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毒本質

當世人還沒有走出隕石群災難的陰霾時，不幸接踵而至。Xr病毒研究人員發現這種病毒的致死率高達100％。而且病原體從未有見過，初步懷疑與墜落的隕石，以及多地的降雨有關。

這種病毒存活能力奇特，不耐高溫，卻極其適應低寒。如果暴露在常溫空氣中存活時間也只有6小時左右，極寒卻能永久存活，至少是到目前來說。

而且，這種病毒導致死亡的人們能夠在片刻后重生為沒有理智與人性的活死人。攻擊性極強，並且能通過其體液繼續傳播其體內寄生的Xr病毒。當這種活死人咬傷其他人時，就會感染，直接略過潛伏期，片刻之後成為活死人！

就在這條重大消息尚未公布的時候，Xr病毒同時也真正的爆發了……

全國上下，乃至世界在頃刻間就陷入了更大的危機中。正真的末世就此降臨！

所有攜帶Xr病毒的患者陸續死亡，接著再次陸續重生。周圍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咬傷相續感染。

災難以蝴蝶效應在全世界播散開……

人們在大街相互追逐，撕咬。警察與軍隊根本應付不過來。他們所攜帶的彈藥根本無法阻止這種人咬人的狀況。

就在這被後世人稱為「變種時刻」的時候，賀豪躲在中合鎮里一間被隕石砸毀的藥房內。也許是這藥房的主人已經遇難，因為這裡從最開始的隕石群墜落開始后一直沒有人踏足。

斷臂的賀豪用手術刀撬開腳鐐后蜷縮在角落裡，他不斷的往自己的嘴裡塞著止痛片。身上披著一層白大褂，徒勞的暖著發冷的身子。而後接著用手術刀切掉斷臂創口上那發烏髮紫的碎肉……

每一刀下去，都讓他渾身打顫，他鋼牙咬的咯噔作響，冷汗順著臉頰滴落在血漬斑駁的衣衫上，他憤恨的詛咒著，詛咒那個奪去自己手臂的男人——杜虎。賀豪在心中起誓定要將這個男人碎屍萬段，一報斷臂之仇！

「我還有機會么？」賀豪不確信的自問著，他知道傷口已經感染，他打算點一把火將手臂的創口燒合，但又怕感染的殘肉沒有完全剔除掉，如果真是，就一點都不解決問題。因為不單單是手臂，甚至整個內臟都會發炎病變。

雖然創口已經用腰帶緊，但是依然向外透著血。自己或許挺不過幾天了……

漸漸的，賀豪聽見房子外面穿來人們的尖叫聲。還有汽車的撞擊聲。他強撐起身子，貼著牆壁向窗外望去，他發現街上的人們相互追逐，撕咬，抓扯著。看來是發生了什麼驚變……

忽然，藥房頂住的門被撞開。

這讓賀豪著實嚇了一跳，要知道別在門內把手柄上的可是一根實木的凳子腿，足有手腕那麼粗，理應不會一擊就斷。

賀豪悄悄的滑下身子，在櫃檯后的角落中，隔著櫃檯的玻璃窺視著來者。

從背影看來是一個瘦弱的中學生，身高還不足170，手腳纖細。身穿印有「12高中」的校服。賀豪不解，一個青少年為什麼會有這有這麼大的力量。

那個學生佝僂著身子，發出哼哧的怪聲喘氣，脖子如同蛇一樣的扭動著，似乎在尋覓著什麼。

當他轉過身子時，賀豪被他的模樣驚住了——

稚嫩的臉龐毫無血色，面頰與額頭上散布著灰色癍痕並伴有淤血。雙眼翻白，面目猙獰的可怕。喉嚨處有一個巨大的創口，看上去就像是野獸撕咬過一般，鮮血從裡面噴湧出來，染紅了整片前胸。

少年抽動著鼻翼，似乎在聞嗅著什麼……

賀豪中心確實感到了害怕。一個理應死掉的人居然怪模怪樣的杵在眼前，那是怎樣的一個恐怖情況……

賀豪乾咽了一下喉嚨。掌中的手術刀攥的更緊了……

「呃呃……」少年似乎聞嗅到了賀豪身上的血腥味道。他猛的彈跳起來，撲向了他。

「媽的！」體虛的賀豪不由得罵道。對著撲來的少年直刺出手術刀。鋒快的利刃直接切開了他半張臉，但最後卻卡在了額骨間的縫隙中。

少年絲毫沒有停下撲咬，兩者用牙齒與利刃互搏了幾下后，手術刀便被硬生生的折斷！

賀豪順勢一記肘擊敲在了少年的太陽穴上，這一擊換做普通人定要昏厥，然而這少年卻絲毫不怯的繼續撲咬，賀豪因為失去一條手臂，失衡跌躺后，前胸的防禦大開。少年對他的撕咬如同豺狼般的兇殘！

痛苦的賀豪慌忙拾起身旁的一塊隕石，狠狠的砸撞在少年的腦袋上，隨著一聲肉悶響，少年的腦袋虛晃了一下，賀豪抓住了這個轉瞬即逝的戰機，手中的隕石塊如同搗蒜一樣的轟在上面。

「滴滴——發現高等生物雙螺旋基因體裂變置換失敗。」

「滴滴——啟動緊急治療系統。」

「滴滴——目標可增殖裝，啟動。」

發狂求生的賀豪並沒有聽見這些電感音。直到他手中的隕石碎裂開，露出裡面烈紅色的金屬眼。它懸空而立，雙拳合併般大小。像水母一樣的有這諸多金屬觸鬚。

錯愕的賀豪看著它一臉茫然。它發出一些怪異的金屬音后，金屬眼中照射出紅色的光芒，籠罩在他的斷臂上，接著周圍的隕石浮空而起，碎裂！變成密密麻麻的金屬砂霾。而後蜂擁向賀豪的斷臂。

