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一、有喜

三零一、有喜

太真國的軍營撤走後,交界線暫時風平浪靜。

朝廷已經收到捷報,霍將軍只是寥寥幾句談及敵國軍隊撤離,後面全是報平安的廢話。

過程不得而知,大臣們以為是八皇子威脅的效果。退朝後,靖明宗在御書房審閱密函。

密函稟報八皇子到晉原城后的種種,例如霍將軍和洪正曾拜訪八皇子一次、八皇子當街派饅頭等等。

靖明宗輕蹙眉頭,派饅頭不是老八的風格,應該是老八媳婦提議。

除此之外,八皇子都呆在王府沒有出門。

靖明宗尚算滿意老八沒有胡來,循規蹈矩。

朝廷得悉晉原城的情況,晉原城的澄王府也獲悉汴京的情況。

宛舒接到兩封密報,其中一封是夜羽所發,內容為朝廷暫無異動,太子未歸。

第二封是穆夫人所發,燕瑤正展開查看。末了,她輕嘆。「清明宴會上靜王妃折花,皇后以此限制靜王妃進宮。」

宛舒眼神轉冷,「我們猜對了。目前對太子有威脅的是靜王,皇后先下手為強。」

如此一來,他們在晉原城更要乖巧聽話——才怪!他不是聽話,而是伺機而動。

「不知道爹和二哥……」

「放心,皇后和太子暫時動不了他們。」

接著二人陷入沉默,思忖今後的路。沉默間,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響好不熱鬧。

赤芍匆匆來稟報:「王爺、王妃,咕咕啄死了一隻白鴿,白鴿的爪子繫上傳信的竹筒。」

兩人一聽,急忙跟赤芍出去。

他們驅散聚集院子的下人,剩下夫妻倆和俞長史。咕咕站在石桌上,一抓擒著傷痕纍纍的白鴿。

宛舒抽出綁在白鴿爪子上的竹筒,裡面果然有一封信。信的內容只有一句話:備矣,聞風而動。

隻言片語,三人不理解信中含義。

「晉原城不大,為何需要飛鴿傳書。」宛舒話鋒一轉,「難道從城裡傳出城外?」

俞長史臉色大變,「城外還是城中軍營?區別可大了!」

燕瑤憂心忡忡地仰望天空——再現灰濛濛之氣,國運坎坷。日光稍微穿過灰霧照射,晃花她的眼睛。

她一陣暈眩,突然倒下。

「瑤兒!」宛舒驀然一驚,手忙腳亂地抱起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皺著眉心醒來,率先看見床邊的花婆婆。她一臉茫然,不記得自己怎麼回房間。

「瑤兒。」宛舒握緊她軟而無力的手,表情既激動又擔憂。「你平日太不注意身體了,有身孕都不知道。」

「身孕?」燕瑤驚愕不已。平日照鏡,她看到頭頂的天喜桃花收攏,沒有深入考究,現在看來原來是結果。

花婆婆合不攏嘴。「王妃,你有兩個月身孕了。」

「兩個月……」正值多事之秋,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煩惱。

花婆婆識趣地領兩丫頭退下,剩餘宛舒和燕瑤二人。

宛舒曉得她的顧慮,緊扣她的掌心柔聲道:「莫須擔心,外面的事交給我,你只管休養。」

她笑了笑,「說不定這個孩子會為我們帶來好運。」

「我們的孩兒定然是天官賜福。」他慶幸帶家人搬來晉原城。太子成婚五年有餘,太子妃自第一次小產就毫無動靜,急壞了皇後娘娘。

若消息傳回汴京,不但皇後娘娘,六、七皇嫂也坐不定。

暗濤於眼底翻飛,他心中有了決定。

「你去處理那封傳信吧,有花婆婆照顧我便可。」

霎時,宛舒的神色恢復柔和,俯身親了下她的額頭。

「王鶴!」他走到馬廄,找到和阿牛一起刷馬的王鶴。「將此信封交給城樓中的廂軍指揮使。」

「屬下遵命。」王鶴領了信封便速速離去。

城中水靜無波,平靜的表象下暗濤洶湧。五天後,探子回城中軍營彙報太真國的軍隊捲土重來。

這次對方的人數約三百,於城外東面的大草原進發,未見他們有紮營或停下的舉動。若對方不停下,兩天後便到城下。

霍將軍勃然大怒,真是一群亡我心不死的狗賊!

敵人三番四次試探,顯然想試探己方的實力。這次他忍無可忍,決定領相當人數出城,會一會那群狗賊。

他留下洪正和軍師等守城,帶個別部下出城。

然則,霍將軍前腳出城一天,另一個探子後腳回營稟報:「城外西面十里出現太真國的軍隊,人數約四百,預估兩天後到達城下!」

洪正猛然一震,「西面十里?確定是西面?」

西面近山,地形非平坦容易早埋伏,太真國真是選了塊好地!

「調虎離山之計!」軍師大驚失色,「加上五天前攔截的傳信,恐怕並非如此簡單。」

城中廂軍仍調查飛鴿傳信者,未找到可疑之人。

洪正想不明白太真國是何意,軍師揣測道:「兩軍來襲,一是調虎離山,二是試探虛實。朝廷突然派八皇子到晉原城,太真國必然想試探朝廷的用意。」

「那封傳信有沒有關係?」

軍師不好回答,倒是信的內容和眼下的境況呼應一二。迫在眉睫之際,他們不相信巧合。

「若洪統兵官出城,營里再無人守——除非太真國只派了兩隊人馬,否則光依靠廂軍很難守城。」

洪正陷入苦惱。「怎麼辦?難道等那隊人馬攻到城下?到那個時候晉原城處於被動!」

霍將軍帶了兩名部下跟隨,營里剩下他一個統兵官和若干侍郎,要是他出營還真沒有人能守營。

「未必,」軍師面露難色,「可能有。」

洪正聽了也猶豫不定。末了,他把心一橫。「情況危急,我去一趟澄王府。若霍將軍怪罪,我一力承擔!」

軍師捏緊衣袖,並不阻止洪正。提筆一揮,他修書回京稟報。

太真國分兩路入侵顯然想探虛實順便滋擾,興許也想報復之前的恥辱。若不大力震懾,這種滋擾沒完沒了。

最怕敵人進行這種猥瑣的滋擾,唯恐他們有后招。

洪正換下甲胄,穿著便服策馬去澄王府。

一個時辰后,宛舒與洪正離開澄王府。暗處之人見了,匆匆轉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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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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