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實與虛幻之間
隨著幽靈的動作，一大片黑暗就在其手掌下形成，並籠罩在三人頭頂。
何安然感覺周圍空間都要凝固，連思緒都要被壓制住。
不用說，她旁邊剩餘的那兩位已經成了石化狀態。她回頭看去，發現兩人都張著嘴，不知道出手抵抗。
唉，關鍵時刻一點忙也幫不上，老是掉鏈子，還總惹一些大麻煩，她感覺很心累。活了快萬年，她第一次感覺到累。
是不觸及皮膚但直達靈魂的累。
如果她能知道此時兩人的心理動態，她會一口老血噴在他們臉上，並罵道：「老娘辛辛苦苦為你們打天下，你們卻在看戲？？？」
袁野：「怎麼辦怎麼辦，要死要死，那貨是個男的，應該不會對我感興趣吧？」
周念念：「根本不能反抗啊，這人好帥！我不會變成一件衣服吧，話說今天應該換一套禮服的，這樣死的能體面點。」
幸好何安然此時沒有時間顧慮那兩人的感受，她只顧著要在這片黑暗下活下來。
「哼！區區偽神而已！」她先給自己打氣。
接著她閉上眼睛，張開雙臂，頭髮無風飄舞，像一個要升天的女神。
「要放大招了！」袁野心情激蕩起來。
其實隨著阿多尼斯的出現，這個石壇周圍的灰霧已經悄悄消散了許多，像是本能要躲避著什麼東西。
何安然維持著那個姿勢，慢慢從地面上升起，離地大概有半米后停住，接著一道純粹的光束穿破那片黑暗，直接抵達深空。
光束一閃而逝，在那片黑暗上的漏洞來不及修復時，就見到夜空中突然有無數流星墜落，朝著這片區域呼嘯而來。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何安然做完這一切慢慢落到地上，看著她整出的這一幕很是滿意。
「好了，看我的天馬流星拳！光耀永世！凜冬已至！接受聖光的審判吧！」
何安然拍拍手道。
袁野徹底獃滯，他透過那個破洞，看到天空上有無數流星爭先恐後的墜下，那情形就像是千軍萬馬在奔襲一般！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明明就是剽竊的遊戲技能創意好吧？」袁野想起來他曾玩的一款遊戲，有一個人物的大招就是這樣，不過放的是暴風雪。
不過吐槽歸吐槽，那些閃爍著銀光的也並不是流星，只是光束聚集在一起形成的一種效果。
因為在流星砸到頭頂那片黑暗上時，袁野看到光點與黑暗在相互融合，並無聲堙滅。這情形有點像之前光明與黑暗的大戰。
不過這裡的黑暗並沒有那麼頑強。
一陣光影閃爍后，黑暗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而他體內的銀焰也重新安靜下來。
「沒想到還能見到您這樣的存在。」阿多尼斯突然出聲，語氣里飽含著尊敬。
「是嗎，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能被召喚出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
這聲音讓袁野一愣，他聽出來是何安然的聲音。但現在何安然正站在他身邊，除了那句中二台詞之外，她並沒有說一句話。
「呀！」周念念捂住了嘴，提醒他們看向身後。
在身後又一個何安然出現。
不過她的穿著和現在的迥然不同。
袁野看著旁邊的何安然，再看向身邊的何安然，腦抽的來了一句：「你媽？」
「啪！」袁野毫不意外的又挨了何安然反手一巴掌。
「媽個屁的，這也是我好不？」何安然憤怒極了。
袁野目瞪口呆。
因為兩者的形象差的實在有點多。
倒不是說相貌，因為她們的相貌並無差別。
而是兩人流露出的不同氣質。
身後的何安然穿的是古歐洲貴婦服飾，濃濃的一種大媽既視感，雖然她也是很漂亮，並且臉龐很年輕。但是從整體而言，就像是一個婦人。
而他旁邊的這位呢，妝容清淡，髮型簡單，配合一件淺色大衣，顯得清秀極了，活脫脫一位二十來歲的女生。
所以請原諒他有這種感覺，實在是兩位的感觀差距太大了啊！
高原還在吐槽，身後的何安然繼續說道：「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阿多尼斯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他抬起頭，眼神似是看向未來：「您難道就沒想到您自己？人類的歷史進程從來都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因素不斷累積而改變的，沒有人能真正改寫歷史，黑暗才是最終歸處……」
身後的何安然同樣沉默下來，從她眼神中散發出來的光芒在不斷風雲變幻，好像要透過撲朔迷離的迷霧看到真正的未來：「我從來不想改變歷史，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混吃等死，可是人類的歷史不應該這麼快就被終結，它應該更具有魅力些。所以明天的決戰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阿多尼斯不再說話。
黑暗在這時已經被那些流星般的光束砸的潰不成軍，到了消散的邊緣。
「如您所願。海倫娜女神殿下。」阿多尼斯彎腰行禮，然後身體慢慢消散重歸黑暗之中。
隨著阿多尼斯的離去，袁野看到他們外圍的灰霧正在極速的消失，漸漸露出了這裡的原始景象。
星月重新顯現，他們是處在一個山谷中。
山谷中的那個石壇也隨著阿多尼斯的消失而完全不見蹤影，彷彿一切都是折射出來的幻象。
身後的何安然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會到來……」
然後她看了一眼三人站著的方位，笑了一下后，也化為點點星光飄散在空中。
「呼……剛才是幻象嗎？」袁野看著眼前的異象消失，他以為是產生了某種幻覺。
「海倫娜嗎？」周念念喃喃自語。
「念念你說啥？」袁野聽周念念不知在嘟囔著什麼。
「看來這裡你曾經來過。」周念念對著何安然說道。她在「曾經」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那眼神像是一個精明的神探在探索事情的真相。
「可我也記不清了呀。」何安然眨眨眼，明顯是想糊弄過去。
「是嗎，但這裡至今還殘留著你的力量，所以才在你到來后，引起了這些力量的感應，將這一幕完整的再現出來。這些就是最好的證據。」周念念平靜的勝券在握的陳述著某些事實。
「但……」何安然眼神在四處躲閃，明顯是想隱藏起來什麼。
周念念看著她這副樣子在呵呵的冷笑。
突然，何安然眼睛亮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她指著原先石壇方向道：「快看那裡，還有個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