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炮也穿

打炮也穿

涼爽的夜晚,在這個農村裡村民們都已經休息,顯得格外寧靜。

飛翔是一個二流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大學四年中雖然沒有學到什麼東西,但是錢一點也沒有少花。大學生在這熙熙攘攘紛紛擾擾的華海市,絲毫不顯眼,更不用說二流大學生了,別說不顯眼,這競爭力簡直連農民工都不如。這年頭,大學生早就不吃香了,關鍵是泛濫啊,至於為什麼泛濫,那就得問問偉大的教育體制改革了,當然偉大的不止教育體制改革。

工作幹了幾十份,但是就沒有乾的長久的,不是人家抄他就是他抄了人家,三十而立說的是30歲人應該能依靠自己的本領獨立承擔自己應承受的責任,並已經確定自己的人生目標與發展方向,而飛翔的三十而立僅僅只是能夠站起來而已。三十歲了,住在華海市的五十平方小樓里,不過是和四個人一起住的。女朋友倒是曾經有過,不過在大學畢業第二年就和一輛寶馬跑了,確切的說是坐著一位大叔的寶馬和大叔飛馳而去了。

大學畢業后,以往的哥們都紛紛遠走,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有關係的、家庭條件好的不是做生意就是進了國家管理俗稱公務員行列,沒關係的農民出身的往往從最底層做起,一步一個腳印現如今也大多到了半山腳的位置,只有飛翔高不成低不就,父母是煤礦工人,比農民強那麼一點,有那麼一點的工資,但是面子卻比農民要大上很多,很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在大城市出人頭地。依稀還記得他考上大學的時候,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因此他便死乞白賴的留在了這個物質高於一切的紙醉金迷的華海市。當然,飛翔的窘迫,家裡人也是不知道的,哪有臉說啊,要是被父母的礦上的同事知道了,那飛翔的父母真是沒辦法在礦上立足了。

「唉!」

躺在碩大的雙人床上,用還沒有脫鞋的腳把房門關上,飛翔唉聲嘆氣。上午,他剛丟了工作,原因很簡單,新來的經理看他不順眼,總是有事沒事找他麻煩,為此雖畢業五六年但是傲氣和尊嚴還沒有消磨殆盡的飛翔直接把文件摔在了領導的臉上。結果更是在意料之中,財務處領工資,走人。這已經不知道是飛翔的第幾份工作了,結果還不錯,至少該拿的工資一分沒少。

皮鞋也沒脫的飛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頭髮被撓的亂糟糟的枕在油膩的枕頭上,胸前白色的襯衫被汗水映濕兩馱,西裝皺巴巴的被壓在身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不是從起伏的腹部你或許以為他已經故去。

突然間,飛翔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在油膩而木訥的臉上使勁的拍了拍,好似打了幾個嘴巴似的,「不行,飛翔,你不能這樣下去」飛翔自言自語道,又從口袋中翻出錢包,數了數,錢包里只剩下一千多點錢了,後天就是31號了,交完房租那就只剩下200多塊錢了,再不找工作賺錢,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打起精神,飛翔從凌亂的電腦桌上的小抽屜里拿出了一打紙,這是他備用的簡歷。當初由於找工作已經成了工作,簡歷的消耗量太大,三天兩頭的就去複印幾份,實在麻煩。飛翔就跑到印刷社,製作了幾百份,隨時備用。但也好似諷刺的是這簡歷也還真一直有用、不過這次好像真的是最後幾份了。

「老子就不信了,我偏要在這S市立足,我要這S市的天再也遮不住我眼,要這S市的諸天神佛都在我的腳下頂禮膜拜」「到時候,我要買房子,一個單元一個單元的買,絕對要與售樓小姐潛規則;買車,專揀純凈口的跑車買,就買來拉貨,還要與售車小姐潛規則…………」憋屈好久的飛翔滿腦袋的潛規則,神神叨叨的拿著簡歷去了比農貿市場還要繁華的人才市場。

和擁擠的菜市場一樣繁華的人才市場中,最不缺的就是人,不過和農貿市場最大的區別就是:去菜市場的人也是拚命的向前擠,只不過拿的是買菜的籃子,穿的是普通一點的甚至是專門找的舊衣服,目的是為了買到新鮮一點便宜一點的瓜果蔬菜、雞魚肉蛋,為了省下哪怕是一點點的小錢;至於去人才市場的一個個都是拿出自己最亮麗的套裝甚至是為此專門撥專款購買的新衣,把自己打扮的像極了白領人士,一樣的拚命向前擠,只不過目的是為了把自己賣的好一些、多一些。

從本質上講兩者都是為了錢而去,真是熙熙之處,皆為利來啊!

