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比武10
王良竹作為王靜先之子,他是死是活只有陟青閣會在意。但王靜先為陟青閣閣主,頗有俠名,如今若全然不管不顧他兒子的死活,有違俠義之道。
只是李良奕為江湖年輕一輩的高手,今日乃是誅殺他的大好時機,錯過今天,要再殺他只怕難了。
「不要管我,各位師兄,一定要為我爹報仇。」王良竹喊道。
「師弟。」陟青閣眾人上前一步,又在李良奕的威脅下停住。
「李良奕,師父待你不薄,你殺了師父,還要殺了他唯一的獨子嗎?你怎麼對得起師父多年的養育之恩!」
「宋奇,你少在這兒裝大義,我死了,陟青閣不是你就是這小子當家,你現在是盼著我殺了他,好繼任閣主之位。」
「你胡說!」那叫宋平的紅了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我對閣主之位從來都沒有想法,一直都只有你在覬覦,我一直都贊成由樑竹師弟繼任閣主。」
「呵,這大庭廣眾之下,你自然這樣說。」
「李良奕,不要把你的齷蹉想法強加到我身上。」
白露推推莫止殤,「這是狗咬狗吧,那位王閣主養徒弟,武功教得好,可以品德太壞。」
「隨他們怎麼咬,我們不參與便是。」
「說的也對。」白露點頭,「就當看一場免費的倫理大戲。」
就在兩人說話間,陟青閣的談話也因彼此對同一事物(誰有閣主野心)的看法差距太多,話不投機而停止了無謂的爭執。
「讓開!給我讓開!」眼見手裡的護身符產生不了多大用處,李良奕不禁大吼大叫讓人把路讓開。
他那滿臉鮮血的瘋癲樣子實在令人害怕,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往旁邊退去,讓出一條路來。
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白露心裡焦急,抓些自家夫君的手臂,力道越來越重。只是,王良竹還是個孩子,不能不顧他。
「李良奕,你不必做困獸之鬥,今日此地,老夫定要殺你報仇。」唐門主擋在前方,「王良竹,你既然要為父報仇,就要有必死的決心。老夫答應你,你死後必以李良奕這畜牲血祭你父子。」
王良竹臉色煞白,他想為父報仇,不代表他願意死。
「他還是個孩子。」白露有些不忍心,但也只有一點點,畢竟這個孩子剛剛可是面不改色地說出了要放血祭奠的人。
「江湖中沒有孩子。」莫止殤淡淡地道,手裡捏著一片樹葉伺機而動。
他不在乎王良竹是死是活,只是若王良竹因此而死,恐與陟青閣的梁子越結越大。他盼著與妻兒過一些平靜的安生日子,可不願意引得一堆人瘋狗似的咬住不放。
就如這李良奕與凌傲霜。
唐門主的作為正合他心意,必要時候,他不介意幫他一把。借刀殺人,無論何時都是一個絕妙好計。
極目望去,所見之處均是虎視眈眈的敵人,沒有一個人會幫助自己,而手裡這顆籌碼份量太輕,今日,難逃一死。
李良奕的眼中絕望越深,狠戾越重。而他最恨的,無疑是莫止殤。
一道銀光在初升的太陽照射下閃過他的眼,他腦中靈光一閃。
是了,我還有一個籌碼,大籌碼。
從唐梆處得到的幻影神針,可還剩下不少吶。莫止殤一家不怕彼岸之毒,其他人可怕得很,只要能解決掉其他人,剩下莫止殤也攔不住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報仇的機會,以後多的是。
幻影神針,其輕細銳小造就幻影之名,可以用唐門特質的弓弩發出,也可隨手射出。幻影神針為江湖人所懼怕,不在於它自身的殺傷力,而在於它針尖的劇毒與難以察覺防禦。
此時,幻影神針再次發揮它的奇效,當一蓬銀針朝唐門、陟青閣及莫止殤一眾人射去之時,除了莫止殤迅速反應,赤霄劍密不透風的劍網將妻女護得滴水不漏,其他人就有些捉襟見肘,不少人驚叫中毒。
李良奕便在這一瞬間,一掌將王良竹朝莫止殤拋出,自己也拔地而起,飛速離開。
今日這麼好的機會,莫止殤怎能讓李良奕逃脫?!隨手揮開王良竹,他緊隨李良奕追去。
此時,唐門主已經和門下眾人吃下解藥,幸運的是李良奕這次丟出的針上塗抹的只是一般的毒藥,在解毒之後,唐門主便要追過去。
「唐門主,請等一下。」
「少夫人?」
白露遞過去一個小玉瓶,「此瓶中有兩粒解毒丸,還請唐門主帶著。」
唐門本就是毒藥暗器的專家,但有了迷藥的無能為力,唐門主立即將解藥納入懷中,拱手致謝后,立即去追李良奕,而他門下眾人也緊隨其後。
白露看著他們去的方向,如今只祈禱李良奕不會再用毒,若是用毒,盼唐門主能及時趕到。
深吸口氣,見陟青閣還有好些人中毒,痛苦地呻吟。白露立即招呼小芷兒,替他們檢查一下是否有解毒方法。
小芷兒很有小神醫的架勢,首先查看毒針顏色、再聞氣味,觀察中毒者的脈搏、氣色……
「少夫人,我師兄他們中的什麼毒?」王良竹捂著悶痛的胸口,嘴角還掛著血跡過來。李良奕的一掌傷了他,本該運功療傷,但他更放不下中毒的師兄們。
「你放心吧,我女兒從出生起就跟著一位神醫學醫,她應該可以幫你的師兄們解毒。」
「您……女兒?不是您嗎?」
「當然不是我,我又不懂醫術。」
王良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近幾日江湖中把莫止殤夫人使毒的功力傳得神乎其神,而善使毒者必有獨到的解毒之方,他方才還以為是她故意要考究自己女兒,結果竟是她不懂。
將師兄們的性命交到一個三歲娃娃手上?王良竹額上滑下一滴冷汗,陟青閣不會在今天滅門吧?
就在他們談論之時,周圍那些吃瓜群眾的驚訝程度不亞於王良竹,好些原本準備離開的又停下了,準備看看一個3歲娃娃的本事。
小芷兒可說是從出生起就跟著曲彥的師父學醫,可她從來沒有真正地為別人診治過,如今在眾人注視下,一顆小心臟怦怦亂跳,臉上卻還是很平靜,綳著小神醫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