不知所措的賀豪，抬起另一隻手臂抵擋著，然而沒有疼痛，甚至斷臂的創面上漸漸傳來暖暖的感覺。

他睜眼側目，看著那些金屬砂居然重鑄著他的斷臂——

金屬骨骼間接連著發光的萬向軸，用這樣的方式組成的臂膀與手掌。

透明的管膜中流淌著紅色的光輝，與鮮血組成了血脈。

千萬個微型壓力泵首尾相接、層層相疊組成了筋肉。

血脈將每一個微型泵穿接起來，呈螺旋狀纏繞在機械臂膀與機械手掌上。然後由一層金屬魚鱗網鍍膜，最後包裹上一層頗有厚度的金屬外骨骼。

賀豪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茫然的打量著他的新手臂。

外形大小上與真正的手臂差不多，略有纖細，但是該有形狀的地方凹凸有致。並非有稜有角的方體結構，整體顏色是略帶暗紅的邃紅藍。在蔓生到肩膀的地方有10對氣門。氣門周圍有些許多連接軟口。上臂外側有7個排列開的旋轉開口。只不過目前是成漩渦狀閉合。

小臂毫無修飾，只不過在小臂中間6寸長的地方全部是透明的，可以看見裡面是完全中空，只有一個血紅色的光團在裡面彈動著，並伴著一縷微弱的光芒。

手掌部分中規中矩，只是手心處有一個空洞。近乎將手掌整個洞穿……

賀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隻浮空的金屬眼猛然的縮小，彈射進那個掌間的空洞中，並完美的契合。

接著一瞬間，手臂像被激活一般的猛烈顫抖了一下，肩膀上氣門猛的噴射出一團血霧。

上臂上的7個旋轉開口打開了一個，裡面透著幽暗的紅色光輝……

「我的天啊……」賀豪對著機械手掌中凝視著自己的金屬眼喃喃自語。

「嗨。」金屬眼不知從那裡發出了曼妙的電子音，彷彿是從眼睛內傳出來的，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姑娘藏在裡面一樣。

「呃……」賀豪感到不可思議的呆應一聲。

「我是你的寄生機械。你不用驚慌，我能感覺到你的思維。我來自很遙遠的星系。之所以能說出你能理解的話，是因為音脈共振的系統進行翻譯的。」機械眼介紹著自己。

賀豪一時語塞，片刻后問道:「你為什麼來到這裡？現在外面一切很亂，又是隕石，又是光雨，還有人類為什麼都相互撕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故鄉正在遭受一次星際戰爭。我的名字用你們的語言翻譯叫做——渡鴉。是一艘戰鬥型運輸飛船艦隊的旗艦，在進行空間遷躍運送戰鬥資源的時候被敵人阻擊。我們防禦失敗，並被摧毀。從遷躍空間里爆破開。所有的物資從空間裂痕飛到了你的星球。」

「這和我現在的處境有什麼關係？」賀豪插嘴道。

「請聽我說完，先生——這批物資運送的是戰鬥基因液，能將死去的士兵復活，重新投入戰鬥的液體。或者說是一種病毒。這種病毒能夠激活死去的神經與細胞。並且賦予它們更強的攻擊性。」

「它感染了我們人類是么？」

機械眼——渡鴉，沉默片刻后說道:「是的，你可以這麼理解。」接著繼續說道「為了避免屍體士兵的攻擊性，配套的裝備是戰爭機械軀體，它不但能夠增強屍體士兵的戰鬥能力，並且由人工智慧來約束它們，直到它們被完全徹底的摧毀。」

「原來如此……如果說光雨是你們的病毒，它讓全世界陷入喪屍末世，那麼隕石群就是你們的戰爭機械軀體？這降臨世界的一切都是你們那邪惡的戰爭資源？我們的世界因為你們的戰爭而成了犧牲品？對么？」賀豪質問著渡鴉。

「是的。」她並不迴避這個尖銳的問題。「從遷躍空間裂痕中湧出來的裝備部分已經鈣氧化，所以形似隕石。或許有些裝甲也因此報廢……」

片刻的沉默后渡鴉說道「1升戰鬥病毒原液和600萬噸培養液足夠感染你們這個小星球75％的人類成為喪屍。」她的分析向來精準無誤。

「天啊……」賀豪單手掩面，他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估算沒有損壞的2萬件各種系列的戰機械鎧甲——G系列、F系列、Z系列都能阻止這世界的災難。你們人類如果能激活穿戴，一定能解救這場浩劫。」渡鴉似乎是不以為然的說道。

「放你的狗屁！」賀豪猛的將機械手臂撞向牆壁，打算阻止她的話語，結果卻擊凹了整面牆壁。這是何等的力量。

本來就飽受隕石轟擊的藥房已經是殘敗不堪。賀豪這一拳下去，恰巧使窗戶周圍的危牆垮塌的了一小部分。碎石斷瓦塌落的聲響驚動了外面喪屍的注意，大概有6、7個。它們男女老少各異，唯一共同的就是他們那空洞的奪命眼神，以及血淋淋的口牙。

喪屍發著低沉的嘶吼，然後極速向賀豪所呆的藥房衝刺過來！

賀豪驚恐不已，沒想到會招來禍事。他不容多想的驚恐逃到藥房的另一側，用機械手臂扯開防護窗，接著單手撐身體翻越出去……

喪屍動作同樣迅速敏捷，如同跨欄的跳躍過去。只留下這間血漬斑駁的破敗藥房。

染血的窗帘隨風舞動。這，或許就是末世中最真實的寫照吧……