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大結局下
池漠洲面無表情地站在不遠的地方,他那雙曾經幽邃的眸此刻變得冷寂,他看著甄蘊璽,說道:「我願意尊重你,但是我不能看著你被別的男人搶走,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甄蘊璽看向雷珂,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看吧!」
雷珂點頭,問池漠洲,「一起吃?」
池漠洲走過去,坐到甄蘊璽的身邊。
「你讓人跟蹤我?」甄蘊璽問他。
「知道你累了一天,本想接你回去的,結果看到你和他,我不想打擾,可現在不表態不行了,對不起蘊璽,我並不想強迫你。」池漠洲看著她,聲音謙和。
簡直不像他。
甄蘊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生氣,大概是池萬錦的病讓她覺得他可憐,又可能是因為他變得太多,讓人覺得同情。
這頓飯吃的很奇怪,說不清為什麼,甄蘊璽覺得池漠洲和雷珂坐在一張桌子上吃的怪怪的。
飯後,雷珂主動說:「我先回酒店了,讓池少送你吧!」
甄蘊璽點頭。
雷珂走到路邊,手搭在門上,看著甄蘊璽,緩緩地說:「還是希望你能記住我說的話。」
說罷,他坐進車,車子急駛而去。
池漠洲說道:「他說的話一句都不能記。」
彷彿曾經那個霸道的池漠洲又回來了,甄蘊璽瞬間有種時光倒轉的感覺。
池漠洲以為她不願意,他看著她,聲音有些急切地說:「蘊璽,你怎麼懲罰我都好,千萬別用那樣的辦法,我會瘋的,我怕會傷到你。」
甄蘊璽回過神,看向他,淺淺地說:「你想多了,我和他不可能。」
池漠洲微怔,隨即神情恢復自然,他說了一句,「我去開車。」
走向車子的步伐輕鬆幾分,唇角上揚幾分。
雷珂走的時候並沒有和甄蘊璽打招呼。
甄蘊璽很快便忘了這件事,畢竟她快要忙瘋了。
作為一個伴娘比新娘操心的婚禮終於到來了。
韋澤銘的家是京通的,家境不錯,但是比起荀家這個當地酒店大亨來說,倒是有點高攀的意思,畢竟人家財大氣粗。
原本韋澤銘的優勢是行業內的地位,但是現在荀英姿一點都不比他差,可以說僅次於他,因為甄蘊璽這個朋友,荀英姿甚至隱隱還壓他一頭,所以韋家對這門婚事非常滿意,對荀英姿非常好。
甄蘊璽很開心看到荀英姿的婚事如此順順利利。
作為荀家最成功的人,荀父自然很重視這門婚事,婚禮在京通舉辦,荀家包下兩架飛機,將東夏參加婚禮的賓客包來回,包酒店,就住荀氏酒店。
可以說規模空前絕後。
池漠洲不悅地說:「搞這麼大幹什麼?萬一將來我們有結婚的那天,讓我怎麼搞?」
甄蘊璽聽到這話,本應尷尬的,卻沒忍住笑出聲,說道:「那天有點遠啊!還不知道有沒有。」
池漠洲看著她,有點無奈。
甄蘊璽看著已經布置完美的酒店大廳,對池漠洲說:「好了池少,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
池漠洲是韋澤銘的伴郎,這大概是身份最尊貴的伴郎了,原本池漠洲有可能會是顏復禮或秦子煜的伴郎,但是現在因為甄蘊璽,這三個人反目,池漠洲大概只會給韋澤銘一個人當伴郎。
韋澤銘這個婚結的真是很值。
第二天半夜,荀英姿就起來化妝,甄蘊璽看著她化妝,心中無限感慨。
荀英姿生性冷傲,沒有什麼朋友,所以伴娘只找了甄蘊璽一個人,韋澤銘雖然有不少朋友,但是為了配合她這邊,伴郎也只找了池漠洲一個人。
一向英氣的荀英姿穿著金絲線秀禾,有一種大房風範,坐在那裡極有氣勢。
甄蘊璽身穿粉色伴娘服,為了襯托新娘,她只化了淡妝,站在荀英姿的身邊說:「我結婚還想讓你給我當伴娘呢!這下可好。」
荀英姿白她一眼,說道:「算了吧!我怕把你的客人都得罪光,讓思晴和悅悅她們吧!到時候你的場面弄得大一些。」
「搞不好她們比我結婚還早。」甄蘊璽聳了聳肩。
荀英姿看她,突然說道:「你知道嗎?那個女人不死心,還勾引過韋澤銘好幾次。」
「誰?」話題轉得太快,一時間甄蘊璽沒反過味兒來。
「還能有誰?古霄月。」荀英姿道。
「啊?什麼時候的事?」甄蘊璽一點都不知道。
「一直沒斷,婚前還有一次,我也挺服她,很執著啊!」荀英姿勾勾唇。
「韋澤銘怎麼處理的?」甄蘊璽問。
荀英姿說道:「我們做律師的,都很理智,比如他當初放棄古宵月選擇我,所以他沒給她機會,但是有一次韋澤銘有應酬喝多了,差點讓她得手,幸好他的助手比較機靈,否則的話你看不到我們的婚禮。」
甄蘊璽突然有點明白過來,問道:「是不是這件事讓他和你求婚的?」
荀英姿點頭說道:「他很清醒,反正我們遲早要結婚的,不如早點結婚,讓別人死心也好,緩衝事業也好。」
甄蘊璽瞪眼問:「他這麼和你求的婚?」
「大致如此。」荀英姿說罷,說道:「你以為他能有多少浪漫細胞?不是所有律師都像我們這樣,可我們的確是一類人,旁人受不得他也受不得我,所以我們湊成一起也挺好的。」
甄蘊璽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無言。
真是很有衝擊性。
荀英姿看著她問:「蘊璽,你如果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麼想的,就試想一下如果池漠洲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什麼樣的感覺,你就知道結果了。」
甄蘊璽微怔,她和池漠洲分開之後,池漠洲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曖昧過,所以她沒有這方面的感受。
吉時將近,人開始多了起來,堵門的人進了房間,甄蘊璽暫時將繁雜思緒壓下去,專心當好她的伴娘。
韋澤銘應該是個比較傳統的男人,結婚程序都十分傳統,當裡面的門開時,池漠洲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如同一朵嬌花般的伴娘。
他站在韋澤銘的身邊就是為了避免她被擠到,一群人湧進來,他手快地將甄蘊璽拉到角落裡,低聲說道:「就你站得最靠前。」
甄蘊璽也沒想到一群人都衝進來,她第一次參加婚禮,於是有點獃獃地說:「我是伴娘啊!」
池漠洲拿她沒辦法,她也就和他硬氣,到了外面跟個小傻子一樣,他不護著她,她被人欺負去怎麼辦?
