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沈浛怎麼了嗎?」程雲樂還是忍不住問了蘇子豪。
一上午她又神遊太空去了,中午想著今早他倆的不對勁,一時居然萌生了想要了解的念頭。
正巧,蘇子豪和沈浛剛到家。
「沈浛,你中午想吃點什麼?」蘇子豪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
沈浛一回來就躺進了沙發,一副極其倦怠的模樣。連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我不想吃。」
「昨天韓娜發生了點事,沈浛心情不太好。」他熟練地回著程雲樂。
他又走進房間,貝霖清還在床上。
「霖清,快起床!」要不是貝霖清是個女生,蘇子豪真想把她被子給掀了,這都太陽曬屁股了。
真是多事之秋,為什麼不好的事情總是接二連三地發生。蘇子豪覺得心中煩躁不已。
「嗯?你們回來了?娜娜怎麼樣了?」貝霖清翻了個身,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
「你先起來,沈浛現在心情不太好。」他轉身出去,「趕緊先起來吧,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此時貝霖清也意識到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今早雖然沈浛看著有些不對。可當時蘇子豪說沒什麼,她一時也沒注意。
貝霖清有些懊悔自己太過大條了,明明沈浛前陣子那麼關心自己。
說是前陣子,其實也就幾天前的事。離家那一天的種種,仍歷歷在目,好像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這幾天,只有姑姑給貝霖清打過電話。那個家似乎已經徹底和她斷去了聯繫,再也沒了留給她的位置。
她迅速地洗漱完。客廳里,沈浛躺在沙發里閉上了眼,蘇子豪則在一旁發著呆。
貝霖清招手,示意讓蘇子豪過來。
「你要和我說什麼?」貝霖清小聲地問。
「就是韓娜的事。」
娜娜?那個很漂亮的女孩,她怎麼了嗎?
「她昨天在酒吧里……」
貝霖清聽的目瞪口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一切太荒唐了,那個周明遠她也見過,原來禽獸也會披著紳士的皮啊!
貝霖清有些憐惜那個過於嬌艷的女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個世界怎麼了?」
「所以我和沈浛狠狠地揍了他一頓。」蘇子豪仍覺得不解氣似的。
「揍得好!可是韓娜也太可憐了,她以後該怎麼辦?這樣的話,她在繆斯應該沒辦法再工作了。」貝霖清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獨立而倔強的身影,但現在臉上卻掛著不屬於她的淚珠。
「我想想辦法吧。」蘇子豪其實也不知道能怎麼辦,但是,他不想看到事情變得更糟。「大不了,我養著他們。」
貝霖清無奈,「你拿什麼養,自己還靠父母養呢。工作的事情,韓娜自己應該能解決。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讓這個事情跨過去。」
韓娜長得那麼漂亮,貝霖清不覺得她會找不到工作,頂多是擔心沒有繆斯的待遇好。
「發生了什麼事嗎?」程雲樂小心翼翼地問。
蘇子豪覺得這種事不應該讓她知道,「就是酒吧里的一些衝突。」
「這樣啊,那你們好好安慰沈浛和韓娜。」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了。」蘇子豪一不小心把心裡話回了過去。
對面迅速回道:「不要給自己那麼大壓力。他們倆也是大人,時間久了,一切就都過去了。」
「希望如此吧。」
「這件事有這麼嚴重嗎?要不你帶他們去哪裡玩玩,散散心。」程雲樂好心地建議道。
「你國慶放幾天假?」
「七天,怎麼了嗎?」程雲樂也是一臉疑惑。
「沒事,我就問問。」
貝霖清見蘇子豪這麼久沒說話,光傻傻地盯著手機。她忍不住一個巴掌拍上了蘇子豪的肩膀,「手機里有啥好看的呢?問你話呢!」
蘇子豪抬起臉來,認真地看著貝霖清,「霖清,我們也出去玩玩,散散心吧。」
貝霖清顯然沒有聽懂蘇子豪的話,「都這時候了,還出去玩。你怎麼想的?」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幾個朋友一起去外地玩一玩。轉換一下心情,把壞情緒全部忘掉。最近真的是太衰了。」
「也許這是個好主意,就是不知道沈浛和韓娜怎麼想。」
「他們倆我來說,只是希望這次旅行能夠有意義。」
蘇子豪下定決心,先找自己的老媽要點錢。有錢一切才能就緒,然後騙也要把他倆騙出來。
夜晚襲來,一切看起來和昨天沒有什麼不一樣。周明遠仍在繆斯酒吧,獨自喝著酒。
他知道今天韓娜肯定不會來,可他的身體像是習慣了這裡的氛圍。今天一天都在家閑著,他耐不住就出來了,最後還是來了這裡。
他認識韓娜是在幾個月之前,不過是遠遠的一瞥,就註定了接下來的命運。
那晚,他和一些朋友來繆斯喝酒,當時他們喝得很盡歡。他原本是受不了如此嘈雜的環境,這和他家庭教育完全背道相馳。但是,朋友相邀,他也就不好推辭。
在這裡,他留下了不解之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個時候,他要抬起頭來。也許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正巧撞上了韓娜的目光。韓娜朝他禮貌一笑,便走開了。
明明只是個最客氣的微笑,周明遠卻覺得自己被丘比特的金箭給射中了。
有時候,愛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不問來由。
他去尋她,結果自然是瞧見韓娜在陪某個人喝酒。看著她笑靨如花,周明遠覺得那笑看起來是那麼虛假,遠不如剛才的莞爾一笑。
很奇怪,周明遠一點也沒有看不起韓娜的工作,他甚至覺得韓娜更加迷人了。
日復一日,他每天都來繆斯。漸漸地也適應了這個燈紅酒綠的環境,他有時讓韓娜作陪,有時只是獨自小酌幾杯。
他在這些日子裡,更了解韓娜了。也知道她是個有底線的人,周明遠決定用行動追求韓娜。只是韓娜始終沒有答應,他安慰自己是誠意不夠。
最終,慾望的積累讓他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即便如此,周明遠仍覺得自己非韓娜不可。他忘不了那個笑容。
周明遠突然覺得這裡也不錯,沒有亮眼的燈光,只有不問世事的痴兒。他即使現在這副模樣,也沒人向他投來目光。
夜晚的繆斯原是這麼令人心情舒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