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未嘗不可
黑龍將我送回離山後就倉促回了仙界,神獸私自出走,被發現是要受重罰的。
許是發現我並未在屋裡,師兄們又點著火把滿山搜尋。我特特跑到師父面前,一把將他老人家抱住,「師父……」
我原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如今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才發現師父於我是如此重要。
「我們小七怎麼哭鼻子了?」大師兄寵溺地摸著我的頭髮。
三師兄性子急,在一旁直跺腳,「是不是令狐容忌那混小子欺負你了?」
我搖搖頭,卻又不知如何解釋,只說下山迷了路,心裡害怕。好在師父和師兄們並未深究,此事也就輕巧揭過了。
待眾師兄掌燈而去,我悄悄尾隨在了五師兄身後。對於書籍話本,素來都能做到過目不忘的我,偏偏在夢魘之後將話本最後一頁忘得一乾二淨!這委實有點古怪,也許跟著五師兄能發現些線索。
這五師兄,大半夜的來仙泉沐浴也不掌燈,害我還以為他藏了什麼秘密!
微弱的月光並未能穿透白茫茫的迷霧,我甚至看不清五師兄的身形輪廓。
「唔……」忽而,背後有一雙大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我下意識地想要大聲呼救,轉頭卻看見了怒氣騰騰的令狐容忌。
令狐容忌並沒有鬆手的意思,而是拖著我往密林里走。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卻能感覺到他的震怒。
好不容易掙脫開,我頗有些惱怒,「今晨還奄奄一息吐血昏迷,一到晚上就神氣活現還擺著一張臭臉?」
令狐容忌俯視著我,依舊一言不發。
我氣惱地轉身,想要離開密林,這裡的陰暗濕冷讓我感到不適。
令狐容忌一閃身,又躥到位跟前,雖然一言不發,但手上倒是有些動作。他利索地解開自己的腰帶,將外袍隨意地扔到地上,隨後是裡衣……
我驚訝地見他旁若無人地脫著衣服,連忙用手捂住眼睛,「令狐容忌,你休想誘惑我!」
「你不是喜歡看人沐浴更衣么?現在本殿讓你看個夠!」令狐容忌似有些賭氣作勢要褪去他身上最後一處遮擋,「你且記住了!你只能看本殿的身體,其他男人的統統不準。」
令狐容忌是在吃五師兄的醋?我滿頭黑線,枉他長這麼大,處理事情的方式竟如此幼稚。
?「行行行!你是太子你說了算。」
令狐容忌將我摟入懷中,手臂微涼,胸膛溫熱。我的耳朵貼著他的胸口,分不清是他的心跳,還是我的心跳,那麼快,那麼急。
「對不起。」令狐容忌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沉默了許久只說了三個字。
「嗯?」
「我自幼在宮中長大,見慣了勾心鬥角,也習慣了用算計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在發現我愛上你之後,我就極盡所能地算計著我們的現在,安排著我們的將來。只是我卻忘了,真情,不能算計。」令狐容忌低低說著,和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驕傲樣比起來,顯得真誠又可愛。
「嗯,你可記清了,我憎惡算計。」我將月老贈予的紅繩輕輕抽出,遞給了他,並微微撩起裙角,「幫我戴上。」
容忌接過紅繩,俯身蹲下,「想不到你也有女兒家細膩的一面,竟是去求了條紅繩!」容忌的動作很輕,繫上后又細心地幫我把裙角整理好。
「那,你願意隨我下山么?」令狐容忌起身,捧著我的臉,在我額上印了一個吻。
「下山?」這兩日心煩意亂,下山散散心倒是不錯,「這兩日京城可有什麼好玩的?」我邊說邊將令狐容忌的衣裳給他胡亂套上,就怕自己看多了一忍不住,鼻血噴濺丟了臉。
令狐容忌點點頭,牽著我的手,緩緩走出密林,「樓蘭公主香雪憐明日入宮,會十分熱鬧,你不去看看?」
「去,自然去!聽說樓蘭公主國色天香,我自是要去觀瞻觀瞻的。你父皇艷福不淺,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娶到年輕貌美的公主。」
容忌撇嘴笑著,「你放心,我與他不同,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
話本子里說,「男人的嘴,全是騙人的鬼。」容忌眼下情真意切,誰知道是不是瞎忽悠我的?我不置可否,叫綠鶯回去給師父送個信,就隨令狐容忌下了山。
「你師兄莫不是故意在此處寬衣解帶誘惑你?」途經仙泉,令狐容忌不滿地看著正在沐浴的五師兄,牽我的手更是加了幾分力道。
我從他身後探著頭,只見五師兄剛要從仙泉起身,淌著水的胸膛在迷霧中顯得十分健碩。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尚未看清什麼,令狐容忌就將我按入懷中,憤憤道,「有什麼好看的?還沒我一半大!」
「那麼大幹什麼,又不能吃。」我有些無語,他怎麼總愛和師兄比較?明明是個殺伐果斷的冷臉魔王,怎麼四下無人的時候這麼幼稚!
令狐容忌頗有深意地看著我,耳根微紅,薄唇微張,過了許久才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你想要吃,也未嘗不可。」
這廝,一邊教我男女授受不親,一邊又如此放浪形骸……
「誰?」五師兄警覺地將身體沉入仙泉之中,朝著我和容忌的方向問道。
令狐容忌如同拎小雞般將我拎起,迅速離去。我的衣領被揪著,雙腳懸空,十分地不舒服。等遠離了仙泉,我不滿地叫喚道,「快放我下來,我快被你勒死了!」
令狐容忌停住腳步,將我輕輕放了下來,借著月光湊近了我的脖子細細瞧著,「還好,沒有傷及經脈。」
我捂著脖子,不停地咳嗽著,「你說你緊張什麼?莫不是怕被師兄發現你與我在此私會?」
令狐容忌並未回答,勾著嘴角心情十分愉悅。
我見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笑意淺淺,不免有些狐疑,他在傻樂什麼?
「你在笑什麼?」
「我……我就是開心,你師兄身材沒我好。」令狐容忌斂了笑意,一本正經地將手背向身後。
我朝他身後瞥了一眼,「你藏了什麼?」
令狐容忌正色道,「方才走得倉促竟沒發現夾帶了你師兄的衣服。不過想必他已經光著身子回去了,我們這會子回去還他,他興許還要懷疑你。」
我滿頭黑線,令狐容忌真的是一點虧都不吃。不就是在意我看了師兄沐浴,竟遷怒於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