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戲開場
第十三章：好戲開場
「娘，小小不過是很久沒有見過生人了，有些好奇罷了，您做什麼把話說的這麼難聽？」羅老三是真的有些火大了，自己放在手心上面寵著的女兒，怎麼就變成恬不知恥了？
「哼，」老羅氏不與他做糾纏，轉過身去開始數落羅氏：「小小是個女孩子，自然是要好好的教導三從四德，這麼個樣子下去像什麼樣子？日後若是嫁不出去砸在手裡，可別怪娘沒有提醒過你們！」
羅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捂住自己的胸口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面上表情一霎之間變得慘白慘白的。羅老三生怕她氣出個好歹來，趕緊的就上前去扶進了屋子。
偏生那老羅氏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一張嘴生的尖酸的很：「你剛剛不是說家裡沒有水和米來養活他了嗎？正好，隔壁村子上的錢員外家裡缺個童養媳，把她送出去，不僅僅解決了現在手頭上面的難題，說不定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不少呢。」
羅小小輕飄飄的笑了笑，然後止住了已經忍不住的羅均，緩步走上前去：「奶奶的意思是，想要將我送去鄰村財主家裡？」
雖說羅小小才剛剛七歲，但是從那些多舌的女人嘴裡面也或多或少的了解到過錢員外這個人，好色貪財，性子又暴虐。之前家中也不是沒有過童養媳，但是往往是女孩子進府還沒幾日就被抬了出來。姿色不好的，只消犯了一點點的錯誤就會被打的半死，姿色尚可的，身上的痕迹，只要是經過人事的，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死前都經歷了些什麼。那些姑娘們也不過就是個十一二歲的年紀，放在現代還在上學，卻已經遭受這樣的磨難，實在是讓人唏噓。可姑娘們的家人也不能說些什麼，協議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是死是活都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這件事情便也就這個樣子不了了之。
羅小小隻當是老羅氏不喜歡自己，卻不知道她竟然已經做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實在是讓人覺得心寒。原本羅小小心中顧忌於羅老三的一些些不忍，也就在一瞬之間煙消雲散了。
她會讓老羅氏嘗嘗她的厲害的。
看著面前不過是瘦瘦小小的一個七歲孩子，老羅氏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有些害怕。
但是很快她就穩住了心神：「錢員外家裡只有一個獨子而已，你過去后當然是吃穿不愁，若是得寵的話，能成為個側室也不一定。你娘親和你爹的日子也會好過不少。」
羅小小故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表現出一副震驚財迷心竅的樣子：「這樣我以後是不是就會有漂亮的衣服穿了？是不是就有好吃的東西吃了？」
老羅氏甚是滿意的看著她這幅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心想這件事情怕是要成了，面上舒緩了不少，擺出一幅慈祥的樣子：「是啊，這樣子，咱們小小以後就會有很多很多的好東西吃，會有很多的漂亮衣服穿了。」
「好啊好啊好棒啊！」她故作小女兒的樣子開心的蹦蹦跳跳，殊不知心中早就不知道唾棄了老羅氏多少遍。
羅均和羅邵眼見著她就這麼傻乎乎的要跟著走了，皆是著急的不行，趕忙的就要衝上前去，卻被羅小小一個眼神止住了。
羅均還想說什麼，羅邵卻暗暗的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他們家的小妹，哪裡會是這麼好拐騙的？只怕是又有什麼壞點子了。
「咱們等著看戲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妹的性子。」羅邵悄悄的說道。
羅老三和羅氏正在屋子裡，老羅氏心裏面一合計，覺得現在正是個好時機，便笑眯眯的對著羅小小說道：「怎麼樣，小小，要不要和奶奶走？」
「現在？可是我還沒有告訴娘親他們呢……」
「沒有關係的，你娘親他們知道你的決定，一定也會為你高興的。」老羅氏現在的表情自認為是和善仁慈的不行，但是在羅小小看來，這擺明了就是個狼外婆。
心中無數個白眼翻過，但為了自己之後的計劃，她還是生生的忍住了，裝成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孩子，愉快的說道：「好啊，我們走吧！」
「走。」老羅氏說著就去牽羅小小的手，力氣之大，絲毫不顧及她粗糙的手會不會讓孩子細嫩的手掌感到疼痛。
羅小小微微皺了皺眉頭，回頭對著羅邵做了個口型：「去叫娘！」
羅邵看見之後，馬上就進了屋子。
站在角落的少年靜靜地看著這一場鬧劇，他有預感，那個眼睛很好看的女娃娃，絕對不是個好欺負的。
老羅氏畢竟是心虛，生怕羅氏和羅老三追出來，一個勁的拉著羅小小走。
正值最熱的時候，但是荷塘里還是有人在勞作，幾個女人家做累了正在邊上歇息，遠遠的就瞧見老羅氏拽著羅小小往前走。吳群家的揚聲就喚開了：「羅家嬸子，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老羅氏一看，頓覺得不妙，這吳群家的最是個好事的，嘴巴大，嗓門大，尖酸刻薄，一張嘴能罵的你直不起腰來。這事兒要是讓她知道了，不出幾日，全村人怕是都會知道了。便也沒想著理她，徑直就往前走。
羅小小一見，機會來了，死活拉著老羅氏不給走，扯開嗓子就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哭不要緊，倒是把幾個女人給嚇的夠嗆，其中有幾個平日處的好的，定睛一看：「這不是羅老三家的小小嘛？怎麼……」
這一看就大概的能知道老羅氏想要強行把孩子帶走了，只是現在這麼個情況，帶個女娃娃回去就是增加負擔。除非……
幾個女人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都是生過孩子的，到底是身上的一塊肉，再不值錢自己也疼著，這老羅氏是想要直接把羅小小偷偷帶出去賣了，好讓自己過的舒服點吧。
老羅氏臉上漲的通紅，剛準備解釋，就聽見遠處撕心裂肺的一聲哭喊：「娘的小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