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暗器風波之王者歸來
黑甜一覺,桓小寶在被窩伸了伸懶腰,對床的司徒紫欣剛好下床來,「啊、、」司徒紫欣大叫一聲。「桓小寶你的胳膊上是什麼」,桓小寶本來還有些眯朦,懶洋洋的看了一下昨日中暗器的手臂,嗖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瞌睡完全被嚇跑了「小寶你胳膊上怎麼會有樓滄的名字。」「是哪個混蛋乾的好事,今天一定讓他叫我爺爺。氣死我了!」桓小寶邊穿衣服邊向外面跑去。司徒紫欣看著自家小寶火急火燎地樣子,不知道該笑還是和小寶同仇敵愾。想著自家小寶若是嫁給樓滄也是不錯的歸宿。打定主意暫觀形勢。
桓小寶胡亂洗漱一番,撥弄著胳膊上倆個紅色的大字,胸腔好似有一團*隨時都會爆炸。
強迫自己淡定先去問問樓滄再做打算。
今天桓小寶沒有等司徒紫欣一道去領早飯,自己先去了,想著那人要麼最早要麼最晚,今天要是趕早,就可以碰上那個傢伙了。桓小寶急匆匆地來到飯堂,腳還沒踏進去就看到面色不善的水心竹雙目狠狠的剜過來,桓小寶自知理虧,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一下。桓小寶本來有滿肚子的話,還沒張口,那個水心竹便冷冷道:「桓小寶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要是喜歡他我們可以公平競爭,可是你也用不著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桓小寶我看錯你了。」說罷朝桓小寶碎了一口,氣匆匆的要離開。
桓小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無辜地道:「阿竹,我、、我說我弄錯你信嗎?你看犯下滔天大罪的犯人在割腦袋前都有機會向衙門申訴一下,你就不能給個機會讓我解釋解釋。」水心竹難得見平時滑不溜秋的桓小寶今日這般老實模樣,本欲說什麼,旁邊的賀蘭幽若輕蔑道「解釋就是掩飾,心竹你應該知道桓小寶最擅長的就是講故事。表面上是口蜜腹劍,背地慣會一些下作手段。女孩子家多學習學習女德,多讀些聖賢書,省的日後做事沒臉沒皮丟家族的臉面。」賀蘭幽若趾高氣揚地在桓小寶面前比劃著臉面,壓低嗓門在桓小寶耳邊以大家都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平時該多讀些書,到時候配個侍衛或捕快還可以充些門面,不然人家若是知道你是個沒涵養的野娃娃,將來怕是要當姑子去也被嫌棄。誰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桓家親生的,不過就是河裡面撿來的絲瓜瓤子(私生),也不知道是哪個不守婦道、、、」賀蘭幽若故意把音量放低到別人都聽不到的地步,故意自矜地斂衣往後退了退,擺出一副高姿態。
「賀蘭幽若,你是皮癢了是吧。蕭子午一走你就唯恐天下不亂是吧?何時你的腦袋能快過你的大嘴巴。哦我記得上次文史考核,某人把小抄夾在底下襦裙里。勛夫子一咳嗽某人嚇得跟篩糠似得,連聲說夫子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難怪蕭子午總是一副看不上你的神情,你丫的就是個草包。河漢清且淺,我看都不如你膚淺。你祖上三代皆為公卿也算的上鐘鳴鼎食侯門貴族,家風到你這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賀蘭家貴族。」桓小寶本來心中窩火,聽得賀蘭幽若這根攪屎棍胡言亂語,索性也不客氣起來。