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拍賣會,殭屍老祖宗
「今天又有好戲看了。」陶兮辭不知幾時又蹭到了墨清音身邊,眼睛閃閃發光的看向外面。
墨清音還沒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說,就被鳳凰小隊和神光小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喲,真在哪兒都能遇到你啊,不過,今天那母金剛好像不在呢,看今天誰護你!」君鳳奕雙手環胸,一臉戲謔的瞅著唐錦煜。
唐錦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從容鎮定。
包廂里,墨清音等人臉色紛紛古怪,鳳君奕難道就沒看到唐錦煜身後還站了一個姑娘嗎?那姑娘雖然是瘦了點,可是畢竟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裡,他也能視而不見,真是服了!
「來,有膽子跟小爺打一架嗎?」鳳君奕大搖大擺地走到唐錦煜對面朝他勾了勾手指,他身後的幾名隊員們沒一個上前,均都是一臉不忍直視的看著自家的隊長。
真不敢相信這個二貨是鳳大少的親弟弟,鳳大少那樣的人物,怎麼會有這麼二的弟弟?想不通!想不通啊!
鳳君奕已經走到了唐錦煜面前,就在這時,唐錦煜的身後突然走出一道纖細的身影,她二話沒說,一把將鳳君奕提起,然後高高舉過頭頂,雙臂用力,朝前扔了出去。
鳳凰小隊的隊員們早有準備,看著朝他們砸過來的人,一起抬手,七手八腳的將人接住了。
神光小隊的成員們接二連三發出噴笑聲。
鳳君奕整個人都懵了,他被自己的隊員們放下來,一臉崩潰的怒指神光小隊一行,「唐錦煜你卑鄙,居然叫母金剛藏在你身後!」
要是早看見唐錦苑也在,他是肯定不會挑釁唐錦煜的。
「我妹妹一直都在,只是鳳三少你眼睛長在頭頂上沒看見而已。」唐錦煜一臉好整以暇,唐錦苑則是依舊文文靜靜的站在一旁,幾乎沒有存在感。
「你你你、你們——」鳳君奕說不出話,見唐錦苑黑眸靜靜的盯著他,他脖子一涼,不禁後腿一步。
見周圍陸陸續續有人進來,紛紛朝這邊投來看好戲的眼神,鳳君奕不禁漲紅了臉,轉身大手一揮,招呼自己的隊員們道:「我們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鳳凰小隊的隊員們一個個的低頭捂臉,灰溜溜的跟著他們家隊長落荒而逃,一副沒臉見人的慘樣。
噗!
包廂里,眾人不由都笑了,陶兮辭笑的最歡,因為她和鳳君奕合不來,見面恨不能看對方出醜丟人。
這一小插曲過去后,墨清音他們的包廂門被敲響,服務員給他們送來了晚餐。
吃晚餐的時候,容家的人也到了,正巧的是,容家的包廂在夏候家的對面,因此,墨清音他們只要一抬頭就正好看到容家一行的身影。
容家這次來了六個人,而墨清音一眼就被其中一名女子的身影吸引住視線,只因那個女子長的太出眾了,她就宛如一顆明月,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就皎皎生輝。
可是,這樣美麗的女子,墨清音卻對她滿心的惡感,那種厭惡的感覺讓她有種衝動,想要撲上去將那個女子殺死!
她捏著筷子的手緊了又緊,雙眼更是死死的粘在那女子的身上,滿是狠意。
墨清音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反應,可是她相信自己心底的感覺,自己絕對不會無原無故的對一個人生出如此濃烈的惡意,哪怕那個女子與容家有關。
她甚至有種,那個女子偷竊了她某樣東西的憤怒感。
咔嚓!
因為手上太過用力,精緻銀筷竟被她生生捏斷而不自知,而她此刻的臉色冰冷宛如臘月寒潭,可怕的臉色連陶兮辭都有點發懵,獃獃的看著她不敢說話。
夏候長崢也都看著她,神情皆是驚愕加擔憂。
「墨學妹,你沒事吧?」夏候長崢打破了沉默。
此時,容家一行在服務人員的服務下,已經打開包廂的門進入了包廂,包廂的門一關上,什麼也看不見了。
墨清音這才收回視線,可是心中卻依然久久的不能平靜,甚至有一股被壓抑了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想要噴發而出。
「夏候學長,你知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嗎?」墨清音問,一開口,她的聲音沙啞沉重,帶著無形的殺氣。
陶兮辭小姑娘脖子一縮,墨清音好可怕!
