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消費觀念
程西西重生到現在連一張紙幣都沒有摸過，說起來也是辛酸淚。
現在忽然翻身變成小富婆，可這些錢全部都在卡里，銀行里，她自個兜兜里，依舊是空空如也。
依顧老太爺對她的態度，程西西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不少。
誰會嫌錢多？
程西西明白，在卡裡面無論多少個零，都是不屬於她的。
她把卡放在車子上，推辭道：「這錢我用著心不安，你拿回去吧。」
最要緊的是，假扮顧家孫女的事情結束以後，顧延安會不會以這個為借口，找她還錢。
顧延安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開口道：「這錢不用你還。這張卡是爺爺的副卡，你必須要用，用了才能讓他安心。」
「這是命令嗎？」程西西問。
「不是。」車子停下的紅綠燈，顧延安偏頭看著她說：「你要是想什麼東西都被別人選擇，那你可以選擇不用。」
聽到這話后，程西西默默把卡收好。
顧延安話里透露的意思很明顯，這張卡她要是不花，顧老太爺就會把所有東西買好，打包送到她面前來，以顧老太爺的熱情，這一幕她實在不敢想象。
「既然這樣，卡我就收著了。」
……
顧延安帶著程西西先去上戶口，接待他們的是洪所長，得知顧延安道來意后，洪所長親自帶著他們到戶籍辦。
戶籍辦的人不認識顧延安，但認識洪所長啊，連洪所長都親自熱情接待的人物，那裡是他們能得罪。
在顧延安和洪所長的聊談中，戶籍辦的人把上戶口的事情辦好，畢恭畢敬的送到顧延安手上。
這態度讓全程沒說過話的程西西一片唏噓，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空間，有錢有權就是好辦事。
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長媽媽帶著張千萬去戶籍辦過戶，張千萬的姿態放的非常低，用討好來形容也不為過。
辦完正事後，洪所長送兩人到派出所外目送，顧延安的車子離開，才折身回派出所。
跟在洪所長的年輕人，好奇的問：「所長，這位年輕的公子哥是誰啊？」
洪所長也是有背景的人，一般人也沒見他這麼熱情過。
洪所長背著手，瞥了眼不學無術的小舅子，「顧家大公子。」
「顧……顧家大公子？就是那個一人單挑波仔街的顧家大公子？！」
這事兒有個由頭，顧家的人比較低調，低調到除了跟顧家走的近的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顧家大少爺讀中學的時候，有一波混混，經常仗著人多，到學校周圍欺負敲詐其他學生。
正好有一天，放學回家的路上，顧家大少爺被這群混混給盯上，這群混混敲詐勒索不成，反被顧大少爺殺到老窩，連鍋帶底，一次性給端了。
一些畫面被傳到網上去，這件事當時挺轟動的，連學校都給顧大少爺開了嘉獎會。
自此後，顧大少爺的名聲漸漸走入大眾視野。
洪所長哼了一聲，「知道就好，以後擦亮雙眼，見到顧家大公子繞道走。」
……
坐在車上，程西西問：「這就是『顧』姓帶來的好處？」
顧延安在倒車，聞言掃了她一眼，「這只是一件小事，『顧』姓帶來的便利，遠遠超乎你的想象。你要是後悔現在去改還來得及。」
程西西搖頭：「走吧。」
有些東西在擁有更多便捷的同時，也要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她沒有追求，只想像蘅姨說的那樣，自由自在的成長生活，這樣剛剛好。
回程的路上，程西西看到車子走的不是來時的路，不由得問道：「我們去哪裡？」
「帶你去買東西。」
顧延安車子停在京都規模最大，品類最齊全的商業廣場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電梯是透明玻璃，整個人電梯內只有他們兩個人，電梯的玻璃光可鑒人，倒影出顧延安冷漠的稜角。
程西西收回視線，撇了撇嘴。
這個人慣會偽裝，外人看到他都是謙虛溫和的，只有深入了解后，才知道這人實則非常冷漠。
顧延安不知道身邊的人，已經把他從裡到外，從頭到腳，剖析了一遍，帶著人來到一家少年服裝店。
「進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程西西往店鋪內探頭看了一眼，裡面裝修精美的程度讓她瞠目，「那什麼……你媽不是給我準備了，我暫時不需要添什麼。」
這地方的東西一看就是死貴死貴的。
