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木安可用了一天的時間,接收了這具身體的所有信息,又用了一天的時間掌握了這具身體的主動權。她知道,她這是穿越了,也就是老俗話說的穿宮奪舍。
現實中真的有穿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現在是個穿越流行的時代,網路上的穿越大神們你來我往,早把時空給穿成篩子眼了,其中損友秦久久就是個忠實的穿越小說崇拜者。
每每想起秦久久,木安可都是無可奈何,無語問蒼天,唉!
不就是那天夜裡從一條小街上把秦久久從幾個小混混手中救了出來嗎?於是秦久久便放著大小姐的日子不過,死氣白咧的賴上她了,也就從那以後木安可就開始了水深火熱的日子。一有空,秦久久就開始暢想起穿越到古代做個金錢愛情雙豐收的光輝女主,完全忽略了自己本身就是個富家千金的現實。對此,木安可的評價是:吃飽了撐的!
這個評價,木安可至今依然保持肯定態度,是啊,對於一個每月零花錢都比自己一年工資還多的人來說,人家也有折騰的本錢:為了學做水泥,特地在水泥廠住了一個月;為了學做肥皂,特地在郊區租了一個院子;為了學做紙,拉著自己滿世界的一起找原材料;為了學做玻璃,差點把房子給燒了;為了學做炸藥,還被拘留了半個月;為了學做豬頭豬雜。。。。。。反正一切都是為了穿越而準備著,最後穿不穿越的先不說,人卻變得多才多藝了。
可現在呢?肯定是老天弄錯了,本來是讓秦久久穿過來體驗一把古代農村的真實生活好讓她的才能一展身手的,結果把自己錯穿過來了。
所以,罪魁禍首就是秦久久。
所以,秦久久,我詛咒你也穿越過來,混得永遠不如我!
可現在問題就是自己穿過來了,老天不管你願不願,服不服,就是把你穿過來了,怎麼滴?
木安可長嘆一聲,翻身坐起,頭還是有點暈,摸摸後腦勺,鼓鼓的一個大包,觸手生疼。不過這還不是要命的傷,真正要了前身命的,是一場高燒。
地上放著一雙鞋,很破,兩個大拇指那都有一個洞,好像都補過,但是後來又穿破了;側面鞋幫也有些破,一個補過,另一個還沒補;鞋邊很毛,鞋底有些綻開;一隻鞋後跟開線后又縫過了。腳,木安可晃悠著一雙腿,嗐,很瘦,很臟,很皺,除了有鞋擋的地方白一些外,其他地方都很黑,指甲縫裡都是泥,這得有多久沒洗了?褐色的褲子很短,有些像現代的八分褲,倆膝蓋上各補著一大塊補丁,摸摸屁股後頭,也有兩大塊。上衣也補著好幾塊補丁,左臂那還有一道新裂,那是和頭上的包一起出現的。手是黑紅色的,很皺,還有些疤,手掌上滿是硬繭,指甲縫裡同樣滿是黑泥,其中兩個指甲好像剛斷不久,斷口還是平的,還很剌手。床上的被子破爛流丟,摸一下,疙疙瘩瘩的。沒有枕頭,枕著的是一件更破的舊衣服。床頭有一張桌子,很臟,好像抹過,但因匆忙之中沒抹乾凈故而留下一道道灰漬。小小的木窗,窗紙不知什麼時候糊的,早破的不成樣子了,有風吹來,破爛的窗紙隨風顫動。
這就是房間里觸目可見所有物了。
木安可趿上鞋站好,活動了一下身子,有些僵。她加大了動作幅度,又原地跳了幾下,立刻感到氣喘吁吁,頭又暈了。她穩了一下,等氣喘勻乎了,才開門慢慢走了出來。
院子不大,堂屋三間,東屋兩間,外加一間灶房一個柴棚。院中一棵一摟粗的大榆樹,樹下石桌。西斜的陽光從葉縫中落下,微風徐來,八月初的天氣已有了些涼意。
這個院子還可以,只不過不是自家的,是前身四叔公木守旺家的。
感謝前身,還給自己留下了記憶,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不至於抓瞎。
前身木二丫,今年十二歲。爺爺木守成,親奶奶生下前身爹木峰後去世,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實在過不好。這時媒人上門,一通亂吹,便續娶了鄰村王屠戶之女。這王氏在娘家做閨女時就頗有悍名,又因相貌粗丑,父兄們長年殺豬都練了一身蠻力,在外很有些凶名,所以年過二十尚無人敢問津,其父王屠很是花了一注錢財才讓媒人促成了這段婚事。婚後生活可想而知,尤其是在王氏生下親生兒子木河后更是容不得木峰的存在了,木守成有時看不過難免回護,於是吵吵鬧鬧,木峰還不如說是在四叔木守旺家長大的。
這木峰長大后也很有些出息,從一個拳腳師父那學了些功夫,就在縣城裡一家鏢行做了鏢師,雖說危險,但掙的也多,這個時候王氏才有些收斂。後來在一次走鏢時順便救了一對到外地投親的父女,父傷重不治而死,這女就是前身的生母方氏了。婚後兩人很是恩愛,幾年後相繼生下長女木香,長子木青,以及小女兒木二丫。
在木二丫五歲的時候,木峰護鏢到北方,也是氣運使然,正好北方游牧民族南侵,戰亂中便失去了下落,木守成託了好多人幫忙打聽都無消息。方氏母子凄苦,王氏與親子木河卻是趁願,背後幸災樂禍,全不去想木峰失蹤家裡斷了最大的經濟來源,卻以儉省為名苛刻方氏母子。木守成雖知不公,但公爹與兒媳之間忌諱頗多,家長里短的事也不好多加干涉。只看木青有幾分聰明勁,再想長子學了拳腳功夫落得如此下場,便將木青送進學堂讀書,用的就是鏢行的撫恤金,想著就算考不來功名將來做個賬房先生也是份安逸職業。王氏一見大吵大鬧,非要讓親孫木金富也去讀書,手心手背都是肉,木守成便也同意了。
也不知這木金富是不是近親所生的原因(父母為表兄妹,木河娶了舅家女兒,後文稱小王氏),在學堂里就是一塊木頭,除了調皮搗蛋在行外,與書本就像是有著隔世的冤讎一般。那書往往在他手裡不足半天就變得像還沒卷心的大白菜幫子一樣了,至於筆墨紙硯,那還不如說是他的玩具更恰當。與木青的經常被先生誇相反,木金富卻是經常被先生打手心的那個,可他又行事霸道,常常欺負木青。讓木青給他做功課,又恐嚇木青回去不要說。先生幾次讓他把家裡大人叫來。都被他一逃兩三天學給躲過了,後來先生看他也實在不是讀書的料,也就聽之任之了,只要不妨礙我教書,管他呢,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