眾人也都一驚,墨清音的雙眼此刻亮的出奇,宛如有無數鋒芒要迸射而出。
剛才容家到來的六人中有四男兩女,可是夏候長崢就是知道墨清音說的女人是指誰。
夏候長崢表情糾結,所以說,女人的第六感就是這麼准嗎?這還不認識呢,就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
「她叫容蓮神。」夏候長崢道。
「容蓮神……」墨清音重複這個名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厭惡的情緒無法收拾。
夏候長崢看著她欲言又止,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啊,不過誰叫容蓮神長的漂亮呢,像天仙一樣。
不過,墨學妹也很漂亮啊,一點都不比容蓮神差,而且,鳳大少明顯是只喜歡墨學妹,不然,這些年他早就接受了容蓮神的追求了,哪能到現在還對她不假辭色?
「夏候學長,容蓮神是容家的直系嗎?」墨清音顯然不知道夏候長崢心中在想什麼,她繼續問。
夏候長崢只當她是想要多加了解敵情,於是便道:「不錯,容蓮神是容家直系,而且還是容老家主最看中的孫輩之一,除了容英赤,就屬容蓮神最優秀,最受看中。」
「我看容蓮神的模樣,已經不是燕大的學生了吧?」墨清音問。
「對,容蓮神估計是和她堂弟容英傑一起來的,容英傑就是乾坤小隊的隊長,剛才那幾個人,除了容蓮神,其他幾人都是乾坤小隊的隊員。」夏候長崢道。
「乾坤小隊,好一個乾坤……」墨清音呢喃。
「咦?墨學妹你也覺得乾坤小隊這個名字起的霸道嗎?」夏候長崢道。
「豈止是霸道。」墨清音道。
夏候長崢一怔。
這邊墨清音不平靜,那邊,容蓮神也不平靜。
「英傑,對面的包廂是夏候家的?」一進去包廂,容蓮神就問堂弟容英傑。
容英傑對堂姐有著瘋狂的崇拜和迷戀,聞言連忙點頭道:「是夏候家的,姐。」
「去查查夏候長崢都帶了什麼人來。」容蓮神淡淡吩咐。
容英傑一愣,但立即反應過來,叫來了服務員打聽。
服務員想了想道:「沒有什麼人,都是夏候少爺小隊里的人。」
容蓮神沉默了一瞬,淡淡道:「我知道了。」
容英傑揮手讓服務員退下,然後對容蓮神道:「姐,怎麼了?難道是那墨清音做了什麼?」
容蓮神輕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是墨清音,剛才我感覺一直有人盯著我看,那眼神充滿了惡意……呵。」她輕蔑一笑。
「她是什麼東西,她敢!?」容英傑憤怒無比,眼中更是射出陰狠毒辣的光。
容蓮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不過,她倒是很敏銳,不愧是……」見另幾人在場,便沒有說下去。
可是容英傑卻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微微眯起了眼,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哼,憑她也敢對堂姐你起惡意,她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不必在意,小人物罷了。」容蓮神淡淡道。
容英傑壓下了心頭的怒火,關切的問容蓮神,「堂姐,你要喝點什麼?吃點什麼,我讓人送來。」
「隨便來點什麼吧,拍賣會時間長著呢。」容蓮神不甚在意的說。
……
因為容蓮神的出現,墨清音的好心情全被破壞,她深吸一口氣道:「抱歉,剛才我情緒有點不受控制。」
夏候長崢十分理解的說道:「我明白,都明白,墨學妹,你完全不必把她放在眼裡。」
夏候說著,朝她眨了眨眼。
墨清音嘴角一抽,心道你明白了什麼?
其他幾人都是狐疑的看向夏候長崢,好像有什麼是隊長知道,而他們不知道的呢!
