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找上門
「一切都是假的,父愛也好,母愛也罷,從來都與我無緣。」
看完這段記憶,墨清音只說了這一句。
她的聲音格外低沉,語氣平淡,心中宛如一片死湖。
她平靜低沉的有些可怕。
「宿主,你還好吧?」霧關切的問,他是魔,不像人類那樣擁有豐富的感情,但是他能感受到墨清音此刻心中宛如死水一般的冷靜。
墨清音沉默了良久,用力抹了把臉,長長的嘆息一了聲,「唉!」
霧沉默。
這樣的宿主,他完全無法感受她的內心在想什麼,就在這時,鐵樹走了過來,「墨小姐,這個你看看。」
墨清音拿起手機,瀏覽著上面的信息,都是關於易顏的,很詳細,比霧從容寒秋那裡看到的記憶更詳細。
易顏年輕時,憑著姣好的容貌一直想嫁一個有錢人,後來易忠榮看中了落魄世家的墨廷,他認為墨家遲早有一天能重新輝煌起來,不顧易顏的反對,將她嫁了過去。
顧延的心事不在兒女情長上,他一直想娶個家世不錯的姑娘以圖幫扶墨家一把,只可惜,墨廷沒有那個命,他所追求的所有富家女,都對他不感興趣,最後無法,顧廷只能不情不願娶了易顏。
易顏和顧廷兩個人你不情我不願,結婚後也沒有多少感情,甚至易家經常去墨家討要好處,易顏在墨家也不好做人,可以想象他們的關係有多僵。
有了墨清音后,這夫妻倆一個對墨清音明著打壓,一個對墨清音假溫柔,而最無辜的那個,自然是墨清音。
墨清音是一個十分決絕的人。
墨家對她不好,她就能放下親情,與墨家絕交,甚至成為生死仇人。
如今知道易顏對她的一切溫柔,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哪怕此刻心中疼的窒息,可她還是很快就放了對母愛的渴望。
她就是一個如此理智的人。
不理智,只能自己傷的更深。
墨清音將手機交還給鐵樹,「多謝。」
鐵樹看到了她慘白如鬼的臉色,甚至,她的唇角隱隱有絲血跡淌下。
雖然平靜,可還是傷痛至極。
鐵樹皺了下眉,一步三回頭的去了鳳無聲那屋裡。
「吼~」
墨吼吼看著這樣氣息低靡的墨清音,黑黑圓圓的眼睛里流露出擔憂之色,它朝墨清音吼了一聲。
墨清音抬頭看見墨吼吼那擔憂的小眼神,忍不住朝它招了招手,墨吼吼顛顛的走了過來,仰起腦袋看著她。
墨清音一下子將墨吼吼抱了個滿懷,力道之大勒的墨吼吼的一陣齜牙咧嘴。
墨清音把臉埋在墨吼吼懷裡蹭啊蹭啊蹭。
墨吼吼已經被勒的翻白眼了。
易顏一出來,正好對上墨吼吼的白眼。
她嚇的『啊』的輕呼一聲,臉色難看的看著墨清音,「清音,你在幹什麼?它它它、它是熊啊……」
墨清音抱的墨吼吼的力道鬆了一松,又大力在它毛茸茸腦門兒上揉了一把,這才放開它,她起身,看著易顏,淺淺的微笑,「沒什麼,媽媽,就是覺得這隻熊太可愛了,比人可愛。」
墨清音的臉色很白,白到透明,襯的她的眼睛黑的過份,亮的驚人,唇也紅的有些妖異。
易顏不知為何心頭一悚。
「媽媽,你怎麼出來了,不去好好休息嗎?」墨清音關切的走上前,扶著易顏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易顏笑道,「好多了,白小姐的葯很好,你看我的臉是不是已經消腫了?其他地方的傷也快要結痂了。」
墨清音聽著點頭。
「清音,你告訴媽媽,那位先生是……」易顏伸長脖子朝鳳無聲所在的屋裡看去。
「他是我的朋友。」墨清音淡淡道。
易顏似想起了什麼般,「對了,清音,我們是怎麼從容小姐那裡逃出來的?媽媽都昏迷了,後來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墨清音道:「就是他把我們救回來的,要不是他,我們都得死在那裡。」
「啊……是嗎?那這位先生挺厲害的,清音,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人家救了我們,你怎麼不早點告訴媽媽,媽媽好去謝謝人家啊。」
