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們結婚了
兩年後:
閻晟霖站在鏡子前,有些小緊張,他翻來覆去的確定了無數次自己的衣服著裝都穿戴整齊之後,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
「你別笑了,你這笑得齜牙列齒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是你結婚。」程宏學忍不住一盆冷水澆下去。
閻晟霖瞥了他一眼,「我今天準備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程宏學眉頭微蹙,「你不會打算在隊長他老人家結婚這個節骨眼上搶親吧。」
閻晟霖再瞪了他一下,「我是有媳婦兒的人。」
「對對對,你還在等你媳婦兒長大。」
閻晟霖戴上領帶,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鏡子里那個帥氣逼人的小夥子,不得不感嘆一句,他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好看的人。
唉,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程宏學從他的眼裡看出了自戀兩個字。
他還能要點臉不?
閻晟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處,義正言辭道:「我打算求婚了。」
「咳咳咳。」程宏學正在喝水,一時沒有忍住被嗆得咳嗽連連。
閻晟霖非常滿意他這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除了是隊長他老人家的好日子外,也是我的好日子。」
「你果然是吃了秤砣的想要和隊長他老人家對著干啊。」程宏學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
閻晟霖自上而下的再審視了一番自己的衣服,儀錶堂堂,真是走到哪裡都能發光的帥小伙啊。
「叩叩叩。」敲門聲響了響,隨後一人推門而進。
顧一晨剛進入房間就被一雙兩雙眼死死的盯著,她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明就裡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看來我得避諱了。」程宏學已經不是第一次受到了閻晟霖的死亡警告,識趣的退出了休息室。
閻晟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門口,順便將房間鎖上,確保他們的二人世界不會被閑雜人等打擾。
顧一晨忍俊不禁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閻晟霖站直身體,目光灼灼的對視著小丫頭那雙會發光發亮的大眼睛。
顧一晨看他慢慢的走近自己,微微蹙了蹙眉頭,「你有話就說話,你這個表情我看著有些沒底。」
閻晟霖激動的握住她的手,「今天的婚禮,你有什麼想法嗎?」
顧一晨想了想,她需要發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嗎?
閻晟霖笑道:「不用刻意隱瞞什麼,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告訴我。」
顧一晨打掉了他的手,坐回沙發上,「挺好的,挺熱鬧的。」
閻晟霖坐在她旁邊,「然後呢?」
「沒有了。」顧一晨搖頭。
閻晟霖不肯死心道:「你就沒有一點也想舉辦婚禮的想法?」
顧一晨總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道:「能有什麼想法,我還小。」
閻晟霖捧住她的臉,眼神真誠,面色嚴肅,「要不我們也試試?」
「結婚是試著玩的嗎?」顧一晨反問。
「你也可以當真。」
顧一晨扒開他的手,「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求婚?」
閻晟霖務必真摯的點頭承認,「對,我很正經的跟你求婚。」
「求婚就是口頭上說說?」顧一晨再問。
閻晟霖驚愕道:「不然呢?」
顧一晨撫了撫額,她竟然奢望一個直男會有浪漫的時候。
閻晟霖尷尬道:「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有什麼經驗。」
「這種事誰會有第二次經驗?」顧一晨掩嘴笑了起來,「得了,你也別求了,我怕你等一下逼急了會把我扛著去民政局。」
「那你同意嗎?」閻晟霖幾乎連喘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錯聽了她的話。
顧一晨微不可察般點了點頭,動作弧度很小,小到只要一眨眼就會錯過了她的回復。
閻晟霖一個激動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更是舉措不定的繞著沙發轉上兩圈,最後興奮的將她的手牽了起來。
顧一晨被他拽著往大門口走去,詫異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去民政局啊。」閻晟霖不假思索道。
顧一晨提醒著:「外面可是賓客滿堂,你是伴郎。」
閻晟霖把伴郎的禮花丟給了門外偷聽的傢伙,「轉接任務。」
程宏學哭笑不得的接著禮花,「你是想被隊長他老人家削掉一層皮嗎?」
閻晟霖咧開嘴笑的滿心歡喜,「我要去結婚了。」
程宏學愣了愣,等到對方都消失不見了才反應過來,他要結婚了?
民政局裡,早已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閻晟霖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烏泱泱的人群里依舊是鶴立雞群的人物,相當醒目。
顧一晨填著表,神色凝重道:「你們結婚不是需要打申請報告嗎?」
閻晟霖得意的把自己口袋裡的報告單拿了出來,「早已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顧一晨驚愕道:「你什麼時候弄的?」
「上個月去你家裡吃飯的時候,岳父大人親自給我的。」
顧一晨總算明白了那一天這兩人鬼鬼祟祟在做什麼了,原來在準備這檔子事,虧得他們兩人蓄謀已久了一個月之久。
閻晟霖小心翼翼的填著表,生怕自己一個大意寫錯了信息。
「咚。」隨著印章重重的按下,顧一晨太陽穴跟著也跳了一下。
她竟然一時腦熱就和閻晟霖結婚了?
