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宮門
莫流年眼底有淡淡的青痕,面色憔悴疲憊,眼睛里滿是疲憊與憔悴,卻還是那麼的明朗澄澈
恍惚有迷茫的霧靄在眼底繚繞,迷離朦朧,經久不滅
花開花謝,讓莫流年疲憊不悔,雨雪霏霏,卻讓莫流年心醉不堪憔悴。
「花開花謝終有時,謝卻荼蘼花事了,有些離別是註定了的悲傷,也許,多年以前我就該懂得,離去的背影不能看,走了的人不該等。」莫流年低聲細語的呢喃著。
經歷了幾十年的人生風雨,哭過,愛過,痛過,悲過,一切就像風中飄零的秋葉,一頁頁的翻過去了,留下的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西樓,望斷天涯路」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惆悵,此惆悵隨著生命的延續還將繼續。
花開花謝,冬去春來,氣象萬千,無法錯落更迭。
一場等待,千年不變,直至滄海桑田、海枯石爛。
經年回眸,那些寫滿琉璃心語的素箋,仍在時光深處耳鬢廝磨。
傾心。
那一場初蕾輕綻的約定。
夢裡。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多少辛酸,多少柔情,終歸化作一縷春風隨時光遠去……
已過酉時,依例宮門已關。宮內執夜守衛來回巡行,旁側房室內燈火閃爍,人影綽綽,傳來男女時高時低的調笑,更有濃郁的酒氣酒香隨風四下里飄散。
一時看去,宮門外只是一片朱紫之色。
宮門口,。
四處悄寂猶聞漏聲,門外三衛儀仗肅然而立,宮門外還稀稀拉拉地立著幾名人員。
莫流年忽然坐定,把盼望的心冷了一半,一咕碌躺在床上,瞧著屋頂發獃。
這時,腳步聲傳來,黢黑夜裡瀰漫起血腥氣。
殿門倏地被打開,懸於廊下的一盞燈籠映照出數片陰影。
人影憧憧。
仿如很早前的那個夢,莫流年凝望他,此人迎面走來,夜色之下甚至無法看清他的臉,但還是認出了他。
沉了一會工夫,忽聽得此人對著窗內的莫流年說到「莫先生請在庭院中一敘」
聽到聲音后,莫流年霍然轉身,推門而出走到了庭院中與此人相會。
他本性寡言,今日又與木鄀風見了面,雖然他並沒有人出來自己,但是此時莫流年已是十分疲憊。
拖著緩慢的步子低頭走著,月光柔和,淡淡撒了層銀色在園子里,莫流年走到半道,只見那人正等在那兒,滿臉焦急之色。
只見莫流年瘦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纖細的手扶著門框,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後透進來的柔和的光線,映得整個人彷彿透明了。
「這便是我們惜月宮那洒脫不羈,絕世出塵的王堂主嗎?」莫流年的眸子間雲淡風輕這說到。
莫流年說完話,卻見那人神色焦灼中似有猶疑,又似有不安,面色變幻不定,料知心中必有多種念頭,複雜難明,也惟有以莫流年這般知他之人,才可體察出他神色的種種細微變化。
「為何王堂主曾這般陰霾密布含憂蘊愁?」
莫流的目光忽然閃過一絲驚鴻,開口笑道。
瞬間,王堂主的面色猶如一道閃電劃破烏雲翻滾的蒼穹,如斧劈過。
突見他的嘴角邊勾勒出若有若無的淡笑,依舊風雅猶絕,卻藏著一絲莫流年看不懂的深意,似喜非喜,似痛非痛。
那人彷彿看到了什麼,臉上焦急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甚至眼神都變得非常奇怪,若是要說的話,那是種終於要抓住的猙獰。
他沒過多久就回來了,臉色依舊慘白,卻仍是堅韌的目光。
那雙一瞬間失神的茶眸里似乎含有一些其他東西,慌忙掩飾的灼熱如烈陽的東西,摻雜著酸澀的苦痛與歡樂的東西。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計劃,那麼給你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加入我們,這二嘛……」王堂主開門見山地說道。
對一個幫派機構來說,操縱著複雜龐大的機構,所有的人最好都像是顆精密的螺絲釘,兢兢業業,永不生鏽,永不犯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他身邊呆得長呆得久。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只有對等,才能長久。每個人都有其生來的責任,丟棄責任的人,是可恥的。你說對嗎?王堂主!」莫流年對著王堂主說道。
此人乃是虞城城王家的庶子,名叫王煥。
母親已不在,父親去京師做生意意外而死,兩個哥哥為了家產將其這個庶子趕出家門。
那日,他已經是幾天滴米未進,幸的宮主相救,後傳授其掌法深得宮主信任,現為惜月宮白虎堂主。
「既然你這麼說看來是選第二條路了,不管我失敗也好,成功也好,既然你已經掌握了我的把柄,那就就留你不得。」
見到莫流年如此說到,王堂主激動的站立起來對莫流年開口道。
王煥很明白,因為如果稍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被眼前這人告密給宮主,那麼一切計劃就都完了。
其實王堂主私下裡幹了不少事,比如暗地裡勾結別的門派世家,想靠著他們的勢力來瓜分惜月宮的地盤,從而自己來做老大。
「我知道的並不多,但是王堂主你這個人其實也只是僅僅是執行別人命令的人,至於同謀、幫凶,都有什麼們派家族這我就不清楚了。」莫流年試探性的對王堂主道。
此時王堂主他臉上表現的,是慣於要陰謀放暗箭的人驀地被人當場撞見時的驚慌。
他知道,此人是目擊過他拿著不可告人秘密的眼睛,
此刻莫流年也在暗中觀察他的舉動,想看到他從未暴露過的東西。
王堂主雖然知道行事不易魯莽,但他卻還是忍不住要衝動。
這雖然並不是種好習慣,但至少也比那些心腸冷酷、麻木不仁的人好得多。
「你想做什麼?」
莫流年開口,而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他的目光在王堂主臉上。
莫流年他所能看到的,是王堂主慢慢斂去了他平時的正派作風透出了陰險狡詐之色,有時會對著幫眾表現出正氣凌然,大義凜然之色,然而此時他的表情卻截然相反無比猙獰。
「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負起多大的責任。如果僅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逃避應有的責任那便是罪孽。想要拋開一切自由的活著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莫流年看著眼前的王堂主緩緩開口道,而莫流年知道每個人都應該背負起自己的生命。
如果一個人試圖要別人來承擔自己,那麼這就是一種奴役。
在關係中,這一切都是混亂的,人們相互承擔起別人的生命,他們相互奉獻和犧牲。
正是如此,他們喪失了自己,也摧毀了別人。
也許人生的每一步,都會有困惑、誘惑,也許還會有痛苦和折磨。
可那不是沉淪和放縱的理由。
任何時候,莫流年都對自己說要對得起起自己的本心,不要辜負自己的良心。
王堂主何嘗不知只要是活著,活在這世間,就已足夠,別的事又何必在乎——就算死也要快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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