此時男弟子也都陸續來了,聽得桓小寶一說大家都看戲似的大笑起來。賀蘭幽若一聽臉瞬間憋紅了,正欲分辨幾句。桓小寶也不等她開口對著男弟子中的「貓兒眼」道「烏昭,你可算來了。昨天我送你一個香囊你可帶著了。」那個烏昭不明就裡,此時聽得桓小寶在大庭廣眾說出這麼私密的事情有些懵住了。但是還是保持他的風度道:「桓姑娘的香囊在下自然帶著。」桓小寶看著水心竹的鼻翼在顫抖眼神銳利彷彿要吃人一般,便接著道:「烏昭,我的香囊可不可以要回?昨天是我弄錯了。這個才是給你的。」說罷把水心竹的塞過去,都是綠色綉著花骨朵的香袋,烏昭接過一看心中已然明白,莫名的心中一陣空落,原本滿滿當當地地方此時坍塌的支離破碎。
烏昭徑直走到水心竹面前禮貌又嚴肅道「對不住水姑娘,只是我已經收了桓小寶的香袋了。」說罷看向滿臉詫異的桓小寶道:「送人的東西怎麼能要回?這個我是不會還了。」桓小寶可以感覺到他是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怒意。想著不能平白無故的又得罪一人,但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道:「烏兄,你是知道滴,這只是個美麗的錯誤。」說罷不住的挑眉毛給烏昭使眼色,那個烏昭倒是頗為淡定的去領早飯,表示要和桓小寶一塊吃早飯絲毫不理會桓小寶的用意。那個水心竹又氣又囧,雙頰羞的通紅。本來女子思慕男子送之以香囊是件很私密的事情,桓小寶一向臉皮厚些,可是對於泰和其他女弟子而言被大家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很難堪了,更難堪的是被當面拒絕還有被倆人你儂我儂的秀恩愛給氣怔了。女人一旦覺得受到了羞辱是很瘋狂的!桓小寶如坐針氈心裡七上八下的,沒顧得上多想水心竹的事情,想著儘快找到樓滄當面問個清楚。這個東西不知道是什麼,要是那個蕭子午看到了,估計要把自己揍成王八不可。
桓小寶上午的文史課上的異常煎熬,想著這個事情八成與楊斌有關係。桓小寶本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今早飯堂的事情讓她心中大概明朗事情的來龍去脈。聽說七夕夜樓滄因為沒有收到香囊和收到香囊的烏昭彼此不對付產生了齟齬。那個楊斌和樓滄交好,平時一副妖精氣派,很難讓人不懷疑那個傢伙是個斷袖。楊斌誤以為自己對烏昭有意,才特意整出個暗器好在自己胳膊上烙上樓滄的名字藉此以羞辱烏昭。桓小寶思及此處恨不能肋下生雙翼,把那個楊斌抓過來扒光衣服罰他去裸奔,人生的快事莫過於自己的天敵罪有應得。「他大爺的怎地不把他的名字給爺紋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劍術課,桓小寶胸腔撐著一口「*」,直欲把那個楊斌燒的體無完膚,嗷嗷求饒。但是很不湊巧,桓小寶一有空擋就到劍閣的另一側無妄殿去找楊斌,每次都撲了個空。後來才得知他們高級課業的弟子在掌門的帶領下星夜去了韓國,只有星夜才可以穿過韓國周邊的結界。據說是找尋心源的晶石然後請洛川書院的鑄劍名師尤萊子幫忙鑄劍。朱林談及此事時一臉的艷羨。桓小寶也只得按捺住內心無比的焦灼和憤懣耐心地等待他們一行人的回歸。
