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稱兄道弟
可是游隼夫妻卻被三人一驚一乍地折磨得欲哭無淚,先前因為託了大神的得意早就消失得乾乾淨淨,看著眼前巍峨的大山,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小聲說道:「東皇宮應該到了!」
「啊!東皇宮到了嗎?」猴子又翻了七八個跟頭,兩團神識之光打進游隼夫妻腦子裡,說道,「你們飛遠一點好好修鍊,速度太慢了!等這邊戰鬥結束,再來接我們!」
猴子說完,突然一腳將周一山踢了出去,大喝道:「筋斗雲!」
周一山欲哭無淚,你自己當初學習都用了一個晚上,現在傳給我才幾分鐘啊!
可是游隼夫妻已經飛走,送給了周一山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而猴子和八戒兩人架著雲,笑得得意而張揚。
筋斗雲現學現賣已經來不及了,周一山無奈只得施展出武當梯雲縱,可是星球引力實在是太大了,就有如鐵球落地,他根本沒辦法舒展開身體,重力加速度下,速度越來越快。
「空氣是你,你就是空氣,空氣能夠漂浮,你為什麼不行?」猴子喝道。
我是空氣?
空氣是什麼?
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成為空氣?
周一山思維如閃似電,可是下落下趨勢卻絲毫沒有改變。
「混沌就是一切,一切都是混沌!」猴子大喝道。
周一山努力思考著筋斗雲,眼見得即將掉到地上,可他還是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住身體,不由得大喊道:「文蘭,我們只有來世再見了!」
八戒無奈地看了猴子一眼,猴子無奈道:「你今天對他心軟,就是對他將來的心狠啊!」
八戒又何嘗不知道猴子所說的道理,可是想到文蘭答應回高老莊的時候跟他說的話,卻不敢冒險。
周一山剛剛喊出文蘭,其實就是希望八戒救他,可是八戒因為猴子的一句話,稍微猶豫了那麼一瞬間,有時候,一瞬間就是生死。
周一山不想死,哪怕知道自己是別人的棋子,可是他一直堅信自己可以從棋子變成下棋的人。
眼見得距離地面已經不足百米了,本看起來較為平坦的地表這時候也顯出崢嶸,一股不甘的情緒蔓延至全身。
我要橫飛!
我一定能橫飛!
周一山心裡大呼「我是風」,竭盡全力伸展肢體。
八戒見周一山即將與地面親密接觸,從雲上跳下,伸出大手,猶如一顆炮彈對著周一山抓去。
不得不說,猴子說的話實在是太有道理,也不得不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
人不處於絕境,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距離地面只有五十米了,周一山眼見無人前來救援,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除了能夠自救,沒有任何人能夠對他施以援手。
我是風!
我是風!
我是風……
周一山不斷地在心裡默念,同時繼續竭盡全力活動身體,突然,他感覺身體是重量有所減輕,身體活動的阻力也相對減少了很多。
猴子見周一山與地面的距離只有十米了,心裡也暗暗後悔,從耳中掏出一根棍子,對著周一山的腳下扔去。
猴子當年雖然不能真正地無敵於天下,可是一身本領卻的確是實打實的,這些年不甘心地四處遊歷,經歷戰鬥無計其數,現在的他,境界早就已經超越了大帝,扔出的棍子猶如瞬移一般,剛好出現在周一山的腳下。
周一山伸出的腳剛好踩在了棍子上,棍子嘩啦一下掉到了地上,可是周一山得到棍子的助力,身體斜飛出去,武當梯雲縱自然而然地就施展開來,與此同時,筋斗雲的要訣也在他心裡閃過,本來根本無法短時間理解的訣要,這一刻猶如醍醐灌頂,雖然腳下沒有雲層,可是梯雲縱施展開來,卻猶如能夠在空中自在的行走。
八戒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周一山身邊,可是剛剛猶豫心急,根本沒有施展任何心法,「砰」地一聲,將地面砸了幾十丈深的大坑。
他剛剛的確非常心急,只想著在經過周一山身邊的時候,像猴子扔出的棍子一般,讓周一山借力,不得不說,八戒的確是個對親情單純到執著的人。
猴子見八戒摔到地上,本來準備嘲笑一番,卻發現周一山見八戒直直地方地上摔去,當下也停止了動作,妄圖將八戒拉住。
可惜!
可憐!