「好了,今天人多,注意一點,穿的這麼嫩,小心被人吃豆腐。」池漠洲淡淡地勸道。
甄蘊璽:「……」
她今天穿的很嚴實,伴娘服不是粉就是藍就是紫,都是很嫩的顏色好嗎?
虧了她的禮服款式不暴露,否則現在他的西裝就披在她身上了。
接下來人又多又亂,甄蘊璽有點懵,她還真是沒應付過這樣的場合,大概現在的生活太省心太安逸,只應付工作就好,生活簡單極了。
幸好有池漠洲在一旁護著,她才沒被這些瘋狂的人們給擠到。
荀英姿拋捧花時,甄蘊璽倒是想去搶呢!可她裙子不方便,荀英姿又扔歪了,眼看花要落在地上,池漠洲抬手一撈,一臉正經地將花塞進了甄蘊璽懷裡。
場中笑成一片,甄蘊璽抱著花一臉懵逼。
大家都很歡樂,這場婚禮大概會被人說很久,比如池漠洲是伴郎,又比如甄蘊璽和池漠洲有可能複合,還有荀家的土豪等等,可吃的瓜太多了。
婚禮結束后,荀英姿坐著車和韋澤銘回他家了。
甄蘊璽站在酒店門口,神情有些落寞。
好閨蜜是有家的人了,以後不能隨時陪著她了,多少都覺得失落。
池漠洲從後面緩緩走來,問她:「下午有沒有事?一起坐坐?」
「好啊!」今天為了英姿婚禮,一天都沒安排事情,可吃過午飯她就沒事了。
忙碌這麼多天突然閑下來,心情竟然無處安放。
池漠洲將她帶到了有火坑的私房菜館,這裡一看就是他開的,為求一個舒服安逸。
甄蘊璽將鞋脫了,腿蜷在坑上,渾身慢慢暖和起來,真覺得舒坦。
池漠洲為她倒上清火茶,說道:「中午沒怎麼吃東西,我讓人做點吃的,咱們吃點。」
「哦。」甄蘊璽應了一聲,問道:「最近你爸爸的身體怎麼樣?」既然能當伴郎,應該身體還好。
「最近倒是看著穩定下來,醫生建議他回家休養,不過他不願意回那個家,所以不如在醫院裡住著。」池漠洲神情平淡地說。
甄蘊璽想到荀英姿對她說過的話,問道:「如果你爸爸想讓你結婚呢?」
池漠洲想都沒想地說道:「上次大概教訓太大,所以這次他壓根沒提過這件事情,不過他倒是想讓我和你結婚。」
他語氣隨意,似乎開玩笑。
甄蘊璽覺得這不是個好話題,於是轉言聊起別的。
池漠洲順著她的話題轉移,一時間氣氛酣然。
大概空氣太閑散,吃了些東西后,甄蘊璽在土坑上打瞌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池漠洲為她輕輕蓋上大衣,斜倚在窗邊,一邊處理公司的事情一邊看她睡覺。
不管將來他能否和她走到一起,這個下午對他來講也是彌足珍貴的,擁有過又失去過,他求之不得的現在,或許可以令他回憶一世。
甄蘊璽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竟然已經黑了,她緩緩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她猛地坐起身,完全清醒過來就是尷尬。
她竟然在飯店睡了一個下午,雖然是池漠洲的地方,可也夠過分的。
池漠洲看著她輕輕壓著揚起的唇角,問她,「乾脆吃了晚餐再走吧!」
她彷彿看到過去那個惡劣的他,總喜歡笑話她,她狠狠地瞪他一眼,說道:「不吃了,中午吃撐了。」
池漠洲說道:「好,我送你回去。」
甄蘊璽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出去等熱氣散了一些才將衣服穿上,外面寒風凜冽,甄蘊璽縮了縮脖子,池漠洲已經將車開到門口,她忙坐進車裡,方才鬆氣。
車子緩緩駛離,剛上大路,池漠洲的手機就響了,他按了車裡的藍牙接聽,庄玳有些緊張的聲音響起,「漠洲,你來趟醫院,你爸爸進了搶救室。」
池漠洲的腳下猛地加速,車子如同箭一般地飛了出去。
甄蘊璽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說:「我來開吧!」
他這個樣子,不太適合開車。
「沒事。」池漠洲盯著前方,車子開得飛快,但是很穩。
甄蘊璽沒再說話,心裡揪著,誰能想到這麼突然,池萬錦的情況不是穩定下來了?雖然命不久矣,但也不會是這幾天。
車子快速開到醫院,池漠洲停下車連車都沒鎖便跑進門,甄蘊璽去給他停車,然後快步走到搶救室。
庄玳正在和池漠洲說情況,她嘆氣道:「你大伯給他形容韋律的婚禮多麼盛大,還說如果不是他當初阻攔,孫子都抱上了,也不至於現在要閉眼了,孫子還沒影兒呢!你知道你爸那心眼兒,他生氣了,然後又是自責,又想孫子,結果……」
池漠洲抿唇不語。
庄玳抬手拍了拍他說:「行了,都是命,你大伯說的也沒錯,有些事他做了就是做了,上天不會因為他將死而讓他沒有遺憾。」
甄蘊璽想了想,沒有過去,她輕輕地走遠,在不遠地方的椅子上坐下。
鑰匙要還給他,在這個時候回去好像也不太合適。
醫院搶救室外的等待格外漫長,偶爾看到有人路過,總是行色匆匆、愁雲滿面。
現在想想,讓甄文鋒和雷美竹死了,好像有點便宜他們,該讓他們嘗嘗人間苦難再離開。
一時間思緒翻湧、感慨萬千。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終於開了,醫生先走出來說道:「病人已經脫離危險,可以推回病房觀察,注意不要刺激病人,減少探視量,不要讓病人太累。」
「好的,謝謝醫生。」庄玳說罷,跟著病床一起往病房走。
池漠洲也跟著病床向相反的方向走,可沒走幾步,他的步伐突然停住,轉過身,一眼看到站在遠處的甄蘊璽,他那黑壓壓的眸底,漸漸湧出神采來。
甄蘊璽快步向他走去,將鑰匙遞過去,說道:「你的車我給你停到停車場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池漠洲盯著她,突然捉住她的手腕向病房走去,他將她帶到病房門外站定,看著她問:「蘊璽,我知道我這個請求不合理,如果我想讓你假裝我的女朋友,可以嗎?」
甄蘊璽看著他問:「如果他要我們結婚呢?」
池漠洲沉默了一下,眸中劃過痛意,說道:「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同意。」甄蘊璽沒有猶豫。
她應該遠離的,但是她又不能遠離,大概她經歷的任何一個家庭動蕩,他都在她的身邊陪伴。
「你等我一下。」池漠洲說罷,轉身進了病房。
庄玳說道:「你爸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你送蘊璽回去吧!女孩子不能回家太晚。」
「好。」池漠洲走出門,說道:「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現在時間不晚呢。」甄蘊璽說道。
「聽話。」池漠洲說著,已經率先向前走去。
兩個人走到停車場,看到一個男人叉著腰沖著池漠洲的車罵,「我艹,有錢了不起?開豪車就能占倆車位?等老子有錢了,開輛加長林肯,占他五個車位。」
甄蘊璽一臉尷尬,當時因為著急,所以停車的時候沒停好,停歪了,雖然沒佔兩個車位,但旁邊的車位也停不下車了。
池漠洲看她一眼,忍著笑,走過去禮貌地說:「抱歉,剛才家人在搶救,情況緊急所以沒停好車,我馬上就開走。」
罵車的男人轉過頭,一臉驚訝地看著池漠洲,結結巴巴地說:「沒、不是,嗨!不好意思!」
顯然把池漠洲認出來了。
甄蘊璽倒是稀奇,現在池漠洲真的像個人了,如果是以前,這貨一定好好收拾對方不可。
池漠洲開著車,將甄蘊璽送回容家。
她沖他擺擺手,走進容家,池漠洲在外面站了許久。
第二天上午,甄蘊璽去荀氏酒店拿文件,往裡走的時候差點撞上一個形色匆匆,掩面低頭疾走的女人。
甄蘊璽愣了一下,叫道:「麗茵?」
金麗茵錯愕,回過頭看她,然後神情有些慌亂地說:「我還有急事,回頭再聊。」然後步伐匆忙地走了。
甄蘊璽一頭霧水,走到電梯門口,電梯門開了,從裡面衝出來一個人,同樣頭髮凌亂,襯衣扣子錯位且皺皺巴巴。
居然是雷琰。
他站在電梯前,目光有些茫然地在大廳里找人。
甄蘊璽好心地指路道:「麗茵往那邊走了。」
雷琰嚇了一跳,看到甄蘊璽,他整個人更慌了,居然連句話都沒敢說,便沖著她指的方向跑去。
這是誰睡了誰?