這幾日聽得朱林他們講了一下四國中國土面積最小的國家韓國。這個國家雖然面積小人口少,但是百姓幾乎人人會術法,在四國之中也頗有影響力。泰和書院是天下第一大書院,天下第二大書院就是洛川書院。「怪不得幾乎沒有韓國人來咱們泰和呢?」桓小寶驚訝地感概道。「每隔三年就會有一次書院間的較量。不過咱們泰和勝出的次數最多了。」朱林不無驕傲地說道。「他們不是頗擅長術法嗎?照理優勢更多些。」桓小寶疑惑道。「他們擅長術法不假。可我聽說比試除了術法還有劍術,騎射,實戰兵法。他們光有一個強項也是不行的。」「喔」桓小寶有些無精打采地應和著,滿腦子都是把楊斌千刀萬剮的畫面。雖然隔著衣服,桓小寶感覺那倆字真是他大爺的討厭。「樓滄樓滄,你他大爺的交友不慎。你桓大爺日後若是真嫁不了自己的意中人,若非要嫁人的話一定找個跟你同姓,日後給兒子取名就叫樓滄。」桓小寶心中恨恨地想著,心中突然有些擔憂他會不會介意,那個讓人崇拜的背影。實在不行就把這塊皮給剜掉,桓小寶心中突然萌生出這個野蠻血腥的想法。
這些天對於桓小寶而言簡直就是煉獄般地煎熬,一想起那個妖妖嬈嬈的楊斌,桓小寶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背後搞偷襲真小人,還有那個冰坨子也是他大爺的討厭。桓小寶想著楊斌的無賴面孔又想起那個總是板著臉好像人家欠他錢一樣的樓滄心中就覺得悶地發慌。桓小寶一臉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嘴上哼哼唧唧「我招誰惹誰竟然攤上這兩個瘟神。」「小寶那你就別苦惱呢,佛家有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呀該幹嘛就幹嘛。其實我覺得那個樓滄真的很不錯。聽說很多女弟子愛慕他呢。」司徒紫欣語重心長道。
「紫欣姐姐我才不喜歡那個樓滄。」桓小寶嘟噥著轉而翻過身,趴在被子上。
「那我們家小寶喜歡誰啊?」正在整理床鋪的司徒紫欣突然來了興緻。
「我不知道,但是樓滄不行不行。他那人總是冷冰冰的,對人總是愛答不理。要是和他在一起,我還不如抱著大灰灰過一輩子呢。至少大灰灰肥肥地冬天抱著暖和。」
「你呀,真是健忘。那回咱們露餡了,烏昭告發咱們是表姐妹而不是表姐弟的事情你難道忘了。你的罰抄的還是人家樓滄幫你的。他雖然是表面冷了點,可是人家對你還是挺仗義的。況且他那樣的個性,日後肯定不會像咱們魏國士大夫那樣三妻四妾的。」司徒紫欣笑著說。
「哈哈,如果他三妻四妾,一定很熱鬧啊。最好都像賀蘭幽若那樣的,我可以想象他一定是眉頭擰出川字紋到了夏天可以直接夾死蚊子。」桓小寶想到此處禁不住大笑起來。
「小寶」司徒紫欣雖然是一臉無奈但是也撐不住跟著笑了。
桓小寶和朱林最近幾天勤練劍法已經頗有成效。過了大概七八天左右,樓滄司馬逸楊斌等一行人終於回了。本來時間是很霸道的,可以讓火焰山變為冰島,可是就在他們回來的前一晚,桓小寶去湯池洗漱,差一點點就被水心竹賀蘭幽若他們幾個給送上西天了。原因很簡單,桓小寶武功是沒得說的,但是關鍵是那幾個趁人洗澡「攻擊」,你攔我攔的,還扯下桓小寶系在手臂上的方巾,剛巧紫欣姐姐又不在旁邊。桓小寶因為要捂著胳膊上倆字的緣故,光著身子直接摔了個狗吃屎,要不是林柔伸出援腳,自己腦袋一定要磕出花來。桓小寶覺得:自己所有的尊嚴都摔沒了。桓小寶覺得那倆字在胳膊上簡直就是封印了自己的雙手,尤其是在洗澡的時候。一想起楊斌的可惡行徑心中的火焰山又燃起了熊熊大火勢要吞天蝕地。
「哈哈,樓滄,子墨你們剛看到那個桓小寶沒?哈哈一副小老虎要吃人的架勢,結果還沒到咱們殿里來就碰到了我們高大威嚴的匡閣主,然後就灰溜溜地回去了。」楊斌眉飛色舞地描摹著,還順道還原了桓小寶是這樣灰溜溜的模樣,逗得在場的諸人忍俊不禁。
唯有那個樓滄俊美的眼眸沒有一絲波瀾,倒是那個司馬逸見大家聊的熱鬧也湊過來,見樓滄抱劍而立若有所思。「恭喜樓兄獲得龍燭寶劍」「也恭喜司馬兄獲得月殤寶劍」「哎我說你們倆也要顧及一下沒有獲得寶劍的同門的感受吧。你們一左一右地彼此恭維,搞得我們很寒磣啊」那個楊斌調笑道。「楊兄思慮周全,不過沒有獲得寶劍也沒用有關係,四海之類也有鑄劍名家,只要功力好就算普通佩劍也可以被神識驅動。」蘇子墨淡笑如茶,彷彿沒有獲得心源寶劍並沒有什麼。「也是,來泰和通過了高級課業所有的考核已經很了不起了,也算是四國的通行證了。」那個楊斌應和,意態閑閑舉止妖嬈。
