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件事情，我想問你……為不肯接受老爺子的十萬捐官銀，我知道老太太不同意，可這個家哪有話的分，你拿著，找個好前程，不好嗎？」

「祖父讓你來問的？」

「當然不，老爺子怎可能讓我過來問這個，只不過前幾天陪下棋，聽起這性事情，老人家好像有點遺憾，似乎有種『難道這個孫子覺得我不能保護嗎』的感覺，不過肯定不會來問你，你也不像會主動解釋的人，可其實人跟人之間，有時候就因為個誤會而漸行漸遠，祖孫也難得的緣分，疏遠了很可惜。」

關這問題，不只個人問過黎子蔚，但大部分的人都以「你好傻」開啟話題，只有，替跟祖父惋惜，所以不反感，也就比較願意心裡話，「我拿了，讓祖母直抱怨祖父，堂兄堂弟恐怕也會有微詞，害得老人家晚年不安寧，我心何忍。」

想靠自己努力考上進士的，但祖父不妨礙，反正有錢好辦事，疏通個清閑官位給，既有時間讀書，有不懂的地方也能詢問同僚，豈不更好？這才被服的。

的確，黎老太太不像會放過黎老子的樣子，家產突然少了十萬兩，黎子矜、黎子軒、黎子均也不可能不心痛。

邵怡然腦海中燈泡突然又亮了，這人品可以啊，沒良心點的直接就拿了，誰還管祖父晚年安寧啊。

再仔細看看，眼睛靈魂之窗，這清亮的眼睛，剛毅正直的神情，好，本姑娘就賭這回了！

黎子衿沒道義，黎子軒暴力，黎子均好色，黎子蔚就算差，能差到哪裡去。

想通，邵怡然道：「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黎子蔚好笑，自從兩人身分揭開，邵怡然直自來熟，怎突然變這客氣了？

「你需要人脈，我需要丈夫，你娶我吧。」邵怡然眼神亮晶晶地道。

黎子蔚怔，這——

「我的祖父，門生遍布朝廷，我的舉子夫婿要安排前程，不過事樁，這婚姻，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當然得先約法三章，我生了孩子才能讓姨娘生，抬誰當平妻，抬誰當姨娘，我了算。

「當然，我不會虐待你的，像桔梗，紫荊啦，將來要當姨娘通通可以的，只不過得讓我知道，你可不能亂來，更不能從外面隨便帶個回來就要當姨娘。」

像黎子衿跟佩蘭那樣，實在太打姜寧兒的臉了，同女子，想想都替姜寧兒可憐，原本還想這會不會籠絡黎子衿的方法，但仔細想想，姜寧兒自視甚高，怎可能這做，這不就承認自己不如個丫頭了。

「我會好好孝順黎三太太的，也會保護，男人不知內宅事，若成親，黎三太太的安全就交給我。」

黎子蔚雖然很錯愕，但聽到第二點，也不得不思考起這個婚姻的可行性，暫時無法搬出黎家，的確需要個人替照顧母親。

「第三條就最重要的，彼此尊重。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我絕對不會因為有祖父的門生當靠山就對你頤指氣使，你也不可以因為自己男人，就對我大呼叫，我喜歡孩子，只要我生了兩個，姨娘跟通房我會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

然而黎子蔚聞言卻皺了眉，看起來像這好色的人嗎？

邵怡然見狀卻想，這樣還不滿意啊？兩個孩子拼點，三年就行了，又不直不讓收，好啦好啦，看臉委屈，自己退步吧。

「孩子沒出來前，可以有通房。」這樣總行了吧。

過幾日，邵怡然正躺在榻上看書，松鶴堂那邊熊嬤嬤過來，老爺子請過去趟。聽了心中喜，肯定黎子蔚跟黎老爺子了。

換上琵琶襟浣花錦衣，月白千水裙，又把頭髮梳攏了下，邵怡然這便朝松鶴堂去，路上，想到自己搞定了丈夫人選，忍不住喜孜孜的。

穿過垂花門，進了大廳，就見黎老爺子正在跟自己下棋，過去，捻了白子，這便堵住了黑子的去路。

丫頭奉上綠楊春茶跟四色蜜餞，秋日午安安靜靜，沒人出聲。

兩人你來我往，直到邵怡然把黑子的去路都堵死了，黎者爺子把棋面推，賴皮，「不玩了。」

邵怡然笑著把黑白棋放回去。

老爺子拿起白色瓷茶盞，喝了口綠楊春茶，「你今年十四，過了年就十五了，該訂親了，姑娘家，嫁人才正經，你祖父讓你來京城，也要我看著你成親的意思。」

「要在京城立穩腳根不容易，這兩年多謝黎老爺子的照顧。」

黎老爺子有點為難，子蔚求娶怡然，真怎都想不到，自問不老糊塗，過去兩年，怡然直潔身自好，跟黎家幾個哥兒都保持距離，怎都想不齣子蔚為突然要娶怡然。

如果子矜，長子嫡孫，身分放在那邊，開口求娶，自己定允，就子軒，自己也不會猶豫太久，可偏偏子蔚來。

子蔚也的親孫，也疼，但宗三被逐出家門的人，因此子蔚只能算親戚，將來自己也只能偷偷給子蔚留點財產，真的只能點，留多了，就怕老妻又要鬧，到時候反而讓子蔚難做人。

實話，子蔚身家單薄，但讀書不錯，將來可期，就不知道怡然肯不肯跟子蔚起熬，不過這孫子著實會讀書，早上話又那樣誠懇，這祖父也想著替孫兒完成心愿。

連喝了兩杯茶，黎老爺子這才期期艾艾地開口，「早上，蔚哥兒來找我，想娶你為妻，你怎看？」

邵怡然聽，笑著口應允，「好。」

見二話不就答應，黎老爺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者，兩年前唯不考慮的不就子蔚？不禁看向邵怡然，看目光堅定，便知道自己沒聽錯，心先放了半，高興地問：「怎這樣乾脆？」

「我近來想想，我喜歡詩詞書畫，丈夫讀書人，將來比較不容易離心，女子艱難，能多接近丈夫分，分。」

黎老爺子聽就高興了起來，這樣沒錯，怡然不愧書香之，不重財產，重讀書，子蔚有妻如此，有福。

過幾日，九月日，黎家照例要大家起吃飯，飯的時間，黎老爺子便宣布，把邵怡然許給黎子蔚。

言既岀，眾人錯愕，畢竟，老爺子跟邵老爺子交情好，怎麼想，都應該豆.豆..提供把邵怡然嫁給黎子衿或者黎子軒，將來比較有保障。

但老爺子話都了，誰又敢頂嘴，只有黎翠雨暗自可惜，大哥錯過了個好妻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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