怎麼看都像是個渣女睡了好男人,可惜了雷琰這位柳下惠,居然被金麗茵給染指了。
甄蘊璽笑,她去自己房間拿完文件,走到大廳里,一個女人衝到她的面前,緊緊抓著她的衣服尖叫,「是你、是你,我認得你,你是那個狐狸精……」
女人的精神顯然不正常,甄蘊璽震驚地看著她,忘了掙脫。
居然是林筱。
雖然很久沒有林筱的消息,但她不是和鄒皓感情不錯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抱歉!」林白從後面緊緊地抱住林筱,將人抱開。
林筱瘋狂掙扎,後面跟來的醫生適時不起眼地給林筱扎安定,然後把人帶走。
林白長長地鬆口氣,顯得有些狼狽。
甄蘊璽回過神,問他:「林筱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找個地方說話吧!」林白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
甄蘊璽將他帶到樓上的咖啡廳坐下,林白嘆氣道:「鄒皓真的是個變態。」
「啊?以前沒看出來啊!」甄蘊璽意外地問。
「以前的林家讓他不敢做什麼。」林白看向甄蘊璽,目光落寞,說道:「現在林家的情況你也清楚,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開始重新追求麗茵了。」
甄蘊璽再一次震驚。
林家離開金家之後情況每況愈下,鄒皓雖然也不錯,但他為人太陰險,合作幾次都坑了林家,林家把重心放到東夏發展,沒了京通的人脈,情況越來越糟。
所以為了家族,林白不得不再次追求金麗茵。
但是甄蘊璽清楚,金麗茵對林白早就沒有感情,更何況是有利可圖來的呢!再說現在金麗茵和雷琰睡在一起,更不可能有林白什麼事兒了。
「蘊璽,你能不能幫我?」林白看著甄蘊璽,誠懇地問道。
甄蘊璽搖頭,說道:「不好意思,麗茵她應該有男友了,這事兒我沒辦法。」
「什麼?怎麼可能?他是誰?」林白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甄蘊璽說道:「我也是剛聽說的,據說是剛在一起,我還沒見她,不知道是誰。」
林白神情落寞,一言不發。
甄蘊璽問道:「那林筱那邊怎麼辦?」
林白回過神說道:「家裡不可能看著她被鄒皓虐待,所以把她接回來了。」
「鄒皓總得付出代價吧!」甄蘊璽問道。
林白冷笑,說道:「付出什麼代價?他壓根就不承認他虐待林筱,我媽在林筱身上發現了傷,鄒皓說林筱外面有野男人,是那個野男人乾的,林筱也不清醒,什麼都問不出來,但她一看到鄒皓就很怕,就會犯病。」
甄蘊璽不敢想象。
這件事對甄蘊璽的刺激簡直太大了,以至於和林白分開了她都回不過神。
「蘊璽。」
甄蘊璽聽到鄒皓的聲音,嚇的趕緊轉過身,果然鄒皓站在她身後,他戴著金絲框眼鏡,身穿件米色風衣,看起來風度翩翩,像一個學者,還是個斯文儒雅的學者。
結果是個斯文敗類。
「你怎麼在這兒?」甄蘊璽警惕地問。
鄒皓微微一笑,說道:「本來是盯林筱的,意外看到你,你比以前更美了,雖然少了妖魅,可氣質倍增,更令男人心動與尊重。」
甄蘊璽聽的毛骨悚然,她看著他說:「你還真是個變態啊!」
鄒皓笑笑,說道:「蘊璽,其實我喜歡的是你這樣嬌嬌的女孩子,心地善良,如果你嫁給我,我一定不會對你不好的。」
甄蘊璽一臉不信,問道:「這麼說,你娶林筱就是為了懲罰她?」
「沒錯。」鄒皓肯定道:「幾年前的一次宴會上,幾個女孩子說起有關我變態的傳聞,林筱說的最囂張、最惡毒,當時我就想著把這個女孩子弄過來玩玩,要她好好在我腳下求饒不可,不得不說這滋味兒真的是好極了。」
甄蘊璽:「……」
鄒皓說的話的確是以前林筱的風格,現在看鄒皓用最紳士說著最變態的話,讓她覺得可怕極了。
鄒皓看著甄蘊璽,目光灼熱,說道:「蘊璽,我還沒有過像你這樣漂亮嬌軟的女人,對於聽話的美人兒,我都是疼愛極的,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像對她們那樣對你的,別給我機會,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疼你!」
甄蘊璽嚇的向後退了一步,結果撞進一個人的懷裡,她嚇的差點跳起來。
「是我。」池漠洲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腰上。
甄蘊璽心裡一下子就有安全感了,她沒動,防備充滿敵意地看著他。
池漠洲警告地看著鄒皓質問:「是不是覺得商場開膩了?」
鄒皓向後退了一步,微笑且抱歉地說:「和甄小姐開個玩笑,沒想到被池少聽去了,您放心,這輩子我對甄小姐都不會有不潔的想法。」
這個偽君子。
甄蘊璽氣呼呼地說:「以前沒發現他這副德性啊!」
「最近他的公司發展不錯,大概是飄了。」池漠洲說著,將手拿開。
甄蘊璽看向他問:「你怎麼來了?」
「我爸醒了,他說希望我們和好,我和他說我們已經和好了,他想見你,方便嗎?」池漠洲盯著她,目光灼灼。
甄蘊璽微愣,但還是點頭道:「好,那現在就去吧!」
池漠洲沒有動,看著她,半晌才說:「蘊璽,你真的沒必要那麼善良。」
「舉手之勞啊!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當初我家的事還全靠你幫我呢!」甄蘊璽說道。
果然是這個原因。
池漠洲壓下心裡的情緒,說道:「我們走吧!」
甄蘊璽坐池漠洲的車到了醫院,心裡有些緊張地走到病房。
池萬錦坐在病床上,看起來精神不錯,他一看見甄蘊璽,便心急地問:「你們真的複合了?」
甄蘊璽看了池漠洲一眼,抿著唇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池萬錦臉上立刻露出高興又舒心的表情,他感激地說:「我反思了好幾天,漠洲喜歡你,漠洲他媽媽也喜歡你,老爺子也喜歡你,我又不了解你,哪來的討厭,是江雪柔另有所圖所以在我這裡說你的壞話,我中她的計了。」
池漠洲淡淡地看著他,好像當初最開始說蘊璽不好的是他吧!他看中了林莜不是?如果不是現在他病了,一定毫不猶豫地拆穿。
甄蘊璽沒說話,靜靜地聽著。