尤其是陶雲辭,更是若有所思。
「墨清音,你和容蓮神有仇啊?」陶兮辭小姑娘這時才敢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墨清音的袖子問。
方才墨清音恐怖的表情,釋放的殺氣真的嚇到了她了,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呢。
墨清音見她一臉小心翼翼,像個可憐的小兔子,沒忍住伸手在她頭上擼了一把,「嗯,是呢,我和她有仇,不死不休的那種。」她笑著說。
眾人一愣,不知道她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夏候長崢更是臉色嚴肅,心道,女人的醋意真可怕啊,都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陶兮辭卻是瞬間炸了毛,一跳三尺高,「墨清音你居然摸我頭!」
墨清音笑眯眯看著她。
陶兮辭氣呼呼,「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下次這樣我就扒光你衣服你信不信。」
墨清音:……你是流氓嗎?
氣氛終於緩和,他們都吃的差不多了,叫來服務員將殘羹剩飯收拾了下去,不多時,服務員又給他們送來了一些點心和茶水飲料。
轉眼間,時間離拍賣會正式開始就剩十分鐘了,外面大廳里的座位上不知不覺已經坐滿了人。
氣氛無形中有些緊張起來。
不多時,輕揚悅耳的音樂聲響起,宛如流水般淌過眾人的心田,一溜身姿窈窕,穿著白色蕾絲燕服裙的女子們端著托盤走上了拍賣台。
他們手中的托盤是黑色的,上面蓋著紅色絲綢,緊接著,一名穿著火紅色緊身喇叭長裙的漂亮女人爽利的走上了台。
她一頭栗色的長發高高梳在頭頂,盤成一個髻,別著一枚銀色的水晶皇冠,她長的不是多麼漂亮,化著精緻的妝容,笑容明媚,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靚麗的風情,她環視了周圍一眼,紅唇開啟。
「大家晚上好,每個季度一次的大型拍賣會現在開始,相信大家都是抱著相同的目的而來,那就是拍到適合自己及家人的東西,介於大家已經等了不短時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拍賣會正式開始,現在,讓我們的禮儀小姐,將第一件拍品拿上來。」
嘶,這女子的聲音也太好聽了,簡直連女人都能被迷惑,真正的是會讓耳朵懷孕的好聽。
她不像一般女子的聲音那麼清脆悅耳,反而是帶著一股別樣的磁性和魅惑。
「一般情況下,拍品是按照清單上的順序開拍的,當然,中間也會穿插一些其他物品。」除雲辭坐在墨清音身邊,對她說道。
墨清音目光一閃,「這麼說的話,第一件拍品,肯定是水韻丸了?」
清單冊子上,排在第一頁的可不正是水韻丸嗎?
果然,拍賣台上,禮紅衣女子將托盤上的紅綢掀開,每個托盤上都放著一個雞蛋大小的精緻小藥瓶,一排數下去,共有八個。
墨清音皺了皺眉,八個瓶里都是水韻丸嗎?
