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五章 是不是你!
為這一樁機緣,他前後兜兜轉轉多個秘境,幾處遺迹,更是幾經生死!
他知道,這片世界的機緣極多,但是他眼下被「道宗」盯上,他所能夠接觸到的,最安全的也最大的機緣,便是「殺手神朝」!
這座「神朝」意義重大,不只是今世,它傳承自上古,更有著一抹太古神皇時代的痕迹……
縱然不如「蒲妖草」攜帶的【輪迴遺迹】秘鑰,卻暫時滿足他在這片大世界勢力發展的初步條件!
到眼下,鄔繇也不知道為何會惹來道宗追殺,他猜測——定與那一座先天幽冥之地有關,與那一道鬼修有關,最有可能是,他剛好碰上了道宗內部爭鬥,替人背了黑鍋!
想到這十幾年的連番追殺,還有蒲妖草,以及那一次免死的機會,鄔繇內心的怒火便一度要將他理智焚燒殆盡!
「待我奪下【殺手神朝傳承】,召回神朝後裔,首先獵殺便是道宗天驕,所有——所有!」
「就算把道宗翻個底朝天,也要將那混蛋挖出來,碎屍萬段,鍛成煉屍!」
兩日前,於天機門秘境外,鄔繇便覺察到了「天機門大師兄」的異樣!
卻就如無心所思,未問到具體,鄔繇不甘心。
折返天機門過程中,擔心被發覺蹤跡,鄔繇選擇繼續隱匿。
但「天機門大師兄」一到宗門,便立即閉關——
感受到那一股「殺氣」蔓延,別說鄔繇,就連他背後的靈台名宿都認為,他應該是得到了傳承。
就算不是最終傳承,也應該得到了關鍵的器物、功法。
然而這一等便是近兩日,鄔繇不只是耐心幾近耗盡,同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股詭異的直覺,不斷反覆著他的心緒。他既想打破「天機門大師兄」的閉關,卻又擔心「殺手神朝傳承」有損……
但臨近歸來翌日過半,鄔繇內心的危機感已經達到了頂峰,甚至有了曾經被洞天真君追殺時的兇險!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難道說,這個天機門的廢物,不只是得到了傳承線索,還放出了殺手神朝傳承一道古老的殘魂?!」
「鄔繇道子……」靈台護道人慾言又止,他同樣感知到了危機。
「不能再等了,就算有殘魂,也決不能讓他接替了這具身體……」
鄔繇眼神一厲,當機立斷:「打開洞府,打斷這個廢物的閉關!」
「是!」
靈台護道人當即動手,一如往常,神念滲入其中——
但當他神念觸碰到洞府禁制的瞬間,他驀然一滯——他神念竟卻在這一刻被阻攔下來了?
「洞府有異!」靈台護道人謹慎告知鄔繇。
短短四個字,卻足夠鄔繇思慮萬千了——「連靈台修士都無法破開,這個廢物或許不只是得到了傳承,還沾上了邪物?」
因為在靈台護道人觸碰洞府禁制的一瞬間,他感知到了更多的危機感!
「走?」
「不可能!」
他付出了這麼多,為的便是這一份傳承,九十九步都走過來了,還差這一步?
就算有危險,還有靈台護道人扛著,連他都扛不住,自己也還有後手!
「能強開否?」他問。
靈台護道人抽絲剝繭,微微點頭:
「可以,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但道子要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在下感知到了危險,設下這道禁制的殘魂,縱為殘魂,修為也曾在我之上!」
「一道殘魂罷了,小心一些便是!」鄔繇眯起了眼,滲透著危險,「麻煩你了!」
整整四個時辰的滲透,拆解,一道又一道禁制痕迹被拆卸。
當最後一道禁制被拆除,其中「殺生氣息」圍繞,二人鼻腔內危險的氣息,凝聚到了極致!
咔嚓!
不只是靈台護道人,就連鄔繇也一眼看到了其中的景象……
一股血紅瀰漫在「天機門大師兄」身上。
靈台護道人手掌一扇,瀰漫的血色驟然散盡,在他手上,僅剩一塊「血紅色晶石」!
「是這塊晶石,殘魂與傳承便在其中?」鄔繇凝眸遲疑。
靈台護道人神念多次掃過,「這就是一塊特殊的晶石!」
二人目光落在「天機門大師兄」身上,但不論二人如何掃視,他除了修為從後期踏入大圓滿,便再無異狀!
