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夜探皇宮
算算從邊關調兵遣將也還需要半月時間,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希望把城外駐守支援太子一黨的根基拔除。
但是這件事要小心謹慎,而且還要做到掩人耳目,聽說這城外的軍隊已經由皇后夏婉瑜的親弟弟接管。
墨景軒便帶著蒼龍從城外軍隊入手,風凌雪則是帶著傷員和師父一起潛回王府,盡量做到保護好孩子和王府的準備。
一時間,整個皇城大街小巷都是來往穿梭的軍隊,整日整夜的抓捕亂黨,擾的百姓們一個個心驚膽戰,就連白日也不敢出門。
黑夜,秋風瑟瑟,讓人覺得冷風刺骨。
房頂上,穿梭著兩個黑影,很快便躍入皇城的皇宮屋脊,二人一身的夜行衣,身手矯健如燕,在皇宮的屋頂上健步如飛。
很快便來到皇上墨子淵的寢宮,裡面沒有了往日了燈火輝煌,只有影影綽綽的幾盞燭火在大殿之上隨著徐徐微風跳躍。
風凌雪和墨景軒二人看見大殿上空無一人,只有幔帳隨著冰涼的秋風在翩翩起舞。
二人躲過重重守衛,翻身落地,小心謹慎的一步一步挪到墨子淵的龍床旁,帷幔隨風飄舞,隱隱看見一個人身影輪廓躺在裡面。
輕輕掀起,見上面之人果真是墨子淵無疑,原來他還活著,只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風凌雪上前探身把脈,過了一會兒才有點面色凝重的看著墨景軒,小聲道:「他中了一種很厲害的毒,一時之間很難解!」
然後風凌雪又繼續檢查,竟然驚奇的發現,皇上的五臟六腑都已被震碎,手腳經脈盡斷,她吃驚不小,會是誰這樣狠心,給他下了毒藥之後,還這樣殘忍。
再說做了皇帝那麼久,雖然武功在身卻也許久不曾練習,廢了他的筋骨不是多此一舉,這隻能說明此人心細如髮,做了萬全的準備。
風凌雪把自己診斷的結果對著墨景軒粗略的講述了一遍,道:「下手之人真的太狠了!竟然這樣對她,這不像是太子的傑作,難道是皇后夏婉瑜?」
墨景軒沉默不語,雖然他心裡恨透了這個父皇,但是畢竟血濃於水,就算再恨也不至於讓他遭受這樣的罪過。
突然墨景軒大手一攬,把風凌雪摟在懷裡,縱身一躍,跳到大殿的房梁之上,剛好能隱匿住他們的身形。
風凌雪剛想要說話,卻聽見大殿之外有腳步聲響,才意識到這裡有人過來。
「今天皇上的情況如何?」
說話的是皇后夏婉瑜,緊接著便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回娘娘!皇上一直都是睡了醒,醒了便是痛苦的模樣,周而復始的模樣。」
「他醒了的時候,有沒有說些什麼?」
「沒有!」
一問一答的時候,便到了近前,宮人把幔帳掀開掛好,然後退到了皇后的身旁。
緊隨其後的便是那國丈夏長安,興許是長期被他統治,聽候調遣習慣了,如今墨子淵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是小心翼翼的來到龍床的旁邊,看見他眉頭緊皺,卻陷入深度的睡眠才拍了下胸脯安心。
夏婉瑜輕笑了一聲道:「爹爹你也太膽小了,如今他都這樣了,你還這樣懼怕他做什麼?」
夏長安挺直了腰板,給自己打打氣才虛心的說道:「哪有害怕!既然做了就不後悔!等拿到傳國玉璽,在偽造個聖旨,咱們太子爺就是名正言順的鳳武皇上了,再也不用看他這老東西的臉色了。還是女兒你醒悟的早,不然讓那個俞妃得勢,恐怕事態發展不會這樣順利!幸好有了強力的夥伴。」
「爹爹!凡事都要靠我們自己,記得要讓城外哥哥和我們隨時保持聯繫,雖然是強力夥伴,也不能不防他會反水,畢竟他是個深謀遠慮,詭計多端的人,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都是他的計謀,不能讓我們大意了。」
「女兒說的對!我這就告訴你哥哥,玉璽一到手,就讓城外的軍隊進城,到時候裡應外合,把反對我們的府邸來個各個擊破,現在就讓他們先蹦躂幾天。」
「對了!戰王夫妻不是讓那個誰給框走了嗎?記得讓安兒的岳父一定要小心謹慎,一看見他們的行跡格殺勿論!」
「那個老匹夫和皇上一直是相互信任的,明日讓他進宮來逼問這老不死的,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現在就差玉璽的下落,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功虧一簣,若是那戰王把自己的五十萬大軍集結到京城,到時候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不會這樣沒有算計,不是還有個對他恩重如山的俞妃那個賤人嗎?我已經把她關起來了,還有他的戰王府,就算跑了他們夫妻,我就不信他們不會不顧及親生骨肉和整個王府的所有人。」
「那要先把他們抓起來,囚禁嗎?」