池萬錦又說道:「要不是我的話,你們早就結婚了,沒準孩子都有了,我真是造孽。」
甄蘊璽不知道說什麼,聰明地沒說話。
池萬錦又說:「你看你們反正也複合了,早晚都是要結婚的,乾脆結了吧!我好好給你們操辦操辦。」
甄蘊璽聽呆了,幸好庄玳拍了他一下,說道:「哪有剛複合就結婚的?你別瞎攪和。」
池萬錦雖然看起來明顯不服,但又不敢說什麼,只好眼巴巴看看池漠洲。
池漠洲說道:「爸,我和蘊璽還要在一起過過二人世界呢!」
池萬錦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兒子,這麼木,什麼時候才能娶上老婆?
雖然這次池萬錦沒達到目的,但道過歉的他顯然心情好了不少,跟著身體也好了不少,精神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甄蘊璽偶爾會和池漠洲一起去看池萬錦。
有時,池萬錦也催催婚,不過在庄玳的開導下,對於池漠洲與甄蘊璽結婚的事已經看淡。
池萬錦在冬天最冷的時候走了。
他也算是得了個好的結果,畢竟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最後他的兒子還在他的身邊,他很滿足。
送他的那天,池漠洲一身黑衣,神情肅穆。
甄蘊璽作為朋友,出現在賓客的人群之中,隨著大家一起送走了池萬錦最後一程。
她覺得她應該算還了池漠洲幫她處理甄文鋒的人情,不過看池漠洲孤寂的樣子,她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事實上京通池少,比這世上大多數人過得都要好,真沒什麼可憐的。
事情都辦完之後,甄蘊璽站在車旁,想回去。
她看到池漠洲走出來,猶豫著要不要和他打個招呼再走,畢竟他已經看到她了。
猶豫間,池漠洲一直走到她面前,突然一把抱住她,他的頭埋在他的頸間,幾乎大半力量都放在她身上了。
甄蘊璽一愣,伸手想推開他,他沙啞而壓抑的聲音響起,「蘊璽,讓我抱一會兒,謝謝。」
甄蘊璽已經碰到他的手突然停住,抓住了他的衣服。
甄文鋒被行刑的時候,她也在池漠洲的懷裡哭倒了,這算是互相安慰吧!
那天許多人都看到池漠洲抱了甄蘊璽很久很久,大家猜測,這應該就是兩個人複合的信號吧!
據說池家和容家已經合作,容家認回的這個親人可真值,來給他們送錢的有多少啊!之前一個雷琨,現在又是池漠洲,秦子煜和顏厚禮想給容家送錢,人家還不收呢!
那天甄蘊璽陪池漠洲一直呆到了晚上,兩個人並沒說幾句話,更多的時候是一起坐著沉默。
在這之後,甄蘊璽沒再見過池漠洲。
一周后,庄玳找她來喝下午茶。
庄玳瘦了不少,整個人小了一圈兒,精神看起來不怎麼好。
甄蘊璽看著她問:「是不是覺得他還是挺重要的?」
庄玳苦笑,說道:「是啊!竟然走不出來了,我很唾棄自已。」說罷,她看向甄蘊璽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笑話我,你對漠洲也是一樣的,你和他分開沒多久,比我還要命。」
甄蘊璽露出不可置否的表情。
庄玳說道:「他彌留之際,讓漠洲一定要追回你。」
甄蘊璽頗為意外,她並不認為池萬錦有多喜歡她。
庄玳解釋道:「你不用沾沾自喜,他是怕他的兒子和他一樣徒留遺憾。」
甄蘊璽:「……」
念她心情不好,原諒她好了。
庄玳又說:「所以蘊璽,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你和漠洲的事,也不是不能原諒的,人生很長也很短,但你有時間讓他彌補你,不要像我一樣,我現在後悔了,為什麼我不能成全他又成全我呢?世上一切的矜持,也敵不過生死!」
甄蘊璽神情微怔,她現在並不想戀愛,那將來呢?
她對池漠洲當然是有感情的,畢竟在一起那麼久,兩個人雖然開始不平等,可也有感情好的時候,他也有寵愛她的時候,女人是感情動物,自然不可能一點都不動心。
庄玳站起身說道:「蘊璽,我不會因為他是我的兒子就極力推銷他,畢竟他渣過,我也不想為他做什麼,所以這次我來,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來和你說的,希望你能夠看清自己的內心。」
說罷,庄玳離開了,徒留甄蘊璽一個人呆坐了很久。
一個月後,池漠洲開始約甄蘊璽吃飯,她並沒有拒絕,但也沒想真的和他複合。
人就是這樣,總以為生命還很長,總以為時間還很多,感慨的時候是一回事,真要決定了又是另一回事。
兩人就這樣不咸不淡地一直來往。
一個周一的早晨,荀英姿照例早早的到了甄蘊璽的辦公室。
她坐在沙發上,甄蘊璽走進門就看到荀英姿的新鞋子,不由問道:「換風格了?怎麼穿開平底鞋了?不要氣場一米八了?」
荀英姿平淡地說了一句,「蘊璽,我懷孕了。」
甄蘊璽一愣,看向她,然後一臉驚喜,問道:「真的?」
荀英姿點頭,說道:「才兩個多月。」
「那你要不要休息?」甄蘊璽有些無措,對於這些,她沒經驗。
荀英姿微笑著說:「沒關係,孩子很好,只要別太累就行,今天我來是想和你說一下律所接下來的安排,我打算讓唐澤言過來。」
甄蘊璽想了一下,問道:「你和韋律結婚了,其實公司可以……」
她還沒說完,荀英姿便打斷她的話說:「絕對不行,我們做律師的最懂得的就是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我不可能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我們相信愛情,但也會保護自己,所以我是不打把自己完全交到他手中的,那樣萬一出事我太被動了,也不利於他自省。」
甄蘊璽聽的目瞪口呆。
荀英姿繼續說道:「比如說一個他欣賞的女人在勾引他,他一定會衡量如果他犯規,付出的代價是多少,如果是個家庭婦女,離了他就活不了,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出軌,如果他的另一半不但可以分他一半家產,離婚後還可能把他的事業毀的一塌糊塗,他要要命也不敢離婚,所以我和他的事業,必須不能攪在一起。」
甄蘊璽已經聽傻了,她從來沒想過這些,對於一般人來說,愛情就是愛情,荀英姿不愧是律師,她怎麼感覺韋澤銘不是英姿的對手呢?
