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始表演
將手中的煙點著,狠狠地吸了兩口。
未經精細加工的煙草辛辣,順著舌尖一路滑到肺部。
仔細的梳理了一下剛剛看到聽到的這些事,陳銘眯著眼睛沉思著:「好像很有趣呀,應該可以利用一下!」又抽了口煙,吐出一道長長的煙霧:「按照這個路子下去,說不定可以一鍋燴了!」
思量了一番,陳銘掐滅了手裡的煙頭,將煙屁裝在兜里,輕輕敲響了上校的房門。
「請進!」屋裡傳來上校那沉穩的聲音。
推門進入,反手將門鎖死。
聽到鎖門的聲音,上校詫異的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發現是去而復返的陳銘,也是微微一愣。
「獨行者,你有什麼事么?」上校放下手中的鋼筆,疑惑的問道:「你剛剛說不是有事要去辦嘛?」
「卡西米爾茲上校!我有些事想跟您談談,我想這些事,值得你花半個鐘頭或者更長時間來聽。」微笑著走到上校的辦公桌前,陳銘很是意味深長的對上校說道。
一個小時以後,上校的辦公室門打開了,陳銘當先走了出來,後邊跟著上校。
「我還是不能百分百的相信你說的話,獨行者。」上校面色陰沉,語氣嚴肅:「但是我會注意的,那麼,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我會約束他們不去找你的麻煩。」
陳銘微微躬身:「感謝您的信任,上校。而且我保證這份信任會得到回報的。」
「希望如此,但是我更希望這並不是真的!」上校冷著臉回答道。
不再多說什麼,陳銘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走到路上,看了一眼系統提示的倒計時,還有141個小時,足夠他去做想做的事了,並且,耽誤這兩個鐘頭也並非沒有收穫。
跨上戰馬,陳銘向著德軍駐防的方向策馬奔騰而去。
卡西米爾茲上校關上房門,腦子裡閃過的都是剛剛那個列兵說的話。
「一個奇怪的傢伙。」老上校一邊磕著煙斗,一邊嘟噥著。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那些事,是不是可以完成,但是,有些東西倒是可以驗證一下。」老上校點燃煙斗,抽了兩口,煙霧繚繞間,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
戴上軍帽,上校緩步走到外邊的訓練場上,雖然這裡依舊在進行著常規的訓練,但是老上校能感覺的到,這些士兵們的躁動和不安。
就在幾個月前,德國那個小鬍子,強硬狂妄的宣布波蘭必須聽從德國的調派,還要拿回本屬於波蘭的波莫瑞。
雖然有了英法兩國的保證,但是,自身的利益還是要靠自己爭取,這是老上校一直堅信的。
但是現在…
老上校的目光緩緩掃過面前的年輕人們,不可否認的是,就軍事力量而言,自己身處的這支部隊和德國部隊還是有差距的。
不止是裝備的問題,更多的在於心態。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那個小鬍子真是個天才,他的演講充滿了煽動力,就像是魔鬼的誘惑那樣讓人不能抗拒。
上校不禁想起了剛剛那個叫做獨行者的小夥子,那真是個有趣的人。
也許這營地里大部分人還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看待那個列兵,但是他對局勢的分析簡直可以稱得上精彩。
那是一種上位者的眼界,如同天主俯瞰大地一般的敏銳。
而自己現在,就是要驗證一下他說的某些話,到底會不會如同他的分析那般準確。
上校沉穩的走上操場前方的木台上,清了清嗓子,對著下方剛剛被聚集起來的下級軍官說道:「你們可能對我的突然召集感到疑惑,但是,不要緊,我只是來宣布一個命令的,一份剛剛得到的命令!」
台下的軍官們聽到剛得到的命令都是面面相覷,之前並沒有聽說有什麼新命令來,一陣嘈雜。
上校揮了揮手,止住了手下軍官的騷動,將手裡一張準備好的命令展開念到:「命令,第十八騎兵團,與國家防衛基色斯克營匯合,準備對德軍左翼第七十六步兵團發起進攻,以上!」
