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震懾

第一百八十七章 震懾

面對這個男人拿一聲緊接一聲的問話,鞏書記和柬省長都動容了,而其後他們更被男人為了堅持自己看到的事實而遭受到的不公平甚至是不敢想象的遭遇給震撼了。

面前這個老兵居然在那個地方被無端限制了自由長達二十天不說,為了給他施加壓力,他的房子被因為天天被罰款的街坊鄰居等不明真相的人,在一些人唆使下給砸了。七十幾的老娘又氣又急,在上前阻擋和求情的時候,也不知道被誰丟了一個飲料瓶給砸破了頭,當時血流如注,而現場這個老兵的愛人和女兒居然求救無門,沒有一個人肯幫助,也沒有一輛車肯搭載老人五百米外的去醫院。

後來還是幾個和老人交好的老人用毛巾和香爐灰堵著傷口,逼著自己家的小孩幫忙抬去了醫院,而家裡也就在那個時候遭到了哄搶,所有東西都被砸光搶光,而街道派出所居然也沒有出警!

這一切更讓人氣憤的是,在發生的時候,居然有人通過攝像頭現場錄給在那棟小樓里的這個老兵看,在看到老娘躺在地上血流滿地,無人搭理的時候,這個老兵眼淚下來了,他悲憤的在那張擺在他面前已經一二十天的材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對方在他簽完字以後,居然陰陽怪氣的說:「早這樣不都省事了嘛!何必一定要弄得這麼難看呢?」然後就揮手讓他回去,而這個男人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帶一分錢啊!現在走路回去怎麼來的及到醫院救老娘?

當這個男人說出自己的困難,並請求他們送一下的時候,這些人居然連搭理都不搭理,甚至連電話都不准他打。

萬般無奈,他只好從那個偏僻的地方,連奔帶跑花了七八分鐘才在大街上攔了一輛計程車,到了醫院以後讓司機跟自己上去拿錢。而那時他才知道,老娘因為流血過多,搶救不及時已經去了…。

柬省長臉色氣的鐵青:「這還是人民政府嗎?查!給我認真的查!徹底的查!查一個從嚴從重處理一個,決不姑息!」

鞏書記嘴巴抿地緊緊的,他眼睛里射出的寒光讓晉秘書長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知道鞏書記絕對不會姑息這種目無黨紀國法的醜惡行為,但真看見鞏書記眼裡的殺氣晉秘書長還是感到窒息。(

鞏書記讓晉秘書長去找辦公廳主任,好好安排這個受了諸多委屈的、這個遭受了不公平待遇的、這個合格的老兵。

然後鞏書記和柬省長交換了一下意見,迅速召集省委有關領導幹部,通報了這起性質極其惡劣的事件。

鞏書記沉聲在會上態度非常明確說:「如果查實這起案件確實涉及了我們各個政府部門的在職工作人員、或領導幹部參與,那麼這就不僅僅是起貪污受賄地案件。也不僅僅是起濫用職權、相互勾結地案件。而是在犯罪、在集體犯罪!

有人說法不責眾,有人說利益共享,那麼我就明確的表態,我要看看黨紀國法之下到底法責不責眾?看看到底能不能夠打掉這些利益團體?我要看看我們的幹部隊伍、我們的執法監督部門是不是有這個膽量?有這個決心?有這個能力?我也要看看究竟我們幹部隊伍經不經的起考驗?」

當晚,省委派出了晉秘書長帶隊,都部門聯合的調查工作組連夜出發了。()這次省委出動了四十多人,抽調了七個部門十三個單位地主要幹部參與到工作組,按照省委的統一部署和命令,西川市自市委書記凡一夫以下所有幹部均不得擅離本市。

第二天,以省紀委方書記為代表的更高級別的省委常委會也出發到西川來了,同來的還有省高檢和公安廳的領導,他們一到西川,謝絕了西川市委市政府任何領導的接待,馬上分別進入了西川市紀委、西川市公安局和西川市檢察院。

一夜之間,西川市氣氛緊張到一觸就會火花四射的緊張程度。

凡一夫氣的在辦公室拍著桌子罵娘。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導致省委弄出這麼大陣勢?自己打電話想出去問,幾個緊要的人用座機打對方接都不接,而手機很多人乾脆關機,而其他人又是大部分不在位置上地人,自己就算打了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出來,後來總算換了個手機打通了,結果自己一說話。對方就把電話給撂了。

這個陣勢就是凡一夫幹了這麼多年政府工作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他知道省委這次很生氣,後果肯定很嚴重!

