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想家

有了頭天晚上和中午的經歷，魏臣媽媽自己收拾起碗筷來。

肖曉突然又有些不忍心，可轉念想婆婆總是護著自己家裡幾個孩子是她自己的問，肖曉掙扎猶豫。

好在二姐魏靜還算有些孝順和良心，幫著收拾起碗筷來，還順便把大姐魏蘭數落了幾句。

比如「你是老大是不是應該起帶頭作用」「長期待在家怎麼不做點事」之類的。

魏蘭立馬炸了毛，大概意思是該做的人不做，魏靜腦子有病找錯了方向。

最終她還是沒有去廚房的，因為她特殊日子「剛好」又來了。

肖曉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她們的戲怎麼唱，因為她此時頭暈乎乎，腰有些酸漲，不怎麼舒服。

肖曉以為自己是睡得太多了，拉著魏臣陪她走走。

魏臣以為肖曉要對他說些什麼，所以一邊跟著肖曉一邊等她說話。

肖曉原本就只是想這麼走走，但感受到魏臣的不安后緩緩開口「你會不會不高興啊？」

「什麼？」魏臣不明就裡。

「就是我沒洗碗……」肖曉自己都覺得討論這些，顯得太過斤斤計較。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想洗就洗，不想洗就不洗，我無所謂的」魏臣的底線是家裡人不鬧翻。

肖曉原本想問魏臣是希望自己洗還是不洗，遲疑片刻后卻只簡單說了句「那好吧……」

好一陣沉默的漫步后，肖曉挽著魏臣的手臂往回走。

肖曉仍然是獨自默默的回了房間，她不知道在擠滿一大家子的客廳該自處。

關門的那一剎，肖曉隱約聽見沙發角落的魏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嘲諷，「厚臉皮跑回來了，才知道不好意思……」

房門隔絕了視線卻隔不斷外面的熱鬧，那些不屬於自己的熱鬧。

肖曉有些想家了，想媽媽看似煩人卻暖心的嘮叨，想爸爸無時無刻的溫和眼神。

「媽，你們吃過飯沒啊？」肖曉故作平靜。

「我們吃了，你吃了沒？」肖曉媽媽平淡的聲音，掩飾不完的關切。

肖曉爸爸調小了電視的聲音，轉過頭朝著肖曉媽媽，豎起耳朵聽。

「吃了，早就吃了。你們吃的什麼好吃的呀？」肖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歡快。

「我們就兩個人，弄多了也吃不完。就弄了一條豆瓣魚，涼拌了一腿雞肉，蒸了點香腸和臘肉……」肖曉媽媽好似有點無奈的抱怨，家裡不熱鬧。

「別聽你媽騙你，我們也吃得好哦，還炒了蒜苔肉絲，還煮了排骨酥肉湯。下午我還和你隔壁王叔叔他們打牌，你媽跟李阿姨她們出去逛了河邊，家裡好多人都回家了，鬧熱得很。」肖曉爸爸搶了電話，極儘可能的把他們的年飯描述得豐富，把他們的日子說得熱鬧。

肖曉爸爸自以為語氣已是輕描淡寫，卻不知道肖曉聽來有多刻意。

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可聲音卻還要平靜，這對於肖曉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她打算快點結束這次通話，「那就好，那就這樣了。」

「那你確定是初二回來吃晚飯嘛！我到時候好做你們的飯。」媽媽的聲音再次傳來。

同時肖曉爸爸在旁邊對肖曉喊道「你媽媽把有翅膀的兩截雞都給你留著的，還有你表姐家送的小香豬肉……」

「哎呀，你東說西說什麼，我在跟她們確定時間……」

「她們喜歡哪天回來就哪天回來嘛！」

「總要先問清楚，你知道什麼……」

肖曉聽到了父母在電話那頭的爭執，哭著的臉又想笑。

於是她笑著哭，然後又哭著笑，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只知道這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永遠只有自己的父母，這些恩情註定一輩子都報不完。

肖曉一邊聽父母的對話，一邊趕快平復心情，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哽咽，「好了，初二回家之前我會打電話的。掛電話吧。」

「好吧，帶我們向你公公婆婆一家問個新年好。」這是肖曉爸爸從電話里傳出的最後一句話。

掛斷電話肖曉差點張著嘴哭出聲，她埋進被子緊緊的咬牙，任由眼淚肆意的流。身體因為想要憋住哭泣不出聲而不斷的顫抖，良久終於平息。

聽見房間門把轉動的聲響，肖曉擦了擦眼淚，把身體轉到面對牆的那面。

「你睡著了嗎？」魏臣細聲詢問。

肖曉沒有出聲，一動不動。

「衣服都沒脫，被子也不蓋……」魏臣自言自語，爬上床準備幫肖曉脫掉外套。

「你怎麼了？」魏臣發現了肖曉哭過的眼睛。

肖曉仍然沒出聲，使勁把臉往枕頭上埋。

「你怎麼了？」魏臣還是同樣的話，非常不解的他強制把肖曉拉了起來。

肖曉已經沒有辦法逃避魏臣的追問，只好開口。

「沒什麼，就是剛剛給我媽他們打電話，他們就兩個人，感覺他們的年過得有點冷清。」肖曉的話透著一絲愧疚。

原本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結果一聽肖曉的話魏臣松下一口氣，緩緩說道，「這有什麼好哭的，後天我們就回去了。明年到你家過年就好了。再以後我們還可以商量兩家湊一起過年。」

肖曉艱難的從鼻腔里逼出一個「嗯」。

肖曉不想說太多，也不想讓魏臣知道其實自己哭還因為自己融入不了他們家熱鬧的孤獨。

在魏臣的不斷寬慰之後，肖曉總算是平靜了許多。

「砰砰砰……」外邊各種煙花爆竹聲四起，房間外開到最大音量的電視機傳出了春晚倒計時。

2018的農曆新年就算正式開始了。

手機里群發的各種一長串的祝福微信和簡訊大同小異，肖曉也懶得回，更懶得發。

初一的早晨，肖曉在朋友圈發了一條簡單的說說，對親戚朋友表示祝福和感謝。

初一的肖曉是高興的，或許是因為新年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再過一天就可以回自己家。

在確切的幸福日子快要到來之前的等待都是快樂的。

所以初一的肖曉也樂於做很多事情，包括陪娃娃們放小火炮，也包括了洗碗。

晚上難掩開心的魏臣早早的上床陪肖曉「睡覺」。

哪知剛碰到肖曉的兩點，肖曉就叫嚷「疼」。

魏臣以為肖曉是不想盡妻子的義務，又或者是開玩笑在裝，他加大了力道揉搓。

肖曉直接拉開了魏臣的手，翻轉身子護著胸。

很認真的說：「真的疼，別鬧了。」

看肖曉不像裝的，也沒開玩笑，魏臣不解的問：「怎麼回事啊？」

肖曉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孕？！」魏臣的疑問里滿是驚喜。

「嗯，你忘了，以前我剛剛懷孕的時候也碰都碰不得的……」肖曉點了一下頭說道，試圖喚起魏臣的記憶。

「那明天早上我們趕緊去檢查」魏臣激動的提議。

「我包里有試紙，明天早上測試一下就知道了。」肖曉平和了一些，畢竟還沒測試出真的懷孕，怕希望太大會失望透頂。

至上次她和魏臣的檢查都沒有問題之後，她就買了一包早孕試紙。月結不太規律的她，每次姨媽超過三天沒按時到她就測試，結果都是一樣的讓人頹喪。

「你有試紙現在就測試一下啊！」魏臣想立馬知道答案。

「要用晨尿，再說現在衣服都脫了好冷，明天早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