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狐妖客棧
兩人一起跟隨小館來到了廂房內,范子修牽著白遺玉的手走了進去。小館便離開了。
坐在廂房內的范子修現在心都還在突突直跳,剛剛白遺玉出刀的那一幕他真真覺得嚇人。
這荒山中存在的客棧本就古怪,他本不想居住。可架不住白遺玉說,反正以後也要和妖打交道。
今日便帶他進來掌掌眼,而且外面寒風蕭肅她怕他吹久了風生病。不如就進去住一晚。
白遺玉坐在床邊看著,床頭上放著的話摺子。這書好在奇怪,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春宮圖。」白遺玉伸手將書拿到手上,喃喃自語。正欲翻書打開看,便見范子修走了進來。
范子修緩緩走了過來,看見白遺玉手中的書,不免腦門一熱臉又紅了起來。結結巴巴說:「這書。」
「這書?我在房頭桌上發現的。」白遺玉指著精緻的紅木梳裝鏡道。
偏著腦袋,雙眼清澈看著范子修。莫不是他喜歡這書,這段日子的相處白遺玉也摸透范子修愛看書的性子。
隨即大度的把書遞給了范子修:「看吧,你喜歡給你看。」
「不看?我自己看。」
剛說完范子修立即從她手裡搶過書,塞入包裹中。
開什麼玩,這類低俗的玩笑,根本不適合小姑娘看。
「我待會兒看。」范子修放好書,躊躇了半會兒坐在白遺玉身上說道。
范子修越靠近白遺玉,白遺玉就忍不住他的懷裡鑽。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好聞。
反正就是好聞。
范子修無奈抱住白遺玉,雙眼不自覺得充滿了柔情:「姑娘家,別一天到提著菜刀。要文靜一點,溫柔一點。」
「可是,她竟然想碰你。你是屬於我的。」鑽在范子修懷是的白遺玉悶聲的道。
好聞的相公是屬於她一人的,誰想染指就用菜刀砍死誰。
「豆丫,相公永遠是你。可是別人沒有對我造成傷害,你不能憑白無故傷害別人。」
「豆丫,你要記住。溫柔和兇殘是兩回事。罷了今日告訴你也不懂,日後好好教你就是。」
「不過,今後我希望你不要當太善良的人也不要當壞人。」
「人間對我來說確實不值,但萬物確值得。」
范子修的眸光越來越渙散,喃喃自語也漸漸停止了。
「打他,他就是啞巴。不會回去告狀。」王小山狠狠捏了一把范子修的手臂。
「我告訴你們,其實他爹娘前生作凶太多才會生出這樣的痴傻的人。」
「他們是壞人,他們的兒子也是。所以打他,是應該的。」王小山跳在大石頭山,拾起一塊小石頭向他砸了過來。
痛,石頭打在身上。
接著三三兩兩的石頭也向他飛來,痛,痛。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對待他。
可是,世間沒有為什麼。
人性本惡,能約束那份惡是叫作良心的東西。
回過神來的范子修,看著身子身邊醒著的白遺玉不由覺得笑了笑。
她生性直爽純良,他定好好教她,莫讓她走了邪路。
相擁入睡。
拿著白幡的牛二這是正在客棧外面看著,客棧舞台上跳著舞的狐女們。
好多妖,好多狐狸精,好想全部殺了帶著心回去給主公。
想著牛二又自己拍了拍腦袋,不行。他現在跟了夫人,不能在和從前一般行事了。
不然夫人定不會放過他,這般想這他便坐了下來看戲。
「相公,相公。」一聲凄凄慘慘的聲音從客棧外面傳了進來,一身灰麻色布衣的女子跌跌撞撞走了進來,腹部微微凸起,滿臉大汗。
她一走來,老闆娘紅緋立馬扭著細腰迎了進來:「蔓娘,柳公子不我們這裡。」
蔓娘搖了搖頭激動著喊道:「胡說,我家孩子分明聞到生香閣有生人的氣息,定是我家柳郎回來了。」
「把所有門打開,我要瞧瞧。是不是我家柳郎回來了。」蔓娘又說道,剛剛那熟悉的氣息,分明就是他家柳郎的氣息。
柳郎絕對回來了,她的柳郎一定回來了。
紅緋無奈只好命令眾狐妖把所有門窗都打開,這蔓娘幾乎每個一月便來她的生香閣鬧一回。
可是她卻拿她沒有辦法,誰叫蔓娘的鬼兒子是這一方出了名的凶靈。
蔓娘把每個房間都細細瞧了一遍,都沒有看見她丈夫的身影。
「不對,不對,他丈夫應該在這裡。她兒子不會騙她的。」蔓娘猛然搖頭又把生香閣看了一遍,雙眼充滿激的說道。
果然這時她又把目光放在了,生香閣底樓時左邊第兩間廂房處。灼灼目光死死盯住房。
紅緋瞧著不對勁立馬上前擋住了蔓娘的目前:「鬧夠了就滾回去,那個房間內里貴客容不你放肆。」
蔓娘盯著房門,兩行清淚滾滾落下。無比激動扯開擋在面前的紅緋,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坐在一旁看熱鬧的牛二,快速拿著白幡運氣妖術擋在了蔓娘面前,面無表情的說:「小娘子,莫要打擾我家夫人休息。」
蔓娘看著自己眼前不人不鬼的東西擋在自己面前,立馬由悲傷轉為憤怒:「夫人,我才是柳郎的夫人。那些小妖精算什麼,沒有人可以奪走我的位置。」
本來睡在廂房的兩人也因這道尖銳的女聲驚醒,白遺玉眼睛咕咕一轉便起床把房門打開。
蔓娘見房間大步走了進去:「柳郎,柳郎,柳郎,…。」
然後看見范子修出來一瞬間,喊在口中的話便又咽了回去,充滿光彩的眼神也暗了下去。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說著便瘋巔的跑出了生香閣。
紅緋瞧著把人吵醒了,立馬上前道歉:「貴客安好,這隻我們這邊出了名的瘋婆子。若打擾兩位,紅緋在此道歉。」
白遺玉白了一眼紅緋,轉身進屋拿起范子修的包裹,牽著范子修的手往生息閣走了,牛二跟在後面也走了。
三人走了,不多時從客棧櫃內走出一位青衣服飾的少年郎模樣的人長長嘆了一口氣:「那瘋婆子走了?」
「走了,柳郎該怎麼感謝奴家呢?」紅緋媚眉如絲,寸寸波光充滿妖魅看著那人。
那人笑了笑,抱起紅緋朝廂房走去。
卻沒有發現生香閣外,站著一個三歲大的孩童歪著腦袋,咯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