「未從他身上感知到一絲關於殺手神朝的氣息……」靈台護道人搖頭。
他若是未曾有,也早就表露,在靈台護道人一寸寸探查后,鄔繇或許早就離開!
但是這一刻,他竟然修為突破,並且……二人心頭瀰漫危機,還在增強!
「搜魂!」鄔繇聲音徹骨的寒。
靈台護道人也沒有任何猶豫。
一句話,上一世曾達到化神境的「天機門大師兄」便在此成了白痴!
但當靈台護道人搜魂結束,一瞬間,一股更涼的寒意湧上天靈蓋——「不好,有詐,道子,快走!」
靈台護道人眼神充滿了警惕、兇惡,一邊將所得到的信息傳給少年鄔繇,一邊掏出了傳送陣盤,剎那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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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光淹沒二人,只是伴隨二人的危機感,卻不曾散去!
「是他們追過來了?」鄔繇眼神滿是陰狠的怒意。
「不,是我們沒有離開……這片地方,被設下了禁制,隔絕傳送!」靈台護道者聲音瀰漫一股連他都難以接受的顫抖。
但那股玄光散去,二人還在原地,卻還未等二人有所反應,整座洞府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禁制所籠罩。
另一道玄光淹沒這片所在,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看來……我們來的剛剛好!」
二人終於看到了這場布局的關鍵人物,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嫗,一個鳳眼青年!
「你們是誰?」鄔繇眉間皺成了川字,神色陰沉到了極點。
若是「森羅萬象閣」的人,絕不會如此行事,早就殺過來了——不會特意布下此局。
但老嫗與青年從未回應,傳送到來的一瞬間,老嫗瞬間出手!
一股血色殺光涌動,一把恐怖的「殺生大刃」斬落,這一片洞府彷彿都被靜止了,一切的力量,彷彿在這一把「殺生大刃」面前,都成了玩笑!
靈台護道者擁有靈台中期的力量,卻連一招都未能抗住,被直接禁錮!
「靈台大圓滿!」他驚呼。
金丹可逆伐元嬰,元嬰難以逆伐化神,化神更難逆伐靈台。
而在靈台境,四個小境界便如同,築基、金丹、元嬰、化神!
金丹如何逆伐化神?
鄔繇,更是被震驚的難以言語——他強行壓制住了內心的恐懼,片語不發!
靈台護道者則是全力爭取,他保持鎮定,喝道:「隱世家族,江家你們可曾聽過?我江家有一尊入道尊者,三位洞天真君!」
「你祖孫二人若是能放過我與我家道子,我們可握手言和,你二人也將成為我江氏座上賓……」
下一瞬,老嫗乾枯的手掌已經落在他眉心,「呱噪!」
一瞬間,靈台中期護道者眉心元神秘寶爆發恐怖反噬,卻還是被壓制住了!
一道「江氏」護身符欲要激活,卻被老嫗提前感應,撤下了殺伐!
當然,更多是無心來前便安排警告,「留他一命,吾有用!」
鄔繇在這一刻,更是閉起了雙眸,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若不是知道其中彎彎繞繞,屍雀都要鼓掌為其讚歎一句,「寧死不屈?好樣的!」
眼下卻只瞥了一眼,涌動一股力量,將少年禁錮。
轉而看向鳳眼青年,道:「主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當聽到「主上」二字,鄔繇「唰」地睜開了眸子,死死看著鳳眼青年。
連他也原以為,這二人乃是祖孫,也不過是尋常二三流宗門家族。
他甚至想到了,這「祖孫二人「為殺手神朝後裔,尋殺手神朝傳承。
卻就在一瞬間,他反應過來了。
「你們知道,江氏,卻還是決定要動手?!」
除了少數的幾個家族、九大宗、便是一流宗門弟子,都罕見能有一個「靈台大圓滿」護道者!
哪一個靈台大圓滿不是急於突破洞天?!
哪一個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豈會甘心淪為護道者?
