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二章
眼看著離夏季的開賣不遠了,蕭可和蕭子裴決定等到那時看看他們開賣的貨品是什麼,老闆是誰,到時候再做定奪。
商量完這件事,蕭子裴忽然想到了什麼,打量著蕭可,笑著問:「陛下這幾日看起來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有這麼明顯嗎?」蕭可頗有些詫異,「朕還以為自己已經喜怒不形於色了呢。」
蕭子裴不禁莞爾:「陛下,你的眉梢眼角都有股喜氣,想當初臣在鏡子里看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
「莫不是皇兄喜歡上芷姐姐的時候?」蕭可打趣說。
蕭子裴點點頭說:「所以,陛下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說出來臣幫你參謀參謀。」
「佛曰,不可說。」蕭可神秘地笑笑,「到時候告訴你們,嚇你們一跳。」
蕭子裴嘖嘖響了兩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怪不得陛下應允了方家的請求,莫不是……」
蕭可被說中了心事,不由得訕笑說:「這個還不急,朕還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歡朕呢。」
蕭子裴嚇了一跳,吶吶地說:「陛下,難道說你還是單相思?」
「十有八九他是喜歡朕的,但是,朕還沒有十分的把握。」蕭可想來想去,頗有些憂慮。
「陛下,臣有一招,所向披靡。」蕭子裴一本正經地說。
「什麼秘笈,皇兄快說。」蕭可著急地問。
「死纏爛打、沒臉沒皮。」蕭子裴奉送了八字秘笈。
蕭可念著這八字真經,終於在這天下午李公公一溜兒小跑進來,在他的耳邊稟告說:「方公子在宮外求見。」
蕭可心裡恨得牙痒痒的,臉色一沉說:「宣他進來。」
不一會兒,方文淵進來了,朝蕭可行了一個禮,蕭可卻自管自拿著一本書看著,連眼皮都沒抬起來一下。
方文淵嘿嘿一笑,湊了過去,問:「陛下在看什麼書,這麼入神。」
蕭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誰准許你靠得那麼近?好好給朕在那裡站著!」
方文淵一愣,委屈地說:「陛下不如再罰臣跪著反省吧。」
蕭可淡淡地說:「好啊,不如你去大理寺領罰吧,不知道你這些個膽大包天的罪行要跪多久。」
方文淵咬了咬嘴唇,轉身就要走。
「站住!」蕭可大喝一聲,「你去哪裡?」
「我去買根繩子弔死算了,省得活著在大理寺受這份零碎的罪。」方文淵心裡難過,低聲說。
「你!」蕭可氣急,幾步衝到他身後,一把把他拽了過來,「你就會胡說!你要是再提什麼死不死的,我就……我就……」
蕭可忽然說不下去了,只見方文淵的眼裡隱隱浮起了一層水花,雙眸被水一浸,顯得分外剔透;雙唇微啟,欲語還休,唇色紅潤,彷彿一塊上好的潤澤的紅色瑪瑙。他看著看著,胸口一熱,彷彿魂魄都被吸引了一般,低下頭去,含住了那張紅唇,慢慢地吸吮著,感受著它的甜美和芬芳……漸漸地,他不滿足於紅唇了,用手緊緊地扣住了方文淵的脖頸,緩慢卻又堅決地撬開了他的唇齒,在他的溫暖的口腔里梭巡……這肖想已久的滋味是如此得美妙,蕭可覺得自己彷彿要溺斃在這熱吻里。
良久,蕭可鬆開了方文淵,意猶未盡地用舌頭在他的唇瓣上描繪著輪廓,低聲說:「文淵,你再胡說,我就這樣親你。」
方文淵眼神迷離,雙頰酡紅,怔怔地看著蕭可,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半晌,他打了個激靈,猛地推開了蕭可,噔噔地後退幾步,摸著自己的嘴唇,顫聲說:「陛下,你瘋了!」
蕭可凝視著他,恨聲說:「我是瘋了,文淵,你居然瞞了我這麼多年,害得我一直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病,居然染上了龍陽之好。」
方文淵臉色慘白,語無倫次地說:「陛下,不是的……臣不是故意的……不對,臣一開始是故意的,可後來……」
蕭可心生不忍,可轉念一想,這次要是再不好好給他個教訓,他以後不知道還要生什麼歪念來騙自己。於是,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冷冷地說:「好,文淵,我現在聽你說,你把來龍去脈都給我說清楚。我是捨不得治你的罪,但是,你的祖父、你的堂叔一家子、你方府里的人我是不會捨不得的。」
方文淵茫然看著他,想了一想,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蕭可心裡著急,沉著臉提醒說:「為什麼會女扮男裝進宮做我的伴讀?」
「我自幼父母雙亡,祖父憐我,從來不拘著我學女孩子家的東西,從小把我當成男孩養大。」方文淵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憶中,「我被祖父慣得十分調皮,整日野在外面。十二歲那年,我陪祖父進宮參加賞春宴,就……就看到了陛下。」
「哦?你這麼早就見過我?」蕭可頗有些詫異,不免興緻勃勃地問,「當時我是怎樣的?」
方文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說:「陛下當時孤身一人坐在大大的桌案邊,坐得筆挺的,看起來十分寂寞,不知怎麼的,臣就有個念頭,想要進宮陪伴陛下。臣求了祖父好久,祖父才不得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