上校念完命令,將手中的紙疊好放到衣兜里,繼續說道:「所有上尉以下軍官各自回營整頓,四個小時后出發。上尉及以上軍銜者,來我辦公室開會!」
說完這些,上校頭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在臨走的時候,眼睛還掃過了亞歷克斯上尉,這一眼,並沒有被亞歷克斯看到,但是上校卻感覺到了深深的失望。
正在策馬疾馳的陳銘,突然收到了一條系統提示:恭喜您觸發並完成了隱藏任務:不堅定的人!獎勵將在戰鬥結束后結算。
陳銘嘴角微微笑著,並沒有太在意這條提示,因為雖然不知道這也是個任務,尤尼茲的話還是打動了陳銘。
況且,做這些事也是為了自己的任務。
在林中策馬奔騰可不比平原,隨時要注意別被橫生的枝丫從馬背上擊落,這些讓陳銘覺得格外的痛苦。
而且在疾馳了一個小時以後,陳銘發現體力的那條屬性,已經從良好變成了疲勞,而且看那字體的顏色,變成疲憊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
陳銘哀嘆,坐慣了各種型號的軍車,現在用馬匹趕路的滋味真是不好受,這一個小時,感覺自己腰都要斷掉了。
四處打量了一下,按照上校的說法,德軍的駐地大概離營地三十多公里。自己跑了這一個小時,應該是差不多能看到德軍的外圍部隊了才對。
輕拉了一下韁繩,讓馬匹的速度降下來,陳銘坐直身體往遠處張望。
叢林馬上就到頭了,在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就是叢林與平地的交界,而在那片平地上,果然隱約的看到了一片片的營帳。
翻身下馬,將身上的裝備再次整理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遺漏之後,回手沖著戰馬一拍,戰馬也不嘶鳴,一溜小跑的向來路跑遠。
「老馬識途呀!」陳銘微微感慨,收拾了心情,下面的這幾天,就是他一個人的表演了。
陳銘原本的計劃,沒什麼深奧的東西,他不是作戰部的參謀,不會指揮著大部隊衝殺,他只是個狙擊手,只會用狙擊手的方式解決問題。
但是當他意識到有些事,只靠狙擊手是解決不了的,自己必須用一些除了把人打死之外的手段后,他開始留意一些其他信息,並小小的實驗了一下。
看了看時間,還有139個小時可以讓他來完成他的構想,這時間,足夠了。
在出發前,陳銘還有些事需要最後的確認一下,他呼叫了系統。
「獨行者,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么?」
陳銘呼了口氣,緩緩說道:「如果我將所有六個任務一起完成,是不是會有額外獎勵?」
「請稍等,查詢中。查詢完畢,現在為您解答,您的問題,答案是肯定的,如果同時完成6個任務,那麼,您的獎勵進行幾何式增長,具體增長幅度視任務完成難度而定。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助到您的么?」
「沒有了,謝謝。」
確認了這個答案,陳銘小聲的嘟噥著:「這樣做,才叫做訓練吧。而接下來,是自己比較擅長的事了。」
兩個小時,陳銘一動不動的伏在離那個觀察到的營地只有十幾米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他花了一個小時才找到的,拜這個年代所賜,狙擊手並沒有幾十年後那麼系統。
否則,在營地外圍不會留下這麼一個無人打擾的死角。
現在的陳銘,只是在默默地觀察,他需要一些情報,而這些情報,不會有人送上來請他笑納。
機會很快出現了,一個離群的士兵,叼著煙,晃晃悠悠的向陳銘的方向走過來,邊走還邊回頭沖著同伴說著什麼。
而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在自己前進的方向上,有一片灌木生長的有些突兀。
趴伏在地上,看著這個弔兒郎當的德國人,鐵灰色的軍裝,肩章上顯示,這應該就是剛剛那個小團體的領頭人。
「一個少尉,應該可以帶來更多的消息。」陳銘暗自思襯著。
三米。
兩米。
在這個少尉感覺到不對勁的一瞬間,陳銘出手了。
並沒有使用那把礙事的馬刀,而是用他靈活的雙手。
一拳!
