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兩面人格
今天的天空有些陰沉，齊晨潛伏在太子府附近，默默地看著出入的僕人們。
他的眼眸血紅，血絲湧現，手中長劍微顫，發出輕鳴之聲。
今日來此，一是殺掉那邪惡的太子，為家人報仇。同時也是為了解密出心中的困惑，為何，這人會屢屢找上自己，是同一個人？還是，同一個性子的人？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正午，陰沉的天再也支撐不住，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行人紛紛躲進自家屋裡，一時間，繁華喧囂的大道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行路人。
咚！
一道鼓聲自那緊閉的門後傳來……
幾乎所有人都猛的一顫身子，街上那原本就零零散散的行人更是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齊晨匍匐在房頂上，微微眯了眯眼睛，緊緊的盯著府邸門口。
腳步聲越來越大，隨著門的打開，一眾護衛也是從兩側排開。
正中間一座金碧輝煌的座轎，正被四個長相粗狂的大漢抬著。
「終於出來了嗎……」齊晨低聲自語，他輕輕舔了舔嘴唇，雨水的味道也趁機到了他嘴裡，有些微淡，有些腥咸，就像是……
死亡的味道！
一行侍衛護衛著那轎子前行，走到了齊晨所在的建築下，一名貼身侍衛抬頭看了看，微微皺眉，他低聲吩咐了一局，手下人立馬闖了進屋裡開始搜查。
透過轎窗子，齊晨發現那太子竟然戴著一個面紗，這其中不知道有什麼古怪
就在那侍衛小心翼翼的探查著四周時，齊晨直接從屋頂極速落下，直接將轎子旁邊的幾名侍衛解決。
在齊晨的修為下，這些普通人簡直如同螻蟻一般。
「呵……」這時，轎子里傳來一聲輕笑，隨即衝出一道金色光影，直直的殺向齊晨。
電光火石間，齊晨便與那太子廝殺起來，一旁的侍衛們根本就插不上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
但齊晨可不管這個，各種功法齊齊用出，每次下手都能夠殺死一兩個侍衛。
於是那些人立馬紛紛躲避起來，對於他們來說，這種程度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了。
在同太子廝殺的過程中，齊晨驚訝的發現那太子竟然會自己所有的招式，雖說對方奈何不了自己，但同樣，自己打起來也很吃力。
再不早點解決的話，恐怕皇城中的那些老傢伙就要來了，到時候，自己想走都走不了。
就在這時，那太子用劍一個橫斬，齊晨趕忙抵擋，也是一劍過去。
不過，雙方誰都沒有受傷，倒是齊晨把那太子的面紗給削了下來。
齊晨看向那太子，等到目光到了他臉上，不由得身軀一震，大驚失色。
那太子的臉上沒有令人噁心恐懼的傷疤，反而看起來十分俊俏，瘦削的臉龐看起來十分精鍊，再加上那一雙囧囧有神的眸子，更彰顯出一絲梟桀。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為，那是一張，同齊晨一模一樣的臉啊！
有些錯愕，有些疑惑，甚至，還有些恐懼！
「來啊，來殺我啊！」那長相同齊晨一樣的太子喊到。
齊晨局促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用劍橫擋在胸前，卻也是忘記了進攻。
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宛若晴天霹靂，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到底是誰！」
那太子詭異一笑，直接是放下了手中的劍柄，而且就在此時，齊晨驚駭的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除了頭部，其他地方像是被一股力量緊緊的鎖住一樣。
太子慢慢走到齊晨跟前，道:「我是誰？也許你應該問一下，你是誰？」
「我可以是齊晨，你也可以是齊晨，我是你，你是我。我是你的惡念，你是我的善念。你將來是我，我過去是你……」
齊晨聽的滿腦子混沌，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知道齊晨困惑，那太子又是輕輕笑了一下，道:「你變了！你不該變的。」
「作為曾經殺人如同草芥的你來說，你不可以有這樣的改變。你看看你這幾世的父母，哪個不是卑賤的要命，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有資格繼續存在下去，他們無法帶給世界任何一點改變。就像剛才被你殺掉的侍衛那樣。任憑他多麼強壯，也不是你一招之敵。他們沒有任何存在下來的意義！」
「可是你呢，你做了些什麼，你居然能夠容忍他們在你身邊存在下去，你應該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啊！」
他走了過來，用手重重的拍了拍齊晨的側臉，獰笑道:「這樣，才是真正的你嘛。」
嘩啦啦！
無盡的黑暗突然向著齊晨涌過來，將他包裹、吞噬。
眼前的一切全都變了模樣，沒有什麼太子，也沒有任何東西，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其中繁星點點。
齊晨環顧四周，原來，那根本不是星星，而是一雙雙血紅的眼睛。
一道道聲音不斷的傳入齊晨耳中，令他頭痛欲裂，晃亂他的心神。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啊！
無盡的戾氣湧進來，讓他的眸子也是變得通紅，其中血絲浮現，看起來猙獰可怖。
「啊！」
他痛苦的哀嚎，不停的翻滾，想要甩去這種痛苦，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
那強大的意念讓他的理性越來越迷失，他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他慢慢的爬起身來，雙眼獃滯的看著四周的一切，而那雙眸子里，是恐怖的戾氣。
畫面流轉，一幅幅畫面出現在虛空中，這裡面，有寧靜的山村，有沿海小鎮……
每一個都是那麼安定和諧沒有喧囂，少有紛爭，每個地方，都有一戶人家，家裡有一個或者兩個孩子。
他們是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每一天都在為了生活而奔波。
他們辛辛苦苦忙碌一天也僅僅只能夠得到為數不多的報酬，相比於那些移山填海的修武者，這些人無疑是低賤的。
這時，那位太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靠近了齊晨，沖著他指了指畫面中的人們。
低聲說道:「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殺！」齊晨淡淡回答道。
那太子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點了點頭。
只見畫面中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那裝束，同襲殺齊晨的一模一樣。
「死吧，都去死吧！」
太子歇斯底里的叫起來，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他用刀身輕輕的劃了一下齊晨的臉，頓時一道細微的血線就被劃了出來。
他森然道:「迷失吧！迷失吧……」
「這樣，我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啊！哈哈……」
突然，齊晨的一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那太子一愣，便是看到齊晨在死死的盯著他，那雙眸子里，深邃無比，散發著令人恐懼的幽光。
齊晨盯著他，就這樣持續了很久……
那太子屢次想要掙脫，卻發現齊晨的手就像是一座山嶽一般死死的壓著他。
與此同時，那些黑衣人也都全部被一個神秘人攻擊，全部被殺。
「你在幹什麼！那些賤民，都沒死啊！給我放手……」
齊晨露出森森白牙，喘息著說道:「我終於明白了……」
「我，才是我！」
就在齊晨同哪位太子對話時，天蒼洞府里也是炸開了鍋。
泉靈女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光幕中的場景，簡直不敢相信，這已經完全突破了他們的認知。
她的聲音顫顫巍巍，道「我的這個問心泉，是不是只有五道劫難？」
劍師兄也是輕輕乾咳了一聲，道:「應該……是吧！」
氣氛慢慢有些嚴肅，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妖孽！」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次，有人居然能夠引起九道劫難，這代表了天賦，也代表了危險，只要能夠撐過去，那麼一但成長起來，就極有可能是第二個天蒼大帝！
「讓我們，祝他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