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以我之筆，予你星河（4）
「這是sist分給你的五件衣服，你仔細看看。」寧恪舟與林欏落坐在飛機的頭等艙里，榮纓坐在窗邊，摘下墨鏡仔細地看著那五件衣服的設計稿。
「這幾件衣服風格變化很大，尤其是最後一套，」寧恪舟指著一條粉色的服裝，扶額，「這一件應該是走田園淑女路線，我幾乎沒有給你規劃過這種風格。」
「放心，」榮纓遞給她操心的經紀人一顆口香糖，「我沒問題。」
「飛機即將起飛，請把手機關機或調成靜音模式。」
身材修長的美麗空姐溫溫柔柔地站在前面，介紹著氧氣面罩的使用。
榮纓靠在椅子里，舒舒服服地閉目養神。寧恪舟翻開記事本，為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定下詳細的日程。
窗外，路邊的景色飛快地略過，飛機平穩地衝上雲霄。藍藍的天空如水洗，一團一團的雲綻放在雲海里，像陸地上的奇山怪石，高高大大，千奇百怪。
「您好，請問需要咖啡嗎？」漂亮的空中小姐嘴角弧度剛剛好。
「兩份。」寧恪舟接過咖啡杯，「謝謝。」
「不用謝。」空中小姐優雅地端著盤子走開。
咖啡的醇香縈繞在榮纓的鼻尖，她的肚子微不可聞地咕咕叫。
「舟舟，舟姐，舟老大，」榮纓氣若遊絲，眼睛都沒睜開。
「有屁快放。」
「你的搖錢樹想吃東西。」
「喝咖啡。」寧恪舟瞥她一眼，「我還給你帶了些水果。」
「啊…」榮纓委委屈屈地把嘴一撇，睜著狹長的眼睛控訴，「我都要成水果精了。吃不飽沒有力氣走秀，發揮不好，狀態也受影響。」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吃東西？」寧恪舟無語地看著她，又皺起了眉頭，「你不會還在長身體吧？祖宗，你不能再長了，要是超過185就失去AAAA黃金標準身高了。」
「我只是饞。」
「等回去之後做個全身體檢。」寧恪舟翻過兩頁寫得滿滿當當的紙，在另一面記上體檢的日程，伸長手按了按小按鈕。
「請問有什麼需要？」立馬，紅色短裙的空姐優雅地走了過來。
「午餐要一份牛排。」
「好的。」
「舟老大真寵我。」榮纓笑嘻嘻地解開安全帶，起身走向衛生間。
洗手池前的鏡子里反射著一張精緻的臉，隱隱約約地透著一股內斂的涵養，和清冷恬靜的氣質。那人看到榮纓，眼神閃了閃，微微一笑，「你是模特？」
榮纓楞了一下，昨天才在雜誌上看到的孟芝冬此刻正在她面前盈盈地笑著。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而已。」榮纓禮貌地笑，打開水龍頭輕輕地搓著手。
「你的氣質很特別，乾淨深邃，」孟芝冬搖搖頭，「你不會永遠只是個小模特。」
「謝謝。」榮纓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扯出手紙細細地擦著修長的手，「借你吉言。」
「你是去A國參加TS嗎？」
「很遺憾，」榮纓聳聳肩，「是另外一個獨立品牌秀。」
「真可惜。」孟芝冬眼裡全是遺憾，「我是孟芝冬，你叫什麼？」
「林欏。展型娛樂的模特。」
兩人對視著一笑，一前一後走回艙內。兩個高大精緻的模特像從櫥窗里走出來的洋娃娃，一個清冷安靜，一個奔放深邃。幾乎是瞬間成為飛機艙里的視線焦點。
英俊的黑髮男人穿著銀灰色西裝，金絲鏡片下的眼睛從目視前方的榮纓臉上滑過，眼神一滯。
「淞，」孟芝冬眼裡閃著笑意，她坐回座位，重新打上了安全帶，「我剛剛碰到一個很有趣的模特，只可惜，她的感覺不太符合Q*S工作室。」
齊淞的視線隨著榮纓在他後方落座，眼裡閃著莫名的光。
「叫什麼。」齊淞取下鼻樑上的眼鏡，端起一次性水杯喝了口水。
孟芝冬愣愣地看著他，聲音輕得彷彿不是自己的。
「林欏，展型娛樂。」
齊淞點頭，重新把視線放在眼前的電腦上。
榮纓啪嘰一下躺在座位里，看著眉頭緊鎖，奮筆疾書的舟勞模，「我碰到孟芝冬了。」
「國模之光？」寧恪舟側頭，驚訝地張開嘴，「她應該是去參加TS。」
「她誇我來著。」榮纓驕傲地抬頭挺胸，尾巴都翹了起來。
「人家那是客氣。」寧恪舟白她一眼，「孟芝冬是Q*S的muse，氣質和業務能力都很好，你多向她學習。」
「學什麼呀，」榮纓沒好氣，「她的氣質和我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兩個極端。」
「學學別人的職業精神。」寧恪舟恨鐵不成鋼，「第一，她肯定不會像你這樣天天想著吃。」
榮纓哼哼唧唧地偏過頭，又把眼睛閉上，「能吃是福嘛。」
「嗯嗯嗯，你是祖宗。」寧恪舟好笑地偏過頭，繼續在電腦上比比劃划。
飛機穩穩噹噹地飛著，當午餐時間終於來臨整個飛機艙里飄散著淡淡的美食香味。榮纓飛快地切著那塊滋滋作響的大牛排，大口大口地吃著，一臉享受。
「您好，」一道低沉清冽的男聲響起，英俊的設計師在仔細地思考下，來到寧恪舟的旁邊，看著窗邊頭都沒抬，大快朵頤的榮纓，眼裡不自覺地浮著笑意，「我是齊淞。」
他修長寬大的手裡拿著一張黑色的明信片，金色的字低調地印在上面。
「這是我的名片。」
「滴。」小光球適當地出現。
「咳。」榮纓驚得一嗆，連忙放下了刀叉。
寧恪舟顫巍巍地接過那張名片，彷彿千斤重。
「很榮幸，」她飛快地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小名片，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我是展型娛樂的經紀人，那邊是我手下的模特，林欏。」
「很高興認識你，林欏小姐。」齊淞紳士地笑，對榮纓伸出來如一節一節玉石般的手，這雙手孕育出了許多精絕奇迹。
「我也是，齊先生。」榮纓受寵若驚地起身，把白嫩嫩的手遞了過去。
「我們以後也許會有機會合作。」齊淞鬆開那雙手，手指若有若無地拂過圓潤的指尖，他把寧恪舟的名片收好，優雅地後退一步，定定地看著榮纓，「林欏小姐很有塑造力，是我見過氣質最獨特的模特。」
榮纓被他看得有點發慌，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卻禮貌又紳士。
他的眼睛在金絲眼鏡后一片溫和，嘴角輕輕彎起。銀灰色的西裝一片清冷，英俊的設計師本身也像是上蒼最完美的作品。
「當然，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