易顏說著就起身要往鳳無聲那屋裡走去。
墨清音攔住她,「媽媽,我已經謝過他了,他不喜歡被人打擾的。」
易顏有些不高興,她又坐了回來,略帶責怪的看著墨清音,「清音,你跟媽媽說句實話,這別墅根本就不是你的吧?你被那位先生包養了是嗎?」
墨清音一愣,但是已經傷到極致的心又怎麼會因這番話掀起波瀾,她歪頭想了想,對著易顏笑了,「媽媽這麼說,其實也沒錯。」
她笑的有些邪氣。
其實仔細想來,雖然鳳無聲要她當抱枕,可他的大方也不令她吃虧,光是救命之恩就是天大的人情了,說是被包養了,墨清音也不在意,尤其是易顏說的話,她更加不會放在心上。
從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她就對易顏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走上這條路……」易顏嘆氣,眼神複雜的看著墨清音,「那位先生挺厲害的吧?能從容小姐手上把我們救出來,他也是不簡單的吧?」
「他不喜歡有人背後議論他,媽媽。」墨清音道。
「那你告訴媽媽他叫什麼總可以吧?」易顏不悅的看著她。
墨清音神色淡了淡,「容小姐知道他是誰,媽媽不必多問,你知道了也不認識他。」
易顏被堵的臉色有些難看。
「算了算了,我不問你了,我已經給你外公打過電話了,你外公叫我回家一趟,那位先生有車吧?你讓她送我們回你外公那裡一趟吧。」
易顏道。
墨清音看著她沒說話。
易顏見她沒有行動,臉色更加有些不好看,「清音,走啊,你這家裡什麼營養品都沒有,我們一會兒去商場給你外公外婆買點營養品,你現在不缺錢吧,你再給你外公外婆孝敬一些錢,不然,媽媽在你外公外婆那裡多抬不起頭?」
墨清音看著她,眼中的黑霧散盡,只餘一片清澈的淡漠。
「媽媽,我受了傷,身體不舒服,恐怕去不了外公那裡。」
墨顏看了看她,看見她手上包紮的沙布,「你就手上有傷,又不影響。」
「媽媽以為,我從容蓮神那裡逃出來,就只是手上受了一點傷嗎?」
易顏一愣。
半晌,她擺手,「算了算了,我自己去,也指望不上你。」
易顏起身去收拾自己。
墨清音沉默的坐在沙發上,平靜如水。
墨吼吼早就跑的沒影了,它可怕再被墨清音抱個滿懷,那魔女力氣太大,它受不了。
鳳無聲身在床上,鐵樹站在一邊,二人都沒有說話,墨吼吼坐在床上低吼,似在告狀。
「天命凰女,紫極凰氣罩頂,這樣的人,應該父慈母愛,家庭和樂幸福,人生順遂平安,又怎麼可能是如今的處境?」鳳無聲低聲輕喃,半垂著眼瞼,如同睡著一般,可是他的疑惑卻宛如重鎚一樣,叫鐵樹一愣。
「主子,會不會是……」鐵樹似想起了什麼,巨錘般的拳頭緊緊捏了起來。
「偷命。」鳳無聲道。
鐵樹緊握的拳頭又鬆開,然後又握緊,臉色微微扭曲。
鳳無聲睜眼看了他一眼,「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放下?這點你得學學墨清音。」
鐵樹一張臉頓時漲紅。
「不,不是,主子,我只是本能的憤怒,並不是放不下那些。」
鳳無聲搖了搖頭,「放不下,是自己的心還不夠強大,去查查墨清音的事情,估計與容家不無關係,容蓮神成為天命凰女有蹊蹺。」
鐵樹神情一震,「是,主子。」
鐵樹心中無比想要查出是誰害了墨清音,也許是覺得墨清音遭遇的命運和他曾經那麼相似。
傍晚的時候,易顏出門,鐵樹開的車。
易家,易顏歸來,不止拿了大包小包的禮品,還帶了十萬塊錢孝敬易家二老,看到那一摞錢,林思含的眼睛止不住的亮了。
「小姨,你這些年這是發達了啊,看看你身上這身兒衣服,真好看,你皮膚保養的也好,身材也好,一點也不像生過孩子的。」
林思含無視了易顏臉上的淤青。
易顏卻被誇的喜笑顏開。