「你看著安排吧!」甄蘊璽說道。
她怕把公司給荀英姿送出去,她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汗顏。
荀英姿和甄蘊璽說了以後的工作安排,方才站起身慢慢走了。
看的出來荀英姿很小心,非常在意這個孩子。
甄蘊璽惆悵了,看著好友結婚,孩子都要有了,明明兩個人還共同前進,現在荀英姿比她快上那麼多,一時間她竟然覺得孤獨,太可怕了。
晚上池漠洲來找她吃飯,她把這件事和他說了。
池漠洲看著她,眸光專註,說道:「蘊璽,愛情應該是不顧一切的,如果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把我所有的資產給你我也不眨一下眼睛。」
甄蘊璽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池漠洲這個人對錢財本就不那麼在意,畢竟人家能力在那兒擺著,賺錢的速度一般無人能比。
他就屬於特別聰明的那種人,是她比不上也玩不過的。
「我自已會賺錢。」甄蘊璽說了一句。
池漠洲又被拒絕了,他絲毫沒有氣餒,說了一句,「沒關係,我們的時間還很多。」
九個月後,荀英姿的兒子出生了,小夥子一出生就得到了韋澤銘父母的喜愛,荀英姿此刻簡直成為人生贏家。
甄蘊璽是自已去看的荀英姿,沒想到過一會兒池漠洲也來了,等甄蘊璽走的時候,池漠洲跟著她一起出去,說:「韋家居然還重男輕女。」
甄蘊璽覺得也是,不過沒搭腔。
池漠洲又說:「也是荀英姿命好,你看她生個女兒試試。」
「可以再生啊!」甄蘊璽隨意地說道。
「萬一還是女兒呢?總不能一直生下去吧!」池漠洲又說。
甄蘊璽看他,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池漠洲說了一句,「反正我就不重男輕女,不管你給我生什麼我都喜歡。」
甄蘊璽白他一眼問道:「你扯的太遠了吧!咱倆就是個朋友,怎麼孩子的事兒都扯出來了?」
池漠洲看著她說道:「蘊璽,你看你好朋友孩子都生出來了,將來你要是想定個娃娃親什麼的,可得趁早啊!不然就算咱們生的是女兒,年齡差太多,就有代溝了。」
甄蘊璽冷哼道:「得了吧!我能不能生還不知道,你乾脆趁早找別人,別耽誤了你。」
池漠洲聽她說這樣的話,突然一把抱住她,甄蘊璽急了,質問他:「你幹什麼?」
池漠洲求她,「蘊璽你懲罰我吧!你包了我,讓我沒有名份地跟著你,你在外面穿的性感,讓我生氣,你動不動就送我東西,不把我當一回事,把你受過的氣都讓我受一遍,你一定氣就消了。」
甄蘊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問他:「如果這些氣你都能忍下,我就答應你,怎麼樣?」
「好!」她話音一落,池漠洲就答了出來,生怕她反悔一般。
甄蘊璽根本就不相信池漠洲能忍下來。
她先是送了池漠洲一柜子衣服,池漠洲看著一柜子衣服,有點嫌棄。
她買的,一點都不走心。
甄蘊璽斜睨著他問:「當初我是怎麼表現的?我一點都沒找到金主的感覺啊!」
池漠洲回過神,看向甄蘊璽,努力地溢出一絲笑,說道:「我真是太喜歡了,你太好了。」說的他想吐。
當初她是怎麼說出這些話的?
甄蘊璽笑著走了。
這感覺真不錯。
一次宴會,甄蘊璽穿了一件薄紗禮服,簡直轟動了現場。
肉色的薄紗裙遠看像是沒穿一樣,近看也是朦朧影綽,池漠洲瞪的眼睛都快出來了。
甄蘊璽勾著唇,看著他問:「怎麼?想管我嗎?」
「沒有。」池漠洲硬生生地把氣給憋了回去。
甄蘊璽拿著酒杯全場轉悠,池漠洲不敢管,但是他站在甄蘊璽的身後瞪每一個看她的男人,最後所有男人都躲甄蘊璽遠遠的,誰也不敢看她。
甄蘊璽去找別人說話,對方舉著杯子立刻走開,佯裝沒看到她。
十分無趣。
池漠洲覺得自已的考驗應該差不多了,他的預感倒是真的。
一天中午,甄蘊璽找池漠洲談話。
「前面你做的還算不錯,所以我打算和你同居。」甄蘊璽開門見山地說。
池漠洲頓時眼前一亮,壓抑著有些激動的內心說道:「蘊璽,我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
甄蘊璽抬起手指搖了搖,說道:「我先把話說清楚,我說的同居只是單純的住在一起,我沒打算現在和你睡在一起,明白嗎?」
池漠洲忙點頭,說道:「我明白。」
已經有如此大的突破了,他一點也不著急,他很知足。
「那好,我剛剛買下一個溫泉會所,我們以後先住那裡吧!我都弄好了,你有時間搬過去,我把地址發給你。」甄蘊璽擺弄幾下手機,給他發過去,又說道:「對了,衣服我都為你準備好了,有時間的話你去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再送你。」
這話莫名的熟悉,池漠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只帶了一些自已的隨身物品,匆匆趕去甄蘊璽給的地址,果然是一處新修建不久的溫泉會所,規模不算大,但環境很好人很少。
甄蘊璽住的地方就在會所的後面,與當初鳳華池何其相似?
池漠洲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傭人將池漠洲領進去,甄蘊璽看到他,說道,「你來了,快去看我給你準備的衣服怎麼樣?喜不喜歡?」
池漠洲沉默。
甄蘊璽問他,「怎麼?不開心?」
「沒有。」有血也要咽進肚裡,絕對不能說受不了。
這時,一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這個男人長得帥氣有型,身高一米八以上,與池漠洲絲毫不遑多讓。
池漠洲警惕地問:「你是誰?」
男人沒理他。
甄蘊璽神情自然地說:「這是我的保鏢,叫阿風。」
阿風看向甄蘊璽,一臉的崇拜。
甄蘊璽看著他說:「和池少打招呼。」
阿風這才看向池漠洲,叫了一聲:「池先生。」
池漠洲差點沒嘔出血來,這何其相似的一幕,令他想到了當初的阿頌,他當初得有多欠揍?
