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震驚眾人
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向顧婉心，卻見她神色淡然朝著樂師輕聲道
「師父，清平樂！」
清樂驀然響起，她輕點足尖便飄然落在蓮花台之上，白衣勝雪，在她優美的舞步下緩緩飄起，群幅褶褶如雪月光華，隨著她的舞動輕瀉於地，三千青絲緊用一根暗紅木簪束起，兩縷青絲垂落胸前，她時而嗪首後仰頭，時而翻然旋身舞動纖纖素手，長袖從玉臂緩緩滑落，露出精美的皓腕，幽蘭之姿，不俗不艷，甚是美麗清雅，只是一雙眸光如盈盈秋水，落入一絲若有若無的傷感之意，又覺多添了一絲凄涼之美。
底下頓時寂然無聲?，女子們暗自驚嘆，一些男子更是神魂蕩漾，就連一向寡淡的皇上皇后與幾位皇子都目光落定住。
琉珠更是驚訝的合不上嘴，本以為一個農家女子只會幹些粗活，不想這跳舞也這麼好看。
杜染有些亂了神，瞧了瞧所有人都是一臉痴獃的模樣心中咬牙切齒，恨不得她馬上從台上摔下來。
舞落，她依舊淡然的朝著眾人施禮走下台去，目光微微停留在了羽文墨身上幾秒，卻見他眼波溫柔寵溺的看著端悅公主，彷彿其他人在他眼裡都是多餘，端悅公主同樣燦若春華的看著他，只是微微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
離行雙眸微斂看著她，眼中落入傷感的回憶，她的悅兒最喜歡跳的便是清平樂，那年他身負重傷岌岌可危，她日日陪伴親自喂水端葯，在他床前跳清平樂喚醒了昏睡的他，他睜開雙眸的那一刻看見她如仙女下凡優美的舞動著縴手，那雙往日明亮靈動的雙眸卻黯淡無光，雙目紅腫不已，如今看那女子起舞更是確定了他的猜測，
日日相對又豈會不了解，如今的端悅性情大變除了皮囊，一點她的影子都沒有，只是這件事太過懸疑，他必須要查清楚。
眾人不知是驚嘆忘了，還是怕觸怒皇帝的用意，只能暗自叫好，連掌聲都未起。
羽文亦眼波溫柔的走上前去伸手將她攬到自己懷裡朝著他的座位上走去，讓她坐在自己的右邊，這裡剛好離羽文墨很近，似乎都能聞到一股熟悉的龍涎香從他的那方淡淡飄來，想起昨夜的荒唐，有些面頰一熱，她竟那樣稀里糊塗就破了身子。
羽文亦見狀也不多問，只是拿了一些水果給她，她接過食之無味的干咬著。
皇帝突然朝著眾人發話
「眾位愛卿，覺得哪個更為出色？」
眾人面面相覷各有所思，誰會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農家女子得罪宰相，有的閉嘴不言靜觀其變，有的為了討好紛紛建言
「臣覺得這杜宰相之女更為出色，這掌聲已經明了。」
「對對，臣婦也覺得杜染小姐舞姿絕美非凡，艷壓宮中舞姬呢」
杜染自是一片欣喜，杜宰相則顯得一臉謙虛之態拱手朝著大家回禮道謝。
皇帝微微一笑看向白戈問道
「白先鋒覺得誰好？」
白戈沉眸望了一眼羽文亦，他跟他也算是從小至交好友，他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皇帝儼然不想自己做壞人，而是將這個難題交給他，選了那個平民女子得罪了皇上宰相，選了杜染，怕是他今後也再難與他交心，不過正是權位之爭時期，他又怎能因為一個女人放棄了自己的前途，他既然是他的好友，他斷然不想看見他日後淪落為囚。
白戈抱拳頷首回道
「臣下覺得杜染小姐更為出色！」
白鷺飛皺眉看著自己的兄長搖了搖頭，冷冷一笑飲起了杯中酒。
羽文亦沉目抿了抿唇，寡淡的聽著皇妃的人選落定，杜染喜上眉稍，滿眼春水的看著羽文亦。
皇帝似是有些疲憊低沉道
「朕也乏了，和皇后先行回宮了，你們留下好好敬敬白先鋒」
眾人起身恭送皇帝皇后，歌舞聲繼續響起，眾人便又開始推杯換盞笑意連連。
顧婉心見皇帝走了，也不想多留正欲開口跟四皇子說，卻見他看著自己柔聲道
「你身體還未康復，讓琉珠陪你先回去休息吧」
顧婉心對羽文亦無微不至的體貼又是錯愕又是愧疚，看了一眼琉珠，見她已經被琉金叫了過去，正吃的津津有味，莞爾一笑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好。」
羽文亦睨了一眼琉珠朝著她微微點頭。
月色如水，晚風清涼，婉心走在水榭游廊上，許多思緒漫上了心頭，環眼望去這高高的城牆不覺心中惙怛傷悴，如今她一個罪臣之女留在皇宮若是被人認出很可能會暴***娘說他父親是被人冤枉，她又該不該查一查這蛛絲馬跡，只是公主為何要設局害他？傳說公主揚言不會與人共享夫君，那她為何要把她推向三皇子的床上，她小小一個婢女有什麼值得她堂堂北墨公主利用的地方？
正在極力思考，卻突然感覺肩頭一沉，回頭卻發現白鷺飛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想什麼呢？」
顧婉心微微皺眉，那日他的一句話讓她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差點丟了性命，他竟然來找她？
「是你？」
白鷺飛挑眉看著一臉不悅的顧婉心揚唇一笑
「怎麼？說了進宮會讓你失望，這下可滿意了？」
顧婉心不想搭理他，憤恨的便轉身繼續朝前方走著
只聽見身後的白鷺飛似乎有些焦急的解釋道
「喂，我也只是想幫你，豈知他三皇子竟如此薄情寡義不敢認你，才那般弄巧成拙。」
他瞬間走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她眸光冷冷
「公子請讓開！」
「不讓，除非你原諒我，願意跟我做朋友」
顧婉心冷冷一笑
「公子說的還真是風輕雲淡，若是一個人故意為之差點讓你沒命，又說和你做朋友，你覺得是那人腦子有病，還是你腦子有病？」
白鷺飛皺皺眉
「你怎麼說我都行，不過他羽文墨確實是個不值得你托心之人，我姐姐養了他八年他都能說斷就斷，更何況是你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
「你姐姐是？」
「你在宮中就沒聽說些什麼嗎？」。
顧婉心微微蹙眉，好奇的看著白鷺飛想要問問這緣由，卻是驟然聽見一道如勾魂使者般冷厲的聲音傳來
「說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