可惜周一山剛剛才對風和筋斗雲有一絲的感悟,根本比不過八戒摔下的速度。
可憐八戒摔進地里,本就摔得七暈八素,可是周一山為了拉他,又直直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還有更可惜、可憐的,猴子見八戒摔幾地里,周一山也跟著甩了下去,心裡一急……
他也希望將自己的兄弟和才收的徒弟拉住,於是三個人在地里疊了一個漢堡包。
「徒弟啊!你的身體需要鍛煉啊,儘是肥肉!」猴子將周一山從坑裡扔出去,靠在八戒的身上,若無其事地笑道。
八戒要不是修為強大,在周一山即將跌落的時候急忙施展開了自己寒冬大道,估計就被周一山和猴子砸成了肉餅,這時候聽到猴子的話,氣一背,暈了過去。
「哎!八戒!你不糊這麼不經摔吧!周一山才幾斤重啊,不會將你砸出個有好有歹吧?」
猴子提著八戒從坑裡躍出,將他平放在地,又笑道:「周一山,快來給你祖岳丈大人人工呼吸!」
「猴哥!你想謀財害命啊!」八戒剛剛醒來,聞言大呼道。
「算了,周一山看來不需要你人工呼吸了!」猴子嬉笑道。
周一山這個時候還是七暈八素,聽著八戒和猴子的笑鬧,心裡覺得溫暖無比。
曾經多少次午夜夢回,與天府酒客、逢不識、墨北城、文蘭等人,也是這樣無所顧忌的笑鬧、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兄弟間感情越來越醇厚,可是兄弟間無拘無束的玩鬧卻越來越少。
人越是成長,歡樂越少。
因為隨著成長,人與人之間交往的時候顧慮也就越多,再也不復童年時候無憂無慮的歡樂了!
好半晌,猴子止住臉上的笑意,惡狠狠地說道:「走,去搞死東皇宮的那些雜碎!」
「直接衝進去嗎?」周一山問道。
「當然是直接衝進去!」猴子看著周一山,戲謔地說道,「怎麼,事到臨頭不敢了?」
「當然不是,可是如果我們直接衝進去,要麼被圍攻,要麼敵人作鳥獸散了,根本起不到作用。猴哥不是說大勢力都有小世界嗎?那我們眼前看到的是小世界不?」周一山說道。
「這是什麼小世界,這肯定是東皇宮明面上的實力,我們衝進去,殺光了地面的人你,慢慢地找小世界入口就是!」猴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們三個人能夠將這麼大東皇宮包圍完嗎?」周一山反問道。
東皇宮所在一峰獨立,直入雲霄,可是山峰所佔地面卻不知道有幾千幾百公里,別說三人,就是三千人,也沒辦法將山峰團團圍住。
峰上亭台樓閣,金碧輝煌,真有種杜牧所說『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鎇桑?浞克?校?2恢?跫蓋?蚵洹?鈉?啤
「殺多少算多少啊!」猴子乜斜了周一山一眼說道。
「可是讓敵人逃跑了,多有損堂堂齊天大聖地威名啊,你說是吧?二師兄!」周一山說道。
他這個時候已經知道猴子屬驢子,必須順毛捋。
八戒聽周一山還是稱呼他為二師兄,心裡很不爽,氣呼呼地說道:「我回去就去跟文蘭找個好人家,尋一門如意夫婿嫁了!」
「爺爺,你說是吧?」周一山急忙改口,又看著猴子說道,「猴哥,我有一法就算不能將東皇宮一網打盡,也絕對能夠打出我們的赫赫威名。」
「你說!你說!猴哥我聽著呢!」猴子看著八戒嬉笑道,「八戒大爺,你認為如何呢?」
「呀呀呀……氣死我了!」八戒恨不得將猴子和周一山暴打一頓,鬱悶地說道,「你們說怎麼就是怎麼,別問我,我聽不到了!」
「猴哥!二師兄!」周一山深情地喊道,「稱呼不過是代號,現在這個社會,只有頂天立地的真男兒才能得到一聲發自別人肺腑的『哥』的稱呼,所以我稱呼猴哥是對你發自內心的最大的敬重與佩服;二師兄,你知道現在這個社會什麼是師兄嗎?師兄的意思就是師傅的兄弟!猴哥雖然沒有讓我磕頭拜師,可是我心裡已經將他當成了一輩子,乃至永永遠遠的師傅,您老人家是我師傅的兄弟,又排行老二,我當然就只能稱呼你為二師兄了!」
「那按你的邏輯,為什麼不是二師弟呢?」猴子看著周一山,心裡憋著笑地問道。
「猴哥,本來我的確該稱呼二師兄為二師弟的,可是二師兄幾十文蘭的爺爺,又跟您一樣是頂天立地的真男兒,兄者,哥也!當然只能稱呼為二師兄了!」周一山暗地裡末了一把冷汗,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八戒忍不住笑道,「難怪文蘭說她最佩服你的七扯八拐神功,果然名不虛傳啊!」
猴子突然覺得,自己草率地就收了周一山做徒弟,這個做法是不是錯了。
其實,周一山也不願意七扯八拐地胡說八道,無論是叫猴子師傅,還是叫八戒爺爺,他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可是華夏之心中有關他們二位的記載實在是太多了,早在第一次接觸《西遊記》的時候,就已經根深蒂固留下了猴哥和二師兄兩個稱呼。
更關鍵的是,如果周一山真的稱呼八戒爺爺,稱呼猴子師傅,估計猴子也不會願意。
「好了!你想稱呼什麼就稱呼什麼,嘴裡再尊敬,如果你心裡叫死猴子、瘟豬我們還是無從知道。」猴子看著周一山笑道。
「猴哥!二師兄!我絕不會!」周一山急忙說道,「我很早就失去了父母,這裡唯一的哥哥周一南還死於非命,唯一能夠有所寄託的就只有天府酒客、逢不識、墨北城和文蘭以及陳雪蓮、花惜若、張小嵐、秦玉菲、陸高軒等親人朋友。看到你們,我真的法子內心將你們當成了長輩……」
