卻直到無心站在土坡中心剎那，幻化的一雙丹鳳眼倏地鋒芒畢露。
這一刻縱然沒有修行《殺生道經》，但過往的戰鬥，殺戮的妖獸，以及十二年前九大戰場異族戰爭，讓無心初步凝聚殺戮氣場雛形，或者說，「殺意雛形」！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土坡隱隱散發的一股「殺意」！
正是這股殺意，冥冥中驅退了陰魂惡靈。
無心雖未修習《殺生道經》，但曾鑽研過數月，感知到了相近的氣息。
「是這裡！」
她心中大定。
與《青蓮劍經》一般，《殺生道經》是無法修行的，都遭到《枯榮秘典》排斥。
但凝聚「殺生劍氣」卻完全沒有問題，只是這段時間，事多且忙，無暇凝聚。
然《殺生道經》無心鑽研數月，對於前三卷亦有一番理解。
《殺生道經》並非純粹的「殺戮道經」，用另外兩個詞概括，簡述或許更準確。
「渡人道經」
「斬業道經」！
研讀鑽研數月後，對於《殺生道經》前三卷，無心也歸結出了一句話。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這不是純粹的「殺生道」，而是從金剛修羅佛道悟出的「護生道」！
這也是無心丟給四女的原因之一。
唯有此「殺道」，才有望保持本性、保持本心，否則「殺道」最終只會自取滅亡。
她是需要忠心的死士。
但如果能培養出幾個，不只是能為她送死，還能追隨她朝大道更遠前行的追隨者，不是也很有意思嗎？
這一卷《殺生道經》的不凡，早讓無心動了念頭。
枯榮之道、枯榮劍道、青蓮劍道都很不凡，但無心亦從未小覷了任何天階道經。
天階道經基本都是傳承了幾十萬載，每一卷都承載了一種「道」的雛形。
除了鳳毛麟角悟性、道境通神通仙，對於己道有著奇絕領悟個例外。
唯有入道尊者才有能力於前人道經中領悟功法精髓，在道則中見己道，自創功法。
卻也不是所有入道尊者都有能力做到這一步。
十個尊者中或許能有一兩個能創立普通天階功法。批註「極、絕、盡」三字的高深天階功法，則是百個千個入道尊者都未必能有一人。
如同《太白道經》這般頂級天階道經，整個天玄百萬載，就幾本。
似《青蓮劍經》這般的准無上天階道經，更是千萬個入道尊者都難以創出一本。
這是上個時代末期至而今，唯一一本達到此番境地的功法。
【百萬載，入道通玄第一，尊者之首】並非等閑。
到而今，仍未有人能破此殊榮、名號！
「入道尊者又是遵循何種道則，領悟締造功法？」
這是無心某個時間節點考慮的問題。
就如道宗尊者，大多都是延修先輩功法，唯有到了入道後期，有望長生入道，才會選擇從舊功法中脫胎而出，凝聚屬於己道功法。
但真正創下，卻也是飛升后的事情了。
畢竟入道尊者用一兩萬年爭渡，到了入道後期，壽元無多，只為爭渡那最後一個長生的可能。
一次創法，少則數十年，多則數千載，一次頓悟，再醒轉或已臨化道。
無心與離淵老祖也曾談及，將次疑惑問出。
離淵老祖為難地搖搖頭，說了一番叫無心險些嗆血的話。
「嗯？別人我不知道，但老祖腦子裡有每一境的法！」
無心：「……」
已經吐血了，但在腔內，咽回心裡去了。
「您不給我瞅瞅？」她厚著臉皮，不怕死，腆著臉笑道：「不若老祖跟弟子互換看看？我的功法也不差的！」
「想屁吃呢？滾！」
最終二人將目光放到了上古蝕文。
都認為，過往萬千年，從上個時代到今世的法，全部與《上古蝕文》有關……
「或許，如今世人所修的法，同樣延自那些傳聞中的《無上功法》！」
無心也曾問，「第一代青蓮劍君是觀何經典，又因何而悟，方才自創《青蓮劍經》？」
離淵老祖嘀咕，十分不滿：「那傢伙在祖師崖前種了一株蓮花，靜坐百年，某天我一覺醒來，便告訴我，他凝聚青蓮劍道了。」
「……」無心。
離淵老祖：「不過，他種的蓮花，是天玄大世界唯一一株劍道青蓮，祖師崖前挖的坑裡，是一份混沌土。」
「……」無心。
殺了我，就現在。
這些東西，她只在軼聞傳說中聽過。
……
二人在老竹峰論道數日，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離淵老祖想知道的無心不知道。
無心卻明白了一點。
《無上秘典》確實不凡，但《天階道經》仍然是今世法的主流；
能夠造化出一代又一代的天之驕子，絕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所以，無心並不介意再多出一條殺生劍道，多幾道《殺生神通秘術》。
手段底牌越多才能讓他人永遠也摸不清自己的底細。
《殺生道經》凝聚靈力、真元從殺戮中凝聚蛻變，似業非業，但無心猜想，走到至深，或許有望凝聚業力。
無心得到除《殺生道經》經，還有三道相應秘法神通。
一為「萬籟俱寂」，二為「虛業斬身」，三為「焚心業指」。
只秘法神通凝聚不易，最次也需要達到築基極境，凝聚「完美道台」，以完美道台的力量，才算初入你根據《殺生道經》秘法神通門檻。
秘法神通·萬籟俱寂，依靠的便是由「殺戮氣焰」凝聚的「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