「不必!風鎮雄已經派兵把那個戰王府圍得水泄不通,老八那裡身體不適,掀不起風浪,父親不必擔心,戰王只是秋後的螞蚱,一個身邊沒有士兵的將軍,興不起風浪。」
二人相視一笑,看了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墨子淵,冷冷說道:「你若是一直真心待我!何至於此,怪只怪你太過花心無情,是時候讓咱們安兒掌管大權,你這一生虛度光陰,去地下尋找你的摯愛吧!」
「別說了!和他廢話他也聽不進去,咱們走吧!」
說吧伸手拉著夏婉瑜一起離開了大殿。
房間里恢復了平靜之後,墨景軒和風凌雪才從房樑上飄落下來。
風凌雪喃喃道:「摯愛?說的是誰?他這一生後宮佳麗不斷,還會有真心摯愛?若不是關心百姓安危,那些忠臣棟樑,才不會來這裡看他死活?」
「娘子最善良了,一切都是為了維護百姓安居樂業,之前父皇待我也是不喜,但是畢竟是他生我養我,所以不管是他人品如何,他維護了國家統一,不讓外族侵略,對待整個鳳武百姓還算是個好皇帝,所以我這些年盡量不回京,互不打擾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現在看到他這樣,你心裡還是很難過,即使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老是與你為難,你都忍受?」
墨景軒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墨子淵,回頭看著風凌雪道:「娘子!現在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太子和皇后的行為屬於謀逆,所以我有義務和責任,幫他清除餘孽亂黨,所以你幫我!」
「不幫行嗎?沒聽見那個老巫婆要拿俞妃娘娘和咱們孩子做要挾嗎?動誰都可以,但是若是想動我風凌雪想要守護的人,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和他們斗到底!雖然我一直不喜他這個皇上,而且我的人生軌跡里一直都只有你,可是為了你,我願意加上一個他,因為他是你的父親!我回去便研製解藥,希望在他們下手之前能夠醫治。」
墨景軒聽了,感動不已,能夠聽到她說出這樣一席話,便知道她已經把自己的話聽在心裡,已經對他的怨恨減輕,還願意為了自己和他摒棄前嫌。
高興之餘,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娶妻如此,夫復何求!此事了解之後,咱們帶著孩子一起闖蕩江湖,游遍鳳武的整個名山大川好不好?」
「好!」
「咳咳咳……!你們終於回來了!」墨子淵適時的醒來,聽見他們感人至深的談話,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要摒棄前嫌的給自己看病,自己其實在夏婉瑜他們父女二人進來的時候便醒了,只是一直忍受病痛裝睡而已。
風凌雪和墨景軒二人也是驚訝不已,幸虧沒說什麼詛咒的話。
墨景軒上前把風凌雪攬在身旁,習慣性的語氣說道:「不是很威風八面,怎麼會被人算計到這個地步?」
風凌雪聽了知道其實他心裡還是很惦記他的傷勢,但是長期積累的父子相處就是針鋒相對,而且這個皇上還是以不待見,愛操縱他兒子的人生為樂。
墨子淵皺著眉,應該是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但是為了不在他們面前失態,一直逞強好勝,「既然來了,我也聽到你們說的話,沒想到我疼愛一生的兒子竟然為了權利而對我下毒手,而我一直不受待見的兒子竟然在這個時候能夠顧全大局!真是諷刺!」
墨景軒冷哼了一聲,「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雖然你對我有偏見,荒淫無度了一點,但是在國事問題上勉強還算是個好皇帝,救你只是為了百姓免於遭受戰爭,所以你不必為此故意不去!我和凌兒回去為你研製解藥,明晚這個時辰再來為你送補氣養血的丹藥,所以你自己好自為之!」
墨子淵看見他帶著風凌雪要走,趕緊招呼道:「等等!如今情勢危機,你們也聽見了,他們狼子野心沒有殺我只是為了傳國玉璽,所以我把它交給你保管!」
「打住!既然他們不知道也搜不出,那你就自己留著,既然我回來了,就不會讓你有危險,剩下的事交給我,你只管留你的命好好養傷即可!」
墨子淵聽罷,看著眼前幔帳飄動,眼前的二人離開,他的眼角濕潤了,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對這個兒子不公,卻到頭來,只有這個兒子才是沒有覬覦自己權利的一個,讓自己後悔,因為她們母子的出現而讓自己失去了娶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