「小姑,你臉上和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是幹了什麼壞事,叫人家揍了吧?」易欣然俏生生的開口,掩嘴輕笑。
易顏一邊往外掏錢,一邊慈愛的看著外甥女和侄女,「你們呀,這嘴巴就是厲害,我可沒幹什麼壞事,還不是叫清音那個丫頭連累的被人綁架了嘛。」
「綁架?」林思含驚呼一聲。
易忠榮和易老太太都驚訝的看向她。
易顏被易家一伙人圍坐在沙發中間,大家人人手中都拿著一摞錢,比如,易忠榮老兩口有十萬,易正楠和易淑也每人有五萬,林思含,易欣然,甚至是易浩然,也每人得了兩萬。
最後,易顏還拿出幾個禮品盒,女人的首飾,男人的皮帶錢夾等,都是大牌。
林思含得了一條藍寶石項鏈,高興的比來比去,笑的合不攏嘴。
易欣然的是粉寶石項鏈,她自然也喜愛的緊。
易顏看著大家臉上的笑臉,臉上的笑容也一直沒散過。
易老太太抱著錢顛顛的放進了卧室里,然後跑進了廚房,「知道阿顏要回來,我買好了菜,阿淑,正楠媳婦,你們都來幫把手。」
「媽,我也來幫忙。」易顏忙起身走了過去。
易老太太看看她受傷的手,「你就算了,手上還有傷呢,一會兒等著吃飯就行了。」
「就是,阿顏你一會兒等著吃飯就行了。」易正楠的妻子笑著道。
易顏滿臉都是笑意,心情舒暢的和易老爺子以及易正楠聊起了天。
易家這邊熱鬧無比,全家人老老少少圍著餐桌,一副閡家歡樂的景象。
墨清音和鳳無聲都窩在床上,鳳無聲躺著,墨清音坐著,一旁的牆角里,墨吼吼在玩木盒,氣氛安靜但溫馨。
墨清音自然是在修鍊,關於腦海中對於媽媽的記憶,她一句也不想提起。
鳳無聲就安靜的看著她修鍊。
霧又沉睡了。
吞了紅血色魔焰,又吃了容寒秋的另一半靈魂,霧這次估計又要沉睡一陣子。
容家,容老爺子在容寒秋的本命魂牌徹底碎裂后就吐了一大口血,然後就神精萎靡,整個人一瞬間彷彿老了十歲。
他喚來了容蓮神。
容蓮神的臉色十分難看,她低著頭,不敢看向首位上的老人。
「爺爺,對不起,我沒救出六叔……」
容老爺子神情莫測的看著她,「蓮神,你一直是我非常看好的孫輩,在我的心中,你和英赤一樣都是容家未來的頂樑柱。可是這次你做的事情,讓爺爺非常失望。」
容蓮神身子巨震,她『噗嗵』一聲雙膝跪地,「爺爺,都是孫女無能。孫女不是鳳無聲的對手。」
容蓮神低頭認錯,眼淚『啪噠啪噠』直往下掉。
「鳳無聲?」容老爺子眼睛一寒,緩緩的說道。
容蓮神點頭,「是的,本來,孫女已經要殺死墨清音和她體內的魔頭了,可是鳳無聲突然趕到,救走了墨清音,孫女無能,抓不住他的心,要不然,事情也不會是如今這樣……」
「好,好一個鳳無神,他如此不把我容家放在眼裡,可真是目中無人。」容老爺子氣的一拍桌案。
「爺爺,您別生氣,千萬要保重身體。」
容蓮神一臉擔憂的看著容老爺子。
容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這事不怪你,你起來吧,走,現在跟我出門一趟。」
容蓮神一愣,然後反應過來,「爺爺,您要去鳳家?」
「不錯,鳳無聲如此不給我們容家臉面,我總得去問問鳳岳,他是怎麼教導孫兒的。」
容蓮神眼神一亮,容老爺子看著她,「也是時候告訴鳳岳,你天命凰女的身份了。」
容蓮神一怔,然後壓下了眼底的狂喜。
天命凰女,得之得天下。
這樣的傳聞,從古到今,從未變過。
這天,註定是不太平靜。
晚上,鳳岳打完一套太極進屋,就見容老爺子和容蓮神坐在了客廳里,容蓮神低著頭,一副委屈的小媳婦的模樣。
鳳雲厚和妻子傅薇,鳳雲來和妻子林嬋,鳳雲閑和丈夫沈冽六人都在場,只是六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就在這時,鳳雲堂的妻子丘雨蘭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端著兩杯茶,正是給容老爺子和容蓮神的。