「陶學長,每個瓶里一般有幾顆水韻丸?」墨清音不由問。
「墨清音,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種特殊能力者使用的丹藥也是特殊的,和普通的葯不一樣,它們大多數情況下不能混裝,因此,每個藥瓶里只有一顆,並且藥瓶的材質最好是玉石,最次也要是瓷的。」陶兮辭不等哥哥說話,她就先急著表現起來。
「原來如此,兮兮你懂的好多。」墨清音含笑看了她一眼。
陶兮辭臉蛋兒一紅,「那可不!」
「想必有老客戶都已經猜到了,沒錯,我們的第一件拍品就是——八顆水韻丸!」
拍賣台上,紅衣女子說道。
「每顆水韻丸的起拍價是一百萬,現在開始競拍!」
紅衣女子說罷,就笑吟吟的望著所有人。
對於特殊能力者來說,八顆水韻丸著實不多,畢竟,特殊能力者進行的工作也是特殊的,他們常常會遇到危險,受傷更是常有之事,別說八顆,就是八十顆,他們也恨不得全背在身上。
隔壁的包廂里,墨清辭捏緊了手中的袖珍耳麥,她已準備喊價。
但是在她之前,大廳之中已經有一個人喊出了價。
「一百零一萬!」
漲幅只有一萬。
紅衣女子笑容不變。
那位喊出一百零一萬的客人,明顯是位散修,他就坐在角落裡,面色平靜。
這時,墨清辭終於忍不住了,她開口,「一百零二萬。」
她面上不顯,心中卻有些緊張,她手裡的錢有限,拍兩顆水韻丸就是極限了。
據魏世寧說,往次拍賣會上,水韻丸的成交價格一般在四百萬到五百萬區間。
她手裡只有一千萬。
一千萬,已經掏空了墨家。
這邊,墨清音突然聽到墨清辭的聲音響起,她唇角一勾,明白了,墨清辭果然是想拍下水韻丸,聽說墨平和墨升因為車禍都殘了。
墨清音想也沒想,張口就來,「一百一十萬!」
她一下漲幅漲了八萬。
隔壁,墨清辭的臉色微微一變。
魏世寧等人也發現,這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
魏世寧擔憂的看向墨清辭。
墨清辭這時一咬牙,喊道:「一百一十一萬。」
墨清音笑意加深,「一百二十萬。」
墨清辭臉色鐵青。
「她是什麼意思?故意和你搶?」星辰小隊的一名隊員看著墨清辭。
墨清辭惱怒道:「她明明知道父親和三叔都受了傷,還要和我搶。」
「也許她是想自己拍來送回去,以此討得長輩的歡心?」一人道。
墨清辭搖頭,「怎麼可能。」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墨清音是恨透了墨家了。
「一百三十萬。」這時,先前叫價的那個人又開口叫價了。
墨清音這次沒有開口,墨清辭臉色陰鬱,她道:「一百三十一萬。」
墨清音立即道:「一百四十萬。」
這時,大廳里又有人喊價,「一百六十萬。」
這個人一下多喊了二十萬。
墨清音沒吭聲。
墨清辭道:「一百六十一萬。」
墨清音立即道:「二百萬。」
墨清辭臉色鐵青。
大廳里的客人們也都紛紛朝墨清音所在的包廂方向望了過來,他們此刻也都看出來了,這個包廂里的女孩子,是在房間針對另一個包廂里的女孩子。
以至於,這回竟然沒有人喊價了,魏世寧勸道:「清辭,還有七顆呢。」
墨清辭怒道:「我倒要看看她有幾分本事。」
說罷,她一咬牙:「三百萬。」
「四百萬。」墨清音慢悠悠的聲音響起。
墨清辭的臉都黑了,她又道:「四百五十萬。」
「四百八十萬。」墨清音道。
之所以是四百八十萬,而不是五百萬,是因為,墨清音總共就只有四百八十萬了,再多就沒有了。
她面上雲淡風輕,心中已經淚流成河,她好窮,她為什麼這麼窮?
萬一墨清辭出價五百萬,豈不是便宜了她?
哪知,墨清辭這回沒出價。
墨清音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氣悶,這不是把自己坑了嗎,花了所有存款,就買了一顆沒用的傷葯?