現在他才想到,如果甄蘊璽真把他當初做的一切又一切都用在他身上,他會不會被氣死?
看著池漠洲發青的臉,甄蘊璽笑著問:「怎麼?受不住了?受不住就直說啊!」
「沒。」池漠洲狠狠地瞪著阿風。
阿風彷彿沒看到池漠洲,眼裡都是甄蘊璽。
甄蘊璽站起身說道:「好了,我還有點事,阿風你帶池先生去看他的房間和衣服。」
「是。」阿風看向池漠洲,說道:「池先生,請這邊走。」
池漠洲和他走進房間,房間不算太大,但布置的很整潔,是他的風格,只不過他有一種被包養的感覺。
阿風打開櫃門,態度禮貌又冷淡地說:「請池先生看看您的衣服。」
池漠洲沒什麼心情看衣服,他走過去,看向阿風問道:「蘊璽請你給了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去我那裡工作。」
阿風看向他,冷笑一聲說道:「池先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錢,我認為甄小姐人很好。」
池漠洲氣鬱,多年來上位者的習慣讓他冷冷開口道:「你一個小小的保鏢,我讓你滾就滾了。」
阿風不為所動,反譏道:「你只是我家甄小姐的一個情人,有什麼沒資格和我說話?」
池漠洲看著他,心想阿頌是不是也和甄蘊璽說過這樣的話?
現在他還要和一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保鏢爭寵,這種滋味兒簡直太奇妙了!
但是能怪誰?
阿風出去后,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怪誰?
打死這個混蛋!
池漠洲拿出柜子里的一件衣服,熟悉的設計風格的確出自甄蘊璽之手,但是做工卻顯粗糙,顯然不是出自她之手。
她設計的,讓別人來做的。
大概是她懶得做。
池漠洲想到她給甄蘊璽的理由,他懶得做,所以讓衛其琛做的。
這種滋味兒,還真是……憋屈的很。
阿風討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池先生,吃飯了。」
池漠洲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已要忍住,他抬步走出門,走到餐廳只看到滿桌子的菜,卻沒看到甄蘊璽人。
「她人呢?」池漠洲問道。
阿風禮貌且冷淡地說:「甄小姐有事出門了,讓您先吃。」
池漠洲想給甄蘊璽打電話,但是想到以前……
他坐下來沉默地吃東西,多少有些自罰的意思。
等待她的時間是漫長的,將近午夜的時候,甄蘊璽終於回來了。
她穿著寬大的羊絨大衣,一進門便將羊絨大衣脫了,露出裡面單薄的弔帶裙,曲線畢露。
她臉上化著嬌艷的妝,神情微熏,身上帶著酒氣,走路幾分搖曳。
池漠洲壓下心中的火氣,立刻過去扶她,甄蘊璽一甩手,將他的手拍開,她坐到沙發上問:「怎麼樣?阿風伺候的你怎麼樣?」
阿風有些委屈地說:「池先生可能不太喜歡我。」
甄蘊璽說道:「池漠洲,你這樣可不好啊!阿風是來照顧你的,你可不能欺負他,你們要好好相處。」
池漠洲心想,一個保鏢,他用的著和保鏢好好相處嗎?但是想到最開始的甄蘊璽,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好。」
他竟然和一個保鏢勾心鬥角,他有點懷疑人生。
甄蘊璽站起身,搖曳著向房間里走去,阿風跟在後面一口一句,「甄小姐,我給您弄點解酒湯吧!甄小姐您想吃點什麼東西?甄小姐……」
池漠洲聽的心煩,在後面跟著,他站在甄蘊璽的房間門口,阿風也站在她的門口,兩人對視著站了一會兒,池漠洲低聲道:「她就是再湊合,也不會跟你一個保鏢。如果我退出,秦少和顏少分分鐘就能把你解決掉。」
阿風笑了一下,說道:「池先生還不知道吧!甄小姐今晚就是和秦少一起吃飯。」
池漠洲神情微怔,她不是把秦子煜Pass掉了嗎,怎麼又捲土重來了?
想到這裡,他想問她怎麼回事,他敲門,裡面傳來甄蘊璽的聲音:「睡了!」
很不耐煩的樣子,池漠洲抬著的手僵在半空,半晌還是放了下去。
阿風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池漠洲起的很早,他在飯廳里等甄蘊璽起床。
今天是休息日,甄蘊璽的房間遲遲沒有動靜,好容易等到她起床,已經快中午了。
剛睡醒的甄蘊璽面龐如同一朵初綻的花兒,別提多美了。
池漠洲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方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他嚴肅地說:「蘊璽,我覺得你身邊跟一個男保鏢,有些不方便。」
「沒有不方便啊!要是跟個女的,怎麼照顧你啊?」甄蘊璽托著下巴撿盤子里的豆子吃。
「是你不方便。」池漠洲說道。
「不覺得呀!當初還不是阿頌照顧你的,你也沒有不方便嘛!」甄蘊璽說道。
池漠洲:「……」
他可以閉嘴了,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無法改變,他還是和阿風那個保鏢玩心眼爭寵吧!
誰知阿風這小子居然不是省油的燈,一天下來他竟然沒佔到什麼便宜,這讓他怎麼能接受?他堂堂池家家主,居然連個普通男人都爭不過,太丟人了。
他弄不過這個阿風還就不轉正了!
第二天一早,池漠洲和甄蘊璽一起去上班,結果被拍了下來。
甄蘊璽到公司的時候,已經被記者們堵到門口進不去。
記者們的問題都很犀利,無非就是圍著甄蘊璽和池漠洲之間的關係問的。
甄蘊璽大方地說:「我們是在一起了,只不過他算是我的情人吧!我們沒正式複合,不算男女關係。」
說的很坦然。
記者們都嘩然了,只聽說女人給男人當情人,沒聽說男人給女人當情人,這個甄蘊璽真是往豪放的路上一去不回頭了。
她說的話很快便登到了各大網站上,一時間風頭無人能敵。
池家人都覺得丟臉極了,池家的家主啊!去給一個女人當情人,像什麼話?
更過分的是,甄蘊璽放出這樣的話,池家的家主居然連個屁都不敢放,這是默認了?
