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歷史的必然

「感覺我們虧了一萬億。」

梅麗莎首先從震驚中驚醒。

「這麼說，你把我請去西洲……無魚家族的對手，是喬治.索爾。」無魚想的比她深遠，

天倫寺……從發現紅戈壁中Tm鐵石資源開始，已經與他沒什麼關係了。那是戰略資源，國家資源。

金石……他如果現在還在天倫寺，即便是天倫寺沒有變成疫區，他也多快跑多快，有多遠跑多遠，儘快遠離那個是非之地了。

長生……他扛不住、「洛」扛不住，華國能否抗住，還在兩可之間。

「也不用太擔心，只要能成為伊蓮娜的守護騎士家族，喬治.索爾就不敢明目張胆地對付我們。」瑞德道；「況且，我們有並不孤獨，這些年，喬治.索爾得罪了很多人。」

「是的，他並不受大家的歡迎。」梅麗莎道；「老伯德……大家暗地裡，叫他為吸血鬼喬治。」

「無魚家族，有一個最堅定的盟友。瑞德生物科技。」瑞德打出一張底牌；「本.戈登，是我的兒子。」

「本.戈登……」梅麗莎看著瑞德；「戈登夫人……」

「戈登夫人是美麗與勇敢的典範，我和她之間，只見過兩次面。戈登家族需要一位優秀的繼承人，他是位試管嬰兒。」瑞德略顯羞澀地說道；「戈登是個好孩子，他很像我。每年都會來看望我。」

「我怎麼不知道？」無魚靜靜地聽著。

怪不得讓自己收購生物科技公司，對瑞德生物科技那麼了解，原來，董事長是你兒子啊……不過這樣的軍師，我喜歡。

「本……替我做了很多事。曾經有半年的時間，我不在這裡，在這裡的，是本。」瑞德坦然道；「人工皮膚、人造相貌，早已不是什麼高科技了。本很像我，他很喜歡天倫寺。那時候，科尼亞地區的疫情剛爆發。米國開動機器，說伊蓮娜釋放了地獄之花，全球通緝伊蓮娜。

「那是伊蓮娜遭遇過的最黑暗、最困難的時期，不只是本，伊蓮娜和喬治.索爾，大部分西洲的人造人，都躲到華國來了。『洛』庇護了他們，真妙知道本。我去西洲，原本是要勸艾倫.比德爾來華國躲避。大衛也勸他來。

「但是，艾倫認為自己是物理學博士，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的研究員，歐洲航空航天局第二實驗室首席科學家，慕尼黑大學教授。這些光環，能保護他。沒想到，他是門羅家族最想殺的人。」

「後來呢？伊蓮娜做了什麼事，使得西洲又開始接受她了？」無魚問道。

他每年在天倫寺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年，對瑞德的了解更少。

如果有個人，瑞德兒子本在他外出的時間，假扮瑞德呆在天倫書院，瞞過他不是太奇怪。

「一方面是伊蓮娜的守護騎士家族做了很多工作，一方面，是歷史的必然。」瑞德道。

「歷史的必然？」無魚不解地問。

「無魚家主，你會下圍棋嗎？」瑞德忽然換了話題。

「會一點點，不是很精通。」無魚謙虛地說道；「在天倫寺，只能贏空雪師尊。」

「圍棋，是人類的終極宿命。」瑞德在視界中擺出一副棋局。

黑白子飛快地落上棋盤，很快，一局棋就結束了，清理棋盤。

第二局開始，結束，清理棋盤；第三局開始，結束，清理棋盤……

「有什麼想法？」瑞德清理棋盤，有恢復原始狀態。

「您請說，我洗耳恭聽。」無魚擺出乖巧學生的樣子，把梅麗莎打發到前方。

「華國，是世界現存的文明當中，唯一經歷過十次以上清盤，卻依舊頑強地保佑文化源代碼的文明。圍棋，也只會出現在華國。西洲和米洲沒有這樣的經歷，他們認為，天地無限大。他們，發展出了弱肉強食的資本主義文化。

「當天地無限大的時候，他們是一群狼。但是，天地並非無限大，地球，已經被佔滿了。」瑞德又一次將黑白子，把棋盤擺滿；「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誰會甘心被清理出棋盤，為別人讓出生存空間？」

無魚點點頭，沒說話。

「世界上的財富，並非無限多。如果，大家都老老實實地耕田、種地，土地，就是最主要的財富。華國歷史上的數次清盤，本質的原因，是土地大規模集中，抽空了底層賴以生存的根本。清盤之後，土地再次分配，開始一盤新棋局。這是華國的文明邏輯。

「西方文明，看似與華國是不同一個系統，本質是，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他們的棋盤比較大，以地球為棋局。世界的財富，有過三次大轉移。第一次，荷蘭、英倫到達東洲，西洲洗劫東洲。第二次，兩次世界大戰，米洲洗劫西洲。

「第三次，米洲帶著西洲，洗劫瓦解蘇聯。接下來，又轉回頭洗劫了一次東洲。第四次，當他們又一次準備洗劫東洲的時候，華國站了起來。

「你二十年前就有十億米金，為什麼只剩五億？天倫寺是個聚寶盆，你這些年，一直在賺錢，為什麼越賺錢越少？你不明白，錢，不等於財富。

「一群狼，如果沒有了食物來源，必然會發生內鬥。資本的本質決定了，它必須吃人。米洲三大家族，忽然築起圍牆，洗劫西洲，洗劫全世界，並且不是一次，而是三次。

「最後一次，科尼亞事件造成的全球金融危機，使西洲清醒了。西洲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從獵手，變成了米洲三大家族的獵物。

「他們不得不把伊蓮娜請回去，守護歐羅巴，守護雅典娜。這，就是歷史的必然。」

無魚操作棋盤，落子，清盤，落子，清盤……

「下一次清盤，是什麼時候？」

「已經開始了。」瑞德道；「天倫寺、福山、諾利……你猜猜，下一波會出現在哪裡？」

無魚沒有猜，瑞德也沒有問。

他在調出地圖，指著一個點，說道：「無魚家族，必須儘快成長，變成一頭惡狼。喬治.索爾，將是您第一個對手。打倒他，無魚家族才能站穩腳跟。但是，我們的必須儘快到這裡，參加一場盛宴。」

那是，波羅的海明珠，里加。

「它有什麼特別的？」

「里加，有西洲地區最大的賭石館。我們需要去哪裡收集一批Tm資源。為你和梅麗莎，做一套騎士裝備。」

「無空和卓瑪會怎麼樣？」

「這次，我不知道。Julie不到2.0，無空抵禦不住金石的誘惑，沒辦法控制住它，或許……。」瑞德道；「如果他們能闖過去。無空，在哪裡成長。未來，肯定會成為無魚家族的首席騎士，您最有力的幫手。」

「你這麼肯定？」無魚問道。

「這也是歷史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