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顧北杉，我沒衣服穿啦」

沈舒窈一把推開顧北杉書房的門。

「……」

「沈舒窈你給我出去！」

穿著抹胸的羅裙，頭髮濕嗒嗒地搭在她肩上，可能是剛從浴房出來的緣故，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嬌羞。只能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來形容她。

「我不要」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顧北杉便扯下一塊帘子將她包得嚴嚴實實的扔到了床上。

顧北杉順勢壓在她身上。

「你…唔」

沈舒窈話還沒說完，顧北杉就霸氣地吻了上來。

他的頭埋進了沈舒窈的胸里，輕輕地吮吸著。

「唔…不要…」

「下次再這樣，我就將你吃抹乾凈」

他抬起頭卻發現沈舒窈流著淚看著著自己。

四周的一切都慢慢消失了變得很黑很黑，彷彿墮入了深淵。

「你為什麼不救我…」

沈舒窈也滿身是血，眼裡充滿了淚水，眼神全里是失望。

「我替你擋了天雷…你為什麼不救我呢…」

顧北杉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我…」

她替他擋了天雷，卻還有一口氣，只要顧北杉替她保住那口氣，她就能活下來。

可是顧北杉選擇了升仙，一旦通過了天雷的考驗他的元神就會出竅然後接受洗禮，洗禮之後便是天神了。

洗禮只需要一刻鐘，但沈舒窈她等不了那麼久，她終於撐不住了…

「舒窈…對不起對不起…」

沈舒窈的身體在慢慢消失。

顧北杉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用不了法力，他只能緊緊地抱著沈舒窈。

「別走…好嗎，求你了…別走」

「我討厭你」

沈舒窈的眼睛里全是厭惡。

「舒窈不要…別走！」

顧北杉從夢裡驚醒了，眼裡的淚水還沒幹，枕邊都濕透了。

九鳳跟北塵在院里聽到了顧北杉喊沈舒窈的名字，便跑了進來滿臉擔心地看著他。

「北杉哥哥你沒事吧，怎麼哭了」

「你又夢到沈舒窈了吧」

顧北杉苦笑「嗯，她說討厭我」

「怎麼會，舒窈姐姐很喜歡北杉哥哥的」北塵睜著兩顆大眼睛安慰道。

九鳳一臉嫌棄「你就別添亂了行嗎。」

「我才沒有添亂！舒窈姐姐跟我說過，在她心裡北杉哥哥是最重要的。」

「北杉你也別太難過了，她這不是回來了嗎，等她一輩子投胎后，你再跟她解釋啊」

顧北杉心情複雜，當初他的元神是被強行拉出去的，佛祖和天帝都很看好他，不想他因為一個小小的狼妖而失去升仙的機會。

他拚命反抗，可是怎麼也反抗不了，他眼睜睜地看著沈舒窈變回原形，心如刀割。

最後他收回了元神，沒有成仙。天帝看他如此執著也就隨他了，反正仙位給他留著，隨時可以來。

「她要嫁給陳思遠了」顧北杉把頭埋在被子里，像一頭受傷了的小鹿讓人心疼。

「喂！顧北杉，你現在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把你以前的狠勁拿出來行嗎！」

九鳳見識過顧北杉狠的樣子，那真是，半尺之內近不了人，否則會凍成冰塊，記得，有一次，沈舒窈和陳思遠偷跑出去玩遇到了山匪，山匪想對沈舒窈圖謀不軌，被顧北杉暗中救下，他看著陳思遠抱著沈舒窈走遠后自己回到土匪窩裡，滅了他們的寨子，那場面十分血腥。

最後還被陳思遠撿了便宜，沈舒窈從那件事以後天天黏著陳思遠，一口一個思遠哥哥，氣得顧北杉差點把陳思遠給弄死了。

顧北杉微微地抬起頭，諾諾地說「那我該怎麼辦啊」

「搶親啊！簡單粗暴」

「不對，北杉哥哥要用自己的真心打動她」

「切，你那是老阿姨的套路，太俗」

北塵陰著臉看著他，手指骨捏的很響「你說誰老阿姨！老娘才五千歲！」

「對對對不起…口誤」

九鳳實在是怕了她的封仙繩。

……

顧北杉猛地抬頭

「我要去搶親，但是還有一件事要做」

顧北杉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衣服都沒換就跑出去了。

「……」

「我們倆是不是不該給他提意見」

「都怪你，到時候北塵哥哥改了舒窈姐姐的命數這件事要是被發現了，你也脫不了干係」

「我…你也是！天天賴在我們府里白吃白住！不要臉！」

啾~

北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九鳳臉上吧唧了一口。

「這…這回不算白吃白住了吧」

北塵紅著臉跑了，九鳳還在原地愣愣的。

「她…她剛剛…非禮我了？」

……

又是無聊的一天，沈舒窈一個人在院里無聊到轉圈圈。

「啊，老天爺啊，來個人陪陪我吧，不管什麼東西，來個會說話的吧」

「不管是妖是鬼隨便來一個吧，實在不行，來個顧北杉也是可以的」沈舒窈雙手合十，虔誠地望著天上。

陳思遠一臉好笑地看著她在院里像神婆一樣轉來轉去，「你很無聊啊」

沈舒窈扭頭看見是陳思遠后一秒變淑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思…思遠啊」

陳思遠揉了揉她的頭「不然你以為是誰」

沈舒窈尬笑，她以為是顧北杉。

「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可以帶你出去逛逛啊」

「啊…可是你不是還有案子要寫嗎」其實沈舒窈就是昨天逛太久累了，不怎麼想動。

「沒事，正好彌補昨天沒有帶你去逛廟會。」

說完沈舒窈就被陳思遠拖出去了。

啊，果然昨天吃太多了，現在胃還很難受。

沈舒窈無精打采地跟在陳思遠後面，路邊的美食再香對她也沒有了誘惑力。

遠處的九鳳和北塵看見了迎面走來的沈舒窈。

「舒窈姐姐！」北塵興奮地沖了過來，就在快抱到沈舒窈的時候被九鳳拎了起來。

陳思遠將沈舒窈護在後面警惕地看著北塵「這位小姑娘，你恐怕認錯人了吧」

北塵突然想起來沈舒窈不記得她了，她也是一下太激動了，畢竟一百多年沒見了。

「你才小姑娘！老娘五千…唔…」

還好九鳳及時跑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不好意思，我妹妹腦子有點問題，看到了小姐，想起了兒時的玩伴，多有打擾，抱歉抱歉」

「沒…沒關係。小妹妹挺可愛的」沈舒窈上前摸了摸北塵的頭。

九鳳上次剛回來沈舒窈就走了，所以沈舒窈對他沒什麼印象。

北塵知道自己闖禍了，動也不敢動，任九鳳拎著走。

「你傻呀，差點說漏嘴了你知道嗎」

「對不起……」

北塵出奇的安靜，九鳳扭過頭看她，她已經哭成了淚人。

「你你你別哭呀，我也沒凶你啊」九鳳頓時慌了，北塵雖然平時兇巴巴的，但終歸是個女孩子啊，上一次哭得死去活來還是沈舒窈離開的時候。

她一下撲到了九鳳的懷裡哭得更厲害了

「嗚…舒窈姐姐也…也是這麼摸我的頭…以前也…是這樣，嗚嗚…舒窈姐姐在…北塵心裡是最好的」

「那…我在你心裡呢」九鳳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你最討厭…嗚…」

九鳳嘴角抽搐「耶？…你也太直白了吧」

明明不久前都還親了他的，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特別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