丘雨蘭笑吟吟的,「容老爺子,容小姐,二位喝口茶壓壓火氣吧。」
她放下茶杯,走到何雲閑身邊坐了下來,抬頭看見鳳岳進來了,連忙又起身,「爸,您來了,容老爺子和容小姐說是來找您的。」
其他六人也都站了起來,將鳳岳讓到了主位。
鳳岳了七十齣頭了,頭髮花白,身形高瘦,沒有半點老人的佝僂,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寬鬆練功服,顯得仙氣十足。
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把臉上的汗水,這才看像坐在對面表情陰鬱的祖孫二人。
「容老頭兒,你來我家幹啥?算卦?」鳳岳一開口,露出一嘴大白牙,神情揶揄。
容華齡臉色更沉了一沉,容蓮神則是有些委屈的看著鳳岳。
「鳳岳,你還有心情打趣我們?你知道你那好孫兒都幹了些什麼嗎?」容華齡怒聲喝問道。
鳳岳一愣,然後轉頭惡狠狠看向鳳雲來,「老二,老二媳婦,你家小子又幹什麼壞事了?」
鳳雲來和林嬋滿臉無辜,「爸,君澤這段時間可乖了,一直在閉關修鍊。」
鳳岳一聽,又看向了鳳雲厚,「老大,你家老二幹什麼了?」
鳳雲厚一聽,也十分茫然,「爸,我們不知道啊,老二這段時間挺乖的,沒聽說惹禍啊。」
鳳岳立即又看向丘雨蘭,「老三媳婦,你家兒子呢?」
丘雨蘭一聽,差點對天發誓,「爸,君行除了前天踢足球打碎了鄰居家的玻璃外,沒幹別的啊,我保證。」
丘雨蘭舉起雙手保證。
鳳岳威嚴的點了點頭,「嗯,沒幹其他壞事就行。」
然後,鳳岳看向容華齡,「容老頭兒,你聽到了沒,我孫子們都很乖,什麼也沒幹。」
容華齡頓時大怒,「你漏了一個!」
鳳岳一愣,扳著手指開始數數,半天後,「沒漏啊,」
容華齡氣的險些掀桌,「鳳無聲不算嗎?」
「啥?無聲?無聲是我孫子沒錯,可是誰都會幹壞事,只有無聲不會,無聲可乖了,要不,就是我那唯一的親親孫女幹了啥事叫你們找上門來了?」鳳岳連連搖頭,鬍子也跟著一起顫抖。
容華齡氣的險些暴走,容蓮神也眼眶紅紅的看著鳳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鳳岳眼中精光一閃,無視了容蓮神的委屈神情,一臉無辜的看著容華齡。
「蓮神!」容華齡低喝一聲。
容蓮神一聽立即會意,她抬起手,看向鳳岳,「鳳爺爺,您看。」
只見,容蓮神抬起的掌心上,一隻虛虛的鳳凰虛影浮現,那鳳凰展翅飛上天空,清唳的鳳鳴響徹整個客廳。
「啊?好漂亮的鳳凰。」鳳岳瞪大了眼睛看著,目光追隨著那隻飛翔的鳳凰。
容華齡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容蓮神的臉色微微發紅,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得意。
「這是……天命凰女才有的伴生異象。」鳳雲厚驚訝的說。
容蓮神等那鳳凰虛影在鳳家的客廳飛夠了,這才一翻手掌將之收回,她聲音清脆,「鳳伯伯說的沒錯。」
「你這丫頭是天命凰女?」鳳岳也回過了神,驚訝的上下打量容蓮神。
容蓮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叫鳳爺爺見笑了。」
「想不到啊,容老頭兒,你竟是個有福的,你這藏的可真是深吶!」鳳岳轉頭就去數落容華齡。
容華齡心中也很得意,但是想到容寒秋碎裂的本命魂牌,容華齡的臉色實在難以好起來,「鳳無聲從蓮神手裡救走了殺害寒秋的兇手,鳳岳,這件事你怎麼說!」
他氣勢十足,語帶責怪。
鳳岳一愣,然後道:「你問我,我哪知道啊,這是我孫子乾的,又不是我乾的?」
「你——」容華齡氣了個倒仰,「鳳岳,你這說的叫什麼話?」
鳳岳嘆了口氣,「唉,容老頭兒,不是我不像話,而是,無聲做事,連老頭子我也管不了啊,這不,他親爹在這呢,要不你問他親爹親媽?」