說到這裡,周一山有些哽咽,「我是個不幸的人,好像所有跟我沾邊的人都會遭遇不幸!可是卻有了親人朋友讓我覺得自己不只是過客!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棋子,我本來只是想平平淡淡地活著,然後默默無聞地死去,可是命運卻不讓我這樣,當年我一個一個地將兄弟們送走,自己獨自在內他州混吃等死……」
周一山將自己的遭遇說完,深深地低下了頭。
「好男兒何懼磨難?怎麼能夠將頭埋在褲襠里!」八戒拍了拍周一山的肩膀,又說道,「男人何不學學褲襠里的那玩意兒,能屈能伸,能軟能硬,當雄起的時候,絕不做軟蛋,我就看誰敢將我老豬的兄弟當棋子,當玩具?」
說到這裡,八戒大喝道:「男兒當頂天,哪管風和雨?」
「千萬別學褲襠里的那玩意兒,那玩意兒只能在女人面前逞英雄!做男人,時刻都應該頂天立地!」猴子豪笑道,「我猴子的兄弟,可以殺你的身,喝你的血,食你的肉,卻絕不能讓你的精氣神屈服半分!」
「好!站著頭頂天,橫著足踏地,東皇宮,干他娘的!」周一山抬起頭,站起身,「猴哥!二師兄,你們先隱藏一下行跡,等我準備準備,將東皇宮搞個天翻地覆!」
「好!你去吧!」猴子和八戒見周一山又恢復了洒脫自在的樣子,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做主,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周一山點了點頭,給逢不識傳遞了一個做好攻擊準備的信息,身體迅速縮小,化作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一般,沿著東皇宮所在的山峰飛奔。
神識披灑撒,陰陽絞合線化作一支支靈巧的手,不斷地在山石土地、花草樹木上刻畫……
先天一元陣成!
乾坤大挪移陣成!
封天鎖地大陣成!
「猴哥!二師兄!準備殺人了!」周一山回到原地,喘了幾口粗氣。
「等等!周一山……」猴子拉過周一山,餵了一顆丹藥在他嘴裡,又說道,「既然多的都等你,你先恢復一下,讓猴哥我先進去耍耍,奶奶地,到時候你幾炮轟去,裡面的寶貝多半會被轟成灰灰,多可惜了!」
猴子說完,身體一晃,直接變成一隻毫不起眼的蚊子,眨眼間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
「二師兄,猴哥他?」周一山問道。
「沒事,猴哥手癢了!你安心恢復就是!」八戒其實也手痒痒地了,可是看周一山一臉疲憊,又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原地恢復,沒話找話地說道,「跟我說說文蘭小時候的事情吧!」
「當年,我和老大天府酒客出去找吃的,在路上發現一個死去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嬰兒,於是老大就將她抱了回去……直到陳雪蓮闖入了詭異海,老大給二哥、四弟和文蘭傳遞了信息,他們一起前去營救陳雪蓮……我們才再次相見,因為和四個暗黑天的殘魂相鬥,我一個人進入了桃源石,文蘭他們為了發展貝克山莊的勢力……」
周一山將自己知道的仔仔細細地給八戒說了一番,八戒聽完神色變化不定,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珍惜當下!要死肯定是我老豬先死!」
「暗黑天可能不是真的存在,你的小肩膀也當不起那麼大責任,無論是鏡子世界,還是傀儡世界,我們除非能夠將這片天地打破,不然永遠都沒辦法知道真相,猴哥讓你幫忙,肯定是他發現了什麼,而自己又去不了。才需要你去,如果可能盡量幫他一把!」
「猴哥這人義氣非凡,絕不會將你置於真正的險地!不過這次難說,我猜測他多半找到了能夠衝破這片天地的漏洞!」
「嗯!我會的!」周一山點頭應道,「猴哥怎麼還沒有出來,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沒事,只要倪君明不在,東皇宮裡面絕對沒有人能夠拿猴哥怎樣!」八戒信心滿滿地說道。
可是——
……
東皇宮,不愧於皇宮的稱號,亭台相連,閣樓千萬,猴子化成的蚊子的確神不知鬼不覺地飛進了,可是很多地方卻可見而不可入。
原來自從當年奧丁大神如無人之境偷遍各大勢力后,東皇宮就加強了防禦,凡是重要的地方,都開啟了防禦陣法。
這些陣法在猴子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一棍下去,他能夠保證將陣法破壞得徹徹底底。
可是他不是陣法大家,根本做不到悄無聲息地進入陣法,而不驚動任何人。
我可是第一次收徒弟,他奶奶地,居然讓我在徒弟面前丟臉!
一圈一圈飛遍了整個東皇宮,猴子越來越氣憤,無奈之下,看準一個防禦力最為強大的建築,從耳後掏出金箍棒,瞬間顯出金身法相,掄起棍子就轟然砸下,砸完急忙收起法相,又換了一個地方,如法炮製……
「好你個猴子,你終於又來了!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