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到幺爹家打預防針

昨天說好的，兩人去卓峰幺爹家。林以沫早上起床，卓峰已經煮好飯，兩人吃過飯，卓霖還沒有睡醒。

林以沫去院子里洗衣服，早晚都是洗，早點洗，下午回來就可以收。再說有卓峰在家裡看孩子，自己洗衣服也放心。

還沒清完，卓峰就抱著卓霖來找林以沫。看她哭得可憐兮兮的，林以沫擦擦手，讓卓峰接著清衣服，自己抱她回去餵奶。

終於忙完，九點了。卓峰說自己騎車拉她到路口公交站台，讓她抱著孩子趕公交車。

林以沫換了衣服，抱著卓霖出門。卓峰鎖了門，喊林以沫坐在後衣架上，騎車就走。林以沫抱著卓霖不好坐，差點摔跤。路太爛，走路不覺得，騎車是抖得很，只好走路。走到三岔口水泥路那，才勉強馱著她走。

大概十分鐘，到了路口公交站台，卓峰停了車，和她說，「以沫，你慢點下車。我們在這趕54路，西南門下車，你等著我。」

「你趕過嘛？」林以沫下了車，看看站台邊有幾個人等車。

「幺爹說的，你不信去看啰，到西南門是不是坐54路？」卓峰跟她說

「我有什麼不信的？你幺爹說的肯定就是嘛，我們等車唄！」林以沫抱著卓霖坐在板凳上，「要不你先騎車走嘛！」

「沒事，你上了車，我再走，你到了等我唄。」卓峰放好車子，挨著她坐下，摸了摸卓霖，「坐車子，要乖乖的，不許鬧！」卓霖抬頭看看他，對他咧嘴笑了笑。

「她那麼小，聽不懂了。」林以沫低頭看著卓霖

「哎，以沫，54路過來了。」卓峰推推她，站起來招招手。

「那我走了，你騎車子慢些。」林以沫抱著卓霖上了車，投了5毛錢，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看她坐好，卓峰上了車往前騎。

坐了十幾個站，聽到喊「西南門站到了！下車的走後門。」林以沫抱著孩子從後門下車

自己坐在板凳上等卓峰過來，這裡算是c市的中心，過了前面的西南門橋，一條直路到頭就是c市的中心廣場。林以沫才來c市，找工作時從這裡過過路，還不止一次，看到就有些熟。

看著來來往往過路的人，上車下車的人，林以沫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沒用。自己連自己都養不活，指望卓峰一個人，在這城市裡養活一家人，能活成什麼模樣，想著好無望啊！

「以沫，以沫，你在幹啥子？我喊都喊不應你。」卓峰從站台後面出來，拉起她，「走了，還要過馬路，在路對面。」

「噢！我沒聽見，你走時也沒說。」林以沫把孩子遞給他，「你抱著，我抱累了！」

卓峰接過來，抱著卓霖往前走，在路口人行道停下來，等綠燈。

過了人行橫道，林以沫看見卓峰的車子就停在路邊一個小區門口。

「到了嘛？第一次來天黑，根本打不清方向，原來挺近的。」林以沫伸手抱孩子，「你去推車，我來抱她。」

「那你抱好，還要走一會才到，看見前面站台不？就在站台後面的那個小區，不是這個。」卓峰指指前面的小區

「你別說，我還真沒認出來。你前面帶路，哎，我們這樣空手去，不好吧！」林以沫抱緊卓霖，上車就睡，下車秒醒，卓霖傻傻的看著外面的樓房，眼睛不帶轉的。

「霖霖瓜了嘛，不吭聲，也不鬧騰了。」卓峰摸摸她的小臉，「我們去幺爺爺家耍，你要聽話啊！」

「走了，」卓峰推了車子，林以沫跟在後面。

到了小區門口，守門的大爺看到卓峰，對他笑笑，大聲說，「二娃，你來了，你幺爹剛說你要來，才上樓。咦，這是你老婆和娃娃？」

「哎，鍾大爺就是。」卓峰和他點點頭，推著車子進院子，林以沫朝他笑笑，跟著進去。

進院右轉，外面靠街的第二個樓梯口，卓峰把車子停好，拿了鐵鏈鎖把後車輪鎖起來。

林以沫等他弄好，卓峰抱著卓霖走前面，林以沫跟在後面，兩人上了樓。

「三層，302」卓峰邊走邊和她說，「他們小區樓下一層是門面房，說是三層，實際上是二層。」

「噢，那還挺矮的。」林以沫答應他，「你在這挺熟的！」

「我算是在他家張大的，14歲就到他家了。」卓峰迴頭看看她說，「就是文化矮了，在幺爹家耍了兩年，才出門學的火鍋，我們沒證，就是跟師學，做了8，9年，我做夠了。原來年輕，也沒存住錢。記住，我喊啥你喊啥啊！」