紅衣女子笑容加深了幾分,她朝墨清音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手中的小錘敲響,「四百八十萬一次!」
「四百八十萬兩次!」
頓了頓,見還是沒有人再開口,女子最後一錘定音,「四百八十萬三次,成交!」
她一抬手,將紅綢重新蓋在了托盤上,「48號客人請稍等,稍後我們會將丹藥給您送到包廂里去。」
墨清音手中的耳麥標著48號。
隔壁,墨清辭臉色如寒冰。
「好,第二顆水韻丸開始競拍,開始!」
紅衣女子話落,場中奇異的靜了片刻,這才有人開口叫價,「一百零一萬!」
接二連三的叫價聲不斷響起,當叫價達到二百八十萬的時候,墨清辭又開口了,「三百萬。」
墨清音表情糾結萬分,陶兮辭,夏候長崢,陶雲辭,以及藍茵等人,都默默的看著她。
墨清音道:「你們看我幹什麼?我沒錢了。」
雖然沒錢了,但她還是可以往高抬價的啊,「四百萬。」
「你不是沒錢了嗎?」陶兮辭問。
「我就喊喊。」墨清音心中鬱悶,她到底是為什麼要和墨清辭堵這口氣,結果還把自己的全部存款給堵光了。
「四百零一萬。」墨清辭寒著臉道。
「五百萬!」陶兮辭小姑娘張口就來。
墨清音:……
她扭頭看向她,陶兮辭小下巴一揚,看著她道:「我買來防身怎麼啦?」
「好。」墨清音勾唇笑了,她可以想象墨清辭此刻難看的臉色。
價格達到五百萬時,已經少有人叫價了,但還是有人把價位叫到了五百一十萬。
陶兮辭見不是墨清辭叫價,也就沒有湊熱鬧,可是下一刻墨清辭的聲音又傳來,「五百五十萬。」
「五百五十一萬!」陶兮辭立即搶道,喊完,她一臉肉疼,她的零花錢啊……
墨清音溫柔的看了她一眼。
水韻丸的價格達到了五百五十多萬,基本就沒有漲幅了。
場中沒有人再喊價,墨清辭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閉嘴了。
最後,這第二顆水韻丸被了陶兮辭拿下了。
第三顆水韻丸一開始競拍,墨清辭就迫不急待的開始喊價,她一開口就喊了兩百萬。
「三百萬。」墨清音笑眯眯道。
「四百萬。」墨清辭道。
「四百五萬……」墨清音喊。
「五百萬。」墨清辭又道。
墨清音閉緊了嘴巴,要是她真的喊價了,而沒人再喊更高的價格,那這顆水韻丸她就是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了,可問題是,她沒錢了。
就在她以為這顆丹藥會落在墨清辭手中的時候,她身旁,又有人開口了。
「五百五十萬。」陶雲辭淡淡道。
墨清音猛地扭頭朝他看去。
陶兮辭也眼睛亮閃閃的朝自家哥哥看去,陶雲辭朝她們微微一笑,「我也打算備一顆呢。」
哪知,她話音還沒落,就有人喊價,「五百五十萬零一毛。」
啥?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
五百五十萬零一毛是個什麼價?雖說人家拍賣場沒設下限,可這也太沒下限了吧?
連續拍出高價,紅衣女子臉上深深的笑意此刻僵在了唇角。
是誰喊的價啊?
所有人幾乎都在找這個喊出一毛漲幅的傢伙。
還能不能更小氣一點?
墨清音的臉色有點古怪,因為她覺得那個喊出一毛漲幅的傢伙,聲音有點耳熟。
與此同時,鳳凰小隊的包廂內,鳳君奕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他咋覺得這個聲音這麼耳熟,好像是,好像是……
陶雲辭臉色的神情更是怪異,這個喊價的人是針對他嗎?
他試探著又喊了一次價,「六百萬。」
嘩!
六百萬!
一顆水韻丸居然拍出了六百萬,要是初版水韻丸,拍出再高的價格也不奇怪,可關鍵,這是普通的水韻丸啊。
「六百萬零一毛。」那個聲音又響起。
墨清音的表情也古怪了起來。
陶雲辭臉上也有些古怪,還真是有人在針對他啊。
陶雲辭不再喊價。
最後,第三顆水韻丸就以六百萬零一毛的價格被拍走。
一間無名包廂里,鐵樹肉痛的臉色扭曲成麻花,他看向自家主子,「六百多萬拍了一顆水韻丸,主子,太浪費了,這東西咱們要多少有多少的。」
鳳無聲躺在沙發里,懶洋洋的道:「都是為了抱枕,值,別捨不得。」
「可是,別人拍走也一樣,只要不是那個叫墨清辭的拍走就行,您為什麼叫我和那個小子搶,他和墨小姐是一夥的。」
鳳無聲終於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道:「我的抱枕,不用別人搶。」
鐵樹明白了。
也是,抱枕能讓主子睡好覺,付出再多也值得,哪裡能讓別人去表現?一咬牙,鐵樹繼續盯著拍賣場。
第四顆水韻丸開拍后,墨清辭沒有喊價。
最後,這顆水韻丸以四百五十萬的價格被大廳里的一個人拍走。
第五顆的時候,墨清辭依舊沒喊價,最終,這顆水韻丸還是以沒超過五百萬的價格被大廳里的另一個客戶拍走。
這給人一種,墨清辭已經放棄了水韻丸的感覺。
第六顆的時候,墨清辭還是沒喊價。
這顆水韻丸依舊被人以沒超過五百萬的價格拍走。
第七顆的時候,當價格達到了四百八十萬成交價的時候,隔壁包廂里,魏世寧突然喊價道:「五百萬。」
鬼都知道他這時替墨清辭喊價。
墨清音臉色一變,陶雲辭再次想要開口,一個聲音再次插了進來。
「五百萬零一毛。」
靠!
