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看看你
紀桓和譚朗坐在店子最裡面的座位,易寬看了眼卻只能看見紀桓半截後腦勺,易寬低頭輕輕攪拌著自己的咖啡,窗外的陽光照得他的手背微微發紅。
紀桓翹著腳冷冷的看著譚朗,「你來是有什麼事么」
「沒有,就是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紀桓不以為意的瞟了一眼譚朗,輕哼了一聲。
「你是不好看,但總要過來看看」譚朗淡淡的笑著,對於紀桓的冷言冷語並不在意。
紀桓被譚朗一噎,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會好好說話,譚朗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有把人惹毛的本事,尤其是對於惹毛紀桓,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紀桓有些後悔,就不該和譚朗說話,讓他進來,到頭來還是惹得自己不快。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譚朗看著紀桓一副吃了癟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點到為止這點道理譚朗還是懂的,不然一會說不定真的會被紀桓拿著拖把趕出去。
紀桓挑了挑眉,對於譚朗識時務的樣子很是滿意,「你什麼時候來的北城」
「昨天剛到」
「昨天?」
「嗯」
「過來出差?」
「嗯,」譚朗笑了笑,「你倒是會猜。」
「這還用猜,不然你來幹嘛,旅遊啊,」
「怎麼,我不能旅遊么」
「得了吧,就你,有那時間你寧可多看幾個數據,多做幾個實驗」
「你到是了解我」譚朗垂眸笑了。
紀桓看著譚朗眼角淡淡的細紋,也跟著笑了。
譚朗比紀桓大八歲算來也有三十四了,不知不覺譚朗居然也快奔四了,紀桓不禁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我們有多就沒見了」譚朗輕輕撫著杯壁眼睛微微向上看,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從你走的那年開始,就再沒見過了」
「五年了吧」
「嗯,五年了」
簡影來得時候看見店子門口並沒有人,只有靠窗的桌子上留有半杯咖啡,簡影不禁好奇,紀桓這個狗子跑到哪去了,居然不在這裡守店,結果一進去就看見紀桓背對著自己坐在沙發上,對面坐的居然是譚朗,簡影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這兩個人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簡影微微彎著腰,放輕了腳步漸漸的走過去,紀桓和譚朗正聊得開心就看見譚朗看著自己的背後楞了一下,順著譚朗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簡影正鬼鬼祟祟的站在自己身後,「你來了啊」
「嗯,來了」簡影的目光在紀桓的譚朗中間打轉,想問,但卻又不知道問什麼。
簡影將包扔在沙發里,好不見外的坐在了紀桓旁邊,「往裡邊坐坐」
「我剛剛進來看見店裡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你棄店逃跑了呢」簡影端起紀桓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沒人?」紀桓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往窗邊看了過去,果然,桌上只留有一個咖啡杯,哪還有什麼人啊,紀桓有些失落的坐了下去。
「怎麼了,那個人沒給錢啊」譚朗探究的看著紀桓,「沒事,一會他的錢我付」
「你付,你付個鬼,你倆認識啊」紀桓沒好氣的白了譚朗一眼,都怪這個土狗,來的真不是時候,白白害她少了一次與易寬更近一步的機會。
譚朗無奈的攤了攤手,莫莫名其妙的看著簡影,簡影瞭然的斜睨了紀桓一眼,「你別搭理她,那是她家小哥哥,她這是怪你耽誤她泡小哥哥了。」
「胡說八道什麼」紀桓重重的打了簡影胳膊一下。
「痛痛痛,痛死了」簡影抱著自己的胳膊驚呼,「你謀殺啊」
譚朗皺了皺眉,那「嘭」的一聲聽的他都痛。
「你倆還真的是老樣子」譚朗抿唇笑了笑。
「譚博士怎麼回來了啊」
「誒呦,您可別這麼叫我,受不起受不起」
「怎麼,現在不是博士了,又升了?」簡影驚詫的看著譚朗。
「沒有」譚朗有些無奈,就知道免不了被調侃。
「有沒有空啊,中午一起喝一杯啊,畢竟這麼難的聚在一起了」簡影摟著紀桓沖著貪婪抬了抬下巴。
「可以啊,不過你們店不用人看么」
「沒關係,一會就有學生過來兼職了。」
三個人又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快到中午了才起身出去吃飯,簡影和來兼職的學生交代了一下說是下午可能不會過來了。
紀桓望了眼窗前的空位,一回頭就看見譚朗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你別這麼看著我,怪嚇人的」
「他是易寬吧」
「你真認識啊?」紀桓驚訝的看著譚朗。
「嗯」譚朗淡淡的點了點頭。
「你們怎麼認識的啊,認識多久了啊」
譚朗轉了轉眼珠,似乎在思考,回憶,「不想告訴你」譚朗挑了挑眉湊到紀桓旁邊說完就一溜煙的出去了。
「你是狗吧」紀桓深吸了口氣,沖著譚朗的背影喊到。
簡影找了家比較偏的小店,人不多,不吵,剛好適合他們敘敘舊。
三個人坐好,簡影就去點菜了,紀桓立馬抓住機會開始逼問譚朗,結果譚朗就是隻字不提,紀桓氣的要死,簡影點完菜一進來就看見紀桓惡狠狠的看著譚朗。
「就那麼喜歡?」譚朗無奈的嘆了口氣
「嗯」紀桓理直氣壯的點了頭。
「喜歡他什麼啊」
還沒等紀桓回答,簡影就接了話,「頭腦好,聰明,正直,好看,白,有酒窩」
「你確定你形容的不是我」譚朗指了指自己眨了眨眼睛。
「呸,你別不要臉啊,你有酒窩嗎,你有酒窩嗎,真是的」
「我就是沒有酒窩,可剩下的我可是一點都不差啊」
「懶得和你講,你和我們家大神根本就不再一個level上的,好嗎?」紀桓撇了撇嘴斜睨了譚朗一眼。
「行行行,你高興就好」譚朗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對對,你家大神最棒,你家大神最帥,你家大神最優秀,行了吧。」簡影將碗筷一次遞給紀桓和譚朗,真的不知道紀桓怎麼就這麼喜歡易寬,感覺還是那種非他不可架勢。
紀桓也覺得,自己好像魔怔了,就喜歡看著易寬筆直坐在哪,喜歡看他認認真真的樣子,喜歡他低頭淺笑的表情,喜歡他生氣時緊抿嘴唇臉頰上淺淺的酒窩,明明別人生氣都是駭人的,唯有他,連生氣都顯得異常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