其實有點是凡一夫沒有想到的,之所以搞的折磨轟動,省委也是在連續的林州大案、省委特供香煙案等等一系列的大案要案下,給徹底激怒了!也存了震懾的意圖,只不過他趕上了而已。()

不過這也怨不得誰,如果他平時工作能夠要求的嚴格一點,能夠在工作中注意加強這方面的工作,那麼相必他下面地幹部也不敢這麼膽大妄為。尤其是那個街道派出所也不至於敢在群眾已經失控。嚴重影響到社會安定和人民生命安全的情況下,還能夠熟視無睹般的不出警。那麼後面一系列的惡劣後果和慘劇也不至於發生,凡一夫也即不至於趕上。

只是凡一夫還沒有辦法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人都對自己越不知道的事情,越愛胡思亂想,也就越提心弔膽越惶惶不可終日。在古川的胡老卻比他先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連連說「糊塗啊糊塗。」卞奎臉上也不見了那些謙虛和溫馴的假面具,他臉上也是在驚疑不定,省委的這番動作確實嚇壞了很多人。(

卞奎小心的說:「胡老,這件事情還是我一個很交好地人偷偷發簡訊告訴我地,他說省委鞏書記和柬省長已經明確表態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排除一切干擾把這個案子查個徹底清楚!我估計這次怕是不會輕易的放手,凡一夫和老葉這次怕是保不住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要避一避?」

「避?怎麼避?」胡老反問了一句:「我們是要避,這個時候和省委頂上或牽涉到這個泥沼裡面那是傻子,但我們避不是你想地出去。」

胡老揉了揉漲的發疼的腦袋:「現在這件事情究竟牽涉到什麼人?」

卞奎拿出了一個本子,小聲的說:「主要當事人是建委的一個年輕副局長,他岳父就是西川的常務副市長,這個人以前和我們接觸不多,只是通過葉秘書長幫騰海打過兩次招呼,有過幾次接觸。

但在這次事情中,根據蕭老三知道的,騰海伸手幫了忙的,主要是想賣個人情給這個副局長,為以後交往打個感情基礎,還跟蕭老三從古川借了兩個人過去,當時老三也沒想到事情會搞的這麼大,以為是小事就答應了。

另外,最主要的就是這個信是葉秘書長壓下來的,凡一夫並不知情,當時第一次看到信的時候,老葉沒有當作一回事,就直接拿給了那個副局長,讓那個副局長請了頓飯,幾個人就在飯桌上樂呵呵的把這封信給揭過去了,但這件事情他們都沒有想到的就是這個人居然還發了封去省委,接到省委轉發的信以後,老葉才知道事情有點麻煩。

就只好去把信給凡一夫看了,當時凡一夫好像在搞什麼引資,也沒有太在意,就讓老葉去找有關人員調查一下,寫個調查報告再說。

老葉一看事情似乎還不是很麻煩,還有操作的餘地,於是就找到了那個副局長,本來是想和對方商量一下,誰知道對方大大咧咧的說沒有關係,讓老葉放心他會找人想辦法擺平,結果越弄越僵,也越來越騎虎難下了。

胡老陰沉著臉,寒著聲音說:「那這麼說,這個葉秘書長這次是脫不了干係了?」

卞奎點了點頭。

胡老手在桌上抬起了兩次,但又放了下來,似乎是在做什麼很難的決定,最後,他先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才說:「卞奎啊!這次我們看樣子想完全撇清關係是撇不幹凈的了…胡老說到這裡眼睛寒光隱約的看了一眼卞奎,卞奎心下一驚,趕緊直了直腰,做出一副認真聽的神態出來,心裡在嘀咕,怎麼這個老傢伙眼睛這麼人啊!

胡老話沒有停下來,繼續在那裡慢慢的說:「你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夠把他送出去,告訴他,家裡人我們會先幫她照顧好的,等他到了外面站穩了腳,這裡也平靜點以後,我們再幫他把家裡人送過去。」

卞奎「哎」的答應了一聲,想了想問:「如果送不去了呢?」

胡老不耐煩了,哼了一聲:「送不出去也要先接出來,動作要快,如果稍晚就沒有機會了,另外省委肯定會做一些防範措施的,你們人小心點。」

卞奎答應了就往外面走,但胡老在他身後又說了句:「你叫老三去辦這件事情,你遠遠的跟著好了,能夠送出去最好,送不出去也不要回來了,你讓老三送他一程,看看他還有話想帶給家裡人的,唉…。」胡老最後常常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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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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