直接打在這個倒霉蛋的胃部。
疼痛使他彎下腰,而脫口而出的喊叫也被強烈的嘔吐感壓了回去。
靈活的錯著腳步,轉到少尉的背後,粗壯有力的胳膊死死的箍住了少尉的脖子。
隨後身子往前一撲,這倒霉的少尉就被壓著撲倒在地上,而在陳銘背後裝飾的灌木,再一次將這片剛剛經過打鬥的地方偽裝成一片灌木叢。
這一切,只用了不到三秒。
撲倒的瞬間,陳銘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好麻煩,有件吉利服多好!」
這個念頭只在心裡轉了一瞬間,就將注意力轉到眼前的事情上。
死死的箍著少尉的脖子,過了十幾秒,就在這個少尉眼瞅就要被勒死的時候,陳銘慢慢的鬆了點力道。
這些年在戰場上的經驗告訴他,這種徘徊在將死邊緣的感覺,會讓眼前的敵人連幾歲偷看鄰居小姑娘內褲的事都說出來的。
「先生,你好!我想我有些事要詢問你,我也非常希望你樂意將這些事告訴我!」將嘴湊到俘虜的耳朵邊,緩緩的說著。
感覺身下俘虜緩緩平靜的呼吸,陳銘慢慢鬆開了胳膊。
然後在他將要喊叫出聲的瞬間,再次加了把勁兒,一口氣嗆在胸膛和喉嚨中的「咯咯」聲,從身下傳來。
好吧,也許這種感覺並不能讓他開口,那麼,再來一次好了。
「先生,你要知道我是很有誠意的,但是你的做法令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誠實!」隨著說話的速度,陳銘一點點一絲絲的收緊力道。
看著少尉眼中的堅定慢慢轉變成慌亂、絕望,慢慢的翻起白眼,陳銘再次放鬆了力量:「我可以相信你么?如果不能,我不介意多來幾次!」
看著少尉眼中的恐懼,知道自己可以聽到些什麼了,他輕輕的詢問:「你叫什麼名字?先生!」
鬆開了胳膊,安靜的等待著回答,他知道要打探什麼東西,最好先從無關緊要的事情問起。
「我叫雷奧.哈德!先生,你可以叫我雷奧。」少尉略顯慌亂驚恐的說道。
「好吧,雷奧先生,你需要放鬆!可惜這裡不是華沙,否則我可以請你喝一杯!」陳銘餵了顆棗給他。
「我很感謝你,先生,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效勞的!」雷奧少尉定了定神,感覺自己好像不用死在這裡。
「我想知道德國來的隨軍記者在哪,哦對了還有兩個他的義大利同行。」陳銘小心的問著。
「記者?」雷奧少尉顯然沒料到陳銘會問這個,明顯的愣了一下。
「對,那三個記者,難道你不知道?」
感覺到背後不善的氣息,雷奧少尉慌忙說道:「知道,知道!您說的是印德羅、阿昂左和奧克塔維奧三位先生么?」
調出任務日誌,對照了一下三個名字,陳銘肯定的說道:「沒錯,就是這三位先生,你能告訴我他們在哪么?」
「他們就在團指揮部!和團長在一起。是的,我肯定!」雷奧少尉連忙答道。
「哦,團指揮部!指揮部在什麼地方?」
「從這裡往西,大概三公里,沿著公路兩個小時就能到那!」雷奧如實的回答,隨後問道:「您能不殺我么?我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
陳銘一笑,說了句:「不好意思!」
隨後,雙手一用力,扭斷了雷奧少尉的脖子。
隨後抱歉的接著說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