「知道了，你放心。」林以沫點頭，推推他，「走唄！」

「走啥？到了，按門鈴。」卓峰努努嘴

林以沫看看真是302，伸手按門鈴，剛響了兩下，門就開了。

一個男人開的門，看起來大概有一米七左右，比卓峰高些，看著精精神神的。

「幺爹」卓峰喊著，林以沫退到卓峰身後。

「二娃，你們進來嘛。」男人彎腰，伸手從鞋櫃里拿出兩雙棉拖鞋，放在門口。

卓峰脫了鞋，穿了一雙拖鞋，林以沫看看也在門口脫了鞋，把鞋子靠牆放好，穿上剩下的一雙進屋，伸手關上門。

抬頭一看，卓峰已經抱著卓霖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坐在他旁邊。

卓峰和她招手，「以沫，過來坐，好看電視。這是幺媽，幺媽，這是我老婆，林以沫。」

林以沫走過去，小聲的喊了聲，「幺媽」，女人對她點點頭。

「二娃，你把娃娃給小林抱到，你去幫你幺爸煮飯。」幺媽站起來，進了裡屋。

出來，手裡拿著針，對林以沫說，「小林，你把娃娃撲到身上，我給她打針，這是乙肝疫苗。」

林以沫聽幺媽說，把卓霖撲在自己腿上，脫了她的褲子，幺媽輕輕的一紮，「啊，啊，啊，啊，」卓霖哭起來

「小林，以後來打第二針，到時候再給你們說。」幺媽拿了棉球，按住針眼，等了一會，拿開看看，拍拍哭得傷心的卓霖，「乖乖，好啦！小林，你把她抱好。」

「謝謝，幺媽。」林以沫對幺媽說，她穿得很時尚，還畫著精緻的妝容，不細看比自己還年輕。

「沒啥？自家的娃娃，有啥子嘛。」幺媽說

林以沫哄不住，就給她餵奶，卓霖邊吃奶邊哭，吃著吃著就睡覺了。

看她睡著了，幺媽讓她把孩子放在陽台床上，他家陽台是封了的，單獨隔出一個房間。林以沫小心的把卓霖放好，拉過被子蓋上。卓霖轉轉腦袋，身子扭了扭，接著睡。

幺媽不知什麼時候進屋，拿了幾雙線手套，拆了起來。看林以沫放好孩子，讓她和自己一起拆。

幺媽拆，林以沫綰，拆了沒多久，幾雙手套就拆完了，幺媽拿出環針開始打起來。

林以沫對打毛線是不懂的，卓霖冬天的衣服，全是的那種絨衣，絨褲。自己不會打，打不來，自己也想學，可沒有耐心。林以沫有些羨慕的看著，幺媽的雙手上下翻飛。

正看得入神，門鈴響了，林以沫想站起來去開門。卓峰離得近，跑得更快，開門一看，是一個老人領著一個小孩來了。

「爺爺，你過來了。搞快點，要吃飯了。」卓峰熟練的拿拖鞋出來

「嗯！」老人答應他，拉了孩子進屋。

幺媽抬頭看了看，對他們笑笑說，「都過來坐，二娃，開飯不嘛？」

「哈哈就好！」卓峰答應她

「那喊你幺爸搞快點。今天下午你們出去耍哈，吃了晚飯再回去。」幺媽接著打

卓峰喊的爺爺和小孩都過來，坐下看電視。

「爺爺好，」林以沫喊了一聲

「老爸，這是二娃的老婆。」幺媽邊打邊說

「噢！」老人答應著，朝林以沫笑笑。

大家看了一會電視，幺媽已經打好了領子，好像要打袖子了，還是袖子打完了？林以沫不懂，只覺得她打的好快。

「圍起，開飯了！」卓峰邊端菜，邊喊。

幾個人開始往餐廳那邊走，幺媽也丟了手上的活路，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