又來!
陶雲辭臉色一陣古怪,他是哪裡得罪這個『一毛』兄了,怎麼老是跟他作對?
魏世寧和墨清辭的臉色都不好,墨清辭對魏世寧道:「隊長,幫我喊到六百萬。」
六百萬一顆水韻丸,是她的極限。
魏世寧繼續喊下去,可是那位『一毛』兄,總是在他喊價的基礎上加一毛。
最後,那位『一毛』兄,還是以六百零一毛的價格,將第七顆水韻丸拍走了。
墨清辭本來是要拍下兩顆的,一顆給父親,一顆給三叔,可是現在,八顆水韻丸就剩最後一顆了。
「最後這顆我必須要拍到手。」墨清辭咬牙道。
她身上共有一千萬,哪怕一千萬隻拍一顆水韻丸,最後也能救活一個人,她拼了。
墨清辭拼了,鐵樹卻又心疼的臉扭成了麻花,墨清音臉上的笑容也像花兒一樣。
第八顆的競拍更激烈一些,喊價聲不絕,可是到了最後,似乎就剩墨清辭和那位『一毛』兄的競爭了。
不管墨清辭把價格漲到多少,那為『一毛』兄最後都會在此基礎上加一毛上去。
當價位再度達到六百萬零一毛的時候,墨清辭一咬牙,「一千萬!」
一千萬,是她全部的身家。
喊完價,她雙拳捏的死緊,豎起雙耳緊張的聽著接下來的動靜。她是多麼希望,那個變態的『一毛』兄別再和她搶價了,鬼都看得出來,這個『一毛』兄是在幫墨清音坑她呢。
她祈禱,看在價高的份上,那個傢伙別再出價了。
可是事與願違。
「一千萬零一毛!」
那位『一毛』兄又喊價了。
墨清音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淡過。
她身邊其他人的臉色豈是一個怪異可以形容。
墨清辭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太氣人了!簡直了!
「這個喊價的人是誰,為什麼在幫墨清音對付墨清辭?」
乾坤小隊的包廂中,容蓮神聲音沉沉的道。
容英傑一臉迷茫,「這個我讓人去查查。」
他招來服務員打聽,結果服務員什麼也肯說,他亮出容家少爺的身份來威脅,服務員也依舊只是微笑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那間包廂里的客人是什麼身份。」
問不出來,但是容蓮神也知道那位『一毛』兄恐怕身份不簡單了。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還有這種吝嗇的風格……」容蓮神眉頭緊蹙,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但是最終她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他沒理由幫助墨清音。
她潛意識裡就排斥,甚至不願相信那個人會和墨清音已經認識。
墨清辭一顆水韻丸也沒有拍到,臉色如何難看不說,她坐在原地,一句話也沒有說。
魏世寧道:「清辭,你別生氣,水韻丸我們手裡都有,你要是不肯接受我的贈予,你可以買我的,四百萬一顆,我賣給你。」
魏世琳在一旁眉眼一動。
墨清辭不知道聽到了魏世寧的話沒有,她猛地起身,拉開門就走了出去,走到墨清音他們門外,大力的拍起了門。
門是隔音防震的,根本就沒動靜。可是從裡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啊。
於是,墨清音就看見墨清辭整個人貼在門外,一臉憤怒,雙眼赤紅的大力拍門。
所有人都看過去,「怎麼辦,要不要給她開門?」
「當然是不開了,氣死她。對吧,墨清音?」
陶兮辭一臉壞笑的道。
墨清音笑意盈盈的點了點頭,「兮兮說的對,氣死她。」
於是,包廂里一群人都將墨清辭當空氣了。
反正門和牆都是隔音又防震,哪怕墨清辭把手拍爛,他們都聽不見一點聲音。只要他們不往那邊看就行了。
墨清辭被氣的著實夠嗆,拍到手都紅腫了,她憤怒的抬起了腳。
這時,陶雲辭一臉正經拿起了耳麥,「喂,安保處嗎?我們是七號包廂,有人在我們門外搗亂,破壞拍賣現場,嚴重影響我們觀看拍品,希望你們能將搗亂的人請出去。」
他一本正經的說完,關掉了耳麥。
夏候長崢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一分鐘后,兩名黑衣守衛過來,將墨清辭抓住往外帶去。