顧延安推了她一把，「不需要也買一些喜歡的。」老爺子親*代下來的，要是兩個人兩手空空的回去，他又要挨顧老太爺的眼神摧殘。
程西西無奈，只能趕鴨子上架進去看看。
顧延安在店內的茶水區等候，這是一家少兒店，售貨員一眼就把目光鎖定在程西西身上，熱情的迎過來，「你好，需要買些什麼嗎？」
程西西兩輩子沒享受過什麼特殊待遇，面對太過熱情的售貨員，有些直接不住，「我……隨便看看，你不用一直跟著。」
售貨員嘴角的笑容非常親切，「那好，有需要叫我。」然後走開。
沒有人跟著，就像是胸口上的石頭被挪開，呼吸異常通暢。
這間少年服裝店鋪以休閑裝居多，程西西在無名島之時，穿的都是統一發放的衣服，早已經習慣款式簡單休閑裝，再加上練習武術，她現在穿衣服只有一個要求，寬鬆簡單方便行動。
她偷偷往顧延安的方向看一眼，發現他在看報紙，這人也不知道帶她來這種風格的服裝店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正常像她這個年齡階段的女孩，已經懂得愛美之心，想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連林雨桐，在無名島的時候，經常搗鼓那頭不長的頭髮。
假如這個人是有意的，那還是挺有心的嘛。
閑逛中，程西西看中一件嫩黃色短袖上衣，等她取下來看到商標上的標價，咽了咽口水。
「小妹妹喜歡這件嗎？需不需要給你打包？」銷售員走過來熱情的說。
「不……不不，」程西西把衣服還給她，「我不買謝謝。」
這件簡簡單單，料子這麼少的衣服，居然要大幾千，這間店的老闆怎麼不去搶！
「包起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延安走過來，他指著另外幾件說：「這件，這件，還有這件，都取下來一起包起來。」
程西西看了一下，顧延安指的這些衣服，都是她目光停駐流連過的。
銷售員歡歡喜喜走過去取衣服，程西西拉都拉不住，等銷售員走開，程西西對顧延安道：「我有衣服，不需要這麼多。而且這衣服的款式我也不喜歡。」一件衣服就大幾千，這幾件衣服加起來，得上小几萬。
「不喜歡就堆在衣櫃角落裡。」
程西西：「……」
不喜歡也買來放在衣櫃里裝灰，這是錢多燒的慌么？
結賬自然用的是顧老太爺給的卡，提著袋子走出門，程西西回頭看了店名一眼，暗暗記住：以後再也不來這家點！
走在前面的顧延安發現人沒跟上來，停在腳步，回頭催促意外發現小女孩一臉肉痛。
顧延安念頭一轉，就明白她為什麼這副表情了。
「快點。」
「哦。」
程西西提著袋子，追上去。
一邊走，顧延安一邊沉聲說：「這個牌子的衣服很出名。」
程西西想了一下明白，他指得是剛買衣服的這家店，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嘀咕：「出不出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價格很黑心。」
普通一件短袖，幾百塊錢上千就已經是頂天了，幾千塊錢一件短袖，這是把人民幣穿在身上吧！
顧延安詳細給她解釋，「很多時候人穿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個標誌。上流社會的人，從來不穿過季衣服，哪怕款式再經典。
你想想，一群人聚會，所有人都穿著世界頂尖名牌，只有一個人穿著過季打折的衣服，從中就透露出一個消息，這個人經濟不富裕，從而會有更多人深究這個人變窮背後的故事，到時候就會扯出一連串影響的事情出來。」
程西西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買衣服的理由說的這麼高大上，細想起來，顧延安說的也沒錯。
大多數人不管處於什麼身份地位，都喜歡攀比，說簡單一點，這就是因為攀比而形成的一種消費觀念。
明白歸明白，程西西還是忍不住吐槽：「衣服只穿一次，這不就等於燒錢嘛。」
一件名牌短袖就得大幾千塊，那些秋冬裝豈不是更貴？
顧延安伸手，在小姑娘的後腦勺撫摸，「衣服不是要你穿一次，這種觀念只針對聚會，或者參加宴會什麼的。像平時，穿的就隨意一點。」
程西西不習慣有人觸碰自己，頭一偏，沒躲開，等顧延安說完話以後自己把手放下來，她的腦袋才重獲自由。
這個事情沒看起來很小，程西西神色卻變得嚴肅起來，以她的武術和力量，居然躲不開顧延安的手，他的力量得有多強大？
程西西心思散漫想其他事情去了，就連被顧延安帶入另一家服裝店也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