「洛川書院的伙食太菜了,雖是七八天沒見葷腥,感覺像是過了七八年一樣難熬。還是咱們院的伙食好,我今天要去好好補補。要是有人找一律不知道」那個楊斌懶懶地道,回頭還不忘朝身後幾個抱拳感謝。樓滄分明見得楊斌那個傢伙嘴角笑的邪乎,不知道誰會找他,見天色不早也不多理會。
司馬逸自從獲劍之後和樓滄之間生出了些微妙的變化。兩個少年都想知道誰才是泰和第一,彼此互相試探,總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一較高下,但此時誰也沒有先開口。倆人胡亂寒暄幾句就各自散了。
桓小寶耐著性子把泰和翻了個遍就是沒有找到那個楊斌,朱林那邊也沒有打聽到準確消息。
心一橫只得托朱林把樓滄約出來。飯堂後面是毛竹林左側是蓊鬱茂密的山林右側則是舞天閣以及石頭峰。飯堂再往後走,就是禁地前面的紫竹林了。桓小寶在紫竹林和毛竹林交界處的小亭子裡面來回踱著步,剛一轉身見那個樓滄抱劍立在身後,面無表情,眼眸冰冷。桓小寶覺得這人才幾天功夫和自己這樣生疏了。心裡暗罵道:「有把破劍有什麼了不起,看把你得意的!過不了幾年本大爺我也去弄把杠杠滴寶劍,哼。」「樓滄,你回來呢!那個洛川書院之旅應該是蠻有收穫的吧?聽說他們族裡面的無論男子還是女子各個水泠泠,美得不像話。」桓小寶笑眯眯一臉巴結。心裏面其實早就想發作了,看著眼前的人,知道這人吃軟不吃硬,只得按捺住性子。
「少廢話,有事快說?」桓小寶覺得樓滄這話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用鼻子哼出來的,一副我很牛逼的樣子。「我就是想向你打聽楊斌的事情?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我找他十萬火急?」桓小寶強按捺隨時要噴薄的火焰,吃力地擠出一個月牙笑。「無可奉告。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那個樓滄說完轉身就走,桓小寶右腿向前一躍跳出了亭子,趕忙攔在樓滄前面道「今天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楊斌。」桓小寶實在是火起,那個樓滄見桓小寶剛才還笑眯眯的臉已經虎起來了,心中暗忖道:今天她氣呼呼地要找誰?楊斌那個傢伙到底幹了什麼?看著桓小寶這張圓圓的臉似乎強忍住怒火的樣子真像只小老虎,樓滄突然很想笑,但是心中因為她送烏昭荷包的事情依然悶的慌。根本不想給她好臉色瞧,故而冷冷道:「你要找楊斌與我何干。不要什麼事都拉上我,你好自為之吧。」
桓小寶覺得這個樓滄真是個驕傲地不行的傢伙,胸中的火焰山再也控制不住了,「樓滄你大爺的,實在是忍你很久了。你知道他在哪?」樓滄見桓小寶如一隻小老虎張牙舞爪的朝自己撲過來,語氣帶著威嚇,更加覺得好笑。「桓小寶,怎麼你要挑釁我?」樓滄俯下頭來定眼看著桓小寶的眼睛,好像在說:就憑你?桓小寶生平最討厭別人俯視自己了。對上那雙冰冷倨傲的眸子,桓小寶已經是被氣的無語了,但是想著自己絕不能落了下乘,轉而換上一副邪邪的笑臉:「你看,我胳膊上是什麼?你說不是楊斌還會有誰?要是找不到楊斌那我只能纏著這個名字的主人,像鬼附身一樣讓他不得安寧。」捕捉到樓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桓小寶心中更加篤定此人是楊斌無疑。本來以為那個樓滄會窘迫的無地自容然後和自己同仇敵愾一齊把那個楊斌給「燒烤」了。桓小寶萬萬沒想到那個樓滄竟然冷冷地又有些隨意地道:「這事與我無關,你找我也沒用。要是以後你嫁不出去,我可以考慮把你收了,就當是同門友誼。」說罷轉身就走。桓小寶已經被氣的五官都要飛出臉頰了,那個樓滄此時確是強忍笑意。桓小寶覺得自己最近水逆來勢洶洶,最近把生平的尊嚴都丟光了。這次絕不能讓樓滄得了意。