「你們幹什麼?」墨清辭臉色一變。
這裡的守護都冷麵無情,根本不答她的話,魏世寧等人聽到聲音出來阻止,黑衣守護也絲毫不給臉面,果斷的叉著人拖了出去。
墨清音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墨清辭此刻的形容狼狽至極。
突然,她頭一歪,從嘴裡驀地吐出一根銀針,銀針細如牛毛,刺向左邊守衛的手腕,守護沒有防備被刺中,手腕上頓時腫起一塊黑青色的大包。
有毒!
守護的臉色不禁一變。
「刺傷拍賣會守衛,該死!」
守衛臉色一變,沒有將她叉著趕出去,反而將她抓了起來,帶去了拍賣會的刑房裡。
墨清辭被狠狠推了進去,摔倒在地。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這是非法囚禁。」墨清辭怒道。
守衛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去解毒。
墨清辭被鎖在了刑房裡。
「發生了什麼事?」這時,一個穿著白色中山裝的長發男人無意中走了過來。
那兩名正要離開去解毒的守衛一聽到這個聲音突地一愣,二人回頭轉身,看到男人的一剎那,『噗嗵』一聲跪倒在地,「主人。」
二人遂將墨清辭在拍賣會上搗亂,並且還使暗器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色中山裝男子聽罷二人所說,轉說看向刑房裡的少女。
墨清辭倔強的站在那裡,正雙眼怒火熊熊的盯著他們,然而男子轉身的一瞬間,墨清辭憤怒的雙眼突然一愣,眼中有著無法掩飾的驚艷和呆怔。
男子看到墨清辭的臉時也是一愣。
有她的影子!
男子默默的盯著墨清辭的臉,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又似回憶著什麼。
他的頭髮又黑又長又直,梳在腦後紮成一個低馬尾,刀削斧鑿一般的輪廓和五官,紅唇誘人,唯一的一點就是,他的臉色似乎太白了,白的沒有一點絲血色。
男子朝著刑房走近了幾步,與墨清辭幾乎是面對面,「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墨清辭怔怔的看著他,「墨清辭,我叫墨清辭!」
「墨……果然!」
男子呢道,然後看向兩名守衛道:「把她放出來!」
男子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兩名守護震驚的對視一眼,將刑房的門打開,放出了墨清辭,帶著她跟在男子的身後。
男子進入了一間房間,坐在沙發上,墨清辭進來后,男子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墨清辭坐下了,男子抬手叫那兩名守衛退下,偌大的房間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你是誰?」墨清辭奇怪的打量對方,這個男子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從神秘的虛無里走出來的一樣,他身上的氣息深不可測,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聲音,都是那麼讓人琢磨不透,卻又無端端的令人著迷。
墨清辭感覺到她的心跳跳的飛快,幾乎快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
這時,就見男子從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幅古畫。
他將古畫打開,上面是一個背著藥箱,站在半山腰,轉身面向下方歡笑的女子畫像,女子穿著青衫,高高揚起的右手中握著一棵七葉藥草。
這副畫栩栩如生,女子的神態長相,靈動身姿,似乎是要從畫里躍然而出一樣。
「像不像?」
男子愛惜的輕撫著畫卷,問墨清辭。
像什麼?
