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懲罰
「對了，常旌，你去幫我查件事情。」六王爺放下了茶杯，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王爺儘管吩咐，屬下一定盡最大的能力去打聽。」常旌恭敬地聽著王爺的吩咐。
「你且去查一下是誰對樊家下的葯，還有那葯的來歷。」六王爺慵懶的聲音帶著迷人的魔力。
「是」只簡短的一個字，常旌素來話不多。
高延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對威遠侯府的事情如此上心。他只歸於自己是出於對老四做事的不滿。
而城西的韓家更是上上下下一片喜氣洋洋的樣子。讓韓宸高興的事除了都昌伯府的那件事以外。
還有今日在朝堂上，威遠侯樊昆關於加強天元邊防的奏摺被天元帝駁回。而自家父親韓峻暉的提議卻被天元帝採納了。
這真的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氣啊，樊韓兩家因為政治立場素來不合，韓家一直都擁護四王爺。
而樊昆卻未曾公開表達過立場，但自從六王爺在都昌伯府的表現，大家已經默認樊昆是六王爺一派的人了。
自從上次韓宸派人刺殺樊錦筠失敗，他一直都很低調。生怕再惹了六王爺，給韓府帶來滅頂之災。
但他並不甘心就此作罷，他的線人告訴過他，那捲羊皮卷是很重要的東西。
但他苦於不能隨便進侯府，無法拿到羊皮卷。
此時韓竹為他獻上一計「素聞樊家二小姐與大小姐不合，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韓宸對於樊二小姐倒沒什麼印象。但他想到了不久后朝陽寺的廟會。也許那是一個好時機。
他不忘嘉獎韓竹，韓宸也有了自己的打算。他相信憑他的俊秀的容貌，拿下一個樊錦萱簡直是易如反掌。
威遠侯府中，回到家的樊昆一臉怒氣，除了來自政敵韓峻暉的打擊。他居然在朝堂里聽到了一些關於樊錦萱的風言風語。
有人說她不知廉恥，誣陷嫡姐。更有甚者，說他威遠侯府門風敗壞，家教不嚴。
這簡直是在打他的臉，他為官將近二十年，一向以鐵面無私，公正著名。很多人都很敬畏他，現在出了這樣的風言風語。他不能接受。
他叫來了樊錦萱，想問清楚這件事情。在他的直覺里，他不認為錦萱是如此不分場合的人。
很快，樊錦萱就到了正堂，與她一起來的還有錦筠和錦蘭。
對於那件樊錦萱落水的事情，樊昆只有耳聞，因著沒出什麼事情。他也沒多過問。
他看著三個女兒，心裡也有一些感慨。當時在襁褓里的小嬰兒，如今都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決定先詢問錦蘭，
「蘭兒，你說說那天事情的經過吧」
錦筠先是行了一個禮「父親，那日二姐當眾說是與大姐起了爭執后，大姐伸手推她落水，」
聽到這，樊昆抬起頭看了錦筠一眼，錦筠清楚的看到那眼神里有些複雜。說不清是什麼。
「大姐並未爭辯什麼，只說自己從未伸手。但這時有一位貴公子卻站出來陳述了整個事件的經過，是二姐自己跌進水中的。」
錦蘭說完這一切就靜靜地站在了一旁。
樊錦萱一聽到她說完，立馬就變了臉色
「樊錦蘭！你不要血口噴人，大姐明明是嫉妒我與那公子關係親密，才出手推我的。」
樊錦萱想著有父親撐腰，便將說辭改了。錦蘭並沒有與她爭論什麼，只站在一旁。
樊昆皺起了眉頭，也略微有些不悅。表面上好似是錦筠的不是，但結果真是這樣嗎？
樊昆注意到，就算樊錦萱指責她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她根本沒參與這件事情一樣。
「錦筠，說一說那件事吧。我想聽聽你的說法。」樊昆決定聽一聽錦筠的說辭。
「回父親的話，女兒並未做出推妹妹下水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而且妹妹落水時，是我第一時間救她上岸的。」錦筠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知道父親的心裡已經開始懷疑樊錦萱了，自己不過多的爭辯反而會給父親留下好印象，父親向來不喜歡那等逞口舌之快的人。
樊昆聽了錦筠和錦蘭的話，大概了解了情況。在宦海沉浮二十多年的人，怎會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定是那樊錦萱耍小孩子脾氣罷了。
他沒有做過多的懲罰，只讓三個女兒回去，懲罰了樊錦萱，讓她回去抄《女誡》百遍，抄不完不許出府。
錦筠和錦蘭一同走的，兩人路上也沒說什麼話。直到錦蘭憤憤不平地開了口
「父親對於二姐的懲罰是不是輕了些，我聽到外面都有一些風言風語了。」
「錦蘭，父親做出的懲罰自有她的道理。」錦筠溫和的說，她一點都不生氣，如果讓父親一瞬間就厭棄了樊錦蘭，她覺得這不太可能。這是一場持久戰呢！
錦蘭回到拂月樓之後，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與麗姨娘說了之後，麗姨娘聽到老爺樊錦萱的懲罰時，臉色微微變了變。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老爺竟只是罰樊錦萱抄《女誡》百遍，說起來老爺可能還是對樊錦萱死去的娘有所懷念吧。
麗姨娘對樊錦萱的怨念其實並不比錦筠少。
當年她剛進府時，雖不如主母林氏出身名門，地位顯赫。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她一向謹小慎微，盡心儘力服侍老爺。
不說多受寵，日子倒也過得去。但這些美好的日子都伴隨著樊錦萱的娘—謝明芸的到來，終止了。
芸娘本是奴籍出身，但因彈得一手好琵琶，便被老爺看中，帶回了府中。
林氏看到謝明芸的時候，全身鮮血都要凝固了。芸娘的長相像極了樊昆的青梅竹馬，如果不是因為那位小姐病逝，這侯府的當家主母恐怕就不是她了。
林氏還好，畢竟當家主母。誰也沒有辦法撼動她的地位。林氏背後的林家是天元四大家族之一。
芸娘無法扳倒林氏，便把目標轉向了在京城無依無靠的麗姨娘。她多次挑釁麗姨娘，但麗姨娘都以德報怨。
芸娘每次的欺負，麗姨娘都默默承受著。但她沒想到芸娘竟會對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芸娘進府三年，縱有老爺的恩寵，肚子仍然沒動靜。加上林氏才生了楠哥兒，樊昆更是日日留宿她的雲水院里。
當芸娘得知麗姨娘有孕時，更是嫉妒得發昏，她將麗姨娘騙到雲水院，生生給她灌下了一碗紅花湯。
麗姨娘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