桓小寶雙手向前一欄,極力控制住要咆哮的語調「樓滄,有個秘密你要知道不?你要是這會走了,估計你會後悔一輩子?」桓小寶只能押最後一把,知道這個樓滄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心底有些發虛。那個樓滄看著桓小寶變化莫測的神情,俯下頭好看的劍眉微蹙,桓小寶眼神淡定,突然手指飛快封住了樓滄脖子旁邊的穴道,眼看「奸計」得逞桓小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幾下道:「樓滄啊樓滄,是不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誰讓你惹本大爺不高興,看來傳言不虛,你和楊斌關係匪淺。」樓滄心中一驚莫非她知道楊斌和自己是表親關係,難道她知道他其實是洛川斌?
「你都知道些什麼?」「哈哈心虛了吧,其實我也不是心胸不開闊之人,你喜歡男人也不是丟臉的事。但是你明擺偏袒那個楊斌就是我的敵人。他偷襲我,給我來了這麼一出,無非就是為你出氣。因為上次你和烏昭不對付,可見他對你也是真心。但是我從不允許誰在我頭上動土。以為咱們有些交情,對你也不曾連坐責任,可是你卻包庇楊斌,實在是不能原諒。」樓滄聽到桓小寶兀自絮絮叨叨,聽到她竟然覺得自己喜歡男人心中突然湧起一陣不快,彷彿有隻野獸在血管咆哮。桓小寶還沒反應過來,那個樓滄已經到了身側,正居高臨下睥睨坐在地上的自己。「桓小寶再說一遍」桓小寶抬頭看著樓滄的面色不知道是天色將晚還是因為憤怒凝碧一般的面孔透露著危險的信號,心中思量:這個傢伙功夫好到什麼程度,尋常人也要一倆個時辰才可以自行解開穴道。桓小寶立馬乾笑道:我都是說著玩笑話。「我樓滄喜歡男人這樣的話是誰教你的?」樓滄的語調實在是有些駭人,雖然知道他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了,可還是覺得胸腔壓抑地透不過氣來。桓小寶看著他的佩劍,心中自知打不過他,可是自己著實不喜歡別人威脅恐嚇,心中一橫:怎麼,你想殺了我。要說你和楊斌沒什麼,誰信啊?嚇唬女孩子算什麼男子漢。桓小寶一直後退,想著要是他這樣威嚇,只能武力了。不知道生水術可以控制他多久。
桓小寶眼見自己快被逼到亭子角落了。沒法只得施出生水術冰之術法,那個樓滄似乎對桓小寶術法施展起來竟然那麼流暢感到很驚訝,更沒想到的是她真的以為自己要傷害她,心中頓時覺得失落,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了烏昭而對自己從未上心過,思及此處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酸澀轉而一股不快的情緒從心底升騰起來勢要攪動的天翻地覆。
樓滄本來就是武學奇才,在桓小寶的冰之術法施展開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如一件武器般立即作出反應躲開了。「你為什麼不施展術法防禦」「你還不配為我的對手」桓小寶實在是沒力氣生氣了,覺得眼下保命要緊。還沒等雙腳抹油跑路,那人如鬼魅一樣已經近身封住了桓小寶的穴道。桓小寶覺得全身動彈不得,心中有些懊惱自己和這個冰坨子叫什麼勁,那個該死的楊斌總有機會逮住的,只怪自己性子太急,我若死了墓志銘一定要寫上告誡後世人衝動是魔鬼啊。