顧一晨還有些不敢確定的拿過那隻紅本子,她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面的宣誓,心裡一陣一陣有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滋生著。
像是幸福,又像是一種不安。
對未來生活的不安,但卻是無比的嚮往。
她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閻晟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放在唇邊,兩兩四目相接,「閻太太,以後請多指教。」
「閻先生,也請你多多指教。」顧一晨踮起腳,輕輕的一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她原本是打算親他的額頭,但萬惡的身高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閻晟霖俯身湊到她面前,蜻蜓點水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好了,我們可以回去吃喜酒了。」
顧一晨握著他的手,哭笑不得道:「你確定你隊長還會給你喜酒喝?」
「沒事,我臉皮厚,死賴著不走,他也不好意思在今天跟我斤斤計較。」
「你這麼誇自己,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閻晟霖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畢竟他有一天也得向我討酒喝啊,我們這是禮尚往來。」
陽光燦爛的落在泊油路上,兩道身影被拉的老長老長了。
婚禮現場,林晉逸面無表情的瞪著跟自己中途逃場的傢伙。
閻晟霖大搖大擺的領著自己的小矯妻坐在了家屬席上。
林晉逸走到他身後,微微彎下身子靠在他耳側,看似非常和顏悅色,他道:「能和我解釋一下你剛剛去了哪裡嗎?」
閻晟霖二話沒說把結婚證放在了桌上。
顧一晨臉頰一紅,忙不迭的撿回來塞進皮包里。
就算她動作再快,也快不過特戰隊上上下下一眾人的眼。
「老二,你結婚了?」秦琦大驚失色道。
閻晟霖得意的喝了一口酒,「我會擇一個好日子通知大家的。」
林晉逸用力的捏著他的肩膀,「你還真是會選日子啊。」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隊長,祝你新婚燕爾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啊。」閻晟霖一口悶了一杯酒。
林晉逸冷哼一聲,「結婚祝詞是你這麼說的?」
閻晟霖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不客氣,不客氣啊。」
「少喝點。、」林晉逸把桌上的白酒全撤了下去,「吃菜就行了。」
「我覺得我和新娘有點多餘。」顧一晨再一次懷疑了自己是不是插足了他們那情比金堅的世界。
閻晟霖溫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胡說什麼?」
「我很有負罪感。」
「我說過了你別一天到晚的想著把你的老公推給別的男人,你要相信他是正常的,正常的男人,正常的心思。」
顧一晨低頭笑了起來,「雖然聽著有點像死鴨子嘴硬,但我還是應該相信你的。」
閻晟霖嘆口氣,他難道是表現的不夠男人氣,所以才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誤會自己和隊長之間有牽連?
酒宴臨近收尾,賓客也算是盡興而歸。
林晉逸偷偷的把閻晟霖拉到了一邊,兩眼十分灼熱的看著他。
閻晟霖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忍不住打破沉默道:「隊長,你想說什麼就說。」
林晉逸環顧著四周,確定沒有閑雜人等之後默默的把口袋裡的東西掏了出來,「這本來是我給自己準備的,但我覺得你比我需要它。」
閻晟霖看到了隊長塞給他的東西,忙不迭的塞進自己口袋裡,「隊長,你給我這玩意兒幹什麼?」
「過去幾年辛苦你了,畢竟那個丫頭長得太慢了。」林晉逸如同過來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也得溫柔一點,她還小。」
閻晟霖不由自主的紅了臉,輕咳一聲,「我沒有想過這些。」
「喲。」林晉逸嘖嘖嘴,「那你還給我。」
閻晟霖把口袋拽的緊緊的,生怕對方搶了回去似的,他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來,防患於未然,我留著好一些。」
「咳咳,溫柔一點。」林晉逸不放心的再提醒一句。
閻晟霖再三解釋道:「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禽獸。」
夜幕,晚風呼啦啦吹過窗戶。
酒店套房裡,兩人背對背著安靜的坐著。
顧一晨瞥了一眼身後一聲不吭的男人,見他也在注意自己之後,急忙收回眼神。
閻晟霖有好幾次想要掏出口袋裡的玩意兒,然後借口這是隊長給他的,再然後就說既然這是隊長的一片好心,他們豈能辜負了,最後,他們勇敢的踏出了幸福的第一步。
顧一晨覺得這樣干坐著難免有些尷尬,她掩嘴輕咳了一聲,「你餓不餓?」
閻晟霖從床上站起來,「你餓了嗎?我去給你賣點吃的。」
「沒有,我不餓。」
這話一說完,套房又安靜了幾秒。
閻晟霖鼓足了勇氣把手從口袋裡掏了出來,然後組織了一番語言,打算用一個輕鬆愉快的語氣把這件事闡述完整。
顧一晨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似乎還在心理活動的男人。
閻晟霖把手遞到了她面前,「要不要試試?」
顧一晨看他攤開了手,然後顯現出了那東西的真面目。
套房,再次安靜了很久很久。
閻晟霖覺得此時此刻千言萬語都是廢話,最後選擇直入主題毫不委婉的把自己的想法公之於眾,他道:「我沒有試過,你也沒有試過,要不我們就一起試試?」
「……」
「這東西,應該挺好的。」閻晟霖一張臉漲的通紅,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那份鎮定以及泰然,活脫脫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人。
顧一晨被他那認真嚴肅的樣子逗樂了,捧腹大笑了起來。
閻晟霖有點懵,卻又不敢問她為什麼要笑的這麼開心,只得迎合她的樣子跟著笑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套房裡笑聲經久不衰,跟兩個神經病發作的重症患者一樣,笑的整棟大樓都有些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