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呆萌
修行之旅第四天。
漂流，金沙江上游，洄水灣至亂石灘，行程60公里。
完成度，一般。
牛皮筏又破了，差點翻船。
夜子個卓瑪抓到了第一隻獵物，一隻漂亮的獼猴。
它好像剛滿月，團在一起還沒有足球大。有一雙鼓鼓的大眼睛。
卓瑪宣布，它的名字是呆萌，將是自己的寵物。
夜子和路易都不同意，說前面的水路越來越險，沒功夫照顧寵物。
卓瑪堅持，誰也沒辦法。
無空覺得，這是卓瑪放羊放出來的後遺症，不養點什麼，心裡不舒服。
皮包里的細沙不多了。
無空趁時間寬裕，天氣也不錯，在亂石灘上找了幾顆石頭，研磨細沙。
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一窩隕石。
夜子、路易來勁了，跟著無空在亂石灘尋寶。
他們沒有尋寶專用指南針，辨認隕石的本事還是有的。
天黑之前，找到了五十多顆隕石。
路易找到了兩顆銀石，夜子找到了一堆鐵石。
無空找到的，都是銅石，最大的有二百多克，是塊銅石。
在他眼裡，銅石最好分辨，鐵石次之，銀石需要仔細感應。
卓瑪照顧她的寵物呆萌，沒參與尋寶。
晚上睡覺時，無空讓卓瑪選擇：要麼不進無瑕之光，要麼，把呆萌放遠點，至少三十米外。
不然的話，他不能保證呆萌的生命安全。
午夜，無空開啟寧靜世界，無瑕之光。
這次，他把鐵棒拿在手裡。
愛麗絲又是第一個衝進時輪花園。
無空讓卓瑪敲了七分鐘，才踏上黑馬蹺蹺板。
卓瑪很生氣，進步很明顯。
以前怎麼沒有想到？生氣、憤怒，可凝聚精神力。
黑馬頭上付出一串數字：1.99999。
五個9了……
籠罩在花園上的黑色戾氣，更重了。
路易和夜子似乎沒有察覺。
愛麗絲在做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舉著撐著一根木杠，練習下蹲，曲腿、抬頭、挺胸。
無空注視著加薩公主神像，她的面貌，與媽媽有七分想象了。
眼睛深處的兩枚銀色，神采奕奕。
他順著通道，來到黑貓神像前，仔細觀察。
黑貓，與那隻叫做大衛的黑貓，一模一樣；它是手裡，似乎多了點東西。
凝神看去，是一條銀魚的影子。
貓喜歡吃魚……
這裡，是黑色戾氣最濃的地方。
昨天，無空幻化出鐵棒擊打，把所有的黑色戾氣都趕到這裡，卻沒辦法消除一絲一毫。
羅斯和克麗絲合體的神燈，只能抽取每天產生戾氣的三分之一。
無空開始練習敲！
一下一下地擊打黑色戾氣，還是沒什麼效果。
手持鐵棒開啟無瑕之光的辦法，沒用。
無空忽然一拍腦袋：笨蛋……
神燈熄滅，時輪花園關閉。
無空站在原地想了想，嘴角露出微笑。
牛角的測試效果出來了。
效果最好的是小牛角，可開啟時輪花園二十分鐘。其次是壯牛覺，十八分鐘。
黑色老牛角的效果最差，十五分鐘。
消除戾氣，應該用植物，用花朵。
明天，試試。
「叮」，奇異空間開啟，空雪大法師舉起鐵棒，敲。
無空橫舉鐵棒，擋！
同時，他左腳後撤，腰間扭動，雙臂微微彎曲，抖動。
「碰」地一聲，擋住了。
接下來呢？空雪師尊不動了。
無空舉起鐵棒，敲！
無空飛了起來，被摔出老遠。
奇異空間分解，無空被摔的頭暈眼花，什麼也沒看到。
《伏魔杖法》第九式，擋，不能用蠻力硬檔，需要學會卸力，化解並帶歪對方的力道。
最高境界是，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
無空有點發愁，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開始練第二式啊？
清晨起來，卓瑪敲的分外用力，無空擋的輕輕鬆鬆，感覺毫無壓力。
他還能抽空指點路易如何擋。
卓瑪更生氣了。
「咔嚓！」她的木棍斷了。
吃完早飯，夜子和路易要求調整節奏，把修行之旅的第五天，改為尋寶之旅。
卓瑪抱著呆萌，站到他們那一邊，說要去找一根能敲的好棍子。
無空一張嘴說不過三張嘴，只能同意。
上午，夜子找到了更多的鐵石，讓無空鑒定，沒有一顆銅石。
路易又找到一顆銀石，把夜子氣得咬牙切齒。
卓瑪抱著呆萌開卦攤，三枚銅錢丟來丟去，小嘴不停地胡說八道。
她說路易哥哥與呆萌一樣，是傻有福的命，唯一的缺點是命中帶血，容易受傷。
夜子五行缺金……
無空看著卓瑪，說你今天晚上可以進花園了。
卓瑪喜笑顏開地收起銅錢，不給千諾哥哥算命了。
夜子低聲問卓瑪，五行缺金，給如何補？
卓瑪把她拉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低聲說，大叔的解釋是，你上輩子是個強盜，搶了很多人，背了一身的隔世債。這輩子，如果老老實實地賺錢，肯定要被上天收了去，彌補上輩子被你搶劫的人。
這，就是五行缺金。
唯一的補命之法，是與天爭，繼續做強盜。如果老老實實地賺錢做好人，肯定活不過……五十歲。
夜子恍然大悟，對卓瑪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又問路易。
卓瑪說，路易就是那個上輩子被你搶的人，你不只搶了他，還把他打吐血了。
所以，他的命裡帶血，容易受傷。
你和他在一起尋寶，好東西肯定都被他找到了，但容易受傷。
夜子有點懷疑，仔細一想，好像也有點道理。
路易轉悠到不遠處尋寶，無意間聽到了幾句。
午餐后，夜子主動要求再次調整節奏，繼續漂流。
無空不同意。
他采了好多野花，都堆在帳篷附近。
下午，金沙河谷內出現了一架白色無人機。
它在亂石灘上空轉了幾圈，在二十米的空中，盤旋。
無空有點煩，撿起一塊石頭丟去。
無人機靈巧地躲了過去。
夜子拿出弩箭，「嗖嗖」射去。
無人機中箭，撞上崖壁，掉進了金沙江水。
一小時后，從下遊走過來三個兇巴巴的男子，都背著大包，說無人機是他們的，要求賠償。
夜子不承認，說沒見什麼無人機。
對方有個滿臉絡腮鬍人，個子最矮，說無人機是他們唯一的高科技，價值上萬，如果不賠，就不許走。
不只不許走，還要把夜子送到美容院去。
夜子說，好啊，去美容院最好了。
路易低聲說，河口鎮就有不少美容院，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夜子大怒，指著絡腮鬍子說，白痴性無能，你過來！老娘我肯定不打死你！
絡腮鬍子也大怒，說，白痴小蘿莉，你等著！老公我肯定不把你送去美容院！
路易又低聲解釋了一番絡腮鬍子的潛台詞，說華國鯉魚多，女生和男生罵粗口，永遠占不到便宜，有被氣死的危險。
夜子氣得渾身發抖，絡腮鬍子滿臉奸笑。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金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