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兩個人一路上聊了很多事，沈舒窈對妖的看法也略有改觀了。

「蘇管事，北塵也是妖嗎」

蘇陌搖了搖頭「不是」

沈舒窈停頓了一下「不是？」

蘇陌笑了笑「她是神仙，天上的北塵仙子，聽東家說，她到處幫天帝收服作亂的邪妖，天帝要冊封她，她都不樂意，天帝也奈何不了她」

沈舒窈驚訝「這丫頭這麼厲害啊」

「是啊，雖然我沒見過她穿鎧甲的樣子，但聽東家說比男子都要英氣。」

平時北塵一副超可愛的樣子，實在讓人聯想不到。

沈舒窈彷彿來了興趣追問道「那九鳳呢？」

「二東家啊，平時看起來弔兒郎當的，其實還挺靠譜的，好像聽下人說他是上古神獸鳳凰，我也沒見過」

沈舒窈瞪大了眼睛，鳳凰啊…

「好厲害…顧北杉呢，也是神仙嗎？」

她期待地看著蘇陌，蘇陌卻搖了搖頭。

「東家原本可以成為神仙的…府里的小妖說因為他要找一個人，放棄了神職。」

「哦…」

那個人…應該就是他之前說的那個人吧，那個跟她很像，名字也一樣的人。

「那、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呢。」

蘇陌嬉笑地看著她「怎麼？你喜歡上東家了？」

「不…不是，我只是好奇」

她很好奇，關於顧北杉的一切她都很好奇。喜歡嗎？她不清楚，她只是想了解顧北杉，包括他的一切。

「我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應該和仙子一樣美吧，或者就是很有魅力，要不然我們東家怎麼被她迷的等了她幾百年。」

沈舒窈想了一下這幾樣與她都挨不著邊，果然，自己只是替代品。

「到了…」

她們來到了一個四合院一樣的宅子。蘇陌輕輕敲門，裡面傳來了輕輕地聲音「稍等~」

不一會兒就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和吳媽一樣年紀的婦人，沈舒窈覺得很眼熟卻又不記得在哪兒見過。

婦人看到蘇陌后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蘇管事來了啊」

但是在看到沈舒窈時她愣住了，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沈小姐怎麼也來了。」

沈舒窈疑惑的看著她「你認識我嗎？」

婦人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用求助的眼神看著蘇陌。蘇陌拉過那婦人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王姨，我們進去聊吧」

「好，他們都睡著了，你們小聲點啊。」

他們？還有別人嗎？不過也是，這麼大的院子里，沒有人才奇怪。

沈舒窈走進院子發現院子很大，兩邊都曬了許多果乾，和蔬菜，還有一些簡單的鞦韆搖搖欲墜的樣子。看起來和普通的院子里沒什麼區別，旁邊好像是個小小的私立學堂。

突然沈舒窈感覺一個軟軟的東西，捏住了自己的手指頭。她低頭一看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一隻手抓住自己，另一隻手揉著眼睛，彷彿剛睡醒的樣子。

沈舒窈的心都快被萌化了

「好小~」

王姨本想把小娃娃抱走，結果被蘇陌攔住了，她在王姨耳邊耳語了幾句，王姨點了一下頭，然後出門了。

那小娃娃毫無徵兆地癟了癟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姐~姐姐~」

沈舒窈瞬間慌了，怎麼辦！她不會哄小孩子！蘇陌在一旁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笑著看著沈舒窈。

那小娃娃把兩個手張開看著沈舒窈，「要~抱抱~」

抱抱？！怎麼抱？！橫著還是豎著？手放屁股上還是背上？她這麼小摔了怎麼辦…

沈舒窈看著嘴巴越來越癟的小娃娃，實在是無奈，小孩子真的是可怕的生物。

沈舒窈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小娃娃軟軟的一團縮在沈舒窈懷裡不一會兒睡著了，弄的她動都不敢動。

蘇陌笑著拍了拍沈舒窈的肩「不用那麼緊張」

沈舒窈滿臉黑線「要不你試試…」

她跟著蘇陌來到了一個房間，那裡面竟然大大小小有七八個小孩子在睡覺，最大的也應該有七八歲了，最小的應該就是自己懷裡抱著的這個了。

「蘇管事，這裡是孤兒院嗎？」要不然這裡怎麼這麼多小孩。

蘇陌看著那團在沈舒窈懷裡的小娃娃說「你懷裡抱著的是吳媽的小女兒，這些都是顧府家丁的小孩子」

沈舒窈驚呆了嚇得差點將那小娃娃丟出去，那小娃娃感覺到不舒服，小眉頭皺了皺，哼唧了一聲，沈舒窈趕緊恢復了理智，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那那那…這些娃娃也是妖？」

蘇陌點頭，接過了那個娃娃穩穩地放在嬰兒床上。

「那我怎麼沒在顧府見過他們？」

「因為自從你來了之後，東家就為他們另外安置了一個院子，將他們的小孩都放在這個院子里。」

沈舒窈不解「為什麼？」

「因為他們還小，不懂得藏住自己的尾巴和耳朵，東家怕嚇到你，便將他們安置在這裡。剛剛那個王姨就是來照顧他們的」

沈舒窈想起來了，剛來顧府的時候見過王姨，只不過，後來去了陳府，再回來時就沒有看到過她了。

聽蘇陌這麼一說沈舒窈心裡的愧疚又深了一些，這些娃娃本來應該在父母身邊的，蘇陌說的對，他們和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她不應該以偏概全。

……

北塵和九鳳愁眉不展地坐在院子里。顧北杉已經將自己困在書房一天一夜了，誰來都沒有用，北塵和九鳳試著將門用法力撞開，奈何顧北杉設的結界太強大。

「北杉哥哥怎麼樣了，他不會有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兒啊，他可是千年樹精，麒麟邪火都奈何不了他，我倒是擔心沈舒窈。」

「舒窈姐姐也沒有消息…好煩啊」

九鳳突然站起來，緊緊地捏著北塵的肩嚴肅地看著她。

北塵的肩被他捏的生疼「怎麼了啊你，抽風了？」

「你說顧北杉會不會一時想不開，然後墮入魔道啊啊！」

北塵也瞪大了眼睛「不、不不會吧，那該怎麼辦啊？！」

九鳳激動地看著北塵「那樣子肯定很帥！」

「你正經點好不好！他要是墮入魔道了那三界就完了」

九鳳聳了聳肩「能怎麼辦，只能快點找到沈舒窈咯，畢竟心病還得心藥醫~」

北塵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是舒窈姐姐嗎？」

九鳳趕緊跑過去開門，不是沈舒窈而是跑的氣喘吁吁的王姨。

「二…二東家…」

「王姨你慢點說，不急」

「蘇管事…要我來告訴你們…沈小姐在我那兒，要你們別擔心。」

北塵聽到了沈舒窈的名字趕緊跑了過來。

「真的嗎！我要去找她。」

北塵剛想跑就被九鳳一把拉了回來。

「你現在去是想再嚇她一次嗎？」

北塵縮了縮頭，自覺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