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佛說
紀桓早上被鬧鐘準時的叫醒了,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將鬧鐘關掉,然後繼續賴在床上打滾,而是立刻翻身滾了起來。
紀桓伸了個懶腰,抓了抓頭髮就到衛生間開始洗漱,紀桓起的很早有沒有如往常一般磨磨蹭蹭的很快便收拾好了,她蹲在在自己的行李箱前發獃,穿什麼好呢。
紀桓拿著衣服比來比去,最後拿了件黑色碎花的紗裙,外面罩了件牛仔外套。
【你們起來了嗎】紀桓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起來了】易寬倚在艾簡的房間門口,看了眼還在呼呼大睡的艾簡默不作聲的走了過去,「起來了」
【那我現在過去接你們】
【好】
艾簡睡得很熟,並沒有聽見易寬的聲音,繼續安穩的睡著。
易寬彎腰伸手拍了拍艾簡的被子「起來了。」
艾簡抓著被子的一角將自己的頭蒙了起來,然後緩緩的轉了個身。
「起床了」
艾簡一動不動繼續蒙頭大睡
易寬看了眼手機,伸手直接掀開了艾簡的被子。
艾簡懵懵的半睜著雙眼,瑟縮的蜷著身體,迷茫的看著易寬,「幹嘛」
「快點收拾一,紀桓來接我們了。」
「啊,接我們?幹什麼。」艾簡盤坐在床上垂著頭。
「祈願」
易寬扔下不明所以的艾簡留下兩個字轉身就做了,「快點。」
艾簡起床洗漱,整個人開始慢慢找回理智,「你跟紀老闆你們什麼約好的啊。」
「昨天」
艾簡將嘴裡的水吐掉,拿起毛巾擦了擦嘴,「我怎麼不知道。」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易寬看了眼艾簡還在滴水的頭髮,「發把頭髮擦乾,她應該快到了。」
易寬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紀桓的電話,「喂」
「喂,我到了,你們可以下來了」
「好」
易寬看了眼正站在鏡子前吹頭髮的艾簡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艾簡的頭髮,「可以了,先去換衣服。」
艾簡換好了衣服又要拿起吹風機吹頭髮,還沒打開就被易寬拿走了。
艾簡看了眼易寬「你幹嘛,我還沒吹乾」
「這樣就可以了,走吧我們下去吧。」易寬拽著艾簡的袖子拿了房卡就出門,直到近了電梯,艾簡還依舊一臉震驚地看著易寬。
外面的下了雨,雖然只是小雨,天氣有些陰,絲絲涼風讓剛出酒店的艾簡打了個哆嗦。
「我要回去把頭髮吹乾,不然我會感冒的。」
「沒關係的,上車就好了。」
艾簡不悅的看著易寬。嘴角向下彎著,「易寬,你變了,你對我好冷漠。」
「你覺得我之前對你熱情過嗎。」
「沒有...」艾簡緊抿著嘴唇,不滿的看著易寬。
艾簡和易寬寬上了車,艾簡坐在後面的座位一直陰沉沉的盯著易寬的後腦勺,而易寬就像感受不到一樣沒有絲毫反應,易寬將後面的暖風打開了,艾簡傲嬌的將頭轉到了一邊,輕哼了一聲。紀桓察覺出了艾簡的異樣,從後視鏡里瞟著艾簡,「怎麼了,沒休息好嗎。」
艾簡搖了搖頭,「沒有,我今天要去哪裡祈願啊。」
「岳林山」
「那上面的廟很靈嗎。」
「聽說很靈」
「你以前去過嗎。」
紀桓的眼睛向上看了看,回憶了一下,「去過,不過很多年了,當時我剛上大一。」
「那你當時祈的願實現了么。」
「嗯……」紀桓頓了頓思索該怎麼回答艾簡的這個問題,「應該算是沒實現吧,但也實現了一點兒。」
「實現了一點兒?」艾簡有點沒理解紀桓的話。
「可能是因為我沒有過來還願吧,他們將許了願是要還的,不然就不靈了。」
艾簡眨了眨眼睛,「我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機會來這兒了,那我去還有什麼意思呢。」
「沒關係啊,到時候我可以去幫你還願啊。」紀桓笑著歪了歪頭。
「還可以替人還願的么?」艾簡下意識的朝易寬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不信佛,沒許過願,所以不清楚。」
艾簡撇了撇,「那你來幹什麼啊,都不信還來。」
