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賦

「嘿！小子，知道疼了不，再過我，我就讓你再也跑不了！……」俊秀的臉龐卻有些扭曲。

少年人那高傲的自尊心，顯然讓邊昊突破的千瘡百孔。

「想想你身上的黃牌吧，孩子。」邊昊不屑的瞥了瞥嘴。

可他卻忘了，這不是職業賽場，連業餘組都算不上的一場地方舉辦的小型比賽。

黃牌？去你大爺的吧，大不了以後不踢球了唄……

中場位置，右側邊線，五中擲界外球。

球被五中的10號護在腳下，他抬頭看了一眼邊昊的位置，略微晃動一下，讓開對方試圖捅球的腳，給出了一腳斜傳球。

球被踢的有些偏高，球速偏慢，實驗中學的一名中場仰著脖子跟著球跑到了落點。

邊昊判斷了一下球的落點，感受著身邊16號隱蔽的拉扯。

挺帥氣的小夥子，打起球怎麼這麼臟。

他緩慢跟了兩步，然後突然一個加速，掙脫了16號的拉拽，搶在那名中場球員前用腳尖輕輕搓了一下足球的底部，穩穩的停在腳下。

邊昊腳丫子在跟足球接觸的感覺，就像一個鋼琴家用手接觸鋼琴，像一個籃球運動員接到籃球……

那種深埋在心底的熱情，那股掌控一切的驕傲。

一位亞洲足球先生的驕傲！

他一腳捅出，奮力奔跑，暢快自在的奔跑在綠茵草地上，一如當初。

如今的他，這具才14歲的年輕身體，速度比當初全盛時期的他，不遑多讓！

多少年了，這份奔跑的快樂，踢球的暢快，都蹉跎在傷病的歲月中，不斷地沉淪……

邊昊沉浸在幸福的快樂中，呼吸著略帶青草氣息的空氣。

他在帶球的時候，下意識的抬頭看隊友之間的位置和跑動，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

身為專註傳球，控制節奏的組織核心，他可不是那種悶頭狂奔，一腳傳中，然後尷尬的發現門前沒人的妖艷貨色。

速度再快，也得配合啊。

只是，眼前的畫面不再是想象出的推算，而是組成了一幅幅三維立體的模擬影像，讓整個球場都清晰的出現在邊昊的腦海里。

影像中除他之外，那10個的白影前進方向，以及奔跑路線上可能出現的阻攔，還有隊友的起速以及預判追球空間的大小……

清晰可見！

就像一台高速轉動的計算機，在短短的一秒之內，就會做出最正確的指令。

然後指令會傳送給大腦，由邊昊自己決定出球路線……

卧槽……這，這特么也太賴了！

是的，這是一個得到上天恩賜的人，下意識的第一反應。

就像你正在辛苦玩一款遊戲，玩著玩著突然得到一個外掛，還是獨一無二的。

可是你終究也會先發出一聲太賴了，然後欣喜若狂的使用起來。

迫不及待的，沒有一絲絲猶豫！

邊昊經歷過將近17年的職業生涯，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既然他有，他就會用，而且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就連重生這麼詭異的事情都發生了，還差這點事兒？