墨清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男子小心翼翼的撫過女子的面頰,「她和你有三分像。」
墨清辭這才反應過來,她一瞬間如遭雷擊,因為那畫中女子穿著古裝,氣質神韻皆不同於是今人,可是男子這麼一提醒,她竟突然發現,這女子何止是與她有三分像,簡直是與墨清音有九分像!
霎時間,一股巨大的惶恐和不安襲上了墨清辭的心口。
「她叫墨君雨,是你的祖先。」男子道。
「什麼,她就是老祖宗?」墨清辭這一驚著實不小,他們墨家的祠堂里現在還在供奉著墨君雨老祖宗的牌位,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老祖宗的畫像。
「你、你說的是真的?這真的是老祖宗的畫像?你倒底是誰?」墨清辭追問。
「我名伯瓏。」男子道。
好奇怪的名字。墨清辭暗道,然後順著男子修長手指摩挲的地方看去,看見了畫的落款。
大璃鳳帝二十五年,於天俊山為愛人君雨作,伯瓏。
愛人?
墨清辭腦子一下轟鳴了一聲,愛人,畫上的女子居然是這個男子的愛人?怎麼會?
等等,她似乎忽略了什麼。
「華夏歷史上根本就沒有大璃朝,又何來大璃鳳帝?還有,天俊山是什麼山?」墨清辭犀利的雙眼看著男子,想要看出他是在說謊。
哪知,男子卻是搖頭一笑,珍愛萬分的將畫捲起,收了起來。
「是啊,歷史上根本就沒有大璃朝。」
「你今年多少歲?你說是畫中女子的愛人,可是畫中女子是個古人吧?你絕不可能是她的愛人,你在耍我!」
墨清辭又揪出了他的話中的不和協之處。
男子搖搖頭沒有爭辯什麼,反而問,「墨家如今可好?」
墨清辭心中有百般疑惑,但還是如實道:「墨家如今不如曾經,與普通人家一般無二。」
「看來是落魄了。」男子輕聲道。
墨清辭低下頭。
「小丫頭,說起來,我也是你墨家的先祖,墨君雨是我妻。」男子道。
墨清辭滿臉的不信。
男子看著她,微微一笑,霎時間,天光失色,墨清辭的眼中,腦海中,唯剩下男子的一抹笑。
突然,男子漂亮的眼眸變成了金色,他張開的嘴裡,兩顆長而尖銳的屍牙露出,格外錚獰。
「啊!」
墨清辭上一刻還沉浸在男子絕色的笑容里,下一刻就被猙獰的模樣嚇的尖叫出聲。
男子的氣質也似乎隨著那兩顆屍牙的暴露而完全釋放,陰冷的邪氣充斥了整個房間。
「你你你、你是殭屍?」墨清辭臉色煞白,短暫的驚嚇過後,卻恢復了鎮定。
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還好,不是太失態。」
男子點了點頭,「小丫頭,這回相信我是你墨家先祖了吧?」
墨清辭點了點頭,她是真的相信了,可正因為相信了,心中的不安才更甚,原因無他,只因那幅畫上的女子,和墨清音長的太像了。
如果讓這男子見到墨清音怎麼辦?
不,不可以,一定要在此之前除掉墨清音,一定要!
墨清辭心中的對墨清辭的殺心從未如此的強烈。
男子看向墨清辭的眼神這時卻是多了一抹慈和,是那種長輩看小輩的慈和。
而墨清辭卻是深深的沉溺在這份溫柔中有些醉了。
「看來墨家不僅是沒落了,連傳承都不全了,當年那奇門十九針我傳給君雨,到了你手中,就只是偷襲人的手段嗎?」
「奇門十九針?我們現在只有十一針。」墨清辭說,她沒說的是,另外八針,在幾百年前墨家分裂時,被另一撥族人帶走了,連同墨家的醫術心法也一併帶走了。留給他們的,只是殘篇。
她當然不希望這位殭屍老祖宗再去找回另一拔墨家人。
「奇門十九針,九針救命,九針索命,剩下一針定陰陽乾坤。讓我看看你如今還剩哪幾針。」
男子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