望著熙熙攘攘到處是人,飛翔在納悶怎麼人才市場的人比菜市場的人還多。殊不知一撥又一撥的大學生走出了夢幻中的象牙塔,來到了現實的人間煉獄;還有另一撥像飛翔這樣因為種種原因老是徘徊於人才市場的,能不令人才市場人聲鼎沸嗎?要不怎麼都叫市場呢?

飛翔發現自己擠了半天,居然沒有擠進去。無奈之下只好蹲在門口抽煙,希望一會人少時再進去。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飛翔剛剛的那股子盡頭,就這這擁擠中、在這抽煙休息的當口,好似潮水似的一浪一浪,來得快去得也快,就這一會好似就消耗殆盡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飛翔不由得垂頭喪氣,想想那些出入社會的毛頭小子、那種興沖沖的勁,不由感嘆「唉!還是年輕好啊!想當年我出入職場的時候也是一種如此的盡頭吧,誰想到生活、現實就是一個大熔爐,一點一點的把你融化成他所需要的,融化不了的就讓你沉底。把你的什麼驕傲、志氣、才氣等等等等消磨殆盡,到最後連個打車回家的錢都沒有」想到最後,不由搖頭苦笑。

飛翔擠在公交車中,看著車來車往的大街、行色匆匆的人流,沒來由的在心中產生了一種陌生感、一種孤獨感,「也許,我不應該留在這裡吧?或許這裡本來就不屬於我,如果在老家的話,恐怕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吧?」

快走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飛翔看見一群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一起,「怎麼這兒還有招聘會」飛翔一邊走一邊嘀咕,走到跟前瞅了一眼發現是一群外鄉人在賣古董,如果那東西能稱之為古董的話。「這麼老套的局怎麼也還有人相信呢?」飛翔搖搖頭正準備離開,在城市生活了不長時間,別的沒有學到,這種不信任、這種戒備心理倒是學的很好!正在飛翔準備走出人群的時候,突然一座黑色的觀音刷的一下映入腦海。飛翔好似著了魔一樣花了身上僅有的一千塊錢把它買了下來,真的好似著了魔一樣,連邊上人群中譏笑他的,說他受騙的,說他是托的都沒有聽見,就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所謂的家中。

回家以後飛翔好像清醒了一些,很納悶的看著放在桌子上的觀音,想到「暈了,我怎麼會把這個東西給買回來,難道是現在的局都很先進,給我下藥了,可是也不對啊,好像沒有人碰到我啊。算了,看著還怪精緻的,就當裝飾品了。」飛翔很阿Q的想到」怎麼這個小瓶子裡面還有黑水啊,這群騙子也太不專業了,也不弄乾凈」聞聞沒什麼味道,飛翔順手把觀音像手中凈瓶里的所謂黑水倒在了電腦桌上的景觀金桔里,趁著幾位室友還沒有回來,不用排隊,飛翔就去共用的衛生間洗澡去了。

穿著大褲衩,邊擦頭邊回房間的飛翔腦子裡面正愁這明天的房租怎麼交呢?推門進屋,一股濃烈而不刺鼻的桔子香味撲面而來。「不對啊,這洗髮水不是桔子味的啊?怎麼這味道?」「也不對啊要是洗髮水的味道也該早就聞到了!」正當飛翔納悶時,突然看到了原本應該站在電腦顯示器旁邊的金桔。飛翔直愣愣的,就好象拍電影定格一樣一動不動的獃滯的看著那個所謂的金桔。

呆立了好似有幾十秒鐘的時間,飛翔終於緩過神來。走到電腦桌前,仰望那仍然紮根在盆里卻已經接觸到天花板的所謂「金桔」,望著那掛滿了枝頭的碩大的金色桔子,滿腦門子的疑問?「難道是室友小王給我開的玩笑,不對他們沒回來啊,再說了這麼大也搬不進來啊?」

「天哪,不會是我剛在給我的那盆小金桔澆的那黑色的水使它變異了吧」飛翔如遭雷擊

「這是……怎麼回事?」飛翔緩過神來,一把抓過觀音像,直勾勾的看著凈瓶裡面,黑乎乎的,好像又有點水,確切說是黑色的液體。到這時候飛翔也不發獃了,腦子轉的飛快,「我記得剛才這裡面的水是都倒出來的,我還倒過來控了控,現在又有水。」「天吶,太神奇了,難道真有諸天神佛,真有這種好事會撞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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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國民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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