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趴著躺槍,禍從天將
金枝街上,三人成行。
溪將拂:「這個...這個蓮蓉糕..要吃!」
趙嘉左手一揮:「買!」
溪將拂:「還有那個,好像是炸雞柳...要吃,要吃!」
趙嘉右手一揮:「買!」
溪將拂:「怎麼辦,這裡有一大片,我都想吃!」
兩人身後默默做苦力的馭夫,忍了好幾忍,在無人注意的角度,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吃了那麼多,小心消化不良」。
「暉------你去到那些攤位上,每樣都打包一份。「
「暉?」
沒有及時聽到回應,趙嘉扭頭,就看到自家影衛兼馬夫的暉,高大的神驅被他懷裡小山一般的貨物,淹沒的只能瞅間頭頂豎起的一根呆毛。
那一堆貨物被堆的整整齊齊,完全是按照怎麼省空間來擺放的,如此一來,暉走在路上,幾乎將街路擋了一半去。
他的身後已經發生了交通擁堵現象。
一些手推車,牛車、驢車,被三人身上散發的不凡貴氣所攝,不敢貿然打擾,只的忍氣吞聲的排隊,等他們先過去。
趙嘉,原地默了一默,有些尷尬。
望著前方那個撒開丫子放飛自我的罪魁禍首,趙嘉黑著臉吼她:「溪將拂!」,聲音帶著怒氣,對,他就是遷怒。
完全不在狀況的溪將拂被這聲暴吼,吼的嗓子噎住,尼瑪,她剛吞下一顆加了核桃仁的糖葫蘆,牙齒一哆嗦,沒來得及咬,就卡住了。
眼淚花花直流。
溪將拂翻著白眼為自己捋脖子,「你....沒事....發什麼神經啊!」
趙嘉自然發現出問題了,連忙上前焦急的給她順氣。
他是好意,但錦衣玉食長的的貴公子,手忙腳亂完全不得其法。
「溪將拂你怎麼樣,你可別噎死了啊!」
熱心的路人小心翼翼的給他提建議,「小公子,快給你媳婦拍拍背」。
趙嘉俊臉一紅,吶吶的咕嚕一句:「嬸子你想錯了,我現在還不是...「不是什麼,卻沒有說。
溪將拂心裡的小人在狂吼:「你道是給我順氣呀,走什麼神啊!是不是誠心的「。
像是聽到她的心聲,趙嘉從腦補中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在她的背脊上,打將糖葫蘆拍下去的同時,也把她的小身板給拍到地上去了。
全場詭異的寂靜。
嘎嘎嘎...
天空飛來一陣烏鴉,趙嘉想說:「呃,我不是故意的...」
趙嘉原本心裡還有些小懺愧,可迎上四面八方射來的異樣的眼神,那含義殺傷力太大。
「這人瞧著人模狗樣的,原來是個潑夫啊!」
「勞資賭一百個窩窩,這男人要謀殺親妻!」
「長的就不像個正經的,沒準外頭有人啦!」
「咦-----這小娘子...身體看著這樣弱,可憐啊!」
.....
趙大少爺頓時虎軀一陣,俊臉一沉,指著地上的溪將拂就開始大義凜然的批評:
「死女人,平日里勸你少偷雞摸狗逛青樓,要多花點時間跟師傅學武藝,你瞧瞧,你都弱雞成什麼樣了」。
「走路一步三晃,吃顆糖葫蘆都要發癔症,你這樣下去,會英年少衰的!」
「咱家裡雖然富裕,可爹娘就只一一顆獨苗苗,不指望你提刀跨馬,建功立業,可你也得把自己個身子骨護住,將來給咱爹娘養老送終吶!」
「還有你那一院子鶯鶯燕燕,成天的耗在裡面,縱情聲色,身子都被掏空了!」
「嗨....要我則么說你才好!」
氣勢凌然的說到這,趙嘉激動的全身發抖,恨鐵不成鋼的一甩袖子,轉過身,不願意看她。
四周那些吃瓜觀眾,聽到這裡,面上懺愧,心裡羞愧。
「哎呦,我們誤會人家了!」
「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我就說這小娘子生的比男人還要美,身子板看著柔柔軟軟的,一陣風就能颳走似得,原來都是個好吃懶做的二世祖!」
「可不是,這女人呀,做那檔子事做多啦,可不就掏空了精氣神,身子發虛,怪不得我瞅著她那張小臉白的跟雪似的!」
「古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看著是個謫仙似的姑娘,那雙眸子會滴水似得,沒想到是個孬貨!」
「下次看人可要擦亮眼睛,這看起來是潑夫的其實是個好的,那弱弱堪憐的,沒準就是個根子壞的!」
...
抱著大包小包暉,這下絲毫不願意避諱了,連翻好幾個白眼,「長見識啦,主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主子!」
翻的正起勁,被趙嘉逮了個正著,對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得,你牛,你厲害,我不翻了還不成了嘛。
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為地上那位背鍋的某位殿下,點了幾根蠟,「可憐吶,好可憐~」
剛剛成功的將糖葫蘆咽到肚子里的某拂,呸呸呸,將吃進嘴裡的土吐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的茫然。
這些人為什麼看我?
還是用這樣嫌棄鄙視加嘲諷的眼神。
所以說,剛剛聽得到都不是錯覺,這些人指指點點的,說的都是她。
可是為毛啊!
她不就饞嘴吃了一顆糖葫蘆,怎麼就成了不務正業的紈絝,根子壞掉的孬種啦?
她也很冤枉啊!
這叫不叫趴著躺槍,禍從天降。
「趙!嘉!」
趙大少悠哉悠哉,無奈又擔憂的望著她,「阿拂,你說,我在呢!」,這樣可憐又故作倔強的樣子,簡直了...
有那熱心的終於看不下去了,勸她,「我說小姐,你知足吧,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你家夫郎是個賢惠的,不嫌棄你無用敗家,還為你操碎了心,這是真心愛你吶,你可要知道珍惜呀!」
趙嘉應景的低下了頭,雙肩抖動,似被人說到了心傷處,難掩低泣。
實際上卻是忍不住了在偷笑。
將拂知道,這貨又在像小時候那樣變著法的惡搞她。
她氣的虎軀顫抖,小臉漲紅,指著他,一字一句,「趙嘉,你說說,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夫郎了!」
「咦,這是惱羞成怒要休夫!」
「大家快散了,散了,聽說大家小姐發起怒來,都是不分人的,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不過,這姑娘還真是美啊,就連發脾氣都美的讓人心肝顫,若是我,我也願意嫁啊!」
...
圍觀的觀眾,作鳥獸散。
街道上頓時空成一片,只餘下形態各異的三人。
趙嘉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溪將拂好像將今天吃了他的東西,都吐出來,還給他。
更像一巴掌糊他臉上去。
「呼哧---呼哧----」但她身為女人,秉持著不大男人的原則,只自己深呼吸消化怒氣。
卻見主僕兩人一個臉蛋憋紅,一個雙肩抖動,明顯不知悔改的樣,頓時又氣的不行。
「你.....你.....都好樣的「,丟完這句狠話,一甩流雲袖,扭頭負氣走了。
暉在她身後弱弱的提醒:「殿下,你的烤羊腿」。
溪將佛腳步只是略頓,猶豫了一秒,這次她氣的很了,烤羊腿也換不回她的停留。
「還吃不吃了「。暉絕對不是故意的惺惺作態,他純粹只是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