「桓小寶看著我的眼睛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樓滄面色冰冷神色中隱著怒氣。
桓小寶心裡覺得這個樓滄真的有些陌生,突然想到若是日後大家都長大是不是不可以痛快的玩耍了?感覺樓滄身上有股力量讓自己覺得莫名壓抑,但嘴上也不想輸「樓滄,對我客氣點。我又沒欠你錢,又沒搶你肉吃。你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沒人教我那話,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樓滄雙手捧著桓小寶的臉越來越用力「你、、就不是一個男人」桓小寶火氣又上來了,最近屈辱的事經歷太多了,實在是堵的慌。桓小寶見樓滄眼底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還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樓滄的嘴巴就蓋上來了,桓小寶覺得全身的血液急速都涌到腦門上了,五雷轟頂之感穿透四肢百骸,怎奈動彈不得。桓小寶覺得這可是比光著身子在湯池摔得狗吃屎更加屈辱。
突然後面一個聲音喝道,「樓滄你在幹什麼?」那個樓滄見有人來了身體一震,但轉瞬就淡定道「司馬逸是你。」「司馬逸他點了我的穴道,他、、是大混蛋,為了泰和的正義,不要放過他。」司馬逸著實也被驚到了,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眼睛。「樓滄我需要你的解釋。」司馬逸罕有的嚴肅語氣說道。樓滄俊美絕倫的面頰沒有一絲漣漪,冷冷道「你看到的就是事實」說罷轉頭對桓小寶說道「你已經是我的了,我會娶你的。」「樓滄你這個豬頭,誰是你的,快把我穴道解開,今天不削你我就不姓桓。」樓滄沒有理會桓小寶的要求,面向著司馬逸道:拔劍吧。泰和兩個高手有生以來第一次正面決鬥。
朱林見桓小寶去了那麼久擔心有什麼意外,索性過來瞧瞧。雖然桓小寶沒說,但感覺最近她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朱林趕到竹林時,發現桓小寶口吐鮮血癱在地上,手上拿著兩塊似乎一模一樣的玉佩,這玉佩是從倆個打鬥的戰爭狂其中一個人身上掉下來的「你們倆個戰爭狂給我停下,劍氣都掃到我了,你們、停下,我的肺管子快爆了、、、」朱林看著竹林上空倆個陶醉在打鬥中的倆人絲毫聽不到底下桓小寶的哀求,朱林本打算飛過去把桓小寶抱出來,可是還沒飛到就被一股無形的了力量給鎮退了。心想著莫非這裡面有什麼陣法,看著桓小寶抱著頭口吐鮮血十分痛苦的模樣心如熱鍋上的螞蟻。正猶豫要不要通知閣主院長他們。突然竹林通往禁地的地方被什麼力量撕開了一個大口子,桓小寶被某種力量給吸進去了。
桓小寶被吸進去之後,竹林上方打鬥的倆人突然清醒過來,剛才只感覺血脈噴張一股腦的想一決勝負,卻不曾想倆人都迷失在力量的魔咒里不可自拔。樓滄發現底下除了一灘血跡,桓小寶已不見蹤影。朱林見倆人不再忘我決鬥,焦急地喊道:「我們趕緊去禁地,桓小寶被吸進去了。」司馬逸看了眼樓滄道:「這裡莫非設有什麼陣法?」樓滄點頭表示讚許但看著地上的血跡,心頭髮緊。也顧不得多想,趕忙朝禁地奔去。三人一齊來到禁地,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琉璃湖猶如火山爆發的當口,滾沸如硫泉,三人朝著琉璃湖入口奔去,但是沒有見到桓小寶任何蹤跡,朱林一臉擔憂道:「眼下是進不得湖底了,你們剛怎麼不顧及一下地上的桓小寶,你們的劍氣全都集中掃到她了。」聽得朱林的語氣略有責備,大家一陣沉默。樓滄想著桓小寶的安危,心下焦灼,持劍的手緊了緊,左手從懷中摸索,發現那塊可以打開湖底大門的玉佩不見了,前方突然嚯嚯有聲,感覺不對勁,猛地抬頭看到從那「硫泉」中飛射一道藍光,直直襲過來,樓滄拔劍阻擋,可是那道藍光飛到自己身體裡面就不見了。旁邊倆人滿臉詫異,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四道白光齊齊的飛射而來。