池萬峰氣呼呼地到老爺子面前告狀。
自從池萬錦死了之後,池厚德的身體就不怎麼好,就算他再不喜歡這個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都是一種挖心的痛。
他躺在躺椅上,手中盤玩著沉香手串,犀利的眸半眯,聽池萬峰數落著池漠洲的不是。
池萬峰嘴都說幹了,也不見老爺子有什麼反應,仍舊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他不由問道:「爸,您聽到沒有?您到底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我老了,腦子不靈光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去折騰吧!」池厚德努力地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獃滯。
池萬峰心想老爺子這是真的老糊塗了,曾經那個精明的家主,再也不復存在。
他走出池家,對媒體怒斥道:「我池家就沒有如此窩囊的家主。」
此刻,池厚德召見了律師,又改了遺囑,只有池漠洲娶到甄蘊璽,方能繼承池家的一切。
他真的老了,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池漠洲結婚的那天,作為一個合格的家主除了有魄力還要能屈能伸,池漠洲起點高,人又聰明的很,所以人生就是一帆風順,這對於他來講不是什麼好事,現在好容易有甄蘊璽能讓他感受到挫折,如果他可以屈辱地將人娶到手,方才算真的做到能屈能伸。
甄蘊璽看到池萬峰蹦出來了,也看到池漠洲沒有站出來說話。
甄蘊璽說道:「手下敗將就別出來說話了,先把你的工作做好吧!」
此話徹底激怒了池萬峰,他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來教訓我?」
甄蘊璽理直氣壯地說:「池漠洲是我的人啊!你欺負他,我當然要護著他了,我為什麼不能說話?」
池漠洲一直默默地看著網上罵戰,他莫名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大佬寵溺的感覺。
真的很不可思議,他竟然還被寵愛出興緻來了。
他居然有受虐傾向?
於是池漠洲還是不說話,看甄蘊璽在網上是怎麼護著他的,然後在她的維護中沉湎不已。
甄蘊璽和池萬峰在網上你來我往的叮噹了幾句,容嘉柏出來說話了,「人家小兩口的事,你一個老頭子摻和什麼?」
容老太太盯戰已久,也跟著站出來說:「問問你們池漠洲以前怎麼欺負我家蘊璽的,現在給他點氣受,受不得了?受不得就別受,你蹦出來算什麼?」
池萬峰吹鬍子瞪眼剛想罵回去,一直沒吭聲的池漠洲說話了,就說了兩個字,「受得。」
池萬峰差點氣絕身亡,他這是為了什麼?裡外里不是人。
大家也看明白了,人家那是戀愛情趣,外人摻和什麼?所以大家都洗洗睡了吧!
原本想利用輿論把池漠洲拉下家主位置的池萬峰,不但沒達到目的,還得罪了容家人,又被網友們嘲笑了一番,真是費力不討好。
最最要命的是,因為他和甄蘊璽互懟,池漠洲又盯上他了,開始清查他在公司里的事情。
之前池漠洲剛當上家主的時候,他們一家還很老實,但是後來池萬錦病了,池漠洲的心思都在他爹身上,所以池萬峰幾經試探之後,一家子還始瘋狂的往自己家划拉錢,畢竟以後萬一他們與家主之位再無關係,能拿到手的真金白銀才是最現實的。
所以現在池漠洲一查一個準,池萬峰一家開始面臨新的一波大清洗。
池漠堃埋怨他爹,好端端的招惹池漠洲幹什麼?你能弄的過他是怎麼著?現在還不是讓人家收拾的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甄蘊璽和池漠洲那邊過得好好的,池萬峰家裡已經亂成一團。
池漠洲和保鏢爭寵忍了,現在說他只不過是一個情人,他也忍了,還挺令甄蘊璽意外的。
看起來池漠洲的確改變不少,不是她一定想作,她就想知道池漠洲到底是不是真的認識到自己之前的錯誤?如果只是為了複合,那兩個人以後在一起,他還會故技重施。
其實以前他某些地方還是挺像池萬錦的。
一日下午,外面雖冷,陽光卻很好。
甄蘊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暖暖地曬太陽。
池漠洲走過來,看她慵懶的像只貓兒一樣,心裡有些癢。
這副模樣,總讓他想到從前,她在他的懷中有多麼乖順,那些值得回憶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現在她是一家之主,他得看她的眼色行事。
池漠洲乖順地走過去,問道:「蘊璽,你看我最近做的是不是挺好?」
看她心情不錯的樣子,他可以適當提一點要求吧!
甄蘊璽沒睜眼,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是不錯。」
「那是不是應該給點獎勵?」池漠洲一臉期待地問。
甄蘊璽緩緩地睜開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對面,說道:「坐。」
池漠洲坐到指定位置,正襟危坐,表情正經極了。
甄蘊璽托起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他問:「問你個問題,以前衛其琛給丹寇研製葯,你親自試過沒有?」
「當然沒有。」池漠洲反應極快,這問題里有雷,不能慢也不能隨便回答,一定要讓她看出他對丹寇一點都不在意才行。
最近在網上惡補了不少對付女朋友的實招。
甄蘊璽又問:「那你自己都不試藥,為什麼讓我來試?」
他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又踩雷,他斟酌地說:「蘊璽,那是意外。」
「那我就活該倒霉嘍!」甄蘊璽冷哼道。
池漠洲頭皮都麻了,怎麼網上實戰技巧沒用?他怎麼就落到這步田地中來了?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對,和女朋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他冷靜片刻,非常誠懇地說道:「蘊璽,你看,如果當初我知道會這麼愛你的話,我給自己扎也不可能給你扎啊!」
「真的?」甄蘊璽問他,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池漠洲毫不猶豫地答,就像是本能。
答慢了顯得他不誠心。
甄蘊璽又問:「為了我,你捨得對自己下手?」
池漠洲望著她,眸光深情極了,說道:「蘊璽,你還不知道嗎?我恨不得能為了你去死,這一針又算什麼?對自己下手,我一點都不含糊。」
甄蘊璽微微一笑,從下面摸出一個東西拍在桌上,說道:「打吧!」
「什麼?」池漠洲看著桌子上的針管,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甄蘊璽問他,「剛才說的都是騙我的?」
池漠洲眸光一冷,二話不說,拿起桌子上的針,扎進了自己身體里,一點都沒有猶豫。
她沒有阻攔。
他的心裡有些無望,她對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甄蘊璽的確沒打算阻攔,她看著池漠洲的動作,對他說:「反正你的這個葯什麼效果都沒有。」
「你給我用的還真是這個葯?」池漠洲一臉心碎表情。
「對啊!沒有效果,不是比什麼葯都安全嗎?」甄蘊璽聳下肩說道。
池漠洲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他望著她說:「可是蘊璽,我的反應大概和你是一樣的。」
甄蘊璽:「……」
愣了片刻問他:「你逗我呢?」
他突然起身,向她伸去手。
她:「……」
如果池漠洲早知道這個葯對他自己也有效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想法。
反正甄蘊璽知道了挺想笑的,但是如果她早知道她會和池漠洲重新在一起,她就笑不出來了。
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華燈初上,池漠洲一臉饜足地倚在窗邊,一邊欣賞著夜景一邊說:「蘊璽,你還想要我證明嗎?我可以隨時向你證明。」
甄蘊璽瞪他一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這滋味兒真叫一個鬱悶。
池漠洲又說道:「蘊璽,以後我會對你好的,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我提前好準備。」
甄蘊璽冷笑一聲說道:「行了池漠洲,沒有什麼婚禮,這算什麼?我說過你只是我的情人,情人而已。」
莫名覺得窩火,讓他這麼把事兒揭過真是便宜他了。
池漠洲神情一變,看向她問:「蘊璽,咱們都這樣了。」
「怎樣了?」甄蘊璽接過他的話說:「當初咱們都那樣了,我不也只是你的情人?」
池漠洲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如果有時光機器,他指定回到過去揍一頓曾經的自己。
「蘊璽,其實我們可以結完婚後,你慢慢收拾我。」池漠洲說道。
「那怎麼能一樣?收拾起來完全沒有感覺。」甄蘊璽說道。
池漠洲心塞,又說:「你看蘊璽,這是浪費咱們倆的時間。」
甄蘊璽慢悠悠地說:「是你老了,我還年輕呢!不怕浪費時間,你要是等不及,那找別人去啊!」
「別!能等、能等!」池漠洲忙收起自己饜足的表情,重新變得小心翼翼。
不管怎樣,這樣的進展應該知足了,比之前的待遇不知道好了多少。
有了這次的突破,甄蘊璽也不再矜持,和池漠洲過上了同居的生活,反正她也是有需要的。
池漠洲的日子過得還不錯,雖然沒有名分,但他每天的樂趣就是伺候她,和阿風爭風吃醋玩心計。
甄蘊璽沒想到池漠洲真的甘願當個情人,把她當女王一樣伺候,一點都看不出來當初冷傲跋扈的模樣,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紳士了。
只有池漠洲知道,他不過是會偽裝了。
一個人就算再變,骨子裡的東西也不會變的。
春暖花開的時候,荀英姿帶著孩子回東夏住。
甄蘊璽覺得奇怪,荀英姿在京通住的好端端,怎麼突然回去了?