鳳岳一歪頭,將鳳雲厚和傅薇拉了過來。
「爸,我也管不了無聲啊。」傅薇連忙開口。
鳳雲厚也忙道:「爸,您都管不了無聲,我能管了?再說,那孩子做事一項有原則,絕不會做不可理喻的事情的,容老爺子恐怕是誤會了什麼。」
「我能誤會什麼?」容華齡怒喝,「蓮神,你說,鳳無聲都做了什麼!」
容蓮神委委屈屈的道:「是,爺爺。」
然後,她看向鳳岳等人,「鳳爺爺,無聲他……不僅救走了殺害六叔的兇手,可那個兇手,還是一個出生低下的女孩,人家都說……都說天命凰女和天命之子是一對,可是無聲……他這是要逆天而行吶……鳳爺爺,逆天而行,不會有好下場的!」
容蓮神言辭懇切,眼圈泛紅,倔強的看著鳳岳。
鳳岳沉默。
鳳雲厚等人皆面色詭異的看著容蓮神和容華齡。
「你們這是在咒我的長孫吶,容老頭兒,趕快領著你的孫女兒回家去吧,我不跟你計較,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鳳岳連連揮手。
「鳳爺爺,我說的是認真的。」容蓮神急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鳳岳會是這副反應,難道不應該是震驚她天命凰女的身份嗎?難道不應該是想要拉攏她這個天命凰女嗎?
為什麼,他們的反應都這麼平淡?
鳳岳也就罷了,看看其他人,鳳雲厚和傅薇一臉無辜的模樣,鳳雲來和林嬋正在低頭咬耳朵,鳳雲閑和沈冽正在眉來眼去,丘雨蘭在玩指甲……
這這這……
「童言無忌,老頭子我不跟你一個小娃子計較,容老頭兒,快領著你孫女兒回家去!敢咒我孫兒,我還沒跟你生氣呢,你瞪什麼瞪?」
「你你你——」容華齡氣到崩潰,他臉龐漲紅,「鳳岳,你這是要跟我容家對著幹了是不?」
「誰跟誰對著幹了,是你們上門來找麻煩的,再說,無憑無據的,說話是要負責任的。」鳳岳哼哼著翻白眼。
容華齡臉色陰沉的盯著他,「鳳岳,你當真連天命凰女都不在乎?」
容蓮神也定定的看著鳳岳。
鳳岳搖頭道:「哎呀,你家天命凰女是寶貝,可就算這樣也不能咒我家孫兒不是?幸好是我老頭子氣量大,不然今天非揍你們不可,走走走!」
鳳岳揮手趕人。
「好,好,好,鳳岳,你可別後悔。」容華齡氣的指尖顫抖,拉著容蓮神就朝外走,「蓮神,我們走,有他們求我們的時候!」
二人負氣離去,臉色難看到無以形容。
鳳岳揚著脖子,一臉冷笑,「哼,天命凰女怎麼了?天命凰女了不起嗎?敢咒我孫兒,趕你們走是輕的了!我孫兒才不稀罕什麼天命凰女!」
老頭兒氣的夠嗆,一邊罵人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毛巾。
丘雨蘭上前扶著老頭兒坐下,「爸,您別生氣,跟他們生氣不值得。」
「敢咒我孫兒,討人厭不是?」鳳岳憤憤不平。
「是是是,容家一直不安分,您老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們計較。」丘雨蘭勸慰。
「哼,我鳳家從不信命!」鳳岳氣哼哼道。
「對,我們不信命。」丘雨蘭忙道。
鳳岳依舊氣呼呼,他一轉看向鳳雲厚夫妻,「你們倆人個啥反應,沒聽你兒子被人咒了,你們咋不生氣?」
鳳雲厚愣愣的沒說話,傅薇神秘的對鳳岳道:「爸,您沒聽剛才容家那丫頭說,無聲救走了一個……女孩?」
鳳岳一巴掌拍向自己腦門兒,「對對對,是有這麼一句,我都給氣到了,忘了這茬兒,女孩,對,女孩,無聲救了一個女孩……」
「爸,是出生低下的女孩。」一直沒插話的鳳雲閑道。
「去,什麼低下高上的,我孫兒看上的就是高上。」鳳岳怒瞪過去。
「是是是,爸您說的對。」鳳雲閑忙道。
「對,爸說的對。」
「沒錯,爸說的對。」
「爸說的對……」
「爸說的沒錯……」
「爸說的都是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