院長諸葛風,督導葉齊明,聽琴閣主師曠還有劍閣閣主赤羿紛紛前來,見泰和重要人物面色凝重,司馬逸等人深感事情不妙,紛紛跪下請罪。葉齊明看著樓滄和司馬逸的佩劍有些感概地對身旁的院長道:「想不到這兩把名劍已經現世。相傳當年商國國君龍章佩劍名為龍燭而他的臣子樓淵佩劍為月殤。劍主亡故化為晶石歸於殷墟泉,想不到過了一百多年竟然重見天日。」「齊明,鎮法已破。我們需得重新布陣」院長說罷掃了一眼劍閣閣赤羿,眼神嚴肅,院長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大家明顯可以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此時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總讓人有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樓滄心裡擔憂著桓小寶,對葉督導為何特意強調自己威名赫赫的先祖是魔帝龍章的臣子,雖然心有疑惑但也並未深想。
「樓滄,司馬逸為師平日是如何教你們的?」劍閣閣主赤羿怒喝道。剛才院長的那一瞥明顯有指責的意味,身為劍閣閣主對於底下弟子管教不嚴真是大的失責。
「眼下青州和匡哲都不在,樓滄,司馬逸你們跟過來。」「院長,桓小寶還在禁地裡面生死不明,弟子擔心她會有不測」樓滄一臉焦急的說道。院長已經如離弦之箭飛出禁地之外。樓滄和司馬逸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雖然擔心桓小寶的安危,也只得跟著。
朱林此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不止是他第一次經歷這種尷尬,不過想著桓小寶曾經說過大器晚成,做人不可妄自菲薄,突然特別想念她在身邊,有這個朋友在,好像多丟臉的事情都特別有意義。可眼下有誰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她的安危呢!心下焦灼,沒等他說什麼,劍閣閣主的聲音橫刺過來「朱林還不趕緊退回去,留在這裡給妖物啃骨頭嗎?」「赤閣主我們還是去布陣,再晚些恐怕有大亂。這位弟子你趕緊回去。」師曠溫和地說完,一甩袖子,朱林還來不及感受高手的威力,就已被送出了禁地之外。
「乾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樓滄,司馬逸你們兩個站在乾坤二位上,用你們的劍配合我們施出術法」諸葛風語氣平靜無波。
朱林遠遠看著泰和的大人物以及泰和翹楚們在那施法,不覺握緊拳頭暗暗告訴自己:日後定要更加努力。與高手比肩,才能真正的像個男子漢,才能成為樓滄,司馬逸他們明面上的朋友。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朱林見著天色完全黑透,泰和的大人物們似乎還沒有結束施術。想著桓小寶生死未卜,朱林如坐針氈,只得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