她和荀英姿視頻聊天,荀英姿這種對自己要求極嚴的女人,產後一點沒胖,體重控制在她指定的數字上,與沒生孩子之前壓根沒有一點變化。
不但她的臉入鏡了,她兒子的臉也入鏡了。
甄蘊璽看著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子,心痒痒的,離這麼遠,抱也抱不到。
她不由問道:「是不是和韋律吵架了?」
「他敢和我吵嗎?」荀英姿哼了一句。
生完兒子的荀英姿母憑子貴,在韋家簡直無敵。
她這樣的人就是教科書一般的存在,到哪裡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以前韋澤銘不敢惹她是因為她的事業成功,現在韋澤銘不敢惹她,是因為他爸媽完全站在荀英姿這邊,每天挑剔他在家不幹活要麼就是回家晚了不陪老婆兒子,他完全是個后兒子。
甄蘊璽問她「那你為什麼跑回去住啊?」
「突然想這裡了,蘊璽,你回來住兩天吧!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從前,挺有感慨的,你現在公司也不那麼忙,咱們念念舊如何?」荀英姿感嘆道。
甄蘊璽覺得好笑,說道:「你過得那麼幸福,有什麼可念舊的?不過我最近的確不忙,回去陪你住兩天,等我忙了可沒時間跟你憶苦思甜。」
「知道了,快回來吧!」荀英姿說了一句便關掉視頻。
甄蘊璽:「……」
真欠扁。
甄蘊璽動身去東夏,一個人的她帶了些隨身物品就走了,路上給池漠洲打了個電話。
池漠洲說用飛機送她,她拒絕了,說喜歡坐車回去。
有私人飛機了不起啊!
就算他裝的再像她的情夫,可比起資本、比起能力,她都像那個情婦。
回到東夏,她直接回了甄宅。
總要有個住處的,以前住池漠洲的鳳華池,現在她又不可能住那裡,也沒自己的住處,所以乾脆回到甄宅。
甄宅只有傭人在打理宅院,甄家兩老都住在療養院,這輩子恐怕沒機會再回家住了。
甄蘊璽站在客廳里,回想著曾經這裡的熱鬧,她又愛又恨的家人。
甄蘊璽給過她溫暖,全雅嵐護過她,就連甄伯茂也在她小時候執著她的手教她寫過大字。
親人,有時候就是如此複雜,你說他們血脈連心,可他們又會將你推入火坑,一切敵不過一個利字。
莫名的,有些感傷,有點想落淚,觸景生情大抵如此。
池漠洲走進門,看到她身影孤單地站在那裡,心中一疼,叫了一句,「蘊璽。」
甄蘊璽回過神,收起複雜神情,看向他問:「你怎麼來了?」
「我是你的情人,當然你到哪兒我到哪兒。」池漠洲說著,走過去,從後面輕攬她的腰,問她:「你習慣我伺候,別人伺候你,能舒坦嗎?」
甄蘊璽:「……」
果然是要教訓的,以前的池漠洲什麼時候嘴這麼甜過?
「怎麼回到這裡了?」池漠洲問她。
「不知道住哪兒,不想住鳳華池,會想到屈辱的過去。」甄蘊璽說著,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
池漠洲走過去說:「其實我早就為我們準備了一個家,準備了很長時間,但是還沒完全布置好,你就和我分手了。」
「切!」甄蘊璽壓根不信。
「不相信的話,我帶你去看看?」池漠洲看著她問。
「看就看,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甄蘊璽看向他說:「你別以為隨便找套房子糊弄說是給我準備的我就相信。」
「我是那樣的人嗎?」池漠洲問她。
「你以為你是什麼樣的人?你的各種不堪我都見識過了。」甄蘊璽冷哼道。
池漠洲無語,以前太混蛋,現在都沒辦法辯解。
甄蘊璽站起身,說道:「走,去和你看看。」
反正現在也沒事,明天再去見荀英姿。
池漠洲壓抑著內心的歡喜,不動聲色地帶著她到了他準備許久的別墅。
這裡是他親手打造,並且親手維護的地方,為的就是有一天她看到這裡最完美的樣子。
甄蘊璽看到別墅的時候愣了一下,幾乎這個瞬間,她想到了庄玳的那個別墅,曾經她表示過喜歡那裡,那是什麼時候?
這簡直是一座漂亮的花園,這太像一個家了,她可以想象在這裡生活與工作有多麼愜意,她的靈感一定會很多。
池漠洲在建築方面簡直就是個天才,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
這一瞬間,曾經的恩怨一件件、一樁樁都在腦海中閃過。
他傷害過她,她也懲罰過他。
池漠洲走到她身邊,與她站在樓頂平台的花房中,四周都是精心打理的百花,簇擁著二人,花香沁肺。
「蘊璽,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一定不會讓你再次失望,我的生命中唯有你能一直陪伴,我們重新開始吧!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們戀愛結婚生子,可以嗎?」
這一刻,他無比認真。
沒說立刻就結婚,而是重新開始。
她當過他的情婦,他也當過他的情夫,公平了!
甄蘊璽看著他,淚目的眸睜得極大,她微微笑著說:「好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