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夢魘。
「呃......」
穆卿忱蹙緊了眉頭,他掙開猛的坐起來,讓他腦袋一陣暈,他暗罵一聲,然後看了看周圍,玄門?子簫呢?!
他正要翻身起來,門便被打開了。
「青霄。」
「她人呢!?」
「......」卿宋抿唇,對於自己最寶貝的弟弟一醒來就只知道想著一個棄他於不顧的女人表示很不爽。他沒好氣的道,「她走了!」
穆卿忱起身抓住卿宋的手臂,「她去哪兒了!?」
「......」
「哥!」
「......嘖!她跟那些人走了。」
穆卿忱反應有些過激,他道,「我得去找她!」
「不是,你等等!」
剛沖道門前,卿宋看到來人便求救道,「苓姨,快,攔住他!」
苓姨看著穆卿忱衝出來,她大概也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她抬手,「卿忱你先等等,你如何能找到那個人?你知道他們在哪兒?還有,那姑娘要保你,你又何必這樣?」
穆卿忱默了,子簫是在保他,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他到醒來,甚至是剛才才反應過來,他被她給用了攝魂術。
真的是枉費他當初練就的,不會輕易被攝魂......
卿宋走出來道,「保什麼?我看那人根本就是和他們一夥的。」
「不是!」
「你如何知道?青霄,你還是太單純了!」
「她,她是當初在緋酩山救了我的人。」
這下,卿宋驚了,他閉嘴了。
苓姨也有些意外,她道,「那,你們這還挺有緣份的,第二次相遇還是在那兒。」
「不,不是第二次了......」穆卿忱嘆氣。
苓姨反應過來什麼,她道,「所以,你前段時間問的那些事情都是有關於這個姑娘的嗎?」
「是。」
苓姨的臉色忽然嚴肅了起來,她拉著穆卿忱的手,道,「卿忱,來,我有事要與你說。阿宋在門外等等。」
房中。
「苓姨?」
「苓姨問你,可還記得為何我與你娘當初回不允許你練習攝魂術,卻叫你一定要適應攝魂術?」
穆卿忱愣了一下,然後道,「自然是記得的,因為你們說我當時還小,攝魂術雖然厲害但卻禁忌頗多,你們不願讓我碰。」
苓姨嘆了口氣道,「如今你也大了,是時候跟你說了。」
「......」
「當初你娘被巫蠱族的人盯上,確是因為你娘的存在特殊,但是後來他們發現你娘並不是他們想要找的人便就大事化小的離去了。」
「這不是他們傷害我娘的理由!遲早......」
「沒有遲早。」
「為什麼!?」
「卿忱,你凡事都要冷靜些,巫蠱族的人我們不要碰,不然只會越陷越深。你娘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這一劫數是命定的。」
「......」
「而那姑娘......可能就是巫蠱族真正要找的人......」
「!!!」穆卿忱曾有過這個想法,但是,他不想承認,而且,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放手了。「那又如何?我喜歡她,我要和她在一起,我想保護她,我不想再鬆手了。」
「你......」苓姨面露難色,沒有想到他竟然已經用情如此。
「卿忱。」
穆卿忱猛的抬頭,「娘。」
苓姨回身,看到熟悉的身影起身道,「這麼快趕過來了?」
卿傾道,「這小混蛋溜出南隍的時候我就不放心,果然找到了。」
卿宋跟過來,聞言道,「姑姑,是我叫青霄來的。」
卿傾道,「阿宋你......」
若是卿宋身後有一條尾巴的話,此刻一定搖的飛快。他最崇拜的姑姑啊!
「邊玩兒去。」
「......」
......
「你們兩著,不會是在故意拖我時間吧。」穆卿忱經過自己的消化已經淡定不少,他道。
卿傾看著他,終是嘆了口氣說道,「卿忱,你覺得你現在還會中你苓姨的攝魂術么?」
穆卿忱極自信的說,「不可能。」
「那你覺得會有人比苓姨的,不,應該說,比你苓姨攝魂術厲害的人有多少?」
「寥寥無幾。」
「相較那個孩子呢?」
「......」穆卿忱不說話了,他說不出,子簫的攝魂術在苓姨之上。
卿傾卻知道了答案,她道,「你知道,攝魂術的禁忌是什麼么?」
「我......不知道。」
苓姨道,「是對自己攝魂。」
「!!!」穆卿忱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他道,「不是,你們什麼意思?傾姐,苓姨,你們是想說,子簫她對自己攝魂了么!?」
苓姨默了。
卿傾卻發現了一點,道,「原來如此。」
穆卿忱發現自己將人給暴露了,抿了抿嘴,然後道,「為什麼,你們憑什麼這麼說?」不是憤怒,而是在問他們依據什麼得出的這個結論。
「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完全沒有必要。」
卿傾道,「真的么?」
「......」
「你又如何知道,她沒有這個必要呢?」
穆卿忱可以說被堵的啞口無言,但是這樣他突然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到將軍『江九霄』的時候......她確實有些奇怪。
可是,她現在很正常!
苓姨看了兩人一眼,抬手拉了拉卿傾,然後道,「卿忱,對自己進行攝魂,其實是件好事情,
「那!」
「你聽我講完,但是那只是最簡單的一種,叫暗示,比如,你與人家比試,實力懸殊,你對自己說,你可以贏,你可以贏,到最後,你會有較大的機會會贏,即使人家比你強很多。這就是暗示的功效。」
卿傾道,「可是,這個若是出現在其他的情況上,它的本質就變了。」
苓姨道,「不錯,就好像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你要去將某個人除掉,是一樣的,是有目的性的。若是攝魂術的施術者,對自己下達指令,效果異曲同工。他們回不計後果,有意識,而又無意識的執行一切他們當初設定好的東西......」
*
祭壇殿的深處。
月亮又被太陽遮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光透過穹頂,血色的咒文若影若現。
江九霄的四肢,腰,脖頸兒上都沾染了血。不比月色下的光輝,文字閃耀,似乎僅僅是應為江九霄的血。
文咒上帶著刺,貪婪的吸食著她的新鮮的血液。像是傷口上的血剛剛凝固,身體自動反應修復,卻在下一刻,再次被劃開,再被索取。
江九霄眉宇間盡顯愁容,似乎是......夢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