甚至他想到了一點,他死死盯住了鳳眼青年——「你們不只是為了殺手神朝而來?你布下這個局,就是因為了殺我?」
困擾了鄔繇二十年的疑團,在這一刻被他鏈接起來,「我從來到天玄,從未得罪過,更從未與任何宗門、家族天驕碰過面……你卻專門布局殺我?只有一種可能性,我們曾經見過,或者有過牽扯!」
「二十年前,太白道宗,道院玄界,先天幽冥之地,那個鬼修,便是你掌控的?!」
「那座先天幽冥之地的機緣,便是你奪得,而後將髒水潑到了我的身上?」
「那一道蒲妖草……也是被你契約了?!」
他隱忍著,強忍著內心無盡的憤怒與痛苦,陰沉與恨意,將這二十年被追殺的愁苦,一字一句吐露!
當最後一句話說完,他終於剋制不住內心的海嘯般席捲而來,徹底淹沒他理智的恨意,滿臉通紅,青筋暴露,眼中血絲密布,大喊:
「我問你!」
「是不是你!!!!」
與此同時,鳳眼青年已經手掌落在了靈台護道者眉心,墨蟬涌動下,光陰長河浮動,扛住了一切,他也剝奪了靈台護道者的記憶。
聞言,鳳眼青年輕輕瞥了他一眼:「你這傢伙,竟這麼慘?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告訴你,並且嘲諷你,但很遺憾,不是我!」
「只是你窺探到了我殺手神朝的隱秘……作為殺手神朝後裔,我不得不除掉你!」
鄔繇神情扭曲,張著嘴,嘴唇與牙齒不斷碰撞扭曲,鮮血微微滲出,眼神挑釁道:
「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你身上沒有殺手神朝後裔的血脈波動——我見過真正的殺手神朝後裔!」
「你也殺不掉我,讓她來,讓你的老僕人來,否則,你將會死的很難看!」
鳳眼青年微微一笑,隻字未語,看了老嫗一眼,後者伸手隨意一劃便劃破了靈台護道者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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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眼青年手掌一動,一墨紫、一淡紫兩道蠱蟲浮現在手中,在鄔繇目光一滯下,將淡紫色的蠱蟲放到了靈台護道人的眉心。
順手帶走了護道人的儲物戒。
當蠱蟲鑽入靈台護道者沒新的一瞬間,鄔繇慌了,
「不!」
他有些慌不擇言,「你在做什麼?!你在做什麼?!」
靈台境肉身很強,就算只是純粹的法修,也堪比法寶,但仍然難以抵抗這一道排在奇蟲榜十一位的「噬心真蟥」!
當子蟲徹底操控靈台護道人,鳳眼青年便也向手心母蟲催動指令。
當靈台護道者凝聚一道「靈台元印」,這一刻,鄔繇徹底慌了,卻來不及了,「靈台元印」驀然落下!
「唳!」
剎那。
一道墨色金烏自少年識海衝出,化作一道靈台大圓滿的「魂靈」!
烏光滌盪,帶著靈台大圓滿全力一擊,「唰!」
與此同時,靈台護道者身上,那一道「江氏護身符」在這一刻金光擴散!
「當!」
法陣之內,一道恐怖的力量衝擊,若非早早布下了地階大陣,就這一瞬間,這一片山頭,方圓百里都將塌陷!
但地階大陣也僅僅只是有一縷潰散,用不了多久,便能夠恢復!
與此同時,靈台護道人隕落了,在這一刻,神魂與肉身消散。
這也是一股恐怖的力量,連屍雀都感覺到了威脅——若是我出手,這股魂靈是否會達到洞天境?
答案是一定的!
她就站在鳳眼青年與天機門大師兄身前,擋住了這一擊的恐怖餘波!
當鳳眼青年再次控制了「天機門大師兄」,他拿起了一道法寶長刀,朝他揮來,這一刻鄔繇真正恐懼了!
當長刀落下,「江氏護身符」保住了他最後一次。
「天機門大師兄」徹底華為齏粉,連全屍都不存。
他再也忍不住,神色恐懼,眼底瀰漫絕望:
「放了我,我願意奉你為主,放了我,我來自上界,我願將一切都告訴你,我知道天玄眾多的隱秘!」
這一次輪到屍雀出手了,她眼中瀰漫濃郁的好奇與十二萬分的警惕。
只是當她輕而易舉禁錮少年,卻忍不住感慨,「就這樣簡簡單單禁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