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婚協議書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屋內回蕩，李珍美猝不及防的被扇倒在地。

監控門外的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李珍美又挨了幾下打之後，才有一人開門慢悠悠的走過去，拉住張千萬嚴肅教育：「張先生，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家裡，在這裡打人你是想坐牢？」

「警察同志，我悔啊......」張千萬掩面憤慨道：「我沒有想打這個毒婦居然這樣虐待兩個孩子，這麼小的孩子，怎麼下得去手，毒婦毒婦......」

「行了別哭了。有什麼事情就好好說，不準再動手打人。」警察語氣不太好的訓斥。

華夏崇尚武力，最討厭哭哭滴滴的男人。

「是是。」張千萬連聲點頭，等警出去后，抹了把臉上的淚痕，把離婚協議書放在辦公桌上，用筆壓著。

「簽字吧。」

李珍美被打的披頭散髮，臉上顯出五個手指印，她拿起離婚協議書，粗略的看了眼，憤怒的撕成兩半。

「張千萬，你好狠的心！我不要也就算了，居然連兒子都不要，呵呵，想跟我離婚，沒門！」

「撕吧，撕了我還有很多。」張千萬從包里拿出一份新的離婚協議書擺在辦公桌上。

「現在簽了離婚協議書，我可以分三分之一的財產給你。不簽等法院判決的時候，以你虐待兒童的身份一分錢都拿不到。」

李珍美瞪著他，眼中的厲狠之色，在張千萬冷漠的臉上敗下陣來，嚶嚶哭泣：「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還為你生了兒子，你能不能別這麼對我，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

張千萬不見絲毫動容之色，把離婚協議書往前推了一點點，說道：「簽了吧，兒子我先找人看顧著，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不會讓你們流落街頭。」

「男人的話信不過，我不簽，不簽，嗚嗚嗚......」

「不簽我走了，咱們法院上見。」

「別走，我......我簽......」

李珍美淚流滿面的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寫上自己的名字。臉上的悔恨透過玻璃清晰的傳到警察眼裡。

一人道：「這男的是個狠人。」

又有一人道：「這對夫妻都是狠人。」

都是對別人狠的狠人。

這邊張千萬把離婚協議書收好，出來看到警察時，又換成畏畏縮縮的面孔，連帶著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見家裡的兩個孩子。」

潛意思就是他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警方暫時沒有張千萬虐待孩子的證據，理論上來說，他是有探視權。

出了警局，張千萬在警察的『陪同』下，來到醫院。

猶豫了一下，他走向程西西的病房。

推門聲響起的時候，程西西正在看電視，回頭看到張千萬時，稚嫩的臉蛋布滿害怕。

「小西......」張千萬在床邊停下，擔憂的眼神在她身上掃過，「還痛不痛？」

程西西先是看了警察一眼，才搖搖頭，低聲道：「不痛了。」

「都是爸爸的錯，爸爸平時工作忙在家裡的時間少，李珍美這個毒婦會這樣傷害你們......」

張千萬憤慨的痛斥李珍美，程西西垂著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是唱的哪一出？

張千萬雖然沒有親自動手打過她們，對於李珍美的行為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擱這裝什麼13？

這邊張千萬還在繼續：「我已經和李珍美這個毒婦離婚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傷害你，你們跟爸爸回家吧。」

哦，原來是和李珍美撇清關係，再立好爸爸人設啊。程西西嘴角勾出諷刺的幅度，再抬起頭時怯怯的說：「媽媽說你在外面有野孩子......」

「胡說什麼！」張千萬訓斥道：「小孩子家家的，胡說什麼。」

每戶家庭只能收養一個孩子，他是憑著張瑞傑的殘疾證才能領養程西西，被警察知道要罰款的。

張千萬偷偷的打量警察一眼，好在他沒反應，趕忙叮囑程西西好好休息，過幾天就開接她們之類的話，匆匆離開。

他走了，警察還沒走，他在程西西床邊的凳子坐下，柔聲詢問：「小西，你爸爸在外面有孩子嗎？」

程西西乖乖點頭，黯然的說：「媽媽罵人時說的，每次爸爸去那邊的家，媽媽就會很生氣的打我和姐姐。」

「可憐的孩子，你還想不想回張家？」

「不想，我只想去孤兒院，好好學習長大以後做一個對國家有用，有貢獻的人。」

程西西不知道這樣說有沒有用，警察是她唯一的依靠，只能把離開張家的希望，寄託於警察。

張千萬的出現提醒她，在法律上，他們還是一家人。

「乖孩子，叔叔相信你。」警察摸摸程西西的頭，安撫幾句匆匆離開。

踏出醫院，立即對張千萬的事情展開調查。

同時，警方也加快了對李珍美虐待兒童事件的調查。

......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是一個星期，一場暴雨澆滅午後的煩悶。

張珠珠推門而入，高興叫道：「小西。」

「珠珠？」程西西欣喜的走過去，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精神不錯，面色紅潤，看樣子住在醫院的這幾天，過的很舒心。

「你怎麼過來了？警察不是不讓我們見面......」

程西西正說著，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警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說人壞話還被抓個正著，程西西臉頰微燙，小聲喊了句：「警察叔叔好。」

警察摸摸她的頭，略有歉意的說：「你們等了很久罷。」

另一隻手，張珠珠躲開了。

面對陌生男人，她本能的閃躲。

警察也不再意，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他收回手，繼續道：「經過警方查證，張千萬名下已經有三個子女，不具備領養你們資格，叔叔帶你們去警局銷戶。」

「真的嗎？」程西西驚喜問道，只要消了戶，她們就和張家脫離關係，讓她如何不激動。

警察笑道：「警察叔叔難道會騙你們。」

「那......那李珍美呢？」張珠珠微弱的聲音傳過來，程西西收斂臉上的笑意，一眨不眨的望著警察。

李珍美才是傷害她們的元兇！

警察望著眼前兩雙期盼的眼睛，暗自嘆口氣，「拘留一個星期，罰款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