邊昊洒脫的很，甚至有些不要臉的將這種情況歸功於……他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

嚯！

這麼個隨時可以一腳撕裂對方防線的存在，簡直就是所有球隊的噩夢！

更是隊友的福音！

試想一下，如果你是個前鋒，當你在層層的防守隊員中，伺機迂迴在對面禁區的腹地。

突然，在你行進路線上恰到好處的出現了球的影子，面前還空無一人，你只要做到兩點：抬腳，射門！

這特么，給根骨頭，狗都能幹！

那種從天而降的幸福都能砸暈你！

邊昊帶著球，也沒耽誤他嘴角那一絲得意。

雖然看上去過了很長時間，不過也只是幾個呼吸間閃過的念頭罷了。

根據「天賦」指示，邊昊面前大概有20碼的帶球空間，之後他必然會撞在橫向趕來的對面中後衛身上。

目前有一個比較理想的傳球路線，就是在中後衛啟動的一瞬間而閃開的空檔，在他身後五中的一個隊友會在兩秒內跑到那裡……

真的太賴了……！好爽啊！

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邊昊此刻多想踩著球，掐著腰，就這樣的狂笑。

好可惜啊，

比賽還在繼續……

可是「天賦」再強大，它也無法分析出人心，那瞬息萬變的思想，任何天賦都無法破解！

所以，邊昊並不知道的是，

他在前面帶球奔跑，身後那個16號少年在奮力追趕，雖然少年很拚命，可兩個人始終保持著兩個身位。

這種拼盡全力卻追趕不上的感覺，在少年人的思維里，是一種……羞辱？

是的！羞辱！

少年人死死的盯著前面那個大大的7號，耳邊聽著場外那若有若無的嘲笑聲。

彷彿感受到心裡那道靚影注視的目光，少年人熱血上涌，不管不顧的甩飛自己的身體，高高翹起穿著釘子鞋的右腳，對準前面的小腿，撞了上去……

就是這個機會！

對面中後衛終於失位了，他向著邊昊帶球的方向，跑了過來。

邊昊嘴角微微上揚，用右腳的內腳背蹭在足球的中間位置。

一腳略略高於地面的低平球，帶著高速的旋轉，在對面後衛驚恐的眼神中，穿過三名防守隊員的轄區，

落地后皮球的高速旋轉，改變了足球運行軌跡，它精巧的畫出一道弧線，傳到正在奔跑的少年面前。

那是五中的中鋒！

他前面……竟然，空無一人！！

他身穿12號的白色球衣，右腳內側舒服的停好皮球。

停球，射門！！

在對面身材高大的守門員面前，輕鬆的捅進球門的右下角。

那個膀大腰圓，長相兇猛的守門員，一點動作都沒來得及反應，只是獃獃的目送足球滾進球門……

「啊……」主場球迷一聲嘆息……

「耶！」「哇……」

「漂亮！太帥了！」

「好球！哈哈哈哈……」

五中的球員瘋了，他們快速的沖向進球的12號球員，笑著，跳著，被壓著踢了半個小時，他們這群孩子需要釋放這種被按著打的憋悶……

此時，只有場邊的老章頭小跑兩步，眼神找尋著邊昊的影子。

他剛剛看到了！

對面那個16號的兔崽子將邊昊給鏟飛了！

「啊……啊！」

邊昊撕心裂肺的慘叫打斷了五中的慶祝，他們聚攏在邊昊的身邊。

那個進球的12號還衝動的推了一把剛剛站起來的對面16號。

「郭子，郭子，冷靜一下……」身旁的隊友和同學一下就抱住了12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特么傻逼吧？啊！？踢個球，想他嗎殺人嘛！」郭子被隊友拉扯著，他不斷跳著腳沖對對面同樣被隊友保護起來的16號罵著。

「嘟……」主裁判先示意進球有效，小跑到邊昊身邊，皺著眉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球襪。

他跟身邊趕過來的兩名邊裁交流一下，抬手示意16號過來，右手高高的舉起一張紅牌！

16號無視主裁判的手勢，竟將滿是汗水的球衣脫下來，瀟洒的搭在並不強壯的肩膀上，就這麼光著膀子向場下走去。

少年一邊走，一邊流露出大仇得報的得意，還抽空向看台上女生聚集的方向，揮了揮手。

在這個少年人的世界里，就是這樣。

對所謂的「羞辱」最好的回擊！

像一個被慣壞的孩子，自私的守護那不知所謂的自尊，然後……踐踏規則！無視道德！

因為那不重要……面子大於一切嘛！

他並不知道，他將面臨怎麼樣的處罰和結果。

還能被開除么？

別開玩笑了，就是一場足球。

「昊子，放心，這傻逼肯定會被開除的！讓他得瑟……」郭子喘著粗氣，走到邊昊身邊恨聲說道。

「對，郭一鳴說的沒錯！放心，這小子自然有人收拾他！都忘了咱們參賽前簽的協議書了么？行了，準備比賽！好好踢！為邊昊爭取時間……」

老章頭拍了拍手，吸引小球員的注意力，上半場還有最後5分鐘呢，主裁判已經過來提醒一次了。

「邊昊，能自己站起來不？」

「章頭，應該沒傷到骨頭，嘿嘿，那孩子踹過來的時候確實嚇我一跳，不過我躲了一下，沒事……」

站起來，邊昊用受傷的左腳踩了一下草皮，感受著腿部給他的反饋，笑著安慰著老頭。

看著邊昊的樣子不似作偽，章為國心裡鬆了口氣。

他饞服著邊昊一步一步的走出場外，坐在看台的石階上。

他吃力的蹲在在邊昊的腳邊，親自脫掉血襪，仔細的觀察著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

過了一會，他又讓邊昊做了幾個動作，臉上緊繃的皺紋，才慢慢的舒展開。

輕輕的拍了拍邊昊另一條好腿，豎起大拇指，帶著頑童般的笑容，

「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