易寬沒有搭理艾簡只當他還是在鬧小孩子脾氣。
其實艾簡也不是因為易寬不讓他吹頭髮這種小事生氣,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斤斤計較,他只是生氣易寬太過於冷漠,他和易寬認識的時間算是很久的了,可他卻沒見過易寬對除了自己研究意外的事情上過心,他有時候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對於易寬究竟算什麼。
盤山公路不讓私家車開上去,紀桓將車停在了山下,本來是想做索道上山的,但是無奈外面下著雨,所以只好坐環保車上山了。
因為下雨再加之不是什麼節假日,所以山上的人寥寥無幾,稀稀落落的雨聲,風吹過樹葉的颯颯聲,雨水流過山間的嘩嘩聲,這個山寂靜清幽,三個人耳聽著大自然的聲音,鼻尖掠過的是草葉花水的清香。
「好不容易來的,我們應該自己爬上去的。」艾簡遺憾的張望著車窗外的景色。
「要不是下雨,我們真的可以爬上去的,只可惜下雨了,我們要是真爬上去估計鞋子衣服要濕作一團了。」
很快三個人就到了古寺的門口,三個人並肩站立仰望著石階上有些威嚴的古寺。
「看起來好氣派啊」艾簡不由得感嘆。
「這個古寺有一定的歷史了,初一十五的時候香火很旺的。」
高大的古銅寺門,還燃著香的青石香爐,紅牆黃瓦,似乎都在訴說著這個古寺的威嚴,不禁令人肅然起敬。
紀桓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她對寺廟一直都懷著一顆敬畏之心,有起看到店裡高大佛像的時候,她總是覺得有些害怕,覺得佛像威嚴的攝人,彷彿能讀懂自己的內心,將自己的私慾一覽無餘。
紀桓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輕,甚至有些謹小慎微,而艾簡則是一直在東張西望,彷彿對這古寺中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一雙眼睛寫滿了好奇,反觀易寬則是很平淡的站在一旁,就像一個陪著朋友觀光的遊客。
紀桓帶著易寬和艾簡走到了正殿,紀桓有板有眼的跪在了殿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滿臉虔誠,然後又端端正正的拜了三下,然後拿起面前的簽筒搖了只簽出來。
紀桓看了眼自己的簽,心中掂量著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你們倆不求一個么?」
艾簡有些為難的看著地上的蒲團,他不太想跪在那,總覺跪在那裡有些奇怪。
「額...我就不跪了,我沒什麼好求的」艾簡為難的擺了擺手。
「哦,好吧,」紀桓轉身看了易寬一眼,「你呢,不求一個么。」
易寬站在簽筒面前,沒有像紀桓一樣跪在蒲團上而是伸手直接從簽筒里抽了支簽出來。
紀桓欲言又止的看著易寬,覺得易寬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太妥當,紀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正對著他們的那尊佛像,雙手合十小心翼翼的拜了拜,心裏面默默的念叨著,菩薩別和他計較,他不懂事,可千萬不要怪罪他啊。
紀桓接過易寬手裡的簽看了眼「第二十一簽。」
紀桓拿著兩支簽恭恭敬敬地走到了門口解簽的和尚處。
和尚看了眼兩支簽,然後回身扯了兩張簽文遞給了紀桓。
「與君夙昔結成冤,今日相逢那得緣;
好把經文多諷誦,祈求戶內保嬋娟」
紀桓默默的念著易寬簽文上的詩句,沒有理解上面的意思,不過簽文邊上下下兩個字紀桓卻看得真切。
紀桓捏著簽文,不知到該不該遞給易寬,小眼神瞟了眼易寬。
「怎麼,是下下籤嗎」
紀桓一驚,這易寬怎麼猜的這麼准啊,
紀桓將手裡的簽文塞進了兜里,「走吧走吧,我們走吧。」
「沒關係的,反正我不信佛」易